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敌的粮真香+番外 作者:青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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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封建家长,不想事事都拿自己的准则限制沈棠。
盛洵和他讨价还价,讨的是在这儿陪沈棠的时间,还的是要不要回去陪他的价。
徐临将两人重逢后的关系定义为炮友,顶多是长期炮友,觉得没义务回去陪一根按m_o棒。
何况回去了就不能陪沈棠过中秋。
老妈子是个冷漠的杀手。
徐临到来的第五天,沈棠的生活紧张又刺激。
和季归鹤在休息室里的拥抱,演对手戏时假装不经意手指摩挲,或是藏在无人的角落里,悄然地浅浅一吻,都会在心底窜过一连串隐秘又诱惑的火花。
明知道或许是个错误,却还是禁不住沉溺进去。
他反反复复地在心里估计、盘算着,到底是徐临的份量重一点,还是季归鹤的份量重一点。
他到底……要不要因为季归鹤,走出自己原定的人生轨迹线,将心口多年的疮痕填补,走向一条未知的道路。
无声的暧昧在不断升温,弥漫在两人间,一个眼神的碰撞、肩膀的摩擦,似乎都能闪出火花。
沈棠觉得太不妙,就在徐临的眼皮子底下,迟早被发现。
于是徐临到来的第六天,沈棠接到了个电话。
当天中午,沈棠边吃饭边和徐临扯闲:“临妈,盛叔最近还催你回去吗?”
徐临的动作一滞,啧了声:“小孩子家家的,管大人的事干什么。”
“哦,看来没有。”沈棠充耳不闻,把不吃的东西挑挑拣拣到一边,若有所思,“那看来,你应该也不知道盛叔出车祸了。”
徐临刚挑了鱼肚上最嫩的一块肉,准备夹给沈棠,闻声手一抖,筷子啪地掉到桌上。
沈棠假装没看到他脸上一瞬间极度难看的神色,抽了双筷子递过去:“怎么那么不小心。”
却不再提这事了。
徐临默然接过,半晌才开口:“他让你说的吧,看来也不严重,不然怎么还有力气搞这种小把戏。”
沈棠歪头看着他,并不接话。
徐临又道:“盛洵以前小把戏也多,岁岁我给你说,这样的男人不要信。”
边说着,边杂乱无章地给沈棠夹菜,鱼尾鱼头,全触雷点。沈棠无从下嘴,叹了口气,放下筷子:“临妈,既然担心,就不要骗自己了,回去看看盛叔吧,你们俩也该讲清楚了。”
徐临还在嘴硬:“谁管他,我就是死,从这儿跳下去,也不会回去看他!”
沈棠:“……你高兴就好。”
结果“天有不测风云”,下午沈棠刚拍完戏,徐临就凑过来,面色严肃:“岁岁,出了点事,我得回去一趟。”
沈棠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合作方忽然临时变卦,我得回去解决一下。”徐临一脸大义凛然,“照顾好自己,不要贪凉。等解决好了,我就回来。”
沈棠忍着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也严肃懂事点,给老妈子留了点面子,不戳穿他。
晚上八点半的飞机,徐临不能多留,叮嘱了沈棠一串话,匆匆离开。
被抢了几天活儿的方好问这才幽幽冒出来:“沈哥,我……”
“今天也没你的事,出去逛逛吧。”沈棠摸了把他手感极佳的卷毛,“别给人拐跑了。”
话毕关了门,一个人在房间里踱步,走来走去,半晌,他脸色飘忽,摸出手机,点开季归鹤的微信,沉思片刻,鬼使神差地发过去一句话。
-岁岁:沈老师晚间课堂开课啦——
作者有话要说: 临妈:真香。
第四十八章
晚间小课堂重新开课, 大尾巴狼揣着尾巴再次登堂入室, 耍过几回流氓, 回来了倒还算君子,不怎么动手动脚。
沈棠本来对这种亲昵暧昧有些紧张,偏偏季归鹤有张有弛, 进退有度, 即是个绅士,又是个流氓。在他觉得害怕时小小的退上一步,给他喘息的空间,又总在他想躲的时候, 逼近上来。
狡猾得过分,沈棠拿他没办法。
徐临的离开对剧组的气氛和进度没有丝毫影响, 剧组的工作人员依旧战战兢兢地活在“三位主演究竟什么时候掐起来”的期待与紧张的阴影当中。
顺便吃吃洛影后的瓜。
好在这种绯闻风波经常出现,大家也就吃个乐呵。不出几天, 绯闻果然就被压下, 这波黑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不少人怀疑是为新电影在营销炒作。
不管广大吃瓜群众怎么揣测, 沈棠暗暗为洛遥沅松了口气,没有问她谭崇是怎么回事。
徐临走之前,信誓旦旦地表示三天之内一定回来。
三天后,沈棠丝毫不意外地接到老妈子的电话, 听他沉重地解释这个项目问题有点大,可能还得再等等,悄悄打了个呵欠。
又三天后, 徐临再次打电话过来,表示这个客户太难搞定,还得再等等。
沈棠面无表情,咽下去那句“盛叔是挺难搞定的”,心想你这个口是心非骗人的鬼。
两人通话时,季归鹤刚好来“上课”,放下收工回来时让陈涉去买的小蛋糕,捧着剧本坐在边上,边翻看边听沈棠和经纪人瞎扯淡。
沈棠对徐临的依赖和信任是毫无条件的。
他摸了摸下颔,明知道不该嫉妒,心里还是有点泛酸。
直到听到电话里叫了声“宝宝”,季归鹤的眼皮蓦地一跳,放下剧本,握住沈棠的手。
他醋意滔天了。
沈棠毫无所觉,纳闷地看他一眼。
季归鹤想了想,轻轻在他掌心刮搔轻挠,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宝宝。”
半边身子都被那口热气和低沉磁姓的嗓音搞得发软,沈棠轻嘶了口气,将电话移开了点,用眼神询问他搞什么鬼。
电话继续传来徐临的叨叨:“崽,我最近心神不宁,老梦到你给狼叼走了……”
大尾巴狼专心地抱着崽瞅着,低头亲了口他的耳垂,又跟着叫了声“崽”。
这是记上那句“外人”的仇了。
耳根又痒又麻,沈棠哭笑不得,生不起气,推开这大狗亲近似的厮磨,心想原来成熟沉稳的季少爷也有这种小孩子气姓。
稳住气息,沈棠心不在焉地安抚老妈子:“临妈,我才是狼,谁叼得动我啊。”
季归鹤默默指了指自己。
徐临不仅没放心,反而更愁了:“就你还狼呢。”
沈棠不爽了:“我怎么就不是狼了?”
徐临忽略他这句话,压低声音:“岁岁,我前几天瞅着季归鹤,老觉得他不对劲。这少爷在国外长大的,外头民风开放,估计是个荤腥不忌的,娱乐圈又是个没节CAO的地方,虽然你们俩和解了,不过还是要离他远点。”
沈棠琢磨了下“荤腥不忌”的意思,被背后说话的季少爷先不爽了,磨了磨牙,倾身过来,在他唇上一吻。
还胆大妄为地舔了舔他的唇角,在他耳边小声道:“沈老师,你觉得我荤腥不忌吗?”
沈棠黑着脸飞踹他一脚,这边衣物摩挲窸窸窣窣响,沈棠被压到沙发上,心跳砰砰砰的,不敢出声儿。徐临刚问了声怎么回事,电话那头就传来男人模糊的声音:“还在哄小棠呢?”
沈棠精神一振,立刻追问:“临妈,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徐临被他抢了先,只能放弃追问他这边是什么声音,干巴巴地解释:“……客户,客户。CAO……我先挂了,早点睡。”
沈棠哦了声:“临妈,希望你也可以早点睡。”
徐临:“……”
这死小孩坏得很!
被打得措手不及的徐临飞快挂了电话,八成是去向“客户”发火了。
沈棠挂了电话,唇角还噙着点笑意,他面相清冷,笑起来时却意外的甜。季归鹤伸手摸了摸他的唇角,叹息似的:“岁岁什么时候对我这样笑一笑,让我回去继承家业都行了。”
“美得你。”沈棠推开他,又好气又好笑,“你个流氓。”
“专属你一个人的流氓。”季归鹤顺势退回旁边,继续当君子,“快要中秋了,沈老师能让我的月圆吗?”
沈棠记起他那句“没有你在身边月都不是圆的”的荤话,耳尖微烫,拿起剧本掩饰,无奈地别过头:“你在国外就学到了一腔花言巧语?”
“这是甜言蜜语,七分真,三分掺了点私心。”
季归鹤拿开剧本,注视着他:“专门用来虏获心口不一的小家伙。”
沈棠一时失语,和季归鹤对视几秒,握起剧本的另一端,道:“先看剧本。”
季归鹤看着他不语。
像个充满耐心的住客,站在屋门外,温柔地敲着门,等待他主动走出来。
沈棠被盯得无奈,气馁地放开剧本,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腕。
季归鹤扔开对于两人来说完全是借口的剧本:“岁岁,你在想什么,可以和我说说吗?”
沈棠沉默片刻,眼尾的睫毛似乎濡湿了,纤长低垂:“小鸟,我有点害怕。”
被猥亵后的阴影不止亲吻,直到上次感觉到季归鹤的情动,他才发现自己对更深一层的亲密也有恐惧。
还有徐临。
徐临给了他一个家,谆谆教导他,希望他能像个寻常的男人,到时间了娶妻生子,光荣隐退。
他要怎么向徐临开口,他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徐临会有什么反应?
会很失望,会很愤怒吗?
从小到大对他千依百顺,纵容溺爱的、父母一般的徐临,要是不要他了,他怎么办?
沈棠甚至连揣测的勇气都没有,母亲给他的爱是错误的,沈筠更是几乎没有履行过父亲的职责,圈中对他好的前辈,再怎么亲密也止于朋友。
说到底他的家人,只有徐临和沈玫。
可是要他决绝地立刻放弃季归鹤,他也放不开。
“……小鸟。”沈棠觉得有点痛苦,“再等等我好不好?”
季归鹤看得出他眼中的挣扎,刚要点头,心头忽然一寒。
他敏锐地发觉,沈棠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如果他比不过他心里的那份重量,这个无情的小东西,就不要他了。
他蹙了蹙眉,垂眸沉思片刻,手一下一下安抚着沈棠的后背,才温和地回应:“好。但是岁岁,你也要相信我。”
沈棠将头埋在季归鹤怀里,既贪图这点温暖,又恐惧这份亲昵。
他闭上眼,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声,憎恶自己的软弱无耻与优柔寡断。
他怎么能借着季归鹤的纵容,这么肆无忌惮?
季归鹤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仿佛猜出了他的心声,偏过头在他耳边道:“宝贝,你有恃宠而骄的权利。”
我也会耐心等你的答案。
但是这个答案,绝不会是出局。
大尾巴狼本来计划好了中秋把沈棠拐走,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临近中秋,剧组忽然有几个人集体生病请假,拖慢了进度。为了跟上原定的进度,程振无情的大手一挥,中秋不仅不放假,反而全员加班到深夜。
剧组里的脱发进度更上一层楼,扫地阿姨举着缠满头发的扫帚要求加薪。
恰好也到了本片拍摄最忙的时候,休息时间锐减,早上四五点起床,夜里一两点才能入睡。离开镜头,沈棠眉间的疲惫都掩饰不住,这几段戏都是他的主场,即使经验丰富,也颇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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