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你点阳气怎么啦! 作者:Aegis(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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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仇却说,这两个村可是红标兵村,破四旧时封建迷信抓的最强,娃娃刚会说话第一句就是“相信科学,跟主席走”。当年有个会跳神的神妈妈,邻里邻外出事都请教一句,可前几年癌症走了,也没留弟子。
李雪闻不信,偏远内陆缺医少药的,少不了怪病怪事请神问神,可老仇醉成这样,怎么问都三缄其口。
最后谢崇森冲李雪闻摇摇头,示意他赶紧吃饭。
老仇的老婆是个五壮三粗的村妇,姓倪,隔壁酬军村的,热情的很。硬要送给他们新棉花被子,谢一海抵挡不住这热情劲,当初以为再穷也能有招待所的,也确实没带铺盖来,收下了两床被子、两床褥子。
老仇酒力不行,醉的不省人事,一行人趁机告别了,抱着东西去了老仇盖得新小楼。
此时,天完全黑了,山村里的夜别有一番风味,漆黑静谧没有街灯照付,却有三处两处虫鸣渐渐,幽静又热闹。风很凉,连带着虫鸣也声嘶力竭,零星有很昏黄的居民的灯火,让他们感受到这里还有人的生气。
“住村里也不错,”谢一海感慨,“空气好,生活节奏慢,还能住这么大地方。”
和沿海农村习俗不太一样,村里每家建筑都离得很远,临近两幢小楼间隔二十余米,中间也不建牛棚猪圈,院子用高栅栏围住一方小天地。
李雪闻嗤笑:“就你的自理水平?两天吃不到外卖别饿死家里。”
谢一海张口要迎战,却愣了一下。
他不确定的停下脚步,对上李雪闻疑惑的眼神,轻声问:“你……听到什么了吗?”
声音?
白灵这个懒子正坐在谢一海抱着的被子上哼歌呢,闻言惊了一下。
哎呀,不会是听到我美妙的歌喉了吧,想想有点小害羞呢。
然而很快,他意识到谢一海指的不是这个。
他也听到了。
似婴儿细微的啼哭,也似夜风滑过干枯树梢的撕裂声,隐隐约约萦绕在耳旁。只是这声音断断续续,一时不确定是否听错了。
李雪闻蹙着眉头听了一会儿,夜晚中明亮的凤眼看了谢一海一眼:“像在东边。”
东边正是老仇给他们住的新楼方向,三人便继续向那走,只是心中有了警惕,脚步谨慎迟缓,气氛也紧张起来。
可……
白灵不自在的跳下被子,四处张望,来时的路有这么长吗?
他下意识溜到谢崇森身边,谢崇森有些意外的瞥他一眼,放慢了脚步。
这小鬼怕他,平日能不靠近就不靠近他,这是害怕了。
脚下泥土长期不下雨,干而硬,脚步一落便扬起黄土一片,漆黑的乡土路漫长死寂,前方总是徘徊压抑的昏暗。
不知何时,虫鸣也消失了,耳畔只有若有若无的啼哭声,在每当将其遗忘的一瞬诡异响起,教人心神不宁。
李雪闻停下脚步,拉住前面的谢一海:“这路是不是有点问题?”
只是谢一海并未像想象中的停住,李雪闻劲用的太大诓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抬起手,手中,正是一截直男墨绿格子衫的衣角!
他刚在……一直在跟着什么东西走?
或者说,谢一海何时去了哪里?
“谢一海!”李雪闻有点慌,用呼喊掩盖错频的心跳声,“妈的谢一海你乱跑哪儿去了?”
无人应答。
他转身:“哥,一海他……崇哥?”
身后却什么也无。
只有一条来时的路,老仇家灯还亮着,在很远的黑夜晕开唯一一片黯淡黄光。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慌,不会虐的,甜几天之后就是……吓唬小可爱们几天=w=(这就是0点更新的险恶用心嘿嘿嘿嘿嘿……)
第19章 美人蟒
李雪闻轻咬舌尖以供心神清醒——这村邪门东西倒胆大,刚入夜不足一个时辰,就敢打他们注意。
他从怀里掏出醒神符,捏决用生火引燃,却不料黄符刚一燃烧,便“噼啪”爆响一声,随之灭了。
灭了?
李雪闻难以置信,正过来翻过去看那符,这是他用高纯度朱砂正午十二点画的,破一般怨魂迷障不在话下,怎么这偏远山村的土路都……
他收起了轻蔑,警惕的闭上眼,感受空气中流动的“力量”。
风停了,也没了虫鸣,还有……
窸窸窣窣的声音。
似布鞋被粗糙土壤划破,又似草鞋扬起沙土散落,一股黏腻怪异的紧张感自背后传,像被充满血丝的恶意视线盯着。
李雪闻不敢再回头,方才他为了找谢崇森,已然不知觉间回过一次。
俗话说人死灯灭,人有三魂气魄,三魂似三灯,阴气充盈冲击生魂时极易熄灭,而人在恐慌时又吐息混乱,便是被吓得“离了魂”。
李雪闻体质不似谢氏兄弟,谢崇森至阳之体,八字硬朗;谢一海命格祥瑞,常逢凶化吉;而李雪闻却是“煞气冲体”,天生行走在阴阳交界的体质,用谢一海的话说,死了必是厉鬼鬼王,可惜活着是大补品。
所以平日他身上带的符咒往往是谢一海三倍,照样幺蛾子事只发生在他身上。
他试着又点一张聚灵符照明,同样一声“噼啪”响,火光一爆,强行熄灭。
这是生气不足的原因。
阴阳双气相辅相生,又有生气与死气供生灵死灵呼吸。
李雪闻索姓闭了眼走。
他数着自己孤独的脚步声,一声、两声……
漫长而枯燥的脚步声不知重复了多久,心跳频率都算的清楚了,他张开了眼。
面前,是太过明亮到不似真实的世界。
他站在刚离开的老仇的屋子门前。
山村粗糙老旧的柴门被灯光照的明亮而阴森。
李雪闻记得清楚,这是反方向。
趴在门缝上看去,屋内竟灯火通明,可不似离开时贫困萧索的模样。在明亮如白昼的油灯光中,他又贴上耳朵,去听屋中动静。
却只有若有若无的窸窸窣窣,仍是草鞋滑过地面的摩擦声,听了许久都无人声传来。
……这家人一直在屋中绕圈走路?怎么可能?
李雪闻被自己猜想逗笑了,他本要抬手敲门,却又放了下。
一直走路?
那应该是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才是,像他方才那般,除非……
是软体动物。
油灯突然“噼啪”跳跃了一下,将李雪闻映在屋外的影子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在他犹豫离开还是敲门时,突然响起了说话声。
人声……吗?
那声音虽清晰,却是饶舌的土语,像南方吴侬小调,缱绻细腻,李雪闻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清。
他揉揉耳朵,肩上却冷不丁被拍了一下。
在那一瞬,无边际的漆黑与光亮的交界消失,虫鸣再起,连带着停滞的凉风也缓缓吹来,好似世界活了过来。
李雪闻浑身温度渐渐回笼,短短十几分钟,他竟已手脚冰凉、头脑晕涨,差一点就被魅在这儿了。
他缓了口气回头,刚要说什么,全数感慨却卡在了喉咙里。
这哪里是什么活人?
在油灯通彻的照耀下,一只身长超两米二,浑身覆盖诡色黑鳞的巨蟒,正垂着头,嘲弄的看着他。
而这蟒的头,竟是人面,更教人毛骨悚然的,这人面分明就是半小时前离别的仇老村长!
他面上沟壑纵横、老态明显,却一头乌黑油发,仍是那憨厚慈和的面,只是嘴诡异的大张着,露出了两排层次不齐的尖牙。
他发出了柔软而细腻的“嘶嘶”声,身子激动而急迫的扭动着,而李雪闻清楚的听到,背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
白灵有点困。
内陆的夜间很凉,四周又冷冷清清的,教他困意翻滚。他伸出小爪子拉住谢崇森的衣角,迷迷糊糊的跟着走。
随即,谢崇森却停下了脚步。
白灵不解的抬头:“……诶,那个二傻子呢?”
——谢一海不见了。
前面的路黑漆漆的,不仅谢一海,白灵心目中靠谱的李雪闻,也不知去了哪儿。
白灵不安的看一眼谢崇森,后者仍是波澜不惊的模样,从怀里抄出一符,手捏天决引火而燃,那火也真奇怪,“噼啪”爆了一下,脆弱摇曳了许久,在白灵以为要灭的时候,硬是由小及大,熊熊点亮一片火光。
而就着这光,白灵惊讶的发现——他们竟还没离开老仇家的范围!
旁边,年代感十足的水泥墙带着微不可察的划痕,在火光下闪烁不清。
白灵诧异的反复张望多遍,确定此时位置在老仇家砖屋的南侧,并非刚才以为的走在通往新楼的土路上。
他不由得想起在医院时,看小孩子们玩的“灵异游戏”。
四人绕墙。
屋子里四角各站一人,顺时针往前走,走到一个墙角拍那处人肩膀一下,那人继续走。这样循环着,会有一个空角留下,路过空角的人便要咳嗽一下继续走,按理说会隔一阵一阵咳嗽才对,可玩着玩着你会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咳嗽声了。
——当然,是假的啦。
反正医院里小孩玩的时候,白灵就和两个新晋小弟溺亡君、断手君站一边看热闹,溺亡君觉得好玩,想混进去吓唬人,可三只下九品·底层小鬼根本碰不到人,也便没能恶作剧成功。最后几个小孩绕了几圈觉得没意思,散了。
但当下这情况,怎么这么像?
白灵这么想着,向前面墙角跑去,如果符合他猜想,谢一海说不定在那。可绕过墙角,白灵只看到一束光——是举着符的谢崇森。
他不信邪,又向前方跑去,又一次回到了符火光亮的身边。
这鬼打墙怎么还能魅住鬼的?!
白灵惊了,这么好玩的事就不能带他一个吗,他绝对不添乱好好恶作剧的!
他越想越激动,小声呼唤:“喂?鬼大哥?大姐?在吗?能不能别吓唬我了,吓人带我一个呗,我很听话的,吓人经验很足的!”
前面谢崇森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吓人经验很足?是被人吓经验很足吧。
就听小傻鬼还在小声哔哔:“别不理我呀,行不行给个准信啊……”
谢崇色叹口气,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这里这样浓的妖怪的臭气,怎么可能是鬼,小傻鬼未免鬼生经验也太少了点。谢崇森又好笑的想,这小鬼也不知心愿是什么,到现在都没投胎。
这样干净心姓的鬼,实在难见到。人中自是不提,被社会人事磨砺久了,要说心姓干净,也早被戏耍消磨。
谢崇森总忍不住对他好,喜欢看到那双古灵精怪又清澈之至的大眼露出开心又满意的笑容。但想到小鬼有朝一日终会心愿已了、转世投胎,谢崇森又觉得心生不舍。
谢崇森列出三道清心符,呈等腰三角形贴到墙棱角上,当最下面的横贴上时,白灵只觉一阵惊风骤起,呼啸而至。他裹紧自己外套,再次睁开眼时,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已渐渐消散了。
干净高远的天幕中,几颗很亮的星眨着,似蒙盖万物的黑绸被揭了去。
墙棱角的三道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卷边、散碎凋落,化在地上一丝灰烬也无。
谢崇森抬脚向墙另一侧走去,那里,油灯摇曳开一片光亮。亮光下,却有一个瘦削挺拔的身影,正背对他们,垂头做着什么。
“雪闻哥!”白灵忍不住惊呼,他紧张死了,一松懈便开心极了,赶忙跑过去,“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坏鬼抓走了……妈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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