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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你点阳气怎么啦! 作者:Aegis(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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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甜文 重生 灵异神怪

  “什么叫直男发言?我不过阐述事实。”
  张以荷摆摆手:“原来你们天师还真没空上网啊,直男发言就是指,嗯……”
  她给李雪闻讲不清楚,索姓放弃挣扎。
  李雪闻突然问:“去兜风吗?”
  燕京夜晚的高速仍喧嚣热闹,甚至来往的大小车辆,要比白日还川流不息。李雪闻从小玩车,那时驾照查的还不严,十三四岁就开着他爸的车满京城跑。他在张以荷惊悚的视线中接连超车,变道,拐上了人烟稀少的另一条国道。
  他们终于把世俗抛在了脑后。
  风声穿透玻璃传来,两岸点点灯光化作光斑飞越,张以荷听到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混在风里,引擎声里。她看向李雪闻,他紧抿着唇,俊美无双的白净书生面,此刻化去了白日戾气,只是个世间可怜人之一了。
  就像她一样。
  她又忍不住想她的大哥。
  想一家五口人团团圆圆的吃饭,想严肃刻板的爷爷看到正常的大孙子时笑的满面开花,这些生命中一瞬闪过的片花,终究无法重现了。
  她不傻,能隐约感觉到,这两年苏醒的大哥并非原装——可那又如何呢,只要张辰君能如常人一样和他们一齐生活就好了。
  而不是四人沉默在餐桌,每日都因缺少的那个人气压低沉。
  她不想回家去了。
  李雪闻把车子停到了一条小道旁。
  张以荷没问为什么,默默下了车。她把风衣扔在了车上,裹着抱枕毯下来。小道旁枯草已被清理过,大块石子裸露在外,向深处走去,枯草越发高而蓬松,像大片黄色云朵。
  李雪闻随便在一处草丛上躺了下来。他全身陷入了温柔蓬松的草堆里,云朵包裹着他,这让他有一点失重感。
  张以荷把小毯子铺在草丛上,也躺了下来。
  他们就着阴蒙蒙的夜色,漫无目的的聊了许多事情,郊外的风缓缓的,二人疲累了一天,不知从谁开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张以荷听到了哭声。她茫然的睁开眼,身边,李雪闻已旦泪流满面。
  他喃喃着一些令人心碎的话,张以荷听不太清楚,她也想哭了。她又强迫自己身陷进朦胧睡意中去。
  李雪闻醒来时,满面冰凉。他费力的摸一把眼窝中的泪水,竟是浑身轻快了许多。
  阴霾不知何时散了,星河与月重新辉映在天空。
  他很想化作漫天繁星中的一颗,成为无忧无虑中的一员去。
  于是他站起身,踉跄的走向路边歪歪扭扭停着的丰田霸道,从后备箱找出破魔柴刀。
  他怔怔的抚摸着刀面,说来也奇怪,白灵用其斩杀归海靖后,他分明用清水擦洗过了,刀面上却隐约浮现金色的痕迹。他用手沾了一点轻嗅,质感像金箔,有魅惑人心的莲花香气袭来。
  但这不重要了。
  他抬刀,朝脖颈间挥去。
  他听到背后惊慌失措的呼唤,那喊声撕心裂肺,他想,嗯,还有人能为我伤心,这感觉也挺不错的。
  他还想回头安慰小姑娘不要害怕,可他的世界已经黑了。
 
第78章 新生
  剧烈的争吵声。
  浑噩中闪过许多画面, 久远到他以为忘却,原来是埋藏在内心深处了。
  他记起高中时和弟弟吵架,那架势真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起因他已经忘了,以此做导火索,二人对彼此积蓄已久的愤懑接连爆发。
  李雪陵狠下心来说话可真难听啊,他却也没好到哪去。他们以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攻击、迎击彼此。
  最后他赢了, 弟弟一言不发的收拾行李出了门。他以为弟弟离家出走几天就会消气,可他失算了,一周后李雪陵转学了。
  他第一次意识到,人生中真的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
  他试图道歉、解释, 可心中的隔阂总归留下了,弟弟直到高考都与他分居两地。后来分歧越来越来大,李雪闻总在醉酒后不住的想, 如果那日没有与弟弟撕破脸皮的吵架,会不会就不会有日后明目张胆的叛逃出国呢?
  温姝玉说, 你不要自责, 人的本姓是出生便决定好的, 像发源地不同的泉水,决定了一个蔓延方向,便无论间隔山岭盆地, 都会汇入同一片海洋。
  她那时已对李雪陵失望至极, 提起时眉目满是疲倦, 李雪闻很少与她争论, 也或许是想获得虚假的心灵慰藉吧。
  但现在,李雪闻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想,温姝玉这话是真的吗?
  如果对李雪陵失望至极,为何带上弟弟而不是他去完成换魂大阵?
  还是说……父母为了保全他,选择了牺牲弟弟?
  难以言说了。
  他却不是伟人,没法背负三个人的命苟活——一切都结束了,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结局,但对某些人却不是。
  张家注定又要有许多不眠之夜,他们不会对脑瘫儿张辰君厌烦,却会因他失望,重新陷入无法摆脱的自责涡旋。
  而李雪闻想,这场闹剧结束了,我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做吗?
  似乎没有了。
  他并非主角,而是一个自以为处于事件中心的观测者。他一腔仇恨无处发泄,他的恨与悲伤在“大义”前渺小如蝼蚁。
  他又是个懦夫,面对白灵,他一句苛责的重话也说不出来——他甚至开始痛恨自己深明大义,痛恨自己清楚不能怨恨白灵。
  “如果他醒不来,你等着,我他妈今天就……”
  “闭嘴!你在这要死要活的吼小姑娘有个g8用?他精神状况出问题谁发现了?”
  “你知道我再晚去一分钟;不用一分钟,半分钟,医生说他就没救了吗!他妈的血流了一身,不知道以为穿的大红衣服,喷泉一样从气管里涌出来,你知道我赶过去看到这场景什么心情……”
  他听到犹如野兽咆哮一样的哭声,这抽噎仿佛恶虎要吃人,一点怜悯心让人也生不起,哭得他心烦。
  他奋力把力气涌到眼前去,成功了,一丝白光从眼皮里渗透,蔓延。他终于清晰的嗅到了消毒水的香气,连带着手上盖着的洗的僵硬的床单。
  那边争吵还在继续,嗡嗡呀呀如百万苍蝇的舞蹈派对,谢林海真的不适合哭,李雪闻想,别人哭梨花带雨,他得是砍梨花树。
  他倒浑身感不到痛,或许麻药效用还没过……不,他被抢救回来了?
  李雪闻随即反应过来:怎么可能?
  真正想自杀的人不会选择能被救回的方式,这个决绝的想法盘桓不是一两天了,因此他选择了割喉。
  虽说破魔柴刀在面对非邪祟时是未开刃状态,但他下手极重,短短几秒,他便感受到生命力极速流失,而事发地点距离最近医院至少半小时,即便谢林海全程跟踪他们,也无法及时将他送到医院。
  他百思不得其解,随即意识到一个诡异的问题:无人发现他醒了。
  他试图去看他们在干什么,眼睛却不受控制,只能看到头顶一片苍白的天花板。
  争吵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他听到身边椅子难耐哽咽的粗重呼吸声,用脚趾头想就是谢林海。
  ……唉。
  一个细而快的脚步朝病房冲来,应该是张以荷,这姑娘看着文静乖巧,其实内心硬着呢,希望她没被吓到。
  不能动也好。
  他也便有理由,忍住不把那消息告诉他们了。
  李雪闻心理素质不低,将他真正推到绝望边缘的,是一条短信。
  那短信应当是定时发送,在归海靖去世的零点整点,发到了他手机上。
  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写着让他浑身血液几近逆流的话。
  “胡艳翠在大阵上动了手脚。换魂阵巧妙地叠加了续命阵,受益者是东方主位。”
  他还能不明白吗。
  道上一直对胡太奶的长寿猜测纷纭,胡家从未有寿命超九十者。
  因为客仙?笑话,东北出马仙客仙厉害的多了去了,也没见谁延寿了。
  人人都说得道之人延年益寿,古往今来却也不见哪位道士真活上百年,胡太奶是如何过了一个又一个“九十八岁”生日的?
  若非九尾天尊为助白灵归位提前解契,导致胡天奶力量崩析,想必老太太又能挺十年。他早该怀疑的,四人的换魂大阵,怎么就胡太奶平安无事的活下来了?
  是吃了李家人肉,饮了李家人的血。
  而仇恨源泉,早已度过了幸福安康、受人爱戴的一生,且美声高誉的隆重大葬了。
  李雪闻还在她棺枢前哭过,这让他一回想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就浑身恶心,胃被攥起来的痛。
  归海靖这一“亡羊补牢”的短信,可真是杀人诛心啊。
  不过,一死之后,李雪闻也冷静了下来。
  他茫然的想,人来世上一辈子究竟要做什么呢?品尝完折磨、苦楚、身不由己,然后呢?有人说,生命中挫折与幸福的比例是9:1,我们却要为十分之一的幸福,在十分之九的痛苦上奔波,并乐此不疲。
  他又想,若是找不到那十分之一的幸福,该如何?
  他听到了谢林海在碎碎念。他好像在削苹果,可这四体不勤的大少爷怎么会呢,他连切菜都切不好。
  他声音闷闷的,委屈极了,嘟囔着“垃圾苹果为什么是圆的”,“等我练好削苹果烦人精都要醒了”,“矫情精醒之前我能不能削出个好看的啊”。
  李雪闻都要气笑了,好家伙,他可知道谢林海背地里都称呼他什么了。
  他又猝不及防的听到另一句。
  “拜托了耶稣东皇佛祖湿婆撒旦啊呸,不要撒旦,一定保佑雪妹醒过来啊。妈的骗人精,说好了一辈子陪着我的呢!”
  谢林海似乎又要哭了。
  他一个大老爷们,糙汉子,竟然狠狠用手捂着嘴,抽抽噎噎哭起来,这让李雪闻恍惚的想起很久之前,得知谢家父母去世时,他在教室角落找到闷头哭的他。
  那时他还剃着个小光头,坚持着可笑的男子汉自尊,愣是不哭出来,眼泪鼻涕却早已糊了一脸。
  他看到他来,猛地扑了上去,把眼泪鼻涕又糊到他校服上,说:“雪妹,我爸爸妈妈没了。我只剩你了。”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对了。
  他说:“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我的爸爸妈妈就是你的爸爸妈妈,还有我烦人的弟弟,也送给你。”
  年少时随口安抚一样的承诺,谢林海竟然一直记得。
  ……也许,只有他不记得了。
  他终于看到了房间全景。
  他飘在天花板上,俯视这世界。他看到一个青年缩在被子里,左手输血,右手掉不知名的药,脸苍白青黑的像一个死去已久的僵尸,那真的是他吗?
  他看到谢林海边哭还不忘削苹果,那苹果皮有橡皮厚,他真的是削苹果而不是虐待苹果来分心吗?
  他又看到房间外,佘姐脚下踩着三四只完整的烟,估计叼在嘴里过瘾都用了三四只。旁边张以荷面色憔悴的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苦涩的想,完了,太晚了。这或许是我转世前的回光返照了,我却不知要和他们说什么。
  一只手轻轻拍上了他的肩膀。
  李雪闻惊悚的回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小,小白?!”
  “是我。”白灵俏皮的眨眨眼,“很惊讶?”
  李雪闻不知拿什么表情对待他,他不自然的垂眸:“你还没走?”
  “嘿嘿,没呢,”白灵笑意盈盈,“人间最快活呀。再说,我们走了你和林海哥咋办呀,不是回事儿。”
  李雪闻也有点想落泪。
  他长叹一口气:“那就拜托你们了,照顾好这傻子。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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