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很热,鼻尖能闻到淡淡的药草味,有舒缓放松之效。
云霜靠在池边,闭上眼睛,渐渐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热流自丹田冲向四肢百骸。
计荀自顾脱了衣衫,也跟着跳下水池之中。
这时云霜白皙的皮肤已渐渐烫出红色,依照雁南楼之言,这时便是替云霜通经舒脉,化开药效的最佳时机。
计荀靠过去,将人搂在怀中,先低头在柔软微湿的唇瓣上亲了亲。
云霜乌黑的长睫迷茫地掀开,一副乖顺可欺的模样,计荀忍不住,又咬住他的唇,意犹未尽地舔了下。
直至云霜吃痛,低|吟了一声,微微皱着眉,伸手抵住他。
计荀平素最不耐烦旁人叹气,今日却不知叹了第多少声了,嘟囔了一声:“苦了我……”
他不敢再去看眼前这个乱他心神的“美人入浴”,将云霜翻转过去,背对自己。
计荀闭上眼,静心凝神,掌心抵在云霜背上,推出汹涌的灵力,散发出夺目金光。如此行了一炷香的功法,云霜再次睁眼之时,只觉经脉前所未有的通畅,药效融散在体内,似在逐步替他修补身体受过的创伤。
眼睛固然还是看不见,但这才第一次,终归不能太心急。
药池之水,待会儿阿淙肯定会来更换,云霜生怕计荀又生出些旁的心思,两人在这儿里头待得太久,让旁人多想。
歇息片刻之后,他就急着起身要离开。
计荀将云霜的衣衫捡起来,抖了抖,随着微光一闪,本该有些湿润的衣衫瞬间变得干燥如初。
他自个儿只随意穿着一条亵裤,上半身赤|裸着,露出精壮的胸膛。
踩着地面上积水走过去,他将云霜的外衫搭在一旁架子上,伸手要去帮他穿亵衣亵裤。
云霜却往后退了退,将擦身的布巾放到一边,从计荀手中接过,道了声谢,就匆匆忙忙往身上穿。
计荀笑了笑:“这回不要我帮了?”
云霜脸上被热气蒸腾的红色尚未褪去,眼睫低垂着:“……我自己可以。”
计荀环臂靠在了墙边,懒洋洋地望着云霜,眼睛却像是长了钩子,勾在云霜身上,不曾挪开分毫。
云霜显然是有些急,穿完以后去摸腰带,却摸了半天,没有摸到。
计荀也不帮忙,侧头瞥了下挂在架子上的腰带,又抬眸望向云霜,目光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霜半晌没听到屋内有声响,只能感觉到计荀轻浅的呼吸声。
他没有走远,就在咫尺之距。
云霜站直身子,没见计荀吭声,心里头莫名有些打鼓,犹疑道:“劳烦你,帮我拿一下……”
他话未说完,面前响起熟悉的脚步声,随即,只觉腰间一紧,计荀的双手绕至身后,借着帮他束带之机,一下用力,将人带着往自己身上贴过来。
呼吸交缠,吹在脸颊上痒痒的。
云霜的心失速地跳了下:“……你又做什么?别闹了。”
计荀垂眸,从他漂亮的眼睛滑至高挺的鼻梁,再至……殷红水润的唇瓣。
“这么急着走……”计荀慢条斯理地帮他束带,“是不是……急着去见你师兄?”
云霜怔了下,敏感的察觉到计荀这会儿情绪有些不同,但他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犹疑着答道:“……师兄,确实等着我,我们约好了,等我诊脉完再细聊。”顿了顿,似感觉到周遭气压瞬间低了几度,云霜抿了下唇,“你怎么了?”
计荀束好腰带,却未放手,将人紧紧锁在怀中,听了这话,低哼了一声,有些不爽地问道:“你师兄好,还是我好?”
“……”云霜有些莫名其妙,“你这问得什么话?怎么突然……”
计荀眯了眯眼,揽在他腰间的手又紧了紧,他固执地重复了一遍:“你师兄好,还是我好?”
云霜觉得这两者根本没有可比姓,他待师兄之情,是同门之情,兄长之情。他自来念旧,纵然这些年发生了许多的变故,可裴不止对他来言,更甚似亲人一般的存在,永远割舍不掉。师兄待他的好,他会记在心中一辈子。
可是,这和计荀待他的好,截然不同,如何能比?
他这一犹豫,计荀却咂摸出了其他的意思,心中积压的酸意这会儿全都重新冒了出来,略带了些凶狠地吻了上去。
计荀带着他转身,将人压在墙角,退后之时,撞到矮桌,桌上放着一些装着不同药粉的瓶瓶罐罐,随着撞击之力发出叮呤哐啷的响声。
云霜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皱眉偏头躲开他的吻:“计荀你发什么疯……唔……”
舌尖一撬,他又深深吻了进去。
云霜半睁的眼眸之中有潋滟水光,心中刹那之间,讶异地闪过一丝极为荒谬的推测。
慢慢的,他没有再用力推他。
计荀顿了顿,亲吻也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片刻之后,他退了出来,喘息着啄吻云霜被吮得殷红一片的唇,哑声呢喃:“你师兄好,还是我好?”
云霜又好气又好笑:“今日可是非要问出个答案不可?”
活了百岁的老流氓幼稚起来亦和稚童不遑多让。
计荀嘴角已含了轻浅的笑,咬住云霜的唇轻舔,含糊道:“那你答是不答?”
云霜心中多少有些气他,这般想他和师兄的关系,故意偏开头,淡淡道:“自然是……师兄好……”
计荀的脸比天气变得还快,瞬间沉下来,恶狠狠地道:“口不对心。”
他重重吻上去,这下真是没留情,一边吻云霜,一边将手探进云霜刚刚穿好的衣衫里去。
云霜脸颊通红,眉尖细细皱着,那张素来清冷的脸,此刻染上的风情比春风还醉人。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的脚步声却瞬间打破了此刻温存。
云霜的身子猛地紧绷,推计荀:“有人来了。”
计荀像是没听见,甚至不满他不专注,擒住他的下颌,用嘴堵住了他的话。
眼见来人越走越近,云霜差点要对计荀动手,那人却像是早有准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温柔含笑:“你的隐身术不是很好?此刻正该派上用场。”
作者有话要说:
计荀从前在凡间游历,见过一对夫妇吃醋吵嘴,对着谢长明摇头笑:“这女子吃味起来,颇有些不讲道理。”
最近他忽然想起这件事来,回想了下自己,陷入了沉思。
emmmmm……
计荀:^_^看什么看,我就是道理。
啊,这章写得头秃,睡觉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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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41373扔了1个地雷
抱住转圈圈,把不讲道理的老计扔给你们~=3=
第六十三章
“师弟,你可在里面?”
门“叩叩”响了两声, 裴不止温和的声音清晰地响在门外。
冬日里, 天色黑得早,此时已到了华灯初上之际。
裴不止修长的身影投在窗门外, 没听见应答, 静默着站了半晌, 正要抽身离去, 忽然听到屋内传来细微的喘息声,他脚步一顿, 又敲了两下门, 侧耳细听:“师弟, 若你在里面, 便应一声。我见你这么久也未回来,担心你出事。”
“……”
依旧无人应答。
正在这时,一双手却从他旁边伸了过来, 猛地用力, 将门推开了。
裴不止微微一怔, 只见唐壁庭冷着脸,瞥向他:“他若在里面,不应你, 就是你自作多情。若是他不在里面,你站这儿眼巴巴地守着, 就是你丢人现眼。不如我替你做决定,进去瞧瞧便是了。”
他话说得难听, 裴不止的关注重点却没在这儿上,反而慢慢皱起眉头:“你跟踪我做什么?”
唐壁庭跨步进门,眼睛在屋内搜索,口中不耐反驳道:“谁跟踪你了?我只是恰好路过,见你跟个傻子似的站在这儿自言自语,看不过眼,过来帮你罢了。你不谢我就算了,还说我跟踪你,我瞧着像是这么闲的人么?”
裴不止摇了摇头,也跟着走进去。
唐壁庭这时已在屋内晃了一圈,右手百无聊赖地拎着红色长鞭的一小截在空中甩来甩去,“不用看了,没人。”
屋内视线昏暗,水中的热气已消散了大半,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味。
裴不止听了唐壁庭的话,却没有跟着他往门外走,反而慢慢走到墙角的架子边,拿起了几乎快要滑落在地一件紫袍。
这是……计荀惯爱穿的……
他慢慢抬眸,视线在房内逐一逡巡而过。
云霜神情紧绷,一面承受着计荀热情的亲吻,一面竭力维持着隐身诀,生怕以眼下这副浪荡模样,出现在师兄面前。
可计荀却将他压得紧紧的,甚至强硬地用膝盖将他的双腿分开,整个人嵌入进来,以占有欲极强的姿态,占据着他每一寸呼吸,每一寸领地。
云霜不敢挣扎,生怕发出任何声响,连呼吸也刻意放轻着。
他的脸颊滚烫发红,连眼尾也似泛出氵朝红之色,手拽在计荀腰间,一点点地收紧,正细微地发着抖,似在极力忍耐。
可他越是这般,计荀却越是忍不住将他欺负得更狠些。
尤其是,当裴不止的脚步声渐紧,云霜一下子绷得紧之时,计荀眼眸微沉,亲吻辗转而下,落在他精致的锁骨之上,毫无征兆地狠狠吮住。
云霜肌肤较旁人来说,本来白皙一些,这般力道,自然留下极为显眼的痕迹。
云霜呼吸微乱,沉默地咬住下唇,伸手去推他,眉头已皱到了一起。
计荀缓缓抬眸,勾唇轻笑,握住他推拒的手,放在唇边,在他温热的掌心落下了极其温柔的一吻。
这个吻的意味,既含着幼稚的示威和得意,又含着他一腔满溢的温情怜爱。
与此同时,裴不止犹豫着放下手中外衫,从他们两人身后擦肩而过。
空气中飘散着的药香味之中,似乎还暗藏了一缕熟悉的白檀香气,这种感觉,就像云霜就在身边不远似的。
裴不止边走,边摇头。
唐壁庭早已等得不耐烦:“你磨磨蹭蹭做什么?这屋内有没有人,不是一目了然之事么?需要查探那么久?”
裴不止微笑道:“确实没有人,走罢。”
门“吱呀”一声合上。
“喂,我们既找到了雁南楼,何时回去向宗主交差?”
“不急。”
“你自然是不急,看到你那个师弟,你哪里还想得起宗主交代之事。”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
屋内。
云霜猛地挥掌拍向计荀,脸上的热度未褪,整个人却气得话也说不出。
两人拆招挡招,速度极快,交叠的影子时分时合。
计荀细心观他神色,口中低哄道:“好挽风,别气了。这怪他来得不是时候,我也不是故意的。”
“狡辩。”云霜抿紧仍旧湿润殷红的唇,“以我的修为都能提前辨别出有人靠近,道主的修为功法在我之上,如何会不知?分明……”
分明就是故意的!
云霜声音清冷之中又带着些许沙哑,如风一样窜入耳朵,轻轻拂过计荀心尖,撩得他霎时心痒难耐。
要说方才那般,有什么地方有遗憾的,就是不能听见云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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