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不如谈恋爱 作者:爱吃芒果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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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宛洛的血液与无相伞融合之后,徐盈之避开动脉,继续在他手臂上一道一道划出整齐的口子,鲜血如注,从皮肤里源源不断地涌出。
好疼。
刀刀见血,却又不致命,锥心刺骨的疼痛让何宛洛渐渐开始意识模糊,血液不停地从体内流失,随之一起流失的还有他的生命。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觉得身体慢慢变得冰冷。
景哥,在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刹那,何宛洛眼前浮现出景泠的脸,有生气的、微笑的、沉默不语的、害羞脸红的,一张张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闪现。
原来人在死之前,真的会看到最想见的人,再见了,景哥……
好不甘心,明明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完,他就要这样死掉了。
景哥会记得他吗?会不会记得在他生命里的某个时间有这么一个麻烦的家伙出现过,总是不断惹麻烦要他帮忙摆平,不停找借口赖在他家不肯走,总是喜欢调戏他看他局促的样子。
算了,还是不要记得吧,这么一想自己还真是劣迹斑斑,何必要记得这样一个人徒增伤感。
就算他做的事情可以称得上是劣迹斑斑,但是为了能多靠近那个人一点,他不后悔自己的劣迹斑斑。
如果,还可以再见那个人该多好啊……
从电视台出来之后,景泠马不停蹄地去拾梦的妖吧要人,把酒吧翻了个底朝天以后,才确定何宛洛并不在那里。接着又跑了好几个地方,把拾梦常去的几处都搜了个遍,每搜一处,心里就凉一分,搜寻了几个小时依然毫无结果。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从刚刚拾梦的语气来看,今晚何宛洛必定是凶险万分。
正在着急,电话响了,是陌生的号码,景泠不想理会,挂断,片刻后铃声又响起。
“喂?景老师?”是秦天,“你找到领导了吗?”
“你知道他在哪里?”
“我突然想起来,也许他去见赞助商了,紫荆集团的那个。”
“谢谢。”
关心则乱,何宛洛确实有提过这个赞助商,他在情急之下却没有想起来。
紫荆集团、赞助商、失踪的女工,一桩桩事情联系起来,景泠心里更加沉重了几分,他一心只以为是拾梦把人藏起来了,却忘了新城还有另一个恶魔。
景泠片刻都不敢耽误,立刻驱车前往紫荆集团,突然之间耳畔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声。
“景哥……”
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就如同幻觉一般,但景泠确定他听到了。
他一个急刹车踩下去,后面的车差点没来得及反应撞上来,后方的车主打开车窗骂骂咧咧地从景泠身边经过。
“景哥……救我……”
又是一声,如同叹息般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处传来。
景泠在车内四下张望,隔着绿化带,他模模糊糊地看见在马路对面黑漆漆的人行道上,有一个人。
那个人长着一张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娃娃脸,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和牛仔裤,就这样呆呆地站在路边,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就那样空洞无神地瞪着。
是何宛洛!
第23章 虐杀
23. 虐杀
“阿洛!”
景泠喊出那个他在心里默念了半天的名字。可是那人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依然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地叫人发慌。景泠连车也顾不上停了,从驾驶座跳下来跑向人行道。
“你到哪去了?”终于靠近了何宛洛,景泠伸手想拉他,却发现自己的手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眼前的这个人就如缥缈的云雾,被景泠一碰,几乎就要散去。
灵魂出窍!
景泠吸了一口冷气,脸色一刹那变得如同死灰。
没有灵魂的躯体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人只有在弥留之际才会有短暂的灵魂出窍,等到三魂七魄全部被阴差勾去,饮过忘川水,过了奈何桥,才算是真的死了。
阿洛现在很危险,他的魂魄出窍来向自己求救,景泠想到这里急得五内俱焚。
“阿洛,你现在在哪里?”
这一句话何宛洛好像听明白了,他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又歪着脑袋想了想,才转身朝着郊区的方向动了起来。他的魂魄轻飘飘地,刚刚还能勉强凝聚成形,不过片刻的时间而已,就已经开始变成半透明,被风一吹就变了形,要花些功夫才能重新聚在一起。
景泠知道他在给自己引路,但何宛洛速度越来越快,仅凭走的没法跟上。现在路上来往的人很多,他不能施展御水之术,景泠略一思忖,便抬手在虚空中一抓,空气中的水汽迅速地凝华成珠,慢慢汇聚在一起变成一个不到巴掌大的小人形状。景泠咬破自己的手指,把带血的食指在小人眉心上一点,小人便立刻像活了一样,隐匿在空气中,追寻着何宛洛的魂魄而去。
徐盈之为了不被人打扰,早早地就在屋子周围设好了结界。此时大放红光的屋子在外面往来的住户眼里看来只是一幢黑漆漆空荡荡的房子。就算不布置结界,前不久刚死过人的房子也没有好事者愿意靠近。
献祭到了最后的阶段,被反绑在椅子上的何宛洛奄奄一息,身上布满了长长短短的刀口,血几乎要流尽,总是充满活力的娃娃脸此刻惨白的就像纸一样。徐盈之握紧手上沾满鲜血的刀,还差最后一刀,献祭就算完成了。
九九归一,以血献祭需要足足划满81刀,等到全身的血都流干了,献祭方成。
就在这时,似乎有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结界。
徐盈之皱眉,还差一点就要成功了,他并不想管外面那些企图破坏他计划的东西。
最后一刀,刺破何宛洛的眉心,眉心染血,殷红如朱砂痣一般的血顺着眉眼淌了下来,徐盈之正准备用力将刀刺入,一团东西从门外冲进来,重重地撞在他的手上,手被冰凉的东西撞得一麻,手里的刀掉到了地上。
眼见功败垂成,徐盈之有些气急,仔细一看才发现刚刚撞掉自己刀的东西原来是一团由水凝聚而成的小人。
月亮再次隐进了云层,眼看时间就快要过了,徐盈之急着完成献祭,不打算跟这个小人继续纠缠。他想捡起刀,小人却跳到他手腕上,水迅速地变成冰,冰冻的速度很快,从手腕向指间延伸过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他整只手都冻住了,冰块顺着手掌往上爬,开始向上扩散。
徐盈之本就是借尸还魂的死人,没有痛觉神经,也并不爱惜这个身体的手,眼见小水精碍事,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地把冰冻住的整只手掌全部都斩掉,还没等手掌落地,冰块又化成水,变作一条长绳继续向他缠了过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失,仪式必须要完成,每多跟水精耗一分,他的时间就少了一分钟,徐盈之看出来这个小水精能力有限,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本事,它只不过是在为了某个人拖延时间——景泠马上就要来了。
而他,一定要在这之前完成这个仪式。
虽然小水精不能伤害他,但是它一直在这里百般纠缠,自己也没法再做任何动作,必须要尽快解决掉它才行。
五行有相生相克之理,土能克水。
小水精化作一条长绳笔直地向徐盈之冲来,徐盈之不停向墙角退去,直到靠近墙角退无可退的时候,暗暗将气聚集在剩下的左手,在小水精即将到面前的一刻,左手一用力朝它甩出了墙角放着的花盆。
小水精本来只是靠着景泠的一点精血暂时化成人形的,并没有意识形态,哪里懂得要躲着什么东西,在徐盈之扔出花盆的时候,猛力地撞了上去,直入花盆。眼见它挣扎了一下,最终全部渗入泥土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徐盈之冷哼一声,俯身捡起短刀,继续完成他的献祭。
最后一刀,顺着眉心狠狠刺入颅内。
本已陷入昏迷的何宛洛被这入骨的一刀生生地疼醒,额上的血不停地淌下来,血色和无相伞的红光搅在一起,眼前只剩下血红的一片,意识离他越来越远。
在陷入昏迷的时候,他好像看到景哥了,景哥说马上就来救他。
只要再多撑一会,一会就好。那个人就会像之前每一次一样,在他以为到绝境的时候像救世主一样降临在他面前。
可是真的好累,又痛,连睁开眼睛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每一口呼吸都会牵动全身的痛楚。
干脆……睡一下吧,就睡一下。
何宛洛像瞌睡似的,一双大眼睛慢慢闭上,最后上下眼皮合在一起,遮住了最后一丝光明。
仪式成。
徐盈之狂喜,虽然中途出了一些小插曲,但整个仪式还是顺利完成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把无相伞放回小意体内。无相伞的精光渐渐变淡、消退,徐盈之伸手想要去拿那悬在半空的小珠子。
“唰——”
一只水箭从窗外穿透玻璃破空而来,射向徐盈之正伸到一半的手,他来不及躲闪,被水箭射中。水箭箭势凌厉力道很大,穿透徐盈之的手腕后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硬生生地带着徐盈之倒退几步,把他死死钉在墙上。
疼。
自从死去以后,徐盈之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感受过疼的感觉了。这支水箭把他的躯体连同魂魄一起钉住,撕心裂肺的疼痛是来自于魂魄而非皮肉,这种魂魄被烧灼的痛苦远非皮肉之痛所能及。
这是黄河水。
哐,大门被一脚踢开。
今夜的天空乌云密布,月亮再次隐进云层,月影东垂,风雨欲来。
门口的男人阴沉着脸,额上的青筋清晰可见。还未进门就已经觉得空气中血腥气弥漫,直到打开门时的那一瞥看见的景象差点让他心跳骤停。早上还闹着要搭顺风车,笑着跟他道别说晚上要早点回来的人,现在正毫无生气地坐在椅子上,脑袋宛如枯萎凋谢的花朵一般垂着。秀气的脸庞沾满了令人心惊的鲜血,连细长的睫毛上都挂满了凝固的血液,更让景泠目呲欲裂的是,何宛洛的眉心上赫然插着一把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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