溃不成仙 作者:海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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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还有话要说。肃临渊挣扎道:“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很不正常吗?”
正在吃饭的一桌人抬头看他,大家的眼神告诉他,他们觉得很正常。
肃临渊觉得自己被打败了,但他还是不甘心,他认为自己应该好好告诉他们,这样并不正常,至少不太公平。
他耐心道:“既然有三只松鸡,为什么不放在中间大家一起吃呢?这样大家每个人都可以不用吃得太差,聂姑娘也可以稍微吃点别的,肉既然已经如此紧缺,一个人吃光了岂非有点浪费?更何况一个姑娘家,其实真的不需要吃太多肉的……”
为什么?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为什么要他一个外人来教他们该如何吃饭!肃临渊快抓狂了。
停云君淡定道:“阁下有所不知,霜吟体质略有不同,只能吃下肉食,难道你们这一路同行几日,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吗?”
“……”
肃临渊无言以对,这几天赶路他只管摆出客人的样子,躺在马车里睡大觉,他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是这女人是野兽吗?只吃肉?
肃临渊同情地看着停云君姿态优雅地喝着那清汤寡水,看了半晌,幽幽叹道:“唉,我明白了,我已全明白了,我明白你为何如此坚决地要将修为让给我了。”
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等等?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肃临渊自己拿起一张馅饼,将剩下的另一张连着盘子一并推到了停云面前。
他跟哄孩子似的说道:“来,分你一块儿,我建议你不要折磨自己,这是他们做徒儿的不地道,你实在不应该惩罚自己,不要再说什么让给我修为之类的事情了,为这种事犯不上寻短见。乖,先吃饱饭,一会儿我们就来一起探讨一下清理门户的事情。”
停云君:“……”
聂霜吟、顾雷鸣、魏雨嗟、林风叹:“……”
谁能告诉他们这个臭不要脸的奇葩是谁?他为什么能如此泰然自若地摆出一副当家作主的样子?
聂霜吟今天一早已经领教过了肃临渊的厚颜无耻,此时她忙着啃鸡腿,腾不出嘴来奚落他,只能用力地翻出一对迟来的白眼。
而其他人则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停云哭笑不得地对肃临渊道:“阁下误会了,并不是他们待我不好,只是我早已辟谷,其实并不需要吃什么东西,和大家一同用餐也只是出于联络感情。至于这菌汤……这只不过是因为我喜欢蘑菇,只愿意吃这个,而且我们现在又只有这一点菌子,所以显得过分清淡些。”
肃临渊用下巴指指林风叹,道:“那他呢?人家都说尊老爱幼,贵派如何却要反其道而行之?你们这里竟是最老的跟最小的过得最寒碜?你已辟谷,那你这小徒弟呢?难道他是兔子变的?”
“那也不过是因为风叹只愿意吃这个罢了。”停云君当没听见他说自己是那个“最老的”。
“你这做师父的,难道不应该好好教导弟子们不要挑食吗?你就由着他吃这个?营养不足发育不良怎么办?”
林风叹:“我发育得很好,不劳您费心,请您闭嘴,多谢。”
停云君好好的君子端方,现在被肃临渊搞得束手无策,他那一本正经指摘的语气,说得停云仿佛真是一个不懂事不尽职的师父。
停云的汤本来也没几口,喝完他就站起来离席,对肃临渊道:“我先失陪,阁下慢用,等你用完早饭我再与你商议正事。”他不会说他是受不了这人才要走的,不会的。
“嗯,清理门户之事的确要紧,不容耽搁,我们稍后就谈。”
“……”
停云面色无奈。
自从他来到这里,这么些年鲜少见到外人,除了这几个宝贝徒弟,就只有包括肃临渊在内的二十四个客人。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这第二十四位客人一样,令他如此频繁地感到无可奈何,偏偏这个人还就正是他要找的那一个。
古怪的一顿饭吃完,大家就要各自散去。
肃临渊并没有急着去找停云君,比起去谈一件自己并不想接受的事,肃临渊更想先看看这修仙门派的日常,是大家都要抓紧时间各自修炼吗?
他看着正在收拾桌子的魏雨嗟,问道:“你一会儿要做什么?”
“你没看见吗?我要收拾桌子,洗刷碗筷,然后四下洒扫。”
好吧,肃临渊已看出来了,孤宿峰这些什么洗刷打扫安排住宿之类的后勤工作,似乎都被这位魏兄承包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些活总是需要有人来干的。
他连忙又去喊扛着刀正要出门的顾雷鸣:“顾兄这是要去哪里?”
这位兄弟看着如此威风,应该是要去练练刀法,做些修行的正事吧?
“去给师妹抓松鸡啊。”顾雷鸣憨厚道。
“……”肃临渊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了林风叹。
林风叹眼皮都不抬一下:“别问了,我要种菜去了。”
啊……看来他们的生活也的确不是很容易啊,原来作为修行之人,也要整日干这些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破碎琐事,普通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肃临渊默默感叹不已。
肃临渊看着聂霜吟把装着啃干净的鸡骨头的盘子递给魏雨嗟,自己擦擦手,施施然站起来准备离开。
肃临渊问她道:“那你要干些什么?是不是跟你顾师兄一起去抓鸡?”
聂霜吟瞥他一眼:“抱歉,我是要回屋去睡觉。”
肃临渊刚刚还感慨不已的心情顿时七零八落,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这是大早上!你就什么事也不做,大白天的刚吃完饭就睡觉?!”他好像忘了,他自己原本就是最爱大白天睡觉的一个人。
肃临渊语带气愤:“你难道是猪?吃了就睡?更何况你的师兄是为了你的伙食在奔波劳累!你居然好意思躲在屋子里关起门来睡大觉?”
“我师兄都没说什么,你多管什么闲事?我要什么时候睡觉,是早上睡还是晚上睡,跟你可没有半点关系,你只用管好你自己的事,记住你承诺的话,到了我师父面前可不要反悔。”
聂霜吟面不改色。
肃临渊恨恨道:“我这就去找你的师父,清理门户,第一个就得从你下手。”
“你尽管去,只怕我的师父只会关心我睡得好不好。”
“……”肃临渊真是太同情那几个难兄难弟了,他愤愤不平道:“偏心,实在是太偏心了。”
“肉都是你在吃,活儿却都是你那些吃糠咽菜的苦命师兄弟们在干,你的这位师父做事太不公道,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根本就是他的私生女儿,不然如何解释大家都是徒弟,待遇却有天壤之别?”
聂霜吟竟也不恼,还附和道:“我跟师父本来就情同父女。”
“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我的话?我说私生女,就是说你是他亲生的,不是在夸你们师徒俩感情好。”
聂霜吟摆摆手:“随便怎样吧,我吃完东西就要犯困,我先睡觉去了,再见。”
聂霜吟扔下肃临渊,自顾自走了,肃临渊站在原地,看着忙里忙外的魏雨嗟,真想为他掬一把同情泪。
看了半晌,他走出房门,溜达几步,果然看见后山脚下有一块菜地,而那位林风叹小师弟,正拿着锄头在地里锄草。
不过他这草锄得实在是奇怪得很,每薅下一棵草,就要捡起来唉声叹气一阵,锄了半天,草也没见得少多少,还叹得肃临渊头疼。
☆、灵渊君的宠物(一)
乐筠仙君这几日正在苦寻奎老。
奎老是谁?正是这诸天仙境内最擅长打造灵器法宝的一位仙君,各种奇形怪状用途百变的灵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造不出。
但奎老倚仗着自己一手绝招,向来心高气傲,从来不肯轻易为别人做灵器。
而乐筠却正是要迎难而上,去请他做一件上好的法宝。
为什么呢?唉,想起此事乐筠就发愁不已,简直愁得眉毛胡子一把抓——原因就在于天君寿辰将近,而礼物的事情却还没有着落。
本来他也想同往常一样,献上个仙桃如意之类的玩意儿,敷衍了事得了,可今年却是不行了。
前几日天君找他下棋,棋没下几盘,气倒是叹了不少。
乐筠直觉没有好事,但对方都如此刻意提示了,他也不能不问,只得硬着头皮关怀道:“天君这是有什么烦恼?”
“唉,不提也罢。”
那你就不提吧,乐筠心中如此吐槽,嘴上却不得不乖乖道:“天君不妨说说,我也好为天君排忧解难哪。”
天君道:“乐筠啊,你可知道元彭最近得了一件好宝贝?唉,那宝物让本君十分心痒,却是爱而不得,实在烦闷啊。”
“哦?是怎么样的宝物竟能让天君动心?”
“是一块儿上好的灵玉。”
“灵玉?”乐筠不解:“天殿宝库中美玉灵石何止千万,您要什么样的灵玉没有,何必去羡慕元彭神君。”
“那块玉出自玉灵渊,灵渊君的仙府。”
乐筠点点头:“哦,那这确实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好玉了,但应该也不至于让您如此记挂吧?”
“这块玉还经了奎老之手。”
乐筠脸色微变,恍悟道:“原来如此,那玉想必定是有了什么了不得的神奇之处。”
“没错!”天君两眼发光:“这块玉确实神奇,而且这神奇之处还是我最喜欢的。”
他舔舔嘴唇,神往道:“此玉入水,水化琼浆,只要你将这玉放入水杯之中,想喝到任何美酒都不是问题,听说将之扔进天河之中,天河都要变成一条酒河!你说,如此宝贝,本君怎能不喜欢?”
您倒是挺喜欢的,想必天河水君却要发愁了,若是您真的把这玩意儿扔进了天河,那天河的鱼君虾将们岂不是都成了醉鱼醉虾?那天河水军还不得找您拼命?乐筠默默吐槽。
天君又接着叹气道:“只可恨那元彭老儿,上次专门将这宝物拿到我面前炫耀了好一番,勾起了我的喜爱之心,后来却又将之藏起,再也不让我碰了。”
乐筠知道,天君向来嗜酒,又爱跟元彭神君攀比置气,这样东西元彭既有,他肯定也不甘落后,非得搞一个来。
乐筠心中警铃大作,已大感不妙,实在想拔腿就跑。
天君却已经将慈爱的目光投向他了。
“乐筠啊,”天君笑眯眯地看着他:“下月就是本君的寿辰,算算也不过十来日了,你是不是还在苦恼要送本君什么礼物?”
“不不不,我一点儿也不苦恼。”
“哎,怎么会不苦恼呢?本君知道,这年复一年的,每逢本君寿辰,你们都要费心送礼,实在是太过麻烦,这么多年,想必也用光了新意,想不出该送什么了吧?”
不,我不求新意,每年一个寿桃,有个心意就行了。
“并没有……”乐筠嘴里发苦,无力道。
天君不管他,兀自说道:“如今本君就有一个好点子,你就去找奎老,为本君再造一块酒灵玉,今年的最佳礼品奖,本君就内定给你了。”
“……”
最佳礼品奖?那是个什么奇怪的东西?乐筠仙君表示自己并不想要好吗?
“我……我可不可以拒绝这个好点子?”乐筠仙君弱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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