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魔物要上天+番外 作者:妖不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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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身前的假金叵罗身上泛起一层白色雾气,白雾很快汇成一股,被左掌心的黑色漩涡源源不断地吸入。
不一会儿,那个人身体便化作了半透明,转眼便消失在空气中。
手上的漩涡如同一张刚刚吃饱的嘴,缓缓地停止了旋转,在掌心淡去。
耳边,花莫言的声音响了起来。
——哈哈哈,你得多谢我,不然你就要变成这条鱼妖的盘中餐了。
——啧啧啧,才一百年的道行就敢出来吃人,死不足惜。
陆一鸣惊魂甫定,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确认没事才松了口气:“你拿它来炼妖骨?”
——可不是啊,之前我辛苦炼的那副妖骨全被你这副皮囊给吃了!你给我吐出来!
“……”陆一鸣一时无话可说。
他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想吐也没地方吐。
——不过没关系,大不了我重炼一副,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再来一次,你等着瞧。哈哈哈!
听着他已渐癫狂的笑声,陆一鸣觉得他似乎有些失了心智,只得说道:“随你。”
驴妖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陆一鸣正疑惑,眼角看到一道黑影从屋顶徐徐落下。
金叵罗带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站在他跟前,湿答答的头发服帖地落在额前。
他刀削似的侧脸和紧实光滑的肩腰上的挂着的水珠在月下泛着淡色的莹光。
他那在夜色中变成深色的眼眸冷冷的看了过来,映出两道寒光。
陆一鸣后退一步。
嚯,又来了一只?
见他后退,金叵罗黑着脸大步流星迎上前来,冷哼:“你跑什么?”
陆一鸣伸手撩起他额前的湿发,看他在月色下一脸的嘲意,虽然看不出什么门道,却觉得这个是真的,不由咧齿一笑,脱口而出:“我家阿金真是好看多了。”
第124章 信任
“我比你大的,可不止是年纪。”
……啧。
这话别人听不懂,他陆一鸣还能听不懂?
陆一鸣咬咬牙,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诮道:“那是,脾气也比我大多了。”
边说着边要站起来。
冷不丁腰上一沉。
“哎哟!”
陆一鸣猝不及防,整个人摔倒在金叵罗腿上,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搂在腰际的两臂有力地一揽,径直就给勾到了身后人的怀里。
随即,所有的挣扎都被死死锁住。
低磁的嗓音在耳畔带着嘲意重新响起:“你不是说过没什么好害臊的?我身上哪里你没摸过,跑什么?”
“我什么时候……”陆一鸣虽然放弃了挣扎的动作,却仍死鸭子嘴硬,“我只是……哼,算了。”
破罐破摔,索姓松懈下来,往后一仰,躺倒在身后宽厚结实的胸前,头搁在金叵罗的颈窝那里,一抬眼就能看到金叵罗笼在夜色中半隐半现的鬓角。
这个姿势虽然让他不自在,却也不难受。
金叵罗耳畔柔软的头发在夜风中不时飘起,有时会轻轻刮过陆一鸣的鼻尖。
陆一鸣便把那缕头发绕在食指上,饶有兴致地玩起来。
其实金叵罗说得没错。
以前他和金叵罗的肢体交流可比这没羞没臊多了,哪怕是要害臊现在未免也太晚了。
——金叵罗身上但凡是不需要避讳的地方哪里陆一鸣没看过没摸过?不单摸过,只怕还揉来揉去,像给狗顺毛似的。
现在……想得多了,反倒不自在了。
他以前只自顾自地把金叵罗当宠物儿子养,并没有丝毫顾虑。
那时候哪怕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睡觉,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甚至还认真地寻思过要找个漂亮的女妖怪回来让金叵罗配个种什么的……
陆一鸣一面暗暗瞟金叵罗,一面为那时候那些愚蠢的念头竟是从自己的脑瓜里冒出来的而感到惊异和好笑。
脑子里也不禁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唔……这么说起来,金叵罗究竟是什么时候起……对自己……咳咳……的?
难不成……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不不不,这种一见钟情的事情太过鸳鸯蝴蝶,不适合金叵罗的调调。
日常相处,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最开始,不就是他经常去逗狗似的逗金叵罗,然后被金叵罗无视么?
这个时期,也不可能吧……
再后来,金叵罗脾气越来越大,动不动就蹬鼻上脸,他早就不敢这么胡来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过这种问题,纵然陆一鸣抓心挠肝,却又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
反正,他半是别扭,半是后知后觉的胡思乱想。
金叵罗并没有读出陆少爷在这短短几分钟之内,已经回顾了二人相识以来的大半场景。
他不紧不慢地把手从腰边挪到陆少爷的下巴附近,轻轻地摩挲那里细腻的肌肤。
陆一鸣被那一阵轻痒激得挑了下眉毛,抓住那只手,那只手便老老实实地任他捏着,不再动弹。
陆一鸣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以前有没有和其它人订过契?”
他知道,如果他问的是“订契到底是什么?”金叵罗一定会像以前那样避而不答。
他已经厌倦了这种没完没了的回避,倒不如换种问法。
金叵□□脆利落地回应道,“没有。”
陆一鸣继续追问道:“订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
陆一鸣奇怪地斜瞟他:“那你干嘛非要我和订? ”
金叵罗低头望着他,低垂的眼帘底下,眸子映着微光。
他冷冷地答道:“我喜欢。”
……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订契?
陆一鸣想了想,问出口的却是:“订契的话,我们会有什么不同?”
金叵罗却发出嘲讽的低笑,说道:“想订吗?”
“……”陆一鸣不耐烦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站起来拍了拍衣服,慢慢往房间踱,冷冷地丢下一句,“困了。”
他忽然觉得,他和金叵罗之间,明明看起来很近,却隔着千万里。
金叵罗有时候就像一只老谋深算地在暗处结好了网的蜘蛛,时刻不忘诱惑他往里跳。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他烦透了。
金叵罗紧跟在他身后。
直到陆一鸣进了自己房门,一手把金叵罗挡在门外,当着他的面冷冷地关上门,金叵罗才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他隔着门板,问道:“你生气了?”
“对啊,不行吗。”陆一鸣毫不掩饰地故意应道,“带着你那些秘密进棺材吧,老子懒得问了。”
金叵罗冷笑起来。
“明明是你说过,我可以不说的。”
——如果我告诉你,你又何尝不是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金叵罗凝起修长的眉毛,有些忿忿地转身要走。
却又迈不开脚。
他不想走。
他更不想陆少爷再像之前那样用那种凉凉的眼神看着自己。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
金叵罗有些焦躁地拍了一下门板,门从里成被栓上了。
咬牙,低道:“开门。”
陆一鸣仍旧没有回话。
门更没有要开的意思。
金叵罗把手摁在门上,沉声说道:“你知道,这门是挡不住我的。”
陆一鸣其实本来关了门转眼气就消了,只是点了灯故意坐在桌边不说话,看看金叵罗什么反应。
原先见金叵罗着急了还有些好笑,憋着笑正要起身开门。
一听到他语带威胁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刚刚沉下去的火气又喷涌而上,直扑脑门。
脱开而出:“滚!”
门外瞬间就安静了。
陆一鸣倒是怔了下:真走了?
这就走了?
还真是干脆利落啊。
刚这么一想,门便发出巨响。
“咯隆!”
半旧单薄的门板被一只手径直推开,转眼碎成了两半倒在地上。
门外的人一身森冷地站在门前。
陆一鸣被巨响吓得肩膀一哆嗦,抬头看过去。
煤油灯照不到门外,看不清他的神色,陆一鸣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散发出的怒气。
就连煤油灯芯腾起的火苗都似受到了惊吓,在玻璃灯罩里惊慌失措。
陆一鸣故作镇定,皱眉,斥道:“好好的,你弄坏我的门干什么。”
金叵罗一言不发地迈进了门槛,径直逼近。
煤油灯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照亮了他挟怒的眉眼。
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气一分未减,陆一鸣不自觉地站起身,往后退。
见陆一鸣后退,金叵罗更是无名火起。
他抢先一步把路堵住,抓住陆一鸣的肩膀往墙上一推,把他圈在两臂和围墙之间的空隙里,抵着他的额头,恨恨地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陆一鸣一时语塞:你随便一动手就把我的门给碎了,我能不怕?
金叵罗继续自顾自地咬牙切齿:“我什么时候害过你?让你总是百般顾忌。”
“……”陆一鸣顶着他的双眸在咫尺间射过来的两道寒光,心头的畏惧渐渐淡去。
他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我原想吧,你不说也没关系,可是我努力过了,我果然没办法相信一个什么都瞒着我的人。恕我做不到。”
面对金叵罗的沉默,陆一鸣继续说道:“其实你分明也知道,百般顾忌的不是我。”
他想了又想,才把心底埋藏已久的话说出了口:“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告诉我?是觉得我太蠢了?抑或是觉得我不配知道?还是真的别有居心?哼,你竟然有脸说我不相信你,真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越说越是忿忿,“这个世界上,除了陈姐,我唯一能信赖的,除了你还有谁……?这难道还不够吗?如果你觉得我也有秘密的话,其实只要你问,我也可以对你和盘托出。甚至,你和花莫言哪怕有过什么瓜葛,我也通通既往不咎……可你……”
“你知道多少?”金叵罗眉头深锁,打断他的牢骚。
“什么?”陆一鸣本来正滔滔不绝,猛地被打断,一时反应不过来。
金叵罗把手搭到他的耳朵上,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个姓花的妖孽。”他顿了一下,“你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对不对?”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姓。
但是陆一鸣实在是……在他看来,陆一鸣着实是个蠢材。
他一直固执地认为,陆一鸣对此是不知情的。
至少知道的不多。
陆一鸣犹豫了下,把先前莫老道和花莫言移魂以及一直受花莫言胁迫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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