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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客歌+番外 作者:踏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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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强强 阴差阳错 江湖恩怨

  季为客嘴角一抽。
  还没等他说话,那为首的壮汉道:“先生放心,我等非江湖宵小,绝不伤及孩童。自然,若先生配合,也不会动先生一下。”
  季为客从善如流接下他的话茬:“你也放心,只要我想,您几个都得在这葬了。”
  壮汉眉头一跳,还未出声,身后一人抢在他前面呸了一声,接着道:“不过一介教书先生,倒是脸皮真厚!给你脸你倒是真脸皮厚起来了!”
  季为客听这声音便推断出此人身材肥硕,便佯作谦虚道:“过奖过奖,我脸皮比您脂肪层要厚得多。”
  “你……!”
  刚刚为首那人拦住他马上要喷出来的脏话,他实在不想在这说话字字带刺的教书先生身上浪费时间了,简短道:“这位先生,麻烦交出那位。”
  季为客也如自己所说,并不打算冒险帮江易安。他随口应了声,就松开了江易安的衣领。江易安突然反过来抓住了他的衣袖。季为客刚准备开口再说点什么,却让这一下给稍稍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江易安的手紧抓着他的衣袖。
  季为客离开江湖几年了,一身风雨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侠骨在山水间也被磨去了棱角。纵然一身本事没丢多少,却也淡忘了腥风血雨,直到有双手抓住他的衣袖。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动作一僵。
  那边为首的壮汉没耐心了,啧了一声,震声道:“江易安!”
  江易安面无波澜,眸间凛冽闪烁,根本不惧这周围的一圈人。
  那壮汉却只看着火大,快速几步走来,虽说得一嘴漂亮话,却根本没什么耐心,上去拉过江易安就要走。
  江易安侧眸看了一眼季为客,见他脸色发僵,心中有了数。干脆由着那人将他拉扯着走,不管自己胳膊上皮开肉绽的伤口,在白色纱布上又染出血红色来。
  壮汉将他拉下桌子来,嘴里骂骂咧咧。
  周围的一圈人见此,更是发出了一声声哄笑。冷嘲热讽不绝于耳,人间冷漠顷刻间尽在耳边。
  突然季为客从桌子上轻轻落了下来,朝着壮汉那边跨了一步,转了个身,一掌拍到壮汉的后背上。
  这一掌看似没有任何伤害,那壮汉却直接喷了一口血出来,撒开了江易安,向前踉跄了好几步。
  周遭的冷嘲热讽也瞬间没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哎呀。”季为客收手,打了个哈欠,轻飘飘的来了句,“我说了好几句留步,您几个不听先生讲话会体罚的。”  
  江易安踉跄几步跌到一边,拉开距离,心下不禁笑一声,一切正如意料中行进着。
  他头上纱布被蹭了下来,凛冽松梅成白,是决门掌门的印记。 
  他是沈问澜,项上人头是整个江湖上最值钱的。
  
 
  ☆、才子(二)
 
  第二章
  季为客没搭理一群壮汉怒气冲冲没啥威慑力的威胁。
  那刚被他一掌拍到地上去的壮汉早就没了那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嘴里骂骂咧咧的,拎着一把剑就冲着他来了。
  壮汉拎起他的衣领,满嘴的烟酒臭味:“他妈的,给你脸你不要是吧!我他妈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天高地厚!”
  季为客听完这话轻笑一声:“那你要失望了。”
  他伸手也抓住壮汉的衣领,上一秒还带笑的嘴角瞬间撇了下去,咬牙切齿的骂道:“我你妈的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他奶奶的的天高地厚!”
  壮汉愣了一下,季为客直接一头撞在了壮汉的脑门上,直把这虎背熊腰的酒徒腥客撞得头昏眼花。季为客活动了一下指关节,左手咔吧了一阵,一拳招呼在壮汉那张尽是横肉的脸上。
  他一拳下去把人揍得鼻歪眼斜,扔垃圾似的扔到了一边。又将本来看上去两袖清风的外袍脱下来,团成一团恶狠狠地扔到地上。
  他完全没有一点教书先生的影子,全然一个流氓痞子的样子。
  年轻的中医到的时候,季为客正在把一群壮汉打得满地找牙。一个满身缠着绷带的青年站在一边紧盯着他的动作——季为客在刀影间闪来闪去,左一脚右一拳。
  刚到的年轻中医有点发蒙,见这样总觉得有些不对头,干脆喊了句话:“季大爷!别打了!再打您生理期提前了!”
  季为客活活让这句话给吓得左脚踩着衣角,又来了个脸朝地的平地摔,他赶紧原地打了个滚,蹦起来一掌把面前的人按到地上,秉承着打人就打脸的原则,砰砰砰的把好好一张脸打成了猪头,这才收了手。
  江易安让这一句给弄得有点面色复杂,他看了一眼季为客,心中简直五味杂陈。
  季为客虽然看不见,但用他身上任何一个-qi-官想都想得到江易安一定想歪到姥姥家了。
  他好几年没碰过这些打打杀杀的烂事,体力下降了不少。于是他喘着气,抹了一把嘴角,道:“别,别想多。他开玩笑的,说的是我当年中毒之后的后遗症,我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好吗。”
  还没等江易安回话,身后有个壮汉见他几乎要累的虚脱,举起手里的刀就要把他尸首分家。
  正扶着自己膝盖大口喘气的季为客身子一歪,一套行云流水、空气中只看得见他动作残影的功夫甩出去,转眼间就坐在了倒在地上的壮汉背上,接着大喘气。
  那躺在地上的壮汉突然长笑出声,笑得咳出了几口鲜血,边笑边道。
  “季为客……哈!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决门如今没落……你连个影子都没有!你知道……咳!你知道现在……多少人想要沈问澜的人头?!”
  “废物……你当你是什么!天下…第一……”
  “你就是个……”
  那人话来不及说完,已被季为客拎起手边的斧头,一斧头下去,白花花的脑浆崩裂开来,惨不忍睹。
  年轻的中医吹了声口哨,转头对江易安道:“他不行了,他自从退出之后就没练过什么功夫了,一身本事还在,体力早就下降到姥姥家去了。”
  季为客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易安看了他一会儿,眯了眯眼,到底什么都没说。
  江易安转头看了看这年轻的中医:“你贵姓?”
  年轻的中医倒是洒脱,他咧嘴一笑,道:“苏槐,字善澜,就是个开药铺的。”
  没等江易安回话,有个小孩跑了进来,鬼哭狼嚎的喊着季先生。江易安这才注意到刚刚门外那此起彼伏的哭叫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那小孩身后还跟着三三两两的大人,一边惊呼着一边迈进了这片废墟。
  为首的男人似乎是开了眼界,左瞧右看了好一阵,忙问道:“季先生,您没事吧?”
  季为客边喘边心道,你他妈放什么废料屁,是你瞎还是我瞎,看不见这周围一圈尸横遍野的惨状?
  但他维持了数年的面子还是要维持的,他只能捡起一边沾满尘土的外袍,装作潇洒的样儿道:“我没事。”
  “那您……”
  季为客懒得扯吧那些个没用的,伸手示意他停,道:“我真没事,这群人方才说沈问澜出事,你们知道不知道。”
  “这……”
  几人脸上出现了复杂之色,季为客听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便也不再怀疑,心中有个数了。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冷笑一声,道:“怎么,沈问澜出事,消息传得怕不是全人类都知道了,就我蒙在鼓里?”
  那几人瞬间面如土色。苏槐看都不看一眼这百年难得一遇的热闹,转身不由分说就带着看上去伤口已经裂开的江易安,一言不发的找个宽敞安静地方上药去了。
  为首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道:“这不是怕你知道了……”
  “我懒得跟你扯。”季为客一点都不想跟他耗,甩了甩手上的血,道,“我找王由生去!”
  说完他憋不住气的踹了一脚这四面透风的废墟中仅存的一面墙,墙壁摇摇欲坠,压根经不住他这一脚,瞬间毫无悬念的倒了下去。季为客看都不看,抬脚就走。
  但季为客似乎威风不过几秒。还没迈出去两步,被一根木头绊住又摔了一跤。
  空气中的□□味让他这一摔给熄灭了不少,一时间没人敢说话。季为客趴在地上好一会儿,闷声问道:“我要是起来自己走,几成会再跌。”
  苏槐知道是在跟自己说话,抬头望了一眼他周围数不胜数的断木和七零八落的圆石,道:“十成,保守估计你走两步摔一下,不保守估计一步一摔。”
  季为客:“……”
  苏槐叹了口气,把一边抽抽噎噎不敢说话的小孩叫过来,打发去带着季为客去找王由生了。
  苏槐回过头来见江易安盯着自己,无奈笑了一声,道:“你得理解,天下第一,一身骨头是傲的,始终不肯随身带个探路的木棍。骨头是傲的,自然也不肯服软,走路也不肯小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颜色诡异的药粉,按在江易安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江易安面无波澜,似乎早已习惯。
  中医眯了眯眼,一言不发替他裹好伤之后也领着这伤患去季为客那边了。老远的就听见季为客碰的一声把门踹开,疾步如飞的走了过来。苏槐叫他,道:“去哪啊?”
  季为客头也不回,也不知道刚刚从那叫王由生的嘴里知道了什么,脸色黑的能滴墨,他恶狠狠地答道:“回江湖。”
  苏槐一脸意料之中,目送他走远了。
  江易安面无表情。道:“回江湖做什么?”
  苏槐把他的面无表情收进眼底,又佯装没看见他那副面孔一般,道:“谁知道,他要回没人能拦。”
  江易安听了个半懂,又道:“他那样能回?”
  苏槐想到这天下第一走两步摔一步的惨样,要命的无解的后遗症,跟不上的体力,心中也升起一样的担忧来。
  “但是不回不行。”苏槐咬着嘴唇道,“他可能知道自己也被盯上了,身不由己,就看他愿不愿意回师门了——你先在这儿待会儿吧,我去找他说些话。”
  “好。”
  苏槐转身时瞟了一眼江易安。只见他转身右手下意识去搭腰间,却搭了个空,他愣了一下,又面无表情收回右手。
  苏槐眯了眯眼。
  “我先说。”苏槐站在季为客身边,道,“你捡回来的那个大少爷,肯定不是本人。”
  季为客颓废的坐在石头上,感觉世界直接黑下来了。听到这句废话敷衍都不想敷衍,骂道:“神经病,我知道。”
  季为客一没跟他接触多少,二眼盲看不出他面部表情不对,苏槐心中一阵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他身上的伤恰好错开要害,一看就是故意受的伤。他身形我一摸就知道是习武的,我瞎了但我不傻,谢谢您的关心。”
  “那你听我下面这些话,你可能就不淡定了。”苏槐愁的满脸乌云,缓缓道,“我怀疑他是你师父易容的。”
  季为客:“……”
  江易安听见一声能惊起一滩鸥鹭的吼声。
  “不可能!!!!!”
  季为客惊声道:“绝对不可能!!!!”
  “他那张冷漠脸一模一样!”苏槐太理解他的不淡定了,他也跟着不淡定起来,掰着手指给他数,“他刚刚忘了自己身份还想把手放剑鞘上!你不是说你师父就经常没事就把手放剑鞘上摩挲!而且你也知道师父演技出了名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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