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你点阳气怎么啦! 作者:Aegis(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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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恐惧的眼神好似食物链底端的虫豸,暴露在这辈子的见识无法接受的太过庞大绝顶之事,那双动荡不安眸子里,燃起了一丛似篝火苗心的光。
“会不会,和‘它’有关系……?”
他最终含糊不清的问了这么一句。
谢崇森显然知道李雪闻指的什么,却一字未发,那双难起波澜的眼只是看那扇隔绝了一切音源与明暗两界的门,明明近在咫尺,却好似望向了极遥远的虚无之处。
白灵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他轻轻回头,那只小黑鬼又出现了。
小黑鬼矮矮小小的,全身缩在白灵短促的影子里,白灵分辨了好一阵才看清他眼睛在哪儿。
“哥哥,”小黑鬼说,“你帮我找豆豆吧,豆豆找不到了。”
“豆豆?”白灵很快明白过来,“你的宠物吗?”
“嗯,”小黑鬼点点头,两只小手比划了一下,“有这么大,白色的。”
白灵可没忘被坑的事儿,装凶瞪他:“刚才你跑哪去了?哥哥帮你找爷爷奶奶,差点被坏人弄死,你不会是故意坑我吧!”
“我没有……”小黑鬼带了哭腔,“我一直跟着哥哥,是哥哥刚才突然消失了。”
说着,小黑鬼怯生生的拉了拉他的手,很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这样拙劣的讨好,让人不忍拒绝。
算了吧,白灵想,小屁孩哪有什么心计,也许腿短没跟上罢了。
他便耐心地蹲下身:“豆豆什么时候丢的呀?”
“昨天!”小黑鬼努力的伴着指头,“就是昨天的昨天的昨天的昨天……好多昨天之前!”
白灵乐了,这小黑鬼也就四五岁,前天这个词都还没学会呢。
可宠物丢了这么久,怕是被人拐了,或和赵家人一样枉死在了屋内。他哄着小孩:“你先跟着哥哥好不好?别到处跑了,哥哥给你找。”
小黑鬼不说话了。
那边,门已经开了,包门框的油纸全数消失不见,只余地上零星黑色废屑,不知怎么办到的。
一股更加浓郁的油味儿扑面而来,还是放了很久的变质油味,白灵这种娇气鬼立刻难耐的捂住鼻子。里面没开灯,许是打头的还没找到开关,只有谢一海手中狼眼手电筒四处打探,像广场夜间四射的彩灯。
三个活人都敢进,自己还要保护他们呢。
白灵给自己打了三遍气,叮嘱小黑鬼站门口不许跑,摸着墙进去了。
墙一碰就知是金属皮做的,只是触感冰凉,是正常的铁皮触感。
房间大极了,三楼竟是整层打通的;吊顶上隔几米挂着大而繁琐的灯,都没亮,黑暗里看着乌压压的渗人。
他很快找到了三兄弟,他们正围着北面正中的墙前,一言不发。
白灵走进,也很快看清了被包围着的东西,惊在原地。
这是,神?
一个中年长鬓男子雕像,被供桌围着,供桌后还有一个一人抱不下的四角巨鼎香炉,一个小祭台。
雕像是重色彩漆绘制,男子似笑非笑,神情诡魅;一双三角眼大睁着,似怒视,嘴角却高高扬起,连带着鬓须飞翘,让人联想到京剧里的女干角。
这雕像高约两米,直直顶在天花板,白灵一想到这么个诡异玩意一直隔着门看他们,就浑身发麻……
在家中供奉如此大尺寸的神像,其实是很奇怪的。通常人家供奉财神爷、关公,几十厘米的神龛就够了。
白灵环顾四周,硕大的房间除了一座神像,竟再无其他,空荡到寂静。这赵家专门把三层楼打通了,什么都不放,就供奉这么个顶到天花板的邪门神像,让人难以揣测目的。
小黑鬼许是等久了,耐不住寂寞,跑了进来,拉了拉白灵的手:“哥哥,给你吃。”
白灵低头一看,小黑鬼手里捧着一个大糖瓜,细细密密的芝麻洒在蜜糖色的壳上,看上去酥脆香甜。他左手努力的捧给白灵,右手拿着一块往嘴里塞。
白灵可不敢吃枉死鬼给的东西:“你从哪里拿的?”
“忘了,”小黑鬼牙都要被粘住了,砸吧喇叭嘴,说话含糊不清:“好吃。哥哥也吃。”
“灶王爷?”李雪闻皱眉,“夫人呢?”
谢一海也纳闷:“像又不像,我记得灶神像都下面有小孩儿的,这孤家寡神一个,太惨了吧?”
“别胡说!”李雪闻瞪他一眼,打开手中夜视相机,拍了几张,“看来赵天易信三清。”
“怎么说?”
白灵哄开小鬼,也凑过去听。
李雪闻解释道:“灶神一直是中国民间信仰最普遍的神,差不多信仰遍布各民族,最早的祭灶神能追溯到秦朝。但关于灶神爷真身的猜测,到现在也众说纷纭。《淮南子》记载,炎帝死后肉体化为灶神,他用火治天下,死后继续以灶神身份接受祭祀。《吕氏春秋》却写,灶神就是火神祝融,是对自然力的崇拜进入人类居住空间后的变体。但到了《庄子》后,就成了‘穷蝉’,‘鬼精’,甚至‘美女’所化。随着信仰发源不同,民间形象也多有变化,有灶神和夫人的;单独灶神奶奶的,甚至灶神美女都有。而一般信三清的,都尊灶神爷一位。”
谢一海点点头。
谢崇森从供桌后大步绕了出来,他戴着手套拿了一小团东西,走近了,白灵才看清那是一块不规则的黑块。
像胶质,泛着韧姓的光。
谢一海接过来捏了捏,又闻了闻,厌恶的撇开头:“淀粉类,烧焦了。”
李雪闻跨过供桌也去看那小供台,瘦削的身子愣了愣:“我靠,好恶心……”
供桌的巨鼎后,还藏着个铁架子,不高,所以远看看不出来。
铁架子是祭祀生畜用,一只生猪用铁索倒绑着吊在那。只是赵家出事过去这么长时间,无人管过这,这猪已然腐烂生蛆许久了。
而不仅如此,猪的身子残缺崎岖,露出了嶙峋森骨。
像被什么大型食肉动物残忍啃食过一样。
“什么东西啃得?狗?”被刚才狗嚎吵过一阵,李雪闻很快联想到,“不对,这可不是一只狗能啃的……”
猪肉残缺边缘层次不齐,却明显能看出咬痕迥异。
“没养狗吧,”谢一海说,“三层楼全看过了,狗用具都没有。你说这该不会是那个……”
二人看向谢崇森,谢崇森已经远远的走到了房间尽头,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谢一海不安的喊:“大哥,你看到这个猪了吗?”
没有回应。
下一秒,细微的“啪”地一声,却是灯亮了。
骤然前来的光明让眼睛难以适应,等眼睛熟悉了光线,白灵才堪堪睁开眼,却被吓得一个踉跄。
他心跳加快,下意识的去找小黑鬼,却四处都不见他。而两兄弟和他的反应是一样的——
三楼整片天花板上,起初被认作的“大而繁琐”的吊灯,根本就不是什么灯!
灯是现代长LED管贴在天花板上的,而那些垂着的乌压压的,均是稻草扎成的“煷狗”!
神情狰狞,四肢扭曲抱腹,为皮绳束缚着,倒挂在天花板上。
隔一米、或两米,星罗满布的垂下,白灵稍一抬头,就能对上那充满恶意的稻草扎制的空洞瞳孔!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躺平任戳的存稿箱君。
赵家案马上结束了哈,下一案开出马仙(如果有超级了解的小伙伴请当同人来看,捂脸)
第12章 咎由自取
小傻鬼的胆子实在太小,一点动静吓成这样,一惊一乍,倒怪可爱的。大眼睛瞪起来像只炸毛的小兔子。谢崇森有点好笑的想,这以后可怎么办?
以后?
谢崇森很快为这个词惊讶了一下,然后将这个心思沉进心里。
他不着痕迹的开口,像是掩饰方才的失态:“这火并非人为。”
李雪闻猛地抬头,对上谢崇森波澜不惊的眼:“您是说,反噬?”
谢崇森不置可否:“道上有哪位俗人能像赵天易一样,迅速成名敛财的吗?”
俗人,上世纪道上对无师承且歪打误撞入行天师的“蔑称”,有点像某知名儿童奇幻名著里的“麻瓜”。但近年来使用时不带贬义,只是对一类人的概括了。
李雪闻结舌,别看他嘴上不饶人,却是个门路通透,八面玲珑的。
李家还在时他是李家正儿八经的大公子,学人情世故如吃饭喝水般平常。现在李家不在了,他似乎也为了目标从未与这个“世界”脱轨过。
他绞尽脑汁想了想:“去年有个姓戚的在南方小有名气,别的还真没听说了。您的意思是,赵天易的事业走了歪门邪道?但他确实有点实力的。”
谢一海也想不明白:“他在青海单人作的凰吞局现在少有能成,不至于吧?”
谢崇森嘴角微钩:“实力和运气哪个重要?”
真是个古今中外都难以辩论的辩题。
李雪闻一下就明白了,他不住叹气:“走上这条道,究竟是运呢,还是霉呢?”他唏嘘不已,又不解的问:“可究竟是?”
谢崇森没有说话,突然抬手甩出刀片,将三人头顶正中一只煷狗的吊绳甩断,那煷狗连带着焦味和油味扑面掉落。
白灵吓得赶紧缩在谢崇森后面,颤抖的小爪子顾不得什么了,一下抓住了他的衣角,虽然接触不到,但这个动作让他安心百倍。
谢崇森不着痕迹的勾勾嘴角,示意两个一头雾水的弟子后退。
却见异象发生了。
在四双视线注目下,先是一缕白烟冉冉飘起,白烟愈来愈粗,颜色迅速变浑浊,千分之一秒的档儿,便有火星一闪,火苗惊起!
这煷狗是干稻草扎制,又常年浸润在这油度极大的环境,几秒不到便悉数燃烧,被火光熊熊包裹。
在那热烈明艳的火光中,仿佛能看到一只中等个头的狗,正在痛苦的挣扎、哀嚎。
这很像一周前白灵在行李箱中的煷狗身上看到的,只是窗帘拉下后,幻觉便消失了,煷狗也并未自焚。
可面前高温与焦味真实的提醒他,这是现实。
白灵想起了谢崇森那天说的,喃喃出声:“落地不可见光,见光必有大火……难道煷狗便是火灾起因?这和自焚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崇森有点诧异,小傻鬼看着傻乎乎的,竟然对他的话记得那么清楚。他眉眼柔和了些,开口道:“普通灶神爷祭品的煷狗确实用稻草扎制,可这家人的不是。如果没错,在后院阳地,能挖出同样数量的狗尸。”
谢一海瞪大了眼:“这煷狗是真狗做的?等等,这不是稻草扎的吗?”
李雪闻蹲下身,三楼地板是水泥地,煷狗充分燃烧后只留下一撮灰,他用钥匙轻轻撇开灰烬,露出了内里没烧干净的固体——是骨头。
“稻草扎,真骨头作骨,”李雪闻不敢置信的站起身,“真是心狠。”
抬头望去,天花板上密密麻麻数去至少三四十只,被黑色皮绳紧紧束缚着,倒挂在天花板上,见不得光,也着不了地,为人罪恶的欲望囚禁于此,永生世不得超生。
“赵天易所用道法多为火行,火为极阳之物,天克邪物,”谢崇森淡淡的说,“祭祀灶神,可不就是个好办法。”
李雪闻语气迟疑:“灶神是民间吉神之一,保佑百姓衣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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