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异闻录 作者:虫电宝
Tags:灵异神怪 强强 欢喜冤家 悬疑推理
上了车环视一圈,站着的人不少,座位倒是还有一个,顾异尽管头疼到崩溃,但还是没坐那老弱病残孕专座,倒不是他品质多么高尚,只不过他瞥了一眼那座位就立马收回了目光,那里坐着个大家都瞧不见的小伙儿,两手摊开耷拉在椅子边上,肚子隆起的老高,就跟从异形剧组里出来的似的,当然也已经凉了。
顾异实在是不愿意坐到那大肚子上,万一坐爆了,场面不知道多难看。
他只得倚着车里的柱子闭了闭眼,打算缓缓神儿,忽然就听见车内一声的惊呼:“你干嘛呢臭流氓!”
顾异楞一瞬,睁开眼循着声音望过去,瞧见车的后半段,站着个姑娘,裹着件藕荷色的大衣,秀眉一皱直瞪着身边儿的男人,还顺带着往后退了两步,男人剃了个平头,斜了姑娘一眼:“怎么了?”
姑娘跟他嚷嚷:“你问我怎么了?你刚刚摸我好几回,是不是!公交车上耍流氓你不要脸!”
平头男“啧”了一声儿整个人转过身子来:“嘿,你这女的,怎么说话呢,你问问他们,瞧见我摸你了吗?”
他胳膊一抬,往周围划了一圈,凡被指到乘客都将眼神儿收了回去,姑娘一瞧,气的眼圈泛红,声音都打颤:“你别不承认,你就是流氓!”
姑娘说完这句人已经往车厢的前半段走去了,嘴唇还气的直哆嗦,才迈出去一步,头发猛地被平头男揪住了,姑娘“啊”地叫了一声儿,回过头来,紧接着就迎来了一巴掌,平头男收回了手,指着姑娘的鼻子吆喝:“你他妈嚷嚷什么?我他妈怎么就流氓了?我就是摸你两把你能怎么着?摸你是给你脸知道吗?你要是个丑八怪我还不摸呢!”
姑娘生生挨了一巴掌,脸颊瞬间露出几个红指引,头发还被揪在平头男手里,大概是疼的厉害,伸手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奈何力气大不过对方,大喊着:“你放开我!”疼的几乎要哭出来了。
然而车里的男男女女,只看了她一眼,就将脑袋集体扭向了窗外,仿佛眼前有什么煞风景的事儿发生了一样。
不过这些男男女女当然不包括顾异,他只瞧了一眼,立刻分开人群往姑娘身边儿走去,平头男揪着女孩儿似乎还要再来上一巴掌,听见一声高喝:“干什么!不许动手!”
平头男抬眼看了一瞬顾异,大约是顾异今天不怎么舒服,脸色不太好,活像个病猫,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平头男全然无惧的模样儿还指他:“别管闲事儿我告诉你,不然连你一起打!”
顾异“唰”地亮证件:“哟,挺厉害啊,警察都敢打了?”
平头男愣了一瞬,姑娘好歹把头发抽了出来,一双眼睛通红,拎起身上的包就要砸过去,顾异眼疾手快赶紧给拦了下来,姑娘气呼呼的回头瞪他,眼泪汪汪的模样儿,顾异只好跟她微笑:“姑娘,你要报警吗?报警咱就下一站下车,局里说去。”
姑娘带着哭腔喊了出来:“报!抓他这个流氓!”
郭毓秀显得挺惊讶,大半天的没见顾异,光帮他查别人祖宗八辈,哪成想他居然拎回来了个小流氓,姑娘是消了大半的气走了,留下小流氓怂不啦几的模样儿缩在一边儿,顾异跟他扬下巴:“横啊,现在怎么不横了?只敢对着女人横?”
平头男跟他赔笑脸,顾异也不接,扭头对郭毓秀说:“公共场合猥亵他人,给他关上几天,上上课。”
安排完了平头男,他才想起来要看一眼手机,瞧瞧有没有何易晞的消息,哪知打开一看,嚯,十好几个未接,何易晞没等到顾异接电话,心里急躁,担心报案的事儿是个陷阱,等着顾异往里跳,这会儿好歹是接通了,顾异生怕何易晞生气了,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大仙儿?”
何易晞眉头皱皱还没开口,顾异忙张口认错:“我的错,是我的不对,我刚在公交上碰上点儿情况,这刚到单位就给您老人家打电话了,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何易晞一句话被堵在喉咙里,憋得够呛,最后还是咽了回去缓缓情绪,换上他惯常的口气问:“怎么了?”
顾异:“嗨,没什么,抓了个小流氓。”
说完他又接着问:“怎么了?给我打这么多个电话,我现在还行,都已经——”
顾异搜肠刮肚半天,冒出个词儿来:“习惯了……不用担心我。”
“不是因为这个。”何易晞声音挺严肃,“事情有点儿不太对。”
顾异一愣:“什么事情不太对?”
他说完这句,很快想到今天在锦绣小区里听到的几句闲话,琢磨着该不该说给何易晞听,就听见何易晞说:“那些找我招魂的人并不是丢了魂,而是睡着了。”
第77章 76
顾异立即就想起来在小区里听见的那几个大妈的闲聊,何易晞倒没继续往下说:“我快到家了,见面说。”
他只好往家里赶,何易晞坐在沙发上,茶几上铺开一桌的符纸,顾异不明白这是要干嘛,却还没来得及问,何易晞又拧头冲他:“你找到报案人了吗?”
顾异摇头:“嗨,哪儿那么容易啊,叫门儿没人应,我去他的工作单位问了一下,又说他好几天都不见踪影了,但是他有个儿子,也可能是去他儿子家了。”
“然后呢?”何易晞本以为顾异要接着往下说,没想到顾异就闭口不言了,只得主动问他,顾异摊手:“然后我就在公交车逮了个色狼送回局里去了,他儿子家没去成,明天再说。”
何易晞眉头皱皱:“你这样儿……”
顾异跟他嬉皮笑脸:“我没什么事儿了,就还有点头疼,比早上那会儿好多了,估计是疼习惯了。”
他眼瞧见何易晞还要说什么忙转移话题:“你说说你什么情况?电话里说的睡着了什么意思?”
何易晞只得顺着顾异的话往下说:“那些个找我去招魂的人家,并不是魂魄丢了,而是他本人的魂魄死在了睡梦中,所以无法再醒过来了。”
“死在了梦里?”顾异一惊,立刻接着说,“说到这个,我今天在听见几个大妈闲聊,说什么那常山呆的小区里,已经有好几个一睡不醒的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是同样的状况?”
何易晞皱着眉头站起身来,往窗边儿靠:“很有可能,而且……”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顾异也跟着站起身来,“是不是又跟李长璧那煞笔有关?”
何易晞笑着跟他摇摇头:“暂时还弄不清楚,我送出去的灵鸟也都还未回消息。”
他指指桌上摊着的一桌符纸:“若是有消息,这些会提醒我。如今也没什么线索,倒是可以查一查这件事儿。”
这灵异事件属于顾异的知识盲区,现在他只有顺着常山这条线找下去,还不知道会不会有进展,挠挠头:“怎么查?”
何易晞弯起手指在窗户玻璃上轻轻敲了两下:“跟常规程序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没有什么线索的时候,就先从被害人入手。”
这说法顾异倒是挺熟悉的,他小步子往何易晞身边儿靠,还没挪到跟前儿,被何易晞长臂一展,搂了过来,两人倚着窗台站了一会儿,顾异指腹在何易晞掌心摩挲:“这被害人我是没见过的,得听听大仙儿您的意见。”
何易晞思索一瞬:“我今天一共去了两户,看着都挺普通而且正常,只不过这俩人儿的死法都不太正常。”
顾异点头一本正经:“睡死的,的确是不太正常。”
何易晞斜他一眼:“贫。”
“他们的魂魄已经死了,我只能看到身体上残留着的最后一点儿他们死前的记忆,头一个女孩儿是跳楼死的,她在跳楼之前,写了一封检讨书,上面写的都是‘我错了’,而第二家的那个男的,是被他的同事咬死的。”
顾异眨眨眼:“咬死的?这是狼人还是吸血鬼啊?”
何易晞笑笑:“美女蛇,他似乎想暗示他的女下属要是想得到某个职位就需要付出代价,然后就被咬死了。”
“啧,”顾异了然的咂咂嘴,“这俩死法,还挺特别的,可是梦这种东西,每个人都做过,天马行空真真假假的,这可怎么查下去?”
何易晞摇头:“他们若是死在梦里,那么他们做的这个梦一定与他们有着很大的关联,我本来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后来我走之前看到了那小女孩儿的奖状,正放在书架上。”
何易晞将随手拍的照片给顾异看,顾异念出声儿来:“腾飞中学?”
“我查了查这学校,不久前刚刚有个女孩儿坠楼,大约是两个女孩儿在天台嬉闹,一不小心摔了下去,五层这个高度,也不是摔不死人的。”
“你是说……”顾异听到此处,两条眉毛拧起来,“有人在报复他们?”
“对,”何易晞将手机放在桌旁,又在腿上舞动起手指来,似乎这样更易于他思考似的,“后来我又问了问这俩家是不是有什么联系,但是他们都说不认识彼此。”
“有没有相交的社会关系这点要调查了以后才知道,那么报复他们的人要么是他们俩都认识的人,要么就是——鬼。”顾异歪脑袋,“那搞姓骚扰的大哥,有没有沾上什么人命官司?”
何易晞摇头:“这个我自然是查不到了,只能靠你了。”
顾异听到这话心里就美滋滋,就往何易晞身边儿凑:“最后还得指望我,你老公我厉害吗?”
何易晞被他逗的发笑:“顾支队长是不是对自己的定位不太准确?”
顾异一脸的坦然:“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他话音未落,后颈就被人扣在了手里,何易晞一个长吻落下,差点儿叫他背过气儿,顾异将要抬手,又被何易晞钳住,只得用嘴说话:“大仙儿,就是个名分,您这高兴地有点儿过。”
何易晞身手敏捷,脚下一勾就把顾异放倒在了地板上,顾异没有防备“嗷”的嚎了一嗓子,还未待挣扎下一秒钟何易晞手指就捏在了顾异侧腰的死穴上,顾异脸色红了一瞬,声贝顿时小了许多:“大……大仙儿,您这不太合适吧,我们不是讨论正事儿呢吗?”
何易晞手也没松开,贴在他的耳旁跟他小声儿念叨:“我先跟你讨论讨论怎么摆正你跟我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顾异与何易晞又是成双成对地迈进了门,几个人见怪不怪,甚至自然地跟何易晞打了个招呼,郭毓秀茶叶都还没给何易晞泡上,纪然就呼哧呼哧冲了进来,左右一瞧,冲着顾异大踏步过来:“顾队!”
顾异莫名:“怎么了?”
“昨天拘留的那流氓,我们通知上了家属,家属想要见人,但是那人睡着了以后我们叫了半天也没叫醒,想问问您怎么办?”
嚯,行吧,又出现了一个,这可是相当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作案,胆子不小。
顾异与何易晞对视一眼,大步流星就迈出门去了。
流氓的亲爹在门外呜嗷乱叫,顾异皱着眉关上门,看见何易晞在研究病历,凑上去瞧一眼,嚯,一个字儿看不明白,中文白学了似的:“查过了,指标各项全部正常,哪哪儿都健康,就是怎么叫也叫不醒。要说是什么妖魔鬼怪的复仇,这小子昨天可连他六岁还尿床的底儿都兜了,估计也没那个胆儿跟人命扯上关系,但你要说是有人行凶,这凶手交友面也忒广点儿,从高中女学生到流氓小混混,甚至还有隔壁楼的老太太,不太可能。”
何易晞不置可否,将手里的病历递过来,顾异猛摆手:“我可不想看,你直接跟我说吧。”
“我刚刚跟这儿的主任聊了聊,你们送过来的这个人的症状,已经不是这医院接收的第一例患者了,在他之前至少有三四例来就诊过,最后都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如果这家医院是这样儿的一种情,我觉得也许可以查查本市的所有医院,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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