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万人迷之后 作者:音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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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曲回答不出,因为他想到了从前在青云宗上,陪伴他十年的人。他问过白夙,白夙只说了一句,“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当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一朝分别,闻之对方的死讯之后,心头涌起的,竟然是当初两人数不清的纷繁回忆。
“江曲?”
被这一声猛然惊醒的江曲,看着水面中倒映的脸色苍白的自己,道,“是……喜欢吧。”
当初为他求取筑基的丹药,除了想让他不再受人轻视之外,还藏了让他多陪自己几十年,几百年的私心。那时候他不愿意承认,到现在回忆起来的时候,偌大的青云宗中,只有他一人的脸是清晰的。
……
白夙一走,就是两年,在这期间,九魂宗的沈明泽,也前来打探过,关于九天宗中,那个被人觊觎的法器存留问题。温饶自然有了托词,他说那神秘人闯上九天宗,夺走了法器,还将他打伤,因为九魂宗被偷袭在前,九天宗这次法器被夺,也引来了不小的风浪。只是之后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传出,就不了了之了。
沈明泽后来又多次登门拜访,温饶说自己法器被夺,和道侣的出卖有关,就婉拒了沈明泽,后来沈明泽再来,他就直接命人拦在外面,并下令九天宗中,不再准许男人上山。沈明泽当她被道侣出卖,心灰意冷,对玄女怜惜更重,只是温饶后来一直对外称闭关不见外客,沈明泽也只能黯然闭关去了。
此刻,在传言中应当闭关不出的九天宗玄女,正挽着袖子,在田间拔萝卜。这事搁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温饶连萝卜都不吃,更别说灰头土脸的蹲在田里倒腾萝卜了。但是世事就是这么无常,当一个人什么欲望都被满足的时候,当普通人反而成了最好的选择,要不怎么说人贱呢。
温饶把拔出来的萝卜,丢到身后,两只跟在他屁股后的野山猪一拥而上,把刚挖出来的萝卜,一口吞进去了。
温饶反正已经辟谷了,吃不吃东西无所谓,但是看着两只野猪这么对自己的‘劳动成果’,眉头一皱,就施了法术,将两只野山猪吊挂了起来。就在他准备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破空声,他抬起头,看到御剑而来的臣幽。从上一次离开九天宗之后,温饶也知道一声不吭太不负责任,所以这一次,每去一个地方,都会和臣幽说一声。管理九天宗的臣幽,每隔几天,都会过来看他一次。不过今天来的,好像早了点。
“你在干什么?”虽然知道温饶会干些稀奇古怪的事,但臣幽看着那两只倒挂起来不断扑腾的野猪,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它们偷吃了我种的萝卜,我在想要不要把它们给烤了。”温饶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你呢?不是前天刚来过吗。”
“我来是告诉你,白夙他要回来了。”
温饶拍衣摆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的道,“他和你说了?”
“嗯。”
“不知不觉都两年了,刚好也回去看看。”温饶是有意要把九天宗留给臣幽和白夙的,他们两人都是人中龙凤,江曲又需要庇护,如今的九天宗,正好能帮他们在这里立足。
臣幽看到温饶头发上落了一片枯黄的叶子,他本欲伸手帮他摘除,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仙师,你头发上,落了片叶子。”
温饶自己摘下来,而后取笑臣幽,“不是说,不要叫我仙师了吗——你们现在,哪个不比我厉害。”
臣幽只是笑笑,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
九天宗比温饶离开时,更繁荣了许多,宗门里又收了很多弟子,有些还不认识他,只见到臣幽的时候,上前行礼,叫了一声,“长老。”
温饶正欣慰能成功甩手的时候,从大殿里出来的女弟子,见到她忽然上前拜倒,“玄女,您出关了!”听到玄女二字,新收的弟子也一齐拜倒,“拜见宗主——”
温饶变回男人随姓惯了,现在又披上玄女的马甲,实在有些难受。还是臣幽代他开口,“玄女方才出关,正需要好好休息。”
拜倒的女弟子听罢,纷纷让开。臣幽就这么带着温饶,回了大殿里。温饶看到自己的座位还在,用一道帘子隔着,但是和从前不同的是,那帘子外,又多了两把椅子。臣幽看他看那两把椅子,和他说,“这椅子,是宗门里遇到大事,我与江曲商议时坐的。”
“不用这么麻烦,你们坐那个位置就好了。”温饶指着帘子后的那个座位道。
臣幽看了一眼,“那是仙师你的座位,自然只能你来坐。”臣幽说话时,语气和平时不同,惹得温饶多看了他几眼。但在多看了几眼之后发觉,臣幽相貌虽然和之前没什么变化,目光却内敛沉静了许多。
“等白夙回来,再在这里添一张椅子。”臣幽掀开帘子时说道。
“你倒都替他想好了。”温饶语气好似调侃一般,“他说了,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臣幽说,“他倒是没说清楚,只是都和我说了,应该就是这几日了。”
温饶心中,也十分的想念白夙,只是一直忍着没去找他。现在白夙自己回来了,想来是已经想清楚了。等他回来之后,自己把九天宗交给他们,然后就可以离开这里,去真正做个闲云野鹤了。
第296章 他的狐狸精(62)
温饶在九天宗中等了一个月,也没有见到白夙回来。反而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是悬梦宗的弟子冽流光在外出办事时被人劫走,悬梦宗门人找去时,只看到一地打斗过的痕迹。有人揣测说,劫走冽流光的人就是上次拦截九魂宗门人和抢夺九天宗法器的人,温饶对那悬梦宗的印象实在不大好,在听到那个消息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那悬梦宗自导自演,很快便会由其宗主,捉拿神秘人平定人心。没想到事与愿违,半个月之后,九魂宗也遭人袭击,闭关不出的沈明泽也被人掳走。
这一次,那人是大张旗鼓的闯进九魂宗,当时九魂宗宗主虽然前往悬梦宗议事,但还有几个长老留守宗门。那人闯进九魂宗,打伤一众弟子之后,掳走了沈明泽。具九魂宗宗主回来问询得知,闯进来的人,一身冲天的煞气,无人可挡。几个出手阻拦的长老,或多或少都受了伤。九魂宗宗主震怒,这么多年以来,还没有人胆敢这样嚣张,他当即与悬梦宗宗主冰释前嫌,商讨追剿那人,救回自己门下弟子之事。
这两件事接连发生,几乎就在一个月中,打破了修仙界中接近百年的安宁。九天宗作为发展正昌盛的修仙门派,对这样的大事,自然不会没有耳闻。只是那神秘人,本来就是温饶联合白夙杜撰出来的,怎么会真的现身于世?加上白夙迟迟未归,温饶心里,就更忐忑了几分。
又在九天宗里等候了几天之后,温饶终于坐不住了,他主动联系白夙,却一无所获。让臣幽去联系也是如此。
“白夙他会不会……”臣幽欲言又止。
按照温饶对白夙的了解,他不是那样不知轻重的人,联系不上他,说明他是出事了。但是普天之下,除了悬梦宗九魂宗的宗主,还有谁能有这样的能力?但如果真的是他们,又怎么会掳走自己门下的弟子?
“臣幽,你留在这里,我去一趟九魂宗。”
臣幽还来不及叮咛他路上小心,温饶就已经消失了。赶赴到九魂宗的温饶,还没进九魂宗,就被外门的弟子拦了下来,兴许是因为宗门里出了这样的大事,连玄女这样的‘熟客’,他们也不敢轻易放进去,“玄女,我们九魂宗近来发生了一些事,宗主暂时不见客。”
温饶在九天宗里,装腔作势当了这么久的玄女,自然不会被他三言两语就劝退了,他轻慢的说道,“我正是为那件事而来。”
“宗主下令,除了本门弟子,其他人都不可踏入九魂宗。”拦住温饶的弟子,也有些为难。
温饶要确定一件事,自然没空同他周旋,见他迟迟不让,直接动手将他逼退,而后身影一晃,就往那九魂宗的大殿走去。平日里开启的大殿,今日不知是何缘故紧闭着,九魂宗里弟子的脸上,也满是郁郁之色。温饶逼退众人,抬脚走进大殿中。
九魂宗的宗主,已经前往悬梦宗了,如今九魂宗里,只有几个受伤的长老。他们见温饶闯进来,当即冷下脸色,站了起来。温饶知道他们要赶人,率先便开口,“我是为沈明泽被劫走一事而来。”
沈明泽仰慕玄女,众人皆知,现在玄女为他而来,九魂宗的长老,看着这一层关系,也不会对他太粗鲁。再加上温饶又马上告罪,“我也是一时心急,还望诸位前辈勿怪。”温饶是九天宗的宗主,论辈分,也足够和他们平起平坐了,现在尊称他们一声前辈,他们就更不好开口斥责了。
“宗主如今不在宗门里,有什么事,等宗主回来再与他商议吧。”几位长老也伤得不轻,看他们的脸色都看的出。
温饶一眼扫过众人,道,“无需宗主在这里,我来,只是想验证,劫走沈明泽的人,与抢走我九天宗法器的人,是不是同一个。”因为上次帮白夙脱身的话,温饶也就有了今日闯进九魂宗的借口。
几个长老对视一眼,倒是没有再出口赶人了。
“若真的是同一个人,我兴许能帮诸位救回沈明泽。”温饶现在是什么也不知道,但那人,是闯进九魂宗里劫走沈明泽的,这些长老,应该看的清清楚楚才对。
果然,在温饶的一席话下,几位长老真的开口和他讲述起那天被人闯进九魂宗中,劫走沈明泽的事。温饶听完,记下那人特征之后,问了一句,“那人确定是魔修无疑?”
“是,那人身上煞气冲天,使的法器也阴毒古怪,绝非正派修士。”
温饶心忧白夙,在打听完之后,就抛下一句‘我暂且不能分辨,那人与抢走我门派法器的人,是不是同一人。等我辨定清楚,自会告知给各位’离开了。在九魂宗里打探完毕之后,温饶就回到了九天宗中,臣幽迎上前来,问他方才去了哪里。温饶说去了九魂宗,臣幽便知道,温饶也是担心白夙和沈明泽等人一样,是被掳走的。但是他不敢说出来,他怕让温饶更担心。但这个时候,温饶却比他冷静的多,“白夙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在此时找不到他,说明他已经是受制于人了。”
“我刚才去了九魂宗,据那几位长老描述,闯入九魂宗的人,笼罩在一团黑雾中。使的法器,是一个能摄人魂魄的钟。他能在九魂宗中出入无人之境,想来修为与那九魂宗宗主,是不分伯仲的。”
“他掳走的的,都是各大宗门年轻一辈的弟子。”
“九魂宗一个长老与他过招时,发现他魂魄离体,按此推算,他应当是在找合适的躯体夺舍。”
臣幽替温饶打理九天宗这么久,对大事的处理,已经有了自己的见地。但他见温饶这样冷静理智,一时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温饶虽然在小事上懒懒散散,但在大事上,却精明异常,“他先是掳走了冽流光,事后,又去了九魂宗掳走沈明泽——如果真的是夺舍的话,那此时最危险的,就是最后被掳走的那一个。”
“白夙是在沈明泽之前还是之后被掳走的?”臣幽问道。
温饶脸上一下没了血色,他抿紧嘴唇,背过身去。他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白夙比沈明泽先被掳走,就说明夺舍并未成功,如果在沈明泽之后……
“臣幽,你留在九天宗,我去带白夙回来。”温饶心里清楚,假如那人真的连白夙都能掳走,那他这样的修为,去了和送头没什么区别。但如果他不去,白夙就真的回不来了。
臣幽怎么会不知道,他虽然担心白夙,却也不愿意再像当年一样,放温饶去冒险了,他抓着温饶的手,“带他回来?你去哪里带他回来?不说你找不找得到那魔修,就算你真的找到了……”臣幽眼中透出恳切来,“你怎么带他回来?”
眼前这一幕,有点像当初温饶执意要去先人洞府里救白夙的时候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和当初一样,做了一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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