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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照亮了夜 作者: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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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阴差阳错

  “甜回来就把我给哄好了,哄好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吃!吃——”楚珩本还在发狠,渐渐的,声音又小了,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安思风?”
  我张着嘴,塞着满口的巧克力,被他捏着嘴巴,不得不与他对视。
  我的双眼在哭。
  我难受。
  “安思风……”他的手渐渐松了,他开始笨拙地擦我脸上的液体。先用手背,后又赶紧翻过手来,用更绵软一些的掌心。
  液体却擦不尽。
  他松开手后,我反而边哭,边开始吃嘴中的巧克力。
  眼泪滑进嘴中,甜甜又咸咸。
  偏偏楚珩不让我吃了,他甚至要伸手进我嘴里把巧克力抠出来。
  他急道:“不吃了,不吃了,全都吐出来。”
  我紧抿嘴巴,狠狠咀嚼巧克力。
  他现在不敢再动我,不敢再掰我的嘴巴,只能再道:“不吃了。”
  我摇头。
  他看我不经劝,再度暴躁:“不许吃了!”
  我的眼泪流得更多,我将巧克力全部吃尽,抽着哑声,终于开口:“是你给的。”
  他停下动作,看我。
  “所以要全吃了。”
  他的面色变得阴沉,眼神也变得锐利。
  “是你说的。”
  “你给的,要全吃了,是你说的。”
 
第21章 二十一
  实际上,在我心中有个很小的秘密,楚珩不知道。
  其实在以前,我在心底都是称呼楚珩为楚甜甜的。
  =-=
  是的,你们没有看错,是楚甜甜。
  而且我当时很喜欢在心底这样称呼他。
  初时常这样叫,是因对他不理解,有点暗暗的讽刺意味在。
  毕竟我这个人姓格不好,又摸不透他的想法,总被他殷勤对待,有时难免觉得他烦,觉得他啰嗦。偏他也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对我极有耐心,我不是白眼狼,再烦也不能明面上说他烦。
  每次,他对我耳提命面时,我脸上面无表情,实际心中要吐槽一万遍:这个烦人的楚甜甜又开始了!
  我从来不吃甜食,也讨厌甜食,觉得太齁。
  后来……讽刺意味越来越少,及至不见。再这样叫,就是纯粹的习惯。
  以及,也许算是心底的爱称了吧?
  有时,他再对我傻笑时,我也偶尔会看呆,并在心底默默道:楚甜甜真可爱啊。
  名字当然有来由,也来得当真很早,我没发现自己喜欢上之前就已叫上。
  虽说哪怕是十年后的现在,我依然不知道楚珩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有“安思风”这个人的。我问过很多次,他每次只是笑笑,不愿告诉我。我也永远不会知道,如果他没在那间会所遇到我,我们俩又会有什么样的发展,会否根本就不会说上话?是否就要彻底当一辈子的陌生人?
  但在当时,当真是从有了交集的第一天开始,我的生活中再也没少过他的身影。
  数一数,也不过是有交集的第四天。
  早晨看过他说巧克力很甜的短信,我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确产生了丁点奇异的幸福感。但下一秒,公交车急刹车,挤成沙丁鱼的我们全部七倒八歪。一位老奶奶差点摔跤,我赶紧伸手扶住她。
  老奶奶恰好跟我一路,之后一路上我都扶着她,偶尔和她说几句话。
  我把那句话和楚珩这个人完全抛到了脑后。
  这样的幸福感和现实生活格格不入,我亦然。
  才第四天,我也还未被楚甜甜学长培养出条件反射。
  并不觉得他依然会出现。
  只是中午去食堂排队买饭时,路过二食堂的牛肉刀削面窗口,我想到他了。但很快,立即又忘了。
  那天下午也是有课的,上到一半的时候,我妈妈的护工给我发短信,说我妈现在不好。
  我课也来不及上,先跟班长和任课老师请了假,急急忙忙往医院赶。
  是妈妈到了平常清醒的时间还未醒,并又开始发高烧。护工这才联系我,毕竟医生早说了,我妈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也就去了。我们母子相依为命,护工阿姨也挺心疼我,一发现我妈不好,尽管还未查明原因,就先联系上了我。
  我赶到医院前,医生已给我妈用药降体温,但见效很慢。
  我到的时候,护士开始拿冰袋给我妈物理降温。我气喘吁吁地冲进病房,看到护士把冰袋往我妈腋下等地方放,我这个真的几乎从来不哭的人,眼睛立刻就红了。
  我妈以前赚的钱是不对,可她并非有意入这一行。
  如果外公外婆不出意外,家中存款不被伯伯们借着照顾还小的妈妈为由而侵吞,妈妈成年读大学后,他们但凡做得不那么畜生一点,我妈妈何至于去赚这样的钱?
  他们用我妈家的钱,把我妈养到成年。我妈从小学民族舞,考上了心心念念的艺术院校,正是需要大笔钱的时候,外公外婆留下的钱足够她上完学,还能留下许多。
  他们不给钱了,他们给出的理由是,外公外婆留下的钱,这些年照顾我妈时,全花了。
  我妈单纯,什么证据也没留下,倒也打官司了,就一个字:输。
  我是自命清高的白痴不假,也的确被我妈养得有些天真,可跟我妈比起来,我还是有些心眼的。
  我妈妈是我心目中最单纯善良的女人,她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从家里出事后,从没正经哭过的我,看到那些冰冷的冰袋一一放入我妈的被窝里,而我妈依然烧得毫无知觉,脸色通红。一旁的机器上,我妈的心跳始终不正常。医生护士们低头忙碌,几乎不沟通,整个病房只有冰冷的机器声音。
  我终于崩溃了。
  眼泪流得很夸张,类似于突然决堤的河水。
  从前医生不止一次夸过我,说我年纪小,倒是很冷静,还说我妈以后就要靠我了。
  从来不哭的人,忽然哭,就连医生也吓到了。
  熟悉的护士姐姐立刻上前来扶住我,我当时真怕,怕我妈就这样一睡不醒。
  更怕我妈连我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哭了很久,哭到浑身脱力,护士姐姐拉着我坐在一旁的空床上,还很好心地倒水给我喝,温柔地拍拍我的肩膀,再小声对我说:“别怕,你妈妈没事的。”
  “真的吗?”我幼稚问她。
  其实谁都知道,哪有真的“真的”呢。
  护士姐姐对我笑:“真的。”
  我也“信”了。
  狠狠哭过一场,这些日子的胆颤心惊和心底最深的黯淡到底有没有真的哭完,我并不知道,但心里稍微舒畅了那么一些。
  医生和护士不可能一直在这里,他们走后,护工坐在病床旁帮我妈妈按摩腿和手臂。
  我坐着将一杯水喝完,出去找护士要医药费的清单。
  每次多用药,就是多一笔花费。但是只要能救我妈,无论多少都得用。
  这就是我当时的信念。
  也好在那天老天爷还未打算带我妈妈走,两个多小时后,我妈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心跳也向正常的数值靠拢。
  差不多也到了该去工作的时候。
  若是说前几天发生的种种令我对那份工作越来越厌恶,也开始烦躁。当时那些单据全部在我眼前飞舞,又令我变得有些平心静气起来。
  我在病房的洗漱间用力将脸洗了洗,由于哭得太夸张,眼睛依然有些肿,但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奢侈地买个冰袋来敷眼睛吧?
  我和护工阿姨说了声,请她在我妈醒的时候立即联系我。
  她应下,我背上书包往外走。
  那天走得比较晚,当时下午五点出头,外头已有些黑。我走出住院部大楼,正准备往外走——
  “安思风。”身后有人叫我。
  我一愣,立即回头。
  站在另一侧大门处的楚珩大步朝我走来,他难得没笑。当天风很大,他的头发甚至被吹得有些乱。
  他又出现了啊。
  我有些傻了,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打你电话,打不通……”
  到医院这几个小时,我哪里有空在意手机,而且手机已被我调成静音。
  我恍然大悟:“我把手机静音了,不好意思。”
  他摇头,没说话,而是仔细看我的脸。
  过了几秒,我才反应过来,眼睛还肿着呢。我从来不愿这样一面被别人看到,立刻收回脸,来不及去想其他,搪塞道:“我去上班了。”
  我转身匆匆离开。
  我走得极快,他走得更快,很快追上我,并直接用肯定句对我说:“我送你去。”
  “我——”我回头看他,当然是要拒绝。
  一回头就看到他的侧脸,我们恰好路过一盏路灯,灯下他的侧颜比他的语气还要坚定。
  拒绝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
  我知道拒绝不了的,我当时也的确很无力,不想再多说话。
  我随他一同到停车场,他开车送我去上班。
  车上,他也没说话,我偶尔偷瞄他一眼,虽只能看到他的侧面,但他这一侧的眉头始终皱着。其实往常,两人独处时,他蛮喜欢主动挑起话头的,那一天,他一句话也没说。
  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在心底反复思考,思考该怎么帮我解决这些事。
  其实这样一件对他而言格外简单的事,之所以让他思索成这样,只是因为他想顾及我的尊严。
  我当时还不知道,我低头从口袋中拿出静音的手机。
  有三个楚珩的未接来电,令我惊讶的是,还有班长的短信。班里,我只和班长互通手机号码,毕竟有事情要联系。可班长从未给我发过短信,有事情直接打电话即可。
  我点开班长的短信:安思风,刚刚下课时,大三的楚珩学长来找你。你不在,我们说你请假了,他看起来有些急,我就告诉他你去医院了。应该没事吧?
  班长人挺好的,这能有什么事?
  我回复她“没事”,再道了谢。
  放下手机,我再偷看楚珩一眼,他依然皱眉,很有些冷峻。
  说实话,真不怪女生们看到他就要激动,他真的很帅。
  我再收回视线,低头看另外三条楚珩的短信——
  你在医院吗?
  我可以上楼去找你吗?
  安思风,我在住院部楼下大门这里等你。
  看时间已经是近两个小时前,他在楼下等了我两个小时。他大可以直接上楼去,可他没有上去。
  才认识几天,他那么聪明,肯定早就看出我这人的弱点。
  自命清高的我,越是到这种地步,越要强守住其实早就没了的尊严,不想被任何人看到狼狈的一面。
  他在照顾我的尊严。
  我将手机再放回手机口袋,靠在车窗上静静看车外。
  上海每年此时,天还没有彻底热下来的时候,总会有一天奇热无比。到了傍晚时就开始刮大风、降温。
  这天便是如此,外面的风越刮越大。
  我能看到路边女孩子们的长发被风吹起,也能看到树叶被风卷起落在车前窗,还能看到穿着短袖的行人们在瑟瑟发抖。
  我自己也愿意承认,那天的那个时刻,我很感激在我彻底崩溃以及天气突变的时候,有人能陪着我,并给我一个小小的空间,令我无需去直面忽然降临的狂风。
  楚珩将我送到后,时间刚刚好。我上去换了工作服,便直接去了他在的包间。
  我已经开始习惯了,那天人有些怏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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