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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魔物要上天+番外 作者:妖不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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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甜文

  晚上临睡前,陆一鸣特意拿链子把包扎好的右手锁在床头,然后让陈姐把钥匙拿出去,只说最近有些梦游之症。
  陈姐将信将疑地把钥匙拿走了。
  看着缠遍锁链的右手,陆一鸣暗暗发笑:这下子总该老实了吧!
  这心一松,人便很快进了梦乡。
  是夜,月朗星稀。
  月光斜斜洒进了窗棂,落下一床的清辉。
  榻上的人在月光中缓缓睁开了眼,惺忪坐起,却发现手被固定在了床头,不由啼笑皆非。
  推开窗,只见井边的树上,坐着一个人影。
  笑笑,轻轻唤道:“阿金,阿金?”
  树上的黑影晃了晃,转眼便下了树,掠至窗前。
  “阿金,我想出去解个手。你能不能帮我打开?”
  阿金翻了个白眼。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他手在窗台上一撑,翻进了窗户,跳到了陆一鸣的榻上。
  正欲跨过陆一鸣去摸那索链,冷不丁却被他拽了一把摔到他身上。
  “哈哈哈。”榻上的人大笑着抱住金叵罗,使劲地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真是个大宝贝。”
  金叵罗有些厌恶地推开他,却发现他忽然把脸凑得很近。
  他的脸背着光,灼热的气息全打在了金叵罗的脸上。
  金叵罗莫名地心中一滞,推开的动作也顿住了。
  即使此刻看不清陆一鸣的五官,金叵罗也知道他现在一定是眉毛高高扬起、眼睛笑成个月牙的形状。
  因为他每次笑起来都是这个样子。
  这好看的眉眼,现在却完全隐没在黑暗中,真是可惜啊。
  他的脸越来越近,带着奇怪的药草香气。
  因为他每天睡前漱口用的都是陈姐特意为他一个人,用多种药材熬出来的水。
  这气味,不知道掺杂了什么,说不出的味道,淡淡的,却很好闻。
  金叵罗愈发地有些恍惚起来,喉咙有些发热。
  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唇齿被这股味道缠绕的情景。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个人的唇,只需稍稍一动,哪怕只是说个字,就能碰到自己的了。
  他并不觉得抵触。
  其实非要说起来,金叵罗从来都不讨厌被这个人碰触,所以才会一直任由这人胡来。
  他所厌恶的,只是被当成玩物罢了——就像对一条狗,对一只龟,对一只鸟那样,没来由的宠幸,无差别的爱抚。
  但眼下,这样的对待,应当与对待它们,还是有不同的吧?
  一只手慢慢攀上了金叵罗的腰际,轻轻地摩挲。
  金叵罗脑中翻起一阵热浪,喘着气把人推到榻的另一边,想借着窗边的月光把他看得更清楚。
  月光柔柔地洒在他俊美的脸庞上,照进了他的眸子里。
  金叵罗直盯着他的眸子,慢慢眯起眼,忽然眉头骤然一皱,全身刚刚腾起的热度瞬间退了氵朝。
  丢开他,金叵罗坐起身,恶狠狠地问:
  “你是谁?”
  “哎?”那人怔了怔,随即脸上漾起坏笑, “……你又认出来了?”
  又?
  “是你?”金叵罗眸中凝起寒意,一股厌恶从心头油然而生,“你居然还没走?!”
  “我不走,你能奈我何。”花莫言笑得放肆,左手重新攀上了金叵罗瞬间铺了寒霜的侧脸,“怎么,不是你那个主子,你很失望呐?嘻嘻嘻。陆少爷要是知道你还存了这份龌龊心思,估计是要倒胃口的吧。”
  金叵罗眸中寒气更盛。
  花莫言感觉指尖传来有如冰椎刺骨的疼痛,赶紧缩回来呵气暖手,“呐呐呐,你搞清楚,你这样明天痛的可是陆少爷啊。我痛只痛一时,他痛要痛半天。”
  顿了顿,“话说……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想想……哦!我知道了,你是看了眼睛才辨出来的对不对?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么?”
  金叵罗并不答话,径直捏起他的下颚,冷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哎哟哎哟,好痛啊。”花莫言吃痛地叫起来,挣了挣竟挣不开,“说来话长,不如不说。反正我眼下没有别的去处,暂且借他的皮囊栖栖身罢了,放开,放开!”
  “说清楚。”
  “我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才能出来动动筋骨,平时绝不扰人……”
  “什么时候滚。”
  花莫言眼珠子转了又转:“……这个,这个,等有了合身的皮囊,我法力又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才走得了。现在我倒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话音一落,花莫言整个人便合上眼松松垮垮地倒了下去,像是昏死过去一般。
  啧。竟然跑了。
  金叵罗咬牙冷哼。
  不一会儿,塌上的人呻|吟着醒来。
  “嘶,好疼,我的手……”
  陆一鸣揉着手惺忪坐起,嘴里叨叨咕咕。
  不经意一抬眼,看到金叵罗,怔了怔,“你怎么在这儿?”
  金叵罗眉头微挑,凑近他的脸,去看他的眼眸。
  月光下,他的眸底正泛着清辉,却又比月光更柔和,更温暖。
  与他对视,心中便莫名的平静,仿佛被安抚,被劝慰。
  这个,是真的。
  陆一鸣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觉得他有些奇怪,但又问不出来缘由,只得道:“你是不是在树上被冻到了?”拍拍被窝,“进来。我给你暖暖。”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又挤了一点时间码了一章
  连周末白天都在加班,抹泪
 
第33章 妖孽
  风和日丽,柳叶青青。
  陆一鸣踏着桥头的青草缓缓踱上了出镇的桥。
  花莫言一个劲地问:去哪?去哪?我今天想去县东的集市……
  陆一鸣全当没听见,实在懒得理他。
  ……真是烦死了。
  过了桥,走过斜拔子街,再拐两个弯,就是文渊的寓所了。
  离文渊家越近,花莫言就愈是惊慌失措。
  ——去哪去哪去去哪去哪去哪??!
  陆一鸣忍不住有些好笑,对着右手说道:“关你屁事。”
  ——你要去找那个探长?
  “哦。”
  ——不行,不能去。
  “不行?”陆一鸣不以为然地挑挑眉,“你怕他?”
  花莫言居然没有回话。
  陆一鸣暗暗发笑:难道猜对了?
  故意说道:“我要找文渊聊会儿天,再下会儿棋,吃碗麻辣汤面。”
  花莫言叽叽喳喳地说:不要,不行,你不能上他那儿。
  “为什么?”陆一鸣问了句。
  花莫言又安静了下来。
  陆一鸣心里有了数,兀自加快了去文渊家的步伐。
  还有一个拐弯口的时候,右手猛地往外蹿出去,紧紧地扒住旁边屋墙凸出的一块砖不肯撒手。
  陆一鸣用左手把右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刚走没两步,右手又重新蹿出去扒住了另一块砖。
  “……”
  陆一鸣啼笑皆非之余,忽然想起昨晚,右手划伤的时候花莫言惨叫消失的情景。
  只得心一横,把右手背上缠着的纱布解开,在刚刚结上痂的伤口上抓了一把。
  撕裂的痛楚从伤口传来,痛得陆一鸣直呲牙。
  几乎是同时,花莫言果然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右手如昨晚般立马恢复自如。
  看来的确管用。
  陆一鸣忍着痛把纱布重新缠上,看着纱布外渗出了新鲜的血液,也只得叹了口气,一步一步朝文渊家走去。
  文渊今天休假。
  伤病假。
  他左手打满绷带,脸上也有擦伤。
  陆一鸣见了这阵仗,也不得不心心相惺:“你这是抓贼被贼揍了?”
  文渊骂了一句,“那两个妖孽,跑了!”
  “哪两个孙子?”陆一鸣径自把文渊桌上摆满的伤病慰品拆开一篮,吃了个香蕉。
  “还能有谁,那两个陈三啊。”文渊冷峻的脸上满是忿忿。
  昨天文渊受命带着几个兄弟,要把两个陈三一路“请”到省城,让长官鉴一鉴。
  想不到,半路上,文渊撞邪了。
  不止他撞邪,所有押送陈三的都撞了邪。
  “撞邪?”换作以前,陆一鸣一定会吓一跳,但现在,陆一鸣已经见惯不怪。
  他瞟了眼自己的右手。
  ……撞邪这事实在是太寻常了。
  他只是单纯有些好奇。
  “我跟小张他们几个,带着那两个妖孽上了车。”文渊用右手自己剥了颗花生放到嘴里。
  “然后?”
  “没了。”
  陆一鸣瞪大眼睛:“就这么当着你们的面没了?”
  “不是,”文渊摇摇头,脸色沉下,“是我们断片儿了。”
  “什么意思?”
  文渊叹口气,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眸子透出淡淡的迷茫:“上车以后,我们几个就集体断片儿了。就跟喝了酒断片儿一样……你懂吗?”
  文渊和几个弟兄把人送上车后,一恍神,就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一个个身上都带着骨折伤,断腿的断腿,断手的断手。
  所幸的是,没有断头的。
  至于怎么从警署门口到医院的,他们是一点儿记忆也没有。
  两个陈三也没了影。
  去问医院,医生和护士也是一脸迷茫地回道:“昨晚市中心出了场车祸,车上的人当场全部死了,路人被撞伤好几个,就是这个时候有人把你们送来了,我们以为你们就是被撞伤的那几个路人。难道不是啊?”
  文渊还特意去查了车祸死者,是一对夫妻,与陈三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事儿,没法儿记进档案。只能算我们渎职。”文渊自己又剥了颗花生,“现在我们几个,已经被停职了。你说,冤不冤。”
  陆一鸣赶紧把第三个陈谨之找他聊天的事交待了下。
  “你那枚怀表,或许有什么玄机?”文渊敛下眼帘,略一思索,“哪来的?”
  “我爹在世的时候,找县里的师傅订做的啊,款式花纹都很普通。”陆一鸣回忆了下,“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
  “在哪儿做的?”
  “县里很出名那个金匠,郑鲁班。”陆一鸣又吃了个香蕉,“不过他好像前年就过世了。”
  “你这手怎么了?”文渊总算发现了他右手缠着的带血的纱布。
  陆一鸣幽幽叹了口气,正要把花莫言的事和盘托出,右手却苏醒般兀自跳了起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右手已经朝文渊的脖子窜去,一把攫住,用力。
  花莫言的声音在脑海中嘶哑着响起来:我的事情,你决不能让旁人知道。你要是敢说,我现在就杀了他。
  右手的力道大得惊人,任陆一鸣百般挣扎也是徒劳。
  文渊猝不及防,喉头已经被紧紧卡住,左手受伤无力,右手挣了半天却丝毫撼不动陆一鸣的手半分,声音都扭曲得变了声:“你……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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