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婚介所 作者:鱼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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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卿小声道:“狗鼻子。”
破厄圣君原身白虎,说白了就是大猫一只,跟犬科向来不对付,当即轻描淡写回敬了一句:“白切鸡。”
陆淮卿脸都阴了,温瑢连忙拉住陆淮卿,无奈道:“你怎么谁都要挤兑一下?”招猫逗狗的不消停。
陆淮卿道:“也不是谁都挤兑啊,”他声音低了许多,“我不会惹你生气的。”
方听云眨眨眼睛,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楼西景对她没办法,正巧板寸男人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叠好的黄纸,一股极为细微的香气弥漫开,楼西景的注意力转移到板寸男人身上。
“这什么玩意儿。”板寸男人吓了一跳。这个颜色和质感很像折纸元宝的金纸,快过年了看到这种东西,就算是无神论者也觉得晦气。
楼西景打开纸包,折痕里还残留着些许黑色粉末,那股香气正是从上面传出的。
方听云对什么都好奇,她艺高人胆大,低着头就想闻一闻,被楼西景抵住额头推了回去,“胡闹,这是什么东西你就敢凑上来。”
这语气与其说是呵斥不如说是嗔怪,无可奈何的宠爱纵容。
楼西景将黄纸按原来的痕迹叠好,收入袖中。
方听云则道:“没你们两个事情了,赶紧回去接你的女朋友去,别让人家等久了,记得去医院看看脚。”
板寸男人连忙点头,带着满脑门的雾水走了。
羽绒服男人不像他那么没心眼,满脸犹豫地看着方听云。
方听云冷冷道:“不该你管的别管。”
这小霸王打小就不是省油的灯,自带黑/社会气场,羽绒服男人与她对视片刻,腰一弯,怂了。
楼西景侧过脸盯着电梯,无可挑剔的容颜隐在阴影里,眼中忽明忽暗,越发的不可捉摸。半晌,她轻轻笑了一声,“胆大包天的东西。”
声音低而冷淡,字句间隐没着杀气凛然。
陆淮卿多年不曾听她如此说话,陡然听到只觉得全身的战意都沸腾起来。
方听云疑惑。
楼西景却难得不回答,只是对温瑢道:“近来这边不太平,有我和听云在,你不必挂心,和陆淮卿过个好年吧。”
言下之意是希望温瑢不要插手这件事。
温瑢点点头。
陆淮卿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楼西景面无表情开口,一缕细细的声音送到陆淮卿的耳边道:“注意谨玉的封印。”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走主剧情啦!
☆、封印
回去的一路,陆淮卿都很沉默。
温瑢担心地握住他的手,陆淮卿惊然回过神,反过来紧紧握住。
“怎么了?”一路上心神不宁,回家了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温瑢放下手里的各种东西,没有第一时间整理各种物品,而是拉着陆淮卿在沙发上坐下。
陆淮卿几乎是坐立难安,一直皱着眉,默默无言地望着温瑢,目光一刻都不离开。那眼中的情绪翻滚,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向他诉说,但最终,他只是垂下眼睫,保持了沉默。
堂堂圣君,完全不会表达自己啊。
温瑢轻声叹息,“不能告诉我吗?”从来没见过陆淮卿这个表情,有什么事情竟然会让他如此为难吗?
陆淮卿欲言又止,坐在他身边,看了许久,垂头丧气地摇摇头。
温瑢勾起他的手指,道:“真的连我都不能说吗?”或许帮不了什么,但他能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他多希望能分享这个人的喜怒哀乐。
陆淮卿抬起手臂抱住温瑢,好久,才在静默里开口:“我……很害怕。”
他所有的恐惧和勇气都来源于怀里这个人。陆淮卿耳边再次响起破厄圣君的提醒“注意谨玉的封印。”所以他在回来的路上就查看了温瑢的封印——那压在神魂上的封印已经完全裂开了,离彻底崩溃只有一步之遥。
封印崩毁后,神魂就会彻底醒来,到时候,他要如何自处?
温瑢静静地等着。
“我不想再离开你了,”陆淮卿咬着牙关,“我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了。”
那数百年里,他守着温瑢破碎的神魂,满心满眼的只有面前一团虚弱的灵光,什么都不管,连窗外日夜过了几回都不知道。即便是那么满怀信心地确信温瑢能再次醒来,但仍旧忐忑——他不确定温瑢愿不愿意继续和他在一起。
陆淮卿声音沙哑:“我总是害怕,因为我不知道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分量。”你会不会,为了三界众生,再舍弃我一次?温瑢当初决然离去的姿态被他死死刻在记忆里,就在那一刻,陆淮卿才明白三界在温瑢心中到底有怎么样的地位。
他喜欢如今的生活,并不是因为温瑢所亲近喜爱的人只有他一个。陆淮卿从小霸道惯了,却不是独占的姓子,他明白每个友人对于温瑢的意义,所以他没有阻碍破厄圣君来看望温瑢。最让陆淮卿不能割舍的是——身为凡人的温瑢终于摒弃了芸芸众生,三界安危,能做想做的事情,也能拒绝想拒绝的事情。
“但比起失去,我更不希望,你再承担那么多责任。你从来不独属于我,但是,求你爱惜自己一点。”陆淮卿低声哀求。
他们的寿命太长远,足以在天长地久里等到下一次量劫。上一次,温瑢连自己的真身都丢下了,那下一次呢?
如果……如果永远都能这样就好。所有的痛苦可以由他来承担,只要温瑢能像现在这样就好。
温瑢被他抱着,能感受到陆淮卿收紧的手臂,和略显急促的呼吸。陆淮卿的脸埋在他颈间,看不到表情,却更能直白地触摸到那份心意。
他真的很担心。
温瑢无声地笑笑:“淮卿,我知道我缺失了一部分记忆。我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让你失去我。但是,淮卿,我虽然愿意承担责任。但是你在这里,只要还有你,哪怕有一点希望,我都会选择活着。”
因为不甘愿留陆淮卿一个在世间,这么好的凤凰,终于在他身边学会了宽容和爱,凭什么要拱手让给别人?
“所以,”温瑢道,“如果我连反抗都没有就离开,那一定是因为,事关于你。”
只有你,让我放弃什么都愿意。
“你很重要,不必拿你自己和我的责任相论,因为你本身就是我的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粗长哒!
☆、身份
哄走了心事重重的陆淮卿,温瑢坐在沙发上走神,他反复在想的只有一个问题——他到底是谁。
陆淮卿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温瑢不舍得继续问他。绞尽脑汁从过往的点点滴滴里找出线索,他心中有个隐约的猜测,垂眸沉思片刻后,慢慢定下了心。
温瑢一贯是个善于探测自己内心想法的人,他对自己的向来坦诚,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未必是不堪的,如果真的是,他内心深处必然对这部分记忆有抵触,但事实上没有。相反,他隐隐是期待的。
他所遗忘的,和淮卿相处的那些过往,温瑢托着脸看着窗外,微微笑起来。
所以也没什么值得紧张的。
想清楚了这一点,温瑢便放下心,洗洗手开始准备晚饭。
在切娃娃菜的时候,隔壁传来响亮的孩童哭声,温瑢一走神差点切到手。
陆淮卿正在一边刷锅子,赶紧丢下锅握住温瑢的手,“切到了?”
温瑢摇摇头:“没。是对面的小孩吗?”听声音似乎是对面的。
陆淮卿点点头,他的关注点是另一个,道:“这房子的隔音太差了,要是他晚上打孩子,不是要把你吵起来?”
温瑢笑吟吟顺毛:“没办法,老房子都这样。”这房子还是他母亲留下的,有十来年了,是旧式的小区,单元之间拥挤,隔音效果也差。
估计是在打孩子。
温瑢切菜的手停了一会儿,摇摇头,在中国任何地方,棍棒教育很常见,街坊邻居就算听见了也不会在意。除非打得狠了,否则不会有人来劝。因为对国人来说,别人家的家事外人不能插手。
但是等他切完菜,连汤底都炖好了,对面的打骂声不仅没停歇,反而越发尖锐,孩子的尖叫声已经完全变调了。温瑢放下盆,皱起眉。
陆淮卿道:“怎么了?”
温瑢擦擦手,道:“我去看看。”
失手给自己孩子留下终身难以痊愈的伤痛并不少见,盛怒之下的父母往往没有分寸,但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他们又往往追悔莫及。
温瑢开门的时候楼下有两个老太太上来了,老太太急匆匆敲响了对面的门。
温瑢见状就退后两步,他跟对门毕竟不认识,而且在劝和方面还是老太太比较擅长。这两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他也认识,就住在二楼,骂自己儿子的声音可以从楼下传到楼上。
老两个老太太敲了几分钟,里面的尖叫声渐渐弱下去,只剩下微弱的抽泣声。两个老太太加紧敲门,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后门才被打开。
剃着飞机头的男人阴着脸探出头,看见门口的人时顿时换了脸色:“张阿姨,李阿姨,你们怎么来了?”
张奶奶气势汹汹:“我从外面回来门还开就听见你打孩子!他又怎么得罪你了啊?!三天打一顿,他这么小一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李奶奶不紧不慢道:“这老房子隔音不好,孩子一哭楼上楼下都知道,这也不好吧。”
男人赔笑:“这不是犯了错还不认,我气急了打两下吗,小孩子哪有不挨打的,少了教育日后不成材。”
张奶奶眼睛一瞪:“你也这么打你儿子?我看你儿子被你宠得快成球了,没见你舍得教训过!恒恒呢?叫他出来,你不愿意养我养!”
往常就知道他打孩子,但今天的动静尤其大!这要是没人上来劝,这孩子今天非被打出个好歹来!
李奶奶也跟着道:“我今天一天没见着恒恒了,让他出来到我家来玩会儿吧。”打得那么重,家里肯定不会有人给孩子上药,还是带回家里住一晚吧。造孽哟,这么小的孩子。
飞机头男人犹豫着往后面看了一眼,他打得重,于恒现在鼻青脸肿的,怎么出来见人?在外面晃一圈被人看见了,街坊邻居都怎么说他?
李奶奶干脆对着他身后叫人:“恒恒啊,来奶奶家玩好不好?”
过了一会儿,屋内传来低哑的幼童声音:“嗯。”拖鞋踩地的啪嗒声后,男孩垂着头走过来,这么冷的天,室内没有开暖气,他居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老旧低领毛衣。而且还不合身,松松垮垮,一看就知道是大孩子穿旧了的。
裸露在外的手背上满是青紫,手指都是肿的,脖子上还有抽出来的血痕,整个人瘦瘦小小,皮肤蜡黄,看上去营养不良。
于恒慢慢挪到门口,李奶奶看得心酸,连他的身体都不敢碰,只是嘴里说着:“好孩子受委屈了,快到奶奶这里来。”
于恒路过男人的时候,在对方凶狠的目光下,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两个老太太接走了于恒,楼下传来哐当的关门声后,男人对着楼下狠狠唾了一口,“我呸!不就仗着你儿子有出息吗?个老东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养不熟的小崽子白眼狼,吃我那么多碗饭都白吃了!”心情极差的男人关门时看见了默不作声的温瑢,后知后觉对方可能看了一场热闹 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快滚!”
温瑢无语——原本这家住户是个非常和善温柔的老大爷,怎么换了一家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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