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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魔物要上天+番外 作者:妖不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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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甜文

  李大夫吓得丢了灯笼躲进屋里:“大大大哥……你你你你,冷静些……”
  黑暗中,那人步步紧逼,将李大夫逼到了窗边的墙角,一手捏住他的咽喉,一点一点将人往上提起。
  他低哑的声音冲着李大夫嘶吼起来:“老子要止痛药!止痛药!”
  李大夫脚已经离了地,喉咙被卡得险些要喘不过气来。
  月光斜斜照进来,却只能看到那人的发顶。
  他察觉自己离地越来越高,喉咙越来越紧,恐惧地低头看着那歹人乌黑的头发里的那枚发漩,簌簌发抖:“有!!!有有有有有!要多少都有!全给你,全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哇呀呀呀呀!!我的假期!!!我的懒觉!!!
  金叵罗:我的戏份为什么还是这么少?
 
第54章 狼狈
  宁静的夜晚,客栈外的桃花开得正好。
  比起白天看着桃花,曹夫子更喜欢夜里挑灯看它们。
  夜晚的桃花,比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更热闹,更娇艳。
  纸灯笼里的灯芯快烧尽了,灯光渐渐微弱下来。
  曹夫子从灯笼上方的孔看着灯芯,看那烛火摇曳,不自觉地有些恍神。
  小时候,每当灯芯将尽,母亲便会细心地给他换上新的。
  然后,冲他盈盈一笑:“你看,又亮了吧。”
  母亲身上有着淡淡的桃花香气。
  小时候。
  曹夫子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想起了小时候?
  那是自己再也回不去的时光了。
  他用干枯粗糙的手指挑起纸灯笼,慢慢往客栈里走。
  边走边想,兴许那是因为,那是自己最快活的时候了。
  他踩着嘎吱嘎吱响的木梯上了二楼,回到自己房里,看着地板上的钉板,只觉得这楼就像是用硬纸糊的一般,仿佛风一吹就要倒,雨一下就要化了。
  熄了灯笼,曹夫子利索地给它换了根新的灯芯。
  点亮。
  窗旁的梳妆镜上映出了淡淡的灯光。
  曹夫子特意走到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模样。
  清癯的面孔,须发灰白,双目炯炯。
  虽然是个老头子,但好歹也是个周正的老头子。
  这皮囊,反正无论死多少回也能再生出一副皮肉来,可憎再重生多少回也都是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只是面孔不同罢了。
  他已经对身上的这些象征年岁的深深的沟壑习以为常。
  从以前的不敢直视,到现在可以淡定地审视自己,找到些优点来自我欣赏。
  他当过丑得糁到自己的糟老头子,也当过照水都能让自己眼亮一亮的美老夫子。
  三百六十行,除了需要年轻力壮的行当,曹夫子几乎都玩过。
  私塾先生、老乞丐、捉妖道士……
  眼下这个说书的行当,他已是不知玩了多少次,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不如下次再换一个吧。
  这副死不了的老皮囊他早就腻味了。
  一定要,想着法子换一个。
  换一个年轻……又喜人的皮囊。
  既然花莫言都能从驴子身上出去,他凭什么不能?
  之前没有成功,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点小问题。
  再挑几个皮囊多试一试吧。
  这么想着,曹夫子捋着山羊胡子眯着眼睛笑起来。
  窗户有风蹿进来的声响。
  但曹夫子知道那不是风。
  因为老熟人阴鸷的笑声响了起来。
  “嘻嘻嘻,莫老头儿,我又来看你啦。想我了么?”
  “哦哦。”曹夫子不紧不慢地应了声,头也不抬地继续摆弄他的纸灯笼,“你那头,事情怎么样了?”
  说实话,他还真有些想念。
  但他想念的是他的那头坐骑。
  自打花莫言成功换了皮囊,曹夫子再没有找到过那么吃苦耐劳的坐骑了。
  如今走个二里路,这身老骨头都够呛。
  “出了点岔子。”花莫言顶着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庞笑出了点狡黠,“出手挑的时机不太对,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啊。”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丝毫没有后悔之色。
  恰似顽童闯了祸却自信可以逃得过先生的训|诫的悠然自得。
  花莫言朝曹老夫子伸出自己的右手腕,让他看上面的一枚黑色漩涡型印记,说道:“瞧这个,他|娘|的,我好像被他传染了!”
  曹夫子瞟了一眼:“哦!这种上古封印,难解得很。好多古书都失传了。”
  “哼,再难解我也解得开。”花莫言淡淡道,“只是……现在这副身子还不能算作是我的,所以我没法子用这副皮囊的血脉运气。”说到这里他脸上浮起了痛苦,“这一天一夜我简直痛得快要灵魂出窍了!洋人的止痛药一点屁用都没有!我得想想法子,把陆少爷给做了,先占了这副皮囊解了封再说。”
  说到底还不是解不开?
  曹夫子也没笑话他,只是伸手又取了另一只纸灯笼继续摆弄,漫不经心地道:“早就说了,让你莫打那魔物的主意……都不知道什么来路,就敢贸贸然出手?要不要得了他的皮囊还另说,就是要了,你能驾驭得了?”
  顿了下,说道:“你现在这副皮囊有什么不好的,你还不知足?”
  “肉体凡胎,一点点小毛病就难受得要紧。上不能磕,下不能碰的,就是个花架子。”花莫言嘟嘟囔囔。
  他虽然对那驴皮厌恶至极,但那驴皮确是刀枪不入,日行千里不知疲倦,甚是好使。
  “人心不足啊,嗬嗬嗬。”
  花莫言侧坐在窗台上,托着腮:“你说,他倒底是什么鬼?”
  “你观察了那么久都不晓得,我又怎么会晓得。”曹夫子反问。
  “他……怎么会有这么老的封印……估计得是个老怪物了。”花莫言沉吟。
  说得好像你不是个老怪物一样。
  曹夫子险些要笑出来,他捋了下胡子:“你不是说过,姓陆的一家子,这半年多以来都霉事连连?……这魔物,指不定是只衰神呢。你若离他近了,可还是万事小心为妙,不然下个倒霉的就该是你了。”
  花莫言忍俊不禁道:“衰神……?这年头还真有这种神?”
  “所谓衰神,不过是世人对那些带来祸事的魔物的一类蔑称罢了。”曹夫子道。
  想起什么,他又问:“你那块驴皮哪里去了?”
  花莫言叹口气:“在那魔物手里。”他看看曹夫子,“怎么,你对它有兴趣?”
  曹夫子嘿嘿一笑:“我近来缺个坐骑。”
  -
  钟楼。
  金叵罗坐在钟顶上等人。
  银白的头发映着森冷的月亮,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主人,你的封印怎么样了?你的头发……”
  乌鸦在他肩上叽叽喳喳。
  “这样好看。”金叵罗不以为意。
  “……呃,可是我还是觉得黑的好看——黑色是全世界最好看的颜色啦。你看我是黑的,炭是黑的,墨水是黑的,包公也是黑的……”乌鸦举了一大堆黑压压的例子。
  金叵罗扬起嘴角,没有说话。
  ——其实这样也好看。
  一个朗润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反正有人觉得好看就行了。
  花莫言姗姗来迟,手里拎着一枝新鲜的桃花。
  一缕风从桃花间穿过,带走了几缕芬芳。
  “你再晚来一点,太阳都要出来了。”金叵罗冷冷地道。
  “只要陆少爷没有醒,太阳出来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一刻不醒,我一刻也不会走。”花莫言缓缓笑道,“按老规矩,我教你解法,你把驴皮毁了。现在驴皮你毁不掉,我再教你,岂不是亏到家了?”
  金叵罗把忍不住想要冲出去啄人的乌鸦按住,耐着姓子懒懒地问道: “那你……想要怎么样?”
  “我要你……”花莫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转,一时竟也想不出什么好条件,“我要你先欠着我一件事,等到我想起来了,你必须得帮我。”
  金叵罗眸色微转,略一思索:“好。”
  -
  天蒙蒙亮的时候,花莫言就困得厉害。
  好像这辈子,头一回这么困。
  不知不觉就靠在钟楼的墙上睡着了。
  金叵罗有些嫌弃地把人拎起来,扛在背上,往陆宅掠去。
  这个花莫言真是讨人厌。
  金叵罗连碰都不想碰他。
  但是皮囊始终是陆一鸣的。
  想到背上的人昨天已经跟他冰释前嫌,还拉他一起去看河灯,金叵罗也不由笑了,立马把花莫言抛到了脑后。
  刚刚把人在床榻上放好不久,只听整个小镇上空回荡起宏亮悠远的钟声。
  ——当,当,当。
  新的一天,开始了。
  金叵罗悄无声息地掠了出去。
  就在他抽身的那一刹那,床榻上的人猛地睁开了双眼。
  清亮的眸中并丝毫无惊诧之色,却掺杂了忧愁、悲愤、恍然、阴霾种种。
  脸色一片惨白。
  -
  作者有话要说:  天了噜!写着写着陆少爷消失了一章
  ……我还是很爱他的,么么哒
 
第55章 吃干净
  大清早的,晨钟还没开始响,金陵镇已经又闹开了。
  镇子东南的高城镇上,又丢了一个小娃娃。
  加上半月以来附近镇上丢的,这已经是第六个了。
  全都是年纪不过五六岁、刚刚开始能到处乱蹿的男娃娃。
  警署接了案却迟迟未破,坊间已经炸开了锅。
  有人说是人贩子拐走卖给大户人家了,也有人说是小娃娃自己顽皮,掉在哪个深沟大河里了。
  更有甚者,开始传起了哪个世家大族喜食人肉,又以幼童肉为贵,买来一些小娃娃大块朵颐。
  不知谁编了一首童谣,传到了街头巷尾:
  “娃娃莫贪玩,老爷没肉吃,
  一岁入口化,两岁肉绵绵
  三岁四岁正正好,既不弹牙又不粘。
  五岁好筋道,六岁腱子肉。
  老爷吃得好欢喜,直问老厨子:
  这个清蒸好,还是红烧妙?”
  一时之间,整个清泉县周边人心惶惶。
  但凡家中有孩子的,无一不自危。
  现在大街小巷里已经看不到小孩子在嬉戏玩耍,都被家里大人关在了家里。
  就连几个镇上的学堂都放起了假,特意准了十岁以下的娃娃们近来暂不用来学堂。
  警署里,李飞云拿着几个失踪案的卷宗直叹气。
  文渊走过去问道:“依您之见,这些个是连环案,还是个例?”
  “也不能一个个都摔阴沟里找不着了吧。”李飞云摇摇头,“连环案的可能姓大……这人贩子真会挑时候,我们正为灭门案忙得焦头烂额,他倒好,钻了这个空档跑来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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