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仙 作者:黑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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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翎的眉头跳了跳。
时暮饶有兴味地挑眉:“看来是后者了,”时暮顿了顿,继续说:“即然不能宣之于口,就是有什么事情,可能会打扰到他们,你不想让他们单独相处?”
莫翎想要直接走开。时暮只一瞥他,莫翎就不能动了,只能老老实实坐在原位听时暮继续说。
“那两个,一个是你的师姐,一个是师弟,两个人单独相处,说不定是司清琪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楼御白也说不定,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你却不愿意。如果他们谁会有危险的话你就不会安然的坐在这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你有什么企图,对你的师姐。”时暮停下来,看莫翎的表情。
莫翎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那就是对你的师弟了。”时暮做出最后的结论。
“你!”莫翎简直想要拔剑砍了时暮,只是不知道时暮用了什么方法,他竟然一点也动不了,只能听着时暮一点一点,把自己心里最不堪的一面揭开,暴露在阳光之下。
莫翎想到这里,竟然诡异的觉得有些放松,反而静了下来。
有些秘密,藏的太久,就变成了负担,直让人喘不过气。
时暮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对你的师弟有某种企图,又不能公之于众,也就是说——你喜欢你的师弟,恋人间的喜欢。”
一语中的!
莫翎彻底放松下来。
感受到他的变化,时暮满意的笑了,莫翎就又能自由活动了。
“那你现在又在犹豫什么呢?”
“这样的感情,本来就不能公之于众,我不想害了他。”
或许是时暮的言语太有蛊惑力,又或许是莫翎太久没有倾诉,既然已经被看透,莫翎所幸选择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时暮。
“有什么不能公之于众的?”时暮耻笑,“自己的选择,岂容他人置喙?只要足够强大,不管他人还是规则甚至世俗,都不能成为理由。”
时暮的语气带着足够的自信,这就是仙人,骄傲的目空一切,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
莫翎似乎有些动摇,眼神颤了颤。
他人,是啊,他人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那么久以来所坚持的想法,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只是……
“御白和师姐是青梅竹马,他们认识到时间比认识我要久的多,我有什么资格介入他们之间。”莫翎苦笑。
这下可真是当局者迷了。
即便认识的时间不长,时暮也能看出来,司清琪确实爱护楼御白不错,可不管怎么看都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照,跟情丿爱可远远不沾边。
就看司清琪对楼御白的态度,差不多已经对楼御白的情商和智商绝望了,嫌弃还来不及,哪里会产生什么情愫。
再说楼御白,那个缺根筋的家伙,又哪里会想这样的问题。
时暮眼睛里都带着笑意:“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就是两情相悦呢。”
时暮的话有些深意,而且对于莫翎来说太过有吸引力,莫翎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如果不是,那就好了。”
时暮提着酒回来,看到的就是本来一句话都不说的莫翎和时暮突然有说有笑起来。
时暮是仙人,姓格最是骄傲清高不过,两人认识了也有一段时间,时暮从来没有跟别人多说过一句话,更别说有说有笑了。
花容看着时暮对莫翎笑,心里突然有些烦躁。
花容哪里知道,时暮和莫翎说话不过是为了自己不要一直想着花容,而那笑,也不过是在嘲笑莫翎当局者迷。又哪里知道,莫翎刚开始差点想挥剑砍了时暮。
正好楼御白和司清琪也从楼上下来。
楼御白的脚步一顿,正好被时暮看到,时暮眼神里的笑意更深。
“两情相悦的说不定另有其人。”
莫翎不解,抬头才看见楼御白,楼御白跟莫翎的目光对上,磕磕巴巴的说:“我、我帮师兄也整理了一下,正好暮年回来了,我们差不多可以出发了。”说着,把手里的一个小包裹递给莫翎。
莫翎注意到楼御白奇怪的反应,有些狐疑的看向时暮,想知道他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而回应他的只是时暮飘起的发梢。
莫翎也就错过了楼御白一瞬间暗下来的眼神,回头接过包裹,下意识的用平常一样冷冰冰的态度说:“谢谢。”
“嗯,没什么。”
时暮已经把目光投向还站在门口的花容。
门外有轻风,吹起花容的头发和衣角,时暮同时闻到一股熟悉的酒香,还伴随着果味的清甜。
只一眼,时暮就抛掉了所有的别扭,把困惑了自己一早上的问题一并抛之脑后。
时暮笑笑,还是花容看起来最顺眼。
正是身在局中,当局者迷。时暮看清了莫翎的所有想法,却看不清自己的心,而花容……也亦是如此。
细水慢流,一日盈满心扉,就会瞬间满溢出来,就是仙人也在劫难逃。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不是十二点发表了
其实也没差了
差不多是闭着眼码字了
不过有大进展啊(づ ̄ ? ̄)づ
可喜可贺
第10章 暗恋
大概唯一不明状况的就是司清琪了,司清琪看人到齐了,小手一挥,手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说:“出发吧!”
司清琪发现,除了小师弟有些情绪低落以外,一切都很美好。天是那么的蓝,两个小师弟还是那么的养眼,即将能够品尝到的四方城美食更是那么有魅力。
想到这里,司清琪更坚定了尽快出发的想法,直接把失落的小师弟抛在脑后。
司清琪带路,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身后的长辫子也跟着甩来甩去,伴着铃铛声,看起来像个不通世事的小姑娘。不过小姑娘才不会有那么快的速度,也只有楼御白才知道师姐生气起来有多么可怕。
楼御白的印象里,司清琪她就是个披着女人皮的野人,不,野兽!
所以不管楼御白在别的地方有多么不服管教,在司清琪面前总是听话的像小孩一样。
花容跟在司清琪后边,司清琪的速度对花容来说还不算快,所以花容看起来还十分悠闲。
花容喝口酒,是果酒,甚至还有些甜味,花容不很喜欢,不过也算差强人意。花容之前在清流镇买好的酒早就不知道在路上丢到哪里了,现在好不容易喝到酒,也就不那么挑剔了。
时暮跟在花容身边,嗅到空气里的果香,问:“你只买了果酒吗?”
虽然刚才花容一回到客栈,时暮就把注意力回归到花容身上,但这还是不足以压下花容心里的烦躁感。
所以花容现在心里还是烦躁的很。
只是花容想不透为什么,又不能发作出来,只是闷闷的,话更加少了,只“嗯”了一声,竟是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时暮何其敏锐,一下就看出了花容的怪异——沉默的像是瞬间回到了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却只是继续说道:“我不喜欢果酒,太甜,一点也不像酒。”
花容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
花容只定定看了一眼时暮,就又移开目光。那一眼中,有时暮看不懂的情绪,却又让时暮感觉到了花容隐隐的怒气和……委屈?时暮还是不懂,但是竟然觉得有些心虚。
“你在生气?为什么。”时暮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结果也不出时暮所料,花容还是没有说话。
事实上花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是一句话也不想说倒是真的。
时暮不得不发挥他强大的洞察力,说道:“你只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变成这样。看起来不是酒的问题,在这个城里也不会遇上什么让你动气的事情。”
时暮转转眼睛:“那就只能是回来遇到了什么。”
时暮仔细想,花容刚回来的时候,楼御白和司清琪才刚下来,不会是他们的问题。剩下花容认识的人只有自己和莫翎。而自己,正在和莫翎说话……
时暮有了主意,笑了笑:“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花容差点想对时暮冷笑了,这是什么荒诞的结论,吃醋?吃什么醋,谁的醋?
时暮好像看出花容的疑惑一样,继续说:“因为本来只跟你说话的仙人在跟别人说话,你这个凡人嫉妒了?那也没办法啊,我突然发现那个叫莫翎的凡人也有点意思。”时暮笑眯眯的看着花容,却一点也没有看那个所谓“有点意思”的凡人。
花容的脸一下就黑了,手里的陶瓷酒壶都差点碎了。
时暮的笑意更明显:“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最有意思,看起来也最好看,所以我就不在意他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花容立马就舒心了。
时暮只觉得,自己安抚了一个被仙人冷落而伤心怨念的可爱的小凡人。虽然这个凡人有奇怪的占有欲——因为自己跟别人说话就会嫉妒,不过时暮不觉得厌烦,反而还挺受用。
而花容,却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对时暮有超乎寻常的占有欲。只听了时暮的话,心里的烦躁感顿时烟消云散,说:“那里只有果酒,我也不喜欢。”花容看向时暮,眯眯眼:“我最喜欢的,还是梅酒。”
时暮有点脸红:“是,你当然应该喜欢梅酒,”又喃喃道,“除了梅酒,你还能喜欢什么呢。”
花容勾唇一笑,时暮的脸顿时红到耳尖。
这边两个人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状态,而楼御白还是情绪低落,远远落在最后。只有莫翎有意无意的走在楼御白前面一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走走停停的有多么奇怪。
不过楼御白此时也没有心情看莫翎的异常,只有一个画面在楼御白眼前转来转去。
他下楼的时候,莫翎和时容正相谈甚欢。
莫翎的姓格冷淡,这是楼御白早就知道的,只不过莫翎对所有人都是这样,楼御白还能庆幸,至少没有一个人是特别的。
看着无数的美人因着莫翎的容貌前仆后继的往莫翎身边凑,而莫翎却一直没有逾矩的举动。每当这个时候,楼御白总是跟在莫翎身后,小心翼翼的高兴着,最后用装傻深深的藏起来这种感情。
他怕说出来,就连跟在师兄身后也不可以了。
可是楼御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够让师兄另眼相待,明明,才认识了没多久。
时容确实好看,楼御白不得不承认,这至少让他觉得,师兄或许不会太介意姓别,而且,他的做法也有道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但与此同时,也让楼御白意识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只是时间。
不是他一直跟在师兄身后就会被注意到,或许,只是不对吧,对师兄来说,人不对。
可是,还是不想放弃啊。
太喜欢师兄了,不想放弃。
至少,想让师兄另眼相待,想成为那个特别的人。
就算不是爱人。
莫翎一直注意着楼御白,感受到楼御白身边萦绕着的深深的悲怮,心里焦急,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怕一时情急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最后后悔也来不及。
莫翎紧紧握拳,又松开,下一刻又紧紧握住,直到指尖发白。
眼看着楼御白越走越慢,最后简直想要原地不动,前面司清琪的身影都要看不到了,莫翎不得不停下来:“御白,快一点。”语气还稍微有些僵硬,是紧张的。
楼御白没有听出莫翎语气中的僵硬,只觉得莫翎还是那么冷淡,像是例行公事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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