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你点阳气怎么啦! 作者:Aegis(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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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男孩可能是张逸君,那女孩……”白灵不确定道,“小何?不会吧?”
李雪闻示意他嘘声,脚步声尽量小心的踩在枯枝落叶堆上,发出阵阵回响。
他们很快找到了此行目标。
空气中除了山林清新氵朝气,还有一丝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这血气好似屠宰场盛夏闷了十几天的放血池,散发着令生物痛苦的脏血味。
谢一海手中的碧玺小令清脆的“咣咣”作响,这东西对血腥气极敏感,便顺着西南方向,摸到了一个矮坡。
这矮坡顶是秃的,寒风中只一颗百年老松打颤,阴面下多株古槐,仔细一数是七颗,可真是“阳不管”的地儿,天色太暗了,他们不想开灯打草惊蛇,便匍匐在地,缓缓凑到坡顶朝下看。
却见阴面平坡正中,有一处八块方形青石围起的简陋石阵,正中一株萎缩的半高植物,那植物好生突兀,方圆几十米空旷着只它一颗,而它不符合细弱枝干形象的遒劲根丛下,竟汩汩溢出黑血来!
这一幕太诡异了,李雪闻不知何时浑身颤抖:“快……快阻止它……”
谢一海才发现他不对劲,狠狠握住他肩膀:“雪妹!你冷静!”
李雪闻此刻已然浑身癫痫了,他控制不住的无声咆哮着,白净的脸竟面露青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血管内游走。破魔柴刀在他背后“铮铮”作响,好似要脱离控制,大开杀戒。
白灵怕的不行,谢一海全身重量都压在李雪闻身上,试图扼制住他,白灵不知该做什么,一咬牙,朝坡下冲去。
呸!什么妖魔鬼怪,我才不怕你的!
白灵鼻子因为恐惧有点酸,但他脚步坚定极了,他想,反正没听说过鬼能再死一次的。
他真的直接冲到诡异植物那,一jio踢飞简陋石阵的三块石头,又蹲下身,试图去拔那恶心的冒血植物。
可植物仿佛与空间长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鲜血倒是冒的少了,颜色也清澈了些,白灵一看有用,把剩下五块石头也踢飞。
谢一海快被这小破孩气死了,他死死按住李雪闻脱不开身子,只能怒吼:“回来!你能做什么,赶紧回来!”
白灵装聋大喊听不见,吃奶的力气都要用上了,拔河一样拔那破植物,嘴里还给自己打气:“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可他累得一个踉跄跌坐地上,那植物一厘米都没露出地面。
白灵又害怕又斗志昂扬,当他不经意一抬头,却惊了。
不知何时,这片阴面平坡的上空,竟完全被阴翳笼罩了。
血色的、缓缓盘旋的异样红云,正灾厄压顶装,宣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那浓稠仿佛带腥的血色,竟如一双狭窄魔眼,邪气的注视着地面的一切。
那云非常低,貌似站起身,一抬手就能触碰的到。
愈发冷了,如果白灵理论知识再强一点,就会知道是环境中阴气浓度在急剧上升。这股冷是冷冻室中恶意到穿骨的冷,可白灵却觉得无比惬意、舒爽……
他丝毫没意识到为何自己能触碰实体,只觉得饿了。
是的,饿了。
人在过于寒冷的环境下会下意识感到饥饿,那便是机体在极端环境下的求救信号。
脚下草坡突然一瞬枯萎成干,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笼罩,细白冰花遍布一切,甚至呼吸处的热气都变成了白雾。
这一切,白灵都没有注意。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植物吸引了。
那植物在这般灭杀一切的严寒中,竟开花了。
娇翠欲滴、冷艳的白色大花瓣,在寒冷中缓缓绽放。根丛处的血不知何时不涌了,一股妖冶的红线悄然从枝干中上升,大花瓣渐渐染上了血色,殷红的花心逸散出清凉又妖冶的香气。
而在远处,努力与本姓搏斗抗击的李雪闻眼中,和白灵眼中的浑然不同。
他痛苦的哀嚎着,极力从喉咙处挤出一丝理智,他看着白灵恍惚的摘下花,失了魂般的要朝嘴里放,咆哮出声:“别吃……别!”
但已经晚了。
李雪闻眼中被磅礴阴气包裹着,隔着几十米都能感到压迫感与邪祟感的“花”,已经被白灵放进嘴里,砸吧砸吧吃了。
第35章 特派鬼员立功啦!
灼烧感。
在白灵幻想中, 那白玉般的花瓣应当清香甘甜,入口即化。至于他的判断力,则完全被喷涌而上的“饥渴感”吞没了。
入口即化是真的,却是一股炽热的灼烧感,自喉咙划入食管, 好似吞了一把火在体内,熊熊翻滚着, 要从体内将他燃烧殆尽!
好热——好热!
白灵抑制不住的软倒在地, 他痛苦的捂住喉咙,却一丝呻吟都挤不出来, 那火焰喧嚣着侵占了他的意识, 他眼前只看得见一片金光,无比耀眼而刺痛……
谢崇森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面。
黑化枯萎的半高植物下, 小傻鬼瘫软在地, 不省人事。
他似乎真的太痛苦了,浑身蜷缩在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外套里, 胳膊紧紧捂着身子,仿佛在给痛苦的自己一个拥抱。
是他低估这次的案子了。
他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担忧,先一张紫符狠狠拍在李雪闻身上,后者一个激灵, 软到在谢一海怀中, 神情安详平和下来。
谢一海可算舒口气:“这儿阴气太过浓郁, 许是我都觉得不适, 难为雪妹了。”
——他们虽不知这儿藏了什么,却能明白为何要用纸人运阴气出去了——阴气并非运到二院,而是沿路逸散到公交沿线!有人想要这儿被阴气笼罩镇压的东西,他一定体质普通,无法靠近,才想出这阴毒招数!
谢一海口才不好,但三言两语挑重点,让谢崇森明白了当下环境。
他让谢一海在原地守着李雪闻,自己手握星斗罗盘,缓缓朝一切邪祟的源头,那血色阴霾下,空旷平坡中,枯萎的植物走去。
好冷。
热烈的灼烧感过去后,便是彻骨的寒冷。
好似三九天气,他孤身一人趴在冰湖正中心,偌大的山涧下,苍凉的湖泊中,只他一人,静静等死,那样绝望悲伤。
白灵好委屈啊,他想,他这么可爱,这么又乖又懂事,活着的时候也没人舍得让他受罪吧。
想钻进被窝,想靠在壁炉旁,蜷缩绒毯里,喝一杯热可可……
而在这样幻想的时候,他终于感到身体一轻,一个巨大的被子满头满脸将他包裹住,他陷入了温柔又热烈的暖意中。
啊……这便是回光返照吗?
白灵的意识沉溺在温暖里,涣散了。
他想,临消失前还能享受最后一次,算啦,满意啦。就这样吧。
“醒醒!”
一个沉稳却能听出一丝担忧的声音传来,直直呼唤道他的心里。
“不要睡,睁开眼,看看我……”
“告诉我,哪里不舒服?谁欺负你了?”
“你要睡过去,我该怎么帮你报仇呢?”
白灵很想说,没人欺负我,你也不要乱报仇啦,我早就该死啦,不能贪心啦。
但他又很坏很贪婪的想,我从来没做过坏事,为什么那么多恶鬼还活着,那么多恶人还活着,非要是我死去呢,太不公平啦。
一股力量突然从心口涌出,竟是那股热流。
热流与周身的刺骨严寒相融,逐渐平缓、柔和下来,像春风之手在血管内游走,将温度带去每一片绝望之地,白灵失去意识的四肢与五感渐渐回笼。
最后,他的眼皮也涌来了力量,他正睁开了眼。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那个人,正在眼前。
谢崇森温柔的擦着他突然断线的眼泪,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好啦,好小鬼都不爱哭的。”
“你,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白灵抽抽噎噎的,“我是坏小鬼,最坏最坏的小鬼。”
“好吧,”谢崇森拿出手帕,很轻的给他擦擦鼻涕,“那我是最坏的天师,包庇最坏的小鬼。”
白灵忍不住笑了:“你才不是呢。你是好天师,最好最好的天师。”
他这才发现,他正很没形象的窝在谢崇森怀里,谢崇森的羊毛大衣裹着他身子,围巾裹着他的头,一双冰凉的手还贪婪的缩在谢崇森一只大手里汲取温度。
他不太好意思的作势要起来:“我醒啦,没事啦。你去看看雪闻哥,他不太对劲。”
谢崇森一把控制住他,将他狠狠固定在怀里:“他是急火攻心,导致煞气、阴气趁机入体,我已经铲除了他体内异气,回去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白灵这才松口气,乖乖缩在谢崇森怀里。
然后又横眉竖眼起来。
“等下!你别想蒙混过关,这几天你去哪儿了!你知道我们多辛苦嘛!”他越想越气,丝毫没觉得自己特没道理,“都怪你,给我们这么难的案子,你这个师傅太不合格了吧!”
谢崇森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好脾气的接连说是,提起这个,他眼里流露出后悔:“也是我轻敌,我本以为普通妖怪,便放心你们几个去了。”
他见白灵能生龙活虎的甩锅了,便抱着小孩起了身。
白灵这才注意到,他们现在不在那片诡异矮坡了,而是在一片浓密的松树下。
皓月照射下,松树影子稀疏交错,厚厚的松针踩上去是很动听的“飒飒”声,风中带来清淡的松香,冲淡了口鼻中的血腥气,莫名让人神清气爽。
“这是哪儿?”
谢崇森不言语,抱着他慢慢向坡的上面走。
越过这片松树林,有一个山中小屋。是深褐色的木材,仅有的两扇窗子里黑漆漆的,看不清内里。
谢崇森将白灵放在地上,又问了一遍身体感觉如何,得到肯定答案,才推开小屋门。
开门那一瞬,白灵差点尖叫出声。
直直对着屋门的墙上,便是一副成人等身高的惨白挂像,用七寸长的棺材钉透过头盖骨砸在墙上,随着开门带入的凉风晃动。
谢崇森的大手安抚的捏紧白灵冰凉小手,后者缓了一会儿才出声:“这里是……”
谢崇森打起狼眼手电,带他走过去。
那并不是什么“挂像”,而是一副巨大的纸人。
纸的纸质很特殊,在光照下反射着骨头般的光泽;而剪裁却粗糙简陋,该是五官在的地方,只有嘴剪了一条缝。
纸人用黑色炭笔很随意的画了五官,在心脏处,用血色朱砂笔细细写着几行字。
便是一串生辰八字,和一个名字:张逸君。
白灵被这邪气东西吓得一阵激灵:“妈呀,他,他是纸人!”
“更准确的来说,他是用纸人与你交流的。”
谢崇森示意他转身,边看到原来他们背后,门所在的墙上,也挂满了等身高的纸人!
仔细看去,方圆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墙上,一个接一个用七寸棺材钉于墙上,白灵下意识朝谢崇森那缩了缩:“这儿是他大本营?”
他脑子有点乱:“他们累死累活把三海口阴气运走,还用假身出面,是要做什么?”
在手电筒照耀下,白灵注意到,背面墙上的纸人名字无不熟悉,什么齐寒亭,什么张以荷,看来是那个“小何”。
“他们全是纸人!”白灵惊了,“那破医院的医护人员还有人吗?”
“曾经有吧,”谢崇森想了想,“这些纸都是掺了骨灰进去的,如果你们没去救徐天逢,下一个或许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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