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你点阳气怎么啦! 作者:Aegis(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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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咦,为什么都不说话了,是我哪里说错了?0v0
二人一鬼在白色尸体包围中诡异的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愣是找不出新话题开口。
李雪闻这种人精,其实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他不敢置信的仔细打量了一番白灵浓墨重彩的漂亮小脸儿,不着痕迹的了然了。
他转移话题,起身,走到一个尸体那蹲下:“这东西不是活物,我却也感受不到死气。”
他本意是转移谢一海注意力,却见这个二愣子眉头紧皱,越来越皱,越来越皱,然后一拍大腿,猛地跃起,其激动程度,震惊程度,不知道还以为是刚发现新大陆然后又被残忍颠破你丫发现的压根不是新大陆。
“我艹,等等,你说你救了我哥……那个120是你打的?!”
李雪闻心想你的反射弧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慢:“醒醒,8102年了,大清亡了,北京申奥成功了,能生二胎了!”
谢一海瞪他一眼,猛地上前,把白灵吓了一跳。他面色充斥着震惊与激动,竟还有一丝喜悦,让白灵紧张得不知如何应对。
“你救了我哥……那你有没有看到伤害我哥的人!”
原来是要问这个。
李雪闻揶揄神色也收了,认真的盯着白灵,似乎在紧张的等待答案。
白灵咽了咽喉咙,突然觉得辜负了期望:“抱歉,我不知道……他倒在我坟头时,就失去了意识,血流了一地。之后也再没人找来,想来是大佬逃脱了。”
“你仔细想想,”谢一海还残留一丝希望,“任何小细节都行!这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白灵怎么不知道。好几次,避着谢崇森的时候,两兄弟都在窃窃私语讨论那日的事,也常突然接起电话,内容均在调查那日相关事物。
李雪闻内疚、谢一海愤怒,谢崇森被害之事是两个弟弟心头刺,一日不拔,就一日继续化脓作痛。
白灵绞尽脑汁的努力回想,但他确实没头绪。
“抱歉……”
谢一海怅然若失的坐回了位置:“那一地狼藉,也是你弄得?不是什么……要害我哥的人干的?”
“嗯,”白灵小心翼翼的看他脸色,谢一海的狂喜过后便是茫然,他不敢再刺激这个可怜的弟弟了,“你接连不停打电话嘛,我急着接,找手机时不小心。”
“谢了,”谢一海勉强冲他扯出一丝感激的笑,“若不是你接电话,我找到地方还要费一阵功夫。”
不知为何,他高大身子和之前一样坐在公交硬质塑料凳里,却徒然生出迷茫惆怅的感觉。
白灵悄悄后退几步,不敢打扰,凑到了蹲着研究尸体的李雪闻那。
李雪闻却也心不在焉。
白灵靠近带来的凉气让他回过神来:“好小子,我说这几日经常突然冷,都是你在旁边儿呢?”
白灵不好意思的笑了:“嘿嘿,被你发现啦。”
车厢内太过黑暗,仿佛比几分钟前又暗了一个度,纯白尸体白花花的刺眼。
李雪闻掏出手机照亮,刚才看了没信号,本意是要省着电用的。这一照,却惊了。
这反着淡光……能是衣服材料?
不,李雪闻直接下手去摸,摩挲了几下,脸色愈发难看。
白灵也学他去摸,了然了。
是纸!
怪不得用刀能砍死用拳头不能,这些个东西竟然全是纸人!
纸人这词汇天生带点不好的意味,白灵很快联想到许多不好的东西,什么烧给死人,什么阴婚,什么养小鬼,吓得一下跳起来:“咱们不会被恶鬼盯上了吧!比如阴婚送亲呢,看上雪闻哥了要抢亲……”
……你这是鬼立场说的出的话吗?
李雪闻感到一丝无力,他大概能明白谢崇森为何对小鬼网开一面了。
谁对这种纯真姓子喜欢不起来呢?
谢一海缓过劲来了,也凑过来看:“纸人?燕京有玩纸人的?”
道上天师有正统道士、高僧、甚至牧师,也有许多非正统,比如客仙之类,五花八门,多得是老手也不知的高法,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纵纸人不算新奇了,只是在谢家兄弟了解中,燕京并无纵纸人的天师。
“不会是阴婚,提亲用公交车提?扯淡呢。”
白灵挠挠头发:“所以,就是这群东西袭击的受害者咯。”
这个思路没错,纸人属阴物,乘客和这群东西坐久了,神魂脆弱的老人小孩,容易被强夺阳气;八字轻的年轻人,也可能遇害。
可还有哪里说不通。
李雪闻蹙眉思考一会儿,煞气磅礴的破魔刀手起刀落,从“白大褂”身上割下三块作证据,随即站起身来:“当下之急,是怎么出去。”
几点了?
窗外黑如过山洞隧道,只能从定死的窗子反光上看清自己的模糊倒影。
手机显示时间是18点11分,照小刘之前所说,这个时间够公交返程一趟,抵达公交总站的时间了。
黄昏已逝,正入逢魔时刻。
谢一海又试着从窗子上下手,仍徒劳。
“车会开去哪儿呢,”白灵不安地说,“总得有个目的地吧。”
“肯定能出去就是了,”李雪闻安慰他,“乘客都是下车后死的,没失踪的。”
“那……刘司机又去哪儿了呢?”
三人无言。
白灵是心里有事就动作闲不下来的类型,他摸去驾驶台看。
一番战斗后,老旧的驾驶椅仍搭着破毛线手套和半瓶水,没变化。驾驶台也没有动静,车却能开,匪夷所思。
白灵不会开车,他想,踩刹车会不会有用,试试看反正又不花钱,不试白不试。
司机椅子他是不敢坐的,别伸出血盆大口把他吞了,他就一手扶着椅背,以一种玩杂技姿势伸脚去踩——不光没踩下去,反而用力太大把自己反张了过去。
他吓得差点喊出来,所幸另只手立刻撑在控制台上,没摔倒。
可这一乱按,他清楚地感受到,有什么按钮……被按动了……
说好了“仿佛和空间长死了一般”纹丝不动呢?
白灵还未去看那按钮是干嘛的,就听昏暗的车厢猛地亮了。
滚动屏爆闪出一行血腥色大字,无机质的稀疏点阵刺眼而狰狞。
紧接着,是冰冷的机械播报女声!
“下一站到站‘三%&#口人&¥#医院’,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下一站到站“……%¥@*#”,请下车的……呲……”
“怎么回事!”
李雪闻警惕的抄刀立在胸前,谢一海也摆出防御姿态,昏暗车厢中唯一的光源,血红色播报灯,还在来回循环着,只是长期失修,点阵缺失多处字节,勉强能看出几个汉字来,约莫是“三、人、医院”字样。
而含糊不清的机械女声,播报两遍便停止了,像磨损的录音带,发出令人不悦的呲呲电流声,听着耳膜折磨极了。
事出突然,谁也没料到破车还有播报提醒,几人都没听清站名。
“医院?”谢一海皱眉,“快18点半了,是靠近总站的第二精神病院?”
“不是,”李雪闻面色难看极了,“三、人,可不就是三海口人民医院!”
如果播报位置当真准确,说明这车根本就是原地打转!
白灵刚想说什么,车身突然一阵颠簸狂震,他差点站不住,还是扑在前门钢管上才稳住身子。
这震动太过猛烈,引擎声被淹没在剧烈震颤中,好似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小白!”
白灵求助的朝车中间的两兄弟投去视线,他们正在观察头顶的播报屏,也打了个措手不及,李雪闻安慰他:“别怕!抓紧了!”
混乱不知持续了多久,白灵被震得荤七八素的,眼冒金星的几乎麻木了,车子突然停了。
是的,停了。
不止震颤,连带着引擎声也停了。
他不安地眨眨眼:“咦?”
在三人紧张的注视下,前门和后门发出缓缓地“咔咔——”声,开了。
寒气扑面而来。
白灵的位置正是前门口,他盯着门后漆黑不见五指的虚空,愣了。
那儿隐约能看到建筑物的轮廓,可是没有灯、也无人烟,只有风窸窸窣窣吹进车厢,像在诱惑无知路人进入魔物巨口。
出去,还是留下?
似乎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我们……出去?”
“先别动。”
白灵倒退着从门口一步一步挪到中部的两位天师那,人多有安全感。李雪闻语气一如既往地笃定稳重,可白灵还是听出了一丝慌乱。
后门情况和前门一样,一望无尽的诡魅黑暗中,隐约有又高又远的建筑物轮廓。
那真的是播报中的“三海口人民医院”吗?无人知晓。
“要不,要不我先下去探路!”白灵鼓起勇气,“反正我是鬼啦,也不怕出什么事。”
他说着,抬起颤颤巍巍的小腿就要走,被谢一海一把拉住。
“胡闹!”谢一海难得横眉冷眼,“我们俩专业的都没得出结论,你乖乖等着就行了!再说,让你个小孩探路,谁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他是个不敢言辞的,语句措辞都不太中听,可眸子里的生气和担忧是真的,紧紧握住白灵手腕的大手将热度传至全身,白灵抿着嘴点点头。
这一家可真都是好人呀。
白灵想,我出事他们都不能出事的,虽说我还有思想,还能感受到世界,但我十分明白一件事——我已经死了,我其实是不该继续存在的了,每多活一天,都是这个世界给予我的馈赠。
而他们值得更久远更广阔的人生的。
他顺从的点点头,躲到谢一海高大伟岸的身后,背地却暗自捏紧了拳头。
最后得出结论:出去。
李雪闻列出三条理由:一、受害者没有失踪的,说明不会困死车上,下车兴许就是回到阳间;二、公交车上显然没有更多线索;三、无法确定公交车等会会不会继续开走。
语毕,他还专门叮嘱了:“你,小鬼头,乖乖走我身后面啊,别出幺蛾子。傻海你断后。”
白灵乖乖点头:“如果我注意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立刻告诉你哦。”
李雪闻从腰间取出一条绳子,说是百龄蛇蛟筋骨所做,世间少有利器能将其砍断。绳子不长,勉强将三人的腰拴在一起,避免走散。
李雪闻的手机电量还有80%,谢一海昨晚没充,只余60%,又被李雪闻使劲冷嘲热讽一顿关节时候掉链子。二人决定轮流使用手电筒,避免陷于黑暗。
当三人最后一只脚从公交台阶上下来的一刹那,一阵阴风呼啸袭来,将背后门“哐”的关死了。
白灵背后汗毛高竖,他方一回头,便见公交车车灯突然亮起,刺眼白光照开一片虚无黑暗,血色播报屏滚动着,隐约还能听到车厢内机械女声的报站声。
一阵引擎声轰隆后,公交车缓缓地开走了。
而方才空荡荡的车厢,摇晃的把手上,却挂满了人。
车厢,满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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