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攻的桃花之路+番外 作者:惊鸿照影,不觉流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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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吵醒老爷爷、老奶奶好不好……”我抽泣着,“漠哥哥,你带我去外面的……外面的厕所……方便好不好……”
“你记着,”方漠拭去我眼角的泪水,垂眸将我横抱而起,,“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用不好意思。”
从厕所出来后,方漠并没有看我,我顺着他凝视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便不禁屏住了呼吸——
月光映照下,显出了怎样一个可怕的人影啊。
背对着月色,那双阴森沈翠的眼睛闪烁着鬼火一样绿幽幽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那人影身躯更是高大强壮,不知穿了多久的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他身上,露出强悍的体魄和深色的肌肉,他的瞳仁中一倒映出我的影子,嗓子里便发出低低的嚯嚯声。
我吓了一跳,生怕他想吃我,害怕地躲在了方漠身后。
方漠蹲下身在我额角轻吻了一下,云淡风轻地从发上摘下束发玉簪,淡淡道:“月儿,你且待在这里不要动,漠哥哥为你除掉这怪物。”
他缓缓站了起来,眼眸锁定了那怪物,而那怪物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比我高比我壮的方漠,见我躲着他,他还烦躁地来回走动,似是想要传达些什么。
我不敢看那怪物的眼睛,不仅仅是因为害怕,那双幽绿的深眸里仿佛压抑着什么悲怆的东西,使得我不忍再看。
就在此时,方漠动了,那发簪从他手中脱离,便如同一个飞镖一般,精准地正中怪物的额头,在强力的穿透下,那发簪的簪身整个进入了他的额头,卡在里面。
怪物不动了。
我松了一口气。
可是下一秒,那怪物却歪了歪头,疑惑地伸手拔掉了头上的簪子,随手甩到一旁,又眼巴巴、可怜兮兮地盯着我,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十分恐惧这怪物念着我人小肉嫩,等着攻破方漠哥哥,便挖我心肝吃。
方漠凝眉,一脚踏出,瞬移到那怪物跟前,一拳轰出,正中那怪物胸前,我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之声,伴随着巨大的冲击之力,怪物如离弦箭一般抛飞而出,重重地砸在老两口家的花架藤草之中,掀起一片灰尘。
夜色下,方漠眼中泛着血色的光芒,那是一种无机质的眼神,冰冷沉默,我心脏一阵紧缩,只觉浑身透心凉,只见他移步缓行,靴底踩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捻土音,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簪子,漫步到那怪物跟前。
这一刻无比漫长,我当时什么也不想,只是大脑一片空白,视线里倒映着方漠用簪子将怪物的头颅割下,头颅滚在地上,被他踩在脚下碾了又碾的场面。
血腥残酷,寂寞冰冷。
等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身心俱寒地跑了出来,我回想着方漠眼中的血腥,只觉得心有余悸,再不敢回头,一路跌跌撞撞地四处乱跑。
一定、一定要逃离他!
第62章 源世界——白虎国62
四顾皆茫然,连高悬的冷月对我来说都无比陌生,我拢了拢单薄的衣襟,第一次感到寒冷,加快脚步,无头苍蝇般的仓皇逃窜,我脑子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逃!
我听见后面远远地回旋着方漠焦急的呼唤声,我愈发恐惧,慌不择路地钻进一个窄小的巷子里,摸黑向里面走去。
我蜷缩在小巷的尽头,不动了。
我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肩膀,只顾低头盯着自己漆黑的影子。但不一会儿,我便依稀听见方漠的脚步声,有一下没一下地响起,是逐渐靠近的。
我瑟瑟发抖,祈祷着满天神佛一定保佑这可怕的魔鬼不要发现我;忽然有一个人影遮住了我的,我抬头,发现方漠就站在我面前,我心脏猛地一提,但却发现他的目光悠远地越过我,仿佛根本就没看见我,眼神饱含着绝望与后悔。
“他不在这儿……”方漠失落地喃喃道,“为甚么……我明明听见他在这个方向的……月儿,月儿,你在哪儿……”
他眼眸中迸发出血丝,是惨白空洞的颜色,比起刚才的怪物也丝毫不差了,虽然不知道他为甚么都到了我跟前还没发现我,但我还是紧张地屏住呼吸,看着他绝望地跪坐在地上,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嘶吼声。
“月儿!月儿!请你回来!”
有水滴落地的声音,嘀嗒、嘀嗒……他,他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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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怪物村庄逃出来后,我返回我们当初拴马匹的地方,解开绳子,争分夺秒地牵起白马就走。
我抚着它的脖颈说:“马儿,马儿,还是你对我好,我以后叫你小白好不好?”
马儿温顺地在我掌心间蹭一蹭。
我露出笑颜。
马儿驮着我走得飞快,一路上,我满心惶急,渴了就喝清晨点缀在花瓣间的露水,饿了就吃小白带给我的瓜果蜂蜜之类的果腹,倒也能勉强度日。
我探头遥望时,终于发现城镇的曙光,那里看来是繁荣昌盛的光景,只觉得四衢八街全通达,八街九陌皆交错,车如水来马如龙。
我记起小白,念它与我相依为命,想将之放归山野,随它自由自在。
我欲小白留在城外,小白却总固执地想要跟在我身旁,我冷下心来将它拴在树上,没走几步,便听它哀哀地嘶嘶叫唤,焦躁地踏着蹄子。
我终不忍心地转回头,怕有坏人掳走我的小白。
我解了绳子,好生言语地劝它道:“小白,小白,我去城中看看,不方便带你,我不知哪个马厩有良心,不会坑骗你和虐待你;你自在这山间玩耍,等我在城中待够了,出来找你,那时你我在一起可好?”
听我此言,便仿佛马儿有灵,眼眸里闪着灼灼的光辉,那一瞬间,我好像真的要把它当成人了,而我们正在海誓山盟。它扬了扬前蹄,浑身顺滑雪白的毛发,修长的马尾摇了摇,而且四蹄踏墨,真是一匹神骏无匹的马儿。
我笑着摸了摸雪亮的马鬃,拍了拍它,鼓励道:“去吧。”
它便撒欢儿一般,一步三回头地穿梭入林间了。
俗话说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我也不知岁月流逝多少,等我出了山野郊外,进了繁荣热闹的城镇时,才恍然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店铺林立,招牌旗帜随风飘扬,小二哥态度热情,膀大腰圆的顾客大爷似的颐指气使;卖糖葫芦的小贩在街道中间穿行,边走边吆喝着自己的糖葫芦又大又甜;一位老奶奶从自家店铺走出,笑得眯起眼睛,将一碗绿豆汤递给香汗淋漓的少女;一个小男孩缩着手指,恋恋不舍地对父亲指着糖人;宽膛红脸的大叔从铺子里端出一锅新鲜出炉的肉包子,袅袅的香气飘出万里……
被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我情不自禁地迈起脚步,夹在人流中央,一边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一边好奇地四处观望起来,目光追随着那些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
夕阳的余辉点染着白云,构成了瑰丽的晚霞.
我的肚子也随之咕咕叫起来,我捂着肚子,迟疑地挪移到包子铺前,仰着脸,小心翼翼道:“大叔,你说你的包子又香又软,肉馅是昨天新做的,我……你可以给我……包子吃吗?我、我好饿……”
宽脸大叔怀疑地看着我:“小乞丐,你有银子吗?”
一股慌张袭上心头,我磕磕巴巴道:“什么……什么是银子?”
“银子你都不知道?!”大叔不耐烦地皱起眉,“银子就是用来买包子的钱!没有银子你还想白吃白喝吗?!不要影响老子做生意,滚——”、
我受到惊吓,慌里慌张地挤进人群中,再不肯在包子铺老板面前丢脸了。
我失魂落魄地游走在街上,刚才满心的欢喜荡然无存,只余下独自一人在异乡漂泊的孤独之感。我该怎么办呢?我匆忙从方漠身边逃出,哪里记得带银子?现在身无分无,从前事我又半分都不记得,我该如何生存?
正在想得出神时,忽而觉得有人拍了我的肩,我疑惑地转头,一个头发散乱、穿着破烂的脏兮兮的小孩就映入眼帘。
小孩一双乌黑的眼睛亮得惊人,笑眸弯弯地对我说:“你是新来的乞丐吧?我看你无依无靠的,又一个人独自逛了一天,是不是饿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嗯,我的确饿了,但那大叔不给我包子吃……”
“有钱的就是大爷,我们这些乞丐当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了。”小孩儿勾住我的肩,“跟着我怎么样,我可是这城中乞丐的大姐大,我罩着你,你肯定不会再受欺负、挨饿了……”
“你,你是女孩儿……?”我惊讶得都忘记推开她了。
“怎么,你觉得我不像女孩儿么!”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拉住我的手就走,“放心啦,老娘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儿,如假包换!”
我视线游移,不认同道:“你一个小孩子自称什么老娘……”
“他们都叫我丫丫,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你也叫我丫丫吧。”小孩儿自我介绍道,“你呢,你叫什么?”
我怔了一下:“……我么?我应该是叫……古、古月吧……”
“好。”小孩儿歪头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那我就叫你月月吧……”
我感觉,她握着我手的力量更大了些。
我只得乖乖随她走,到了一间废弃的破庙前,庙门大敞,门面的漆掉得三五七八,合掌微笑的菩萨金身也破烂不堪,庙中地面上铺着干枯的稻草,聚集着三五成群的乞丐们。乞丐小孩儿们小的五六七,大的十七八,见我和丫丫,都无所谓地投来了冷漠的一眼,并不如丫丫所说,她是这里的老大。
丫丫也不在意,拉着我去了角落,从稻草里小心翼翼地翻出一个纸包,打开来,露出里面一个馒头来,举到我面前。
她别过头去,不舍地说:“吃吧。”
我却反而为难起来,那馒头看起来又干又硬,表皮上还有不知多少个黑手印,我只是看着便觉得胃部一阵痉挛和恶心,无论如何也无法下口。
以往在方漠身边时,什么都由他亲力亲为地准备好,每一顿不是珍馐美味,就是屋舍人家的家常小菜,何曾面对过要吃这种东西的窘境?
见我良久不回应,丫丫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不吃,吃呀!”
她好像发现我为难的处境了,便说:“你不会是哪个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小少爷吧?我刚只顾问你姓名了,却没有问你出身,只以为你与我一样……”
丫丫捧起我的手,啧啧叹道,“看着小手嫩的,再看看你这小脸蛋,怕是都能掐出水来……比我见过的大姑娘还大姑娘嘞!”
我急忙扯出自己的手,摇头否认道:“不,不,丫丫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普通村民家的孩子而已……”
她还是犹疑地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丫丫又翻身去捣鼓自己的东西,珍重地捧出一个纸包,递给我:“看你这么娇气,我只能祭出我怎么也舍不得动的珍藏了!”
我接过时便觉得有不祥的预感,果然打开来发现是已经烂掉一半的青果。
小孩儿惊讶地张大了嘴:“明明是我前天才在那买水果的小贩后车篮子里顺出来的……怎么、怎么坏了,我一直都舍不得吃……”
我叹气:“哎……”
“你别叹气。”丫丫委屈地咬了咬唇,“我教你一个方法吧,凭我多年的经验,这个招数百试百灵。你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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