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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阴冥来的 作者:洛红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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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强强 恐怖

  踏上通往青安村的大路,城市特有的喧嚣被完全隔离在外,一条一条的或大或小的小河交错,微黄的芦苇随风摆动,村子并不落后,道路,小河流,稀落的小田把村子分割成一块块的住宅区,清一色的二层仿别墅式院落,远远看去很是整齐,顺眼。很多院子中都停着中档的轿车。
  箫古从一个河边洗衣服的大婶那问到了村委会的所在,又从村长那里知道了左文家的具体地点,前后不到十分钟,村长也很随和,因为和左文家在同一排,于是主动邀请箫古搭乘他的摩托车。
  时值正午,村长一面说着应该在家,一面帮箫古敲门。
  那扇颇有文艺气息的镂空雕花铁门缓缓打开的时候,箫古的心已经随着堵在了嗓子眼。
  一颗扎着长马尾的年轻脑袋探了出来,看见村长,露出带着酒窝的笑,“村长,有什么事呀?咦?你后面的是谁?”说着,就打开门,走出来,歪着脑袋打量起渐渐局促的箫古。
  村长大粗手把箫古往前一拽,撒开大嗓门,“来找你爹的,怎么个?他不在家?”这么一说,箫古震了一下,左文已经成家了!那洛羽…
  二十岁左右的姑娘闻言,不见外的一把挎住箫古,“我爸去了前面,你要不要进来等一下,你找他什么事呀?和我说说呗?”小姑娘性子活泼,把箫古初入陌生地的拘束给消了,却把他面对陌生人的局促给调高了。
  你爹的老相好要找他?他怎么可能随便乱说。
  “呃,请问左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单独和他谈谈。”小姑娘失落的哼哼几下,“我爸去了那边,估计要一会儿呢,你要是想等我带你去他书房,要是不想,我带你去找他。”小姑娘显然对箫古第一印象不错,迫不及待的举荐自己。
  “那,麻烦你带我去吧。”这一来一回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得三四个小时,还是抓紧比较好。其实他也是当个传话筒罢了,洛羽老相好的家,他才不要去呢,自虐么不是。
  村子里的路都是很宽敞平坦的水泥路,沿路要么是花团锦簇的住家,要么是依傍潺潺河流的小田地,特别的悠闲恬静。
  箫古压根就没注意有意搭话的小姑娘在说什么,沉浸在勾勒左文形象的想象中。走了一段,采了一朵花别在耳根的小姑娘感觉出来箫古的心不在焉,撅撅嘴,念叨:“哎,搭讪失败,看不上我,算了。”小风带着这句话箫古刮到耳朵里,直率的小姑娘把箫古逗乐了。开始认真听小姑娘的拉家常。
  这么一来,时间倒也过得快了,也就说了两个话题,就到了一条比较大,四周除了远处一排掉完了树叶的大杨树之外,空荡荡的河边,陇上,只有一个人,端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手里握着一根钓鱼竿,静静地。箫古脑袋里跃出:独钓寒江雪这句诗词来,虽然时令不对,但是他觉得氛围挺像,既旷达又寂寥。就是那个调调。
  小姑娘撇开箫古,摇着小手,踮起脚喊:“老爸~~~哎~~~”箫古忍不住捂上嘴,这个小姑娘太可爱了,喊人像唱歌。不过,效果很显着。
  钓鱼的男人,扭过头,远远相呼应的摇摇手,“有人找!”小姑娘笼着嘴巴,拖长音,拔高音量,又喊了一嗓子。男人点了点头。就往起站。
  箫古朝他示意自己过去,男人点头,没再动,却还站着,挺有礼貌的。小姑娘走的挺干脆,朝箫古摇摇手,扭头就跑了。
  走近了,才发现,左文是个不同于乡间风格的温文尔雅的男人,面庞微黑,没多少皱纹,眉形很好,直直的,不粗不淡,和一双淡双眼皮的沉静眼睛一配,不软弱,也没有侵略感;连穿着也是,白衬衫穿的一丝不苟,领子很是洁净,头发理得服帖,一根翘起都没有,除了黑布鞋子有点泥外,全身上下给人整洁,舒服的印象。
  “你好,我是左文,请问如何称呼。”左文见来访的是个眉眼间有局促的年轻人,率先开口,声音不低不脆,软中带磁性,很好听,马上就安抚了箫古的微微不自然,这让他立刻想起了洛羽的声音,肯定是受左文的影响,当初他还纳闷过,那么冰冷冷的一个人,怎么也会那么温柔。哼,症结在这呢。
  “你好,我叫箫古,受人所托,来找你。”箫古握住左文伸着的手掌,微笑说道。“哦?是哪位?”左文放开手,即使疑惑也是淡淡皱眉,云淡风轻的模样,箫古越看越觉得洛羽的眼光真是好。不由得转开眼。
  “洛羽!”名字一出口,左文就定住了,深褐色的眼眸瞪的大大的,嘴巴动了好几下。“不好意思,你说的是洛羽?”左文上前一步,盯着箫古,沉静的脸庞带了浓浓的急迫。
  妈的,这是有戏的节奏啊!
  “是的,洛羽,爱着你的洛羽!”箫古直视左文,郑重其事的说道。他不要绕圈子,就是避免左文会躲闪,有所保留,他就要在最袒露的情景下,看看左文的反应!
  左文呆了,不敢置信的那种呆,“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怎么会呢。”箫古有点不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
 
  箫古的脸沉了一下,左文看到了,傻掉的脸又多了几许尴尬。
  “啊,不好意思,你说的太让我惊讶,你….”左文抹了一下衣角,舔舔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样卡在嘴边,微张着嘴巴,满脸困窘。眼睛连连眨动。
  告诉自己,这个人毕竟是洛羽的相好,他没有生气的立场,看把人家吓得。
  箫古动了一下腿,把自己放松下来。
  “你不用不好意思,这也怪我,太直接,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这个给你,是他留下的,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祭奠他一下,告诉他吧。谢谢你!”箫古从挎包里掏出文件袋,这是他整理出来的。
  自然,只是大致的整理,没有看上面的内容。
  左文显然非常震惊,箫古举了有三秒,他才回神,接过去。一接过,左文的脸就变了,仿佛手里拿的不是死东西,而是洛羽本身,哀怨的眼神,把箫古刺激的嗓子发干,没有说再见,就走了。
  回去的半途,下起了小雨,秋末的天气就像林妹妹,看似温柔,却也多变。箫古没有带伞,也不知道是淋了雨的关系,还是体质本就不好的原因,箫古一回到家,随便的擦了一下湿哒哒的头发,脱了衣服就睡,他就是觉得好累。什么都不想做。
  到了半夜就开始发烧,冒虚汗,翻来覆去,恍恍惚惚,嘴里还叨咕着什么。到了后半夜就安静了,总觉得正被一团微凉的棉花包裹着,舒服呀!神奇的,经过了一夜,箫古的烧居然退了。
  箫古睡饱了,睡舒坦了,抻抻酸痛的肩膀脖子,翻身坐起,是用的鲤鱼打挺,结果只是在床上姿态丑陋的弹了两下,除了把被子提到了床下,沾了他昨晚乱甩鞋子,掉在地板上的脏泥巴,脏了需要洗之外,就剩下咕咕猛喊的肚子。
  “真假的?又腿软,能不能换个花样,oheonbaby!别这么对我。”箫古爬起来坐到床边,才知道自己的双腿发酸,发麻,变成了棉花糖。用力捶了腿好几下,大吼大叫了一句。奈何,人家大腿打定了暂时歇业的主意。
  扶墙走了一段路,箫古嘴里嘀嘀咕咕的咒骂着,好不容易拖着感觉迟钝的两条摆设,挪进了卫生间。
  “我滴娘,我怎么这么丑。”箫古抓抓纠在一起的头发,湿湿的,油油的,嘴边的胡茬乱七八糟的倒着,照着手心,呼一口气,恶!外面的乞丐都比他有精神。
  箫古是今日醒就忘了昨日愁的人,很多事并非他所愿,也并非他能掌控。要是没记错,今天他有一堂攀岩课。哇!好激动!好热血。奋斗吧!剩男!
  含着牙膏沫,箫古大着舌头挥舞拳头。镜子上都是喷溅上的白色点点,自己的一张脸印在上面,好多点点正好贴在眼睛周围,就像哭泣一般。箫古双眸一暗。随即,用劲扬起嘴角,拍了拍自己的还有几分病色的脸。
  加油!箫古!一个人都过了二十几年了,怕个球啊。
  梳了个大背头,学运动达人,在脑门上绑上一条草绿色发带,也不知道他注意没注意到,上面还写着字母‘love’就是这种造型,打开门的时候,和左文迎面碰上。
  这回轮到箫古傻愣,哟呵,还上门来了,单挑吗?不会,他又不知道我是谁,等等,他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的?他要干什么?
  箫古脑子里飘过一个疑问就动一下喉结,手里还拿着攀岩用的挂绳,被他左手换到右手。
  左文温和的笑,还是那么彬彬有礼,让人戒备不起来。“萧先生,你好,又见面了,不知能不能赏光,一起喝杯咖啡?”
  箫古嗫嚅了半天,憋出了一个好,又争取了半天,才干咳了一声,说出下半句,“抱歉,我还有事,时间,不会太多。”
  左文将笑容放得更柔,“没关系,不会耽搁你太久的。”
  于是,箫古顶着绿色的脑门,和左文一起到了离住所最近的咖啡店。
  “萧先生,这个还给你。”左文把文件袋绕过咖啡推过来,箫古按住,无意识的敲打着文件袋。
  “怎么,你不相信,还是不愿意相信?”左文押了一口咖啡,闻言,抬起头,眼中掠过疑惑。
  “萧先生,恐怕误会了,我不是不相信,不瞒你说,起初,我是很震惊,直到看了他留下的这本日记,寥寥数语,却也道出了他的心思。请原谅,因为他已经过世,当时我真的是很悲伤,今天来,大概也是因为你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一个想要说说他的人。我们之间就是因为他而有了关联不是么?”左文抄手,温和的笑让箫古说不出怀疑的话。
  见箫古神色中有狐疑,左文低了一下头,“怎么,难道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你留下了名片,我根据那个就找了过来,想了一夜,总觉得,他死了,我就算拿着照片,那始终是照片,我不喜欢和一堆死物说话,就,找来了。”
  箫古端起咖啡放到嘴边,“您多虑了,有什么想说的,请说吧。”左文抬眼,露出感激的笑。
  “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他暴尸街头,结果他还是变成了那样,就算我不断地在告诉他,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没有你,他还是没有离开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我只是希望他知道,有人在指望他不要有事,需要他,最终,还是没用,还是没能唤回他,抵消掉他心里的仇恨。就算我那么良苦用心,我承认,我想过放弃他,以我的认知,我不可能接受那样子的一个弟弟。但,我还是失去他了。对不起,我有点乱。”左文双手抱紧咖啡杯,骨节泛白,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看着杯里咖啡的眼睛,带了很多感情。
  心痛,愧疚,还有愤怒。
  “你今天来和我说这些,其实是想通过告诉我,而让我说出,你没有做错的话,那样,你也就觉得等同洛羽原谅了你是么?”
  “对,这么多年,我不止一次想过,也许,当初我再铁腕一些,像个父亲一样,逼迫他离开街头,是不是他就不会那么早的死掉,呵,没有答案,人死不能复生,我只能接手他没有做完的事情,像他一样,每个月给福利院匿名捐钱,以此来铭记他。我不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会让他爱上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他藏得太好了。”左文越说,声音越沉,这份迟来了三十年的表白,对于他来说太过凝重。
  箫古捏拳,让自己冷静。
  因为,洛羽正坐在他身边,盯着左文,伸着手放在他脸上,笑的温柔。
  “那么,你喜欢他吗?在你知道了之后。”箫古问完,都不能呼吸了。左文没有多少沧桑的脸,划过一滴泪。
  抬头,“萧先生,不管怎样,谢谢你带来他的东西,那本日记我留下了。再见。”左文轻轻拉开椅子,带着泪痕走了。
  箫古一口气把咖啡都灌进了肚子,嚯的起身,他的手里捏着和左文交谈中他放下的名片。
  几乎是以精神病的状态完成了攀岩课上的任务,教练对他很满意。直说,下次再来直接可以让他去做针对专业人员的训练。
  回到家,箫古抓起手机,翻到信息界面,看着那个不断闪烁的竖线,咬咬嘴唇,按了几个字:他既然爱上你,就从未恨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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