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有鬼 作者:柚柚里
Tags: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异能
“妈妈,你别丢下我。”
母亲伸手捂着脸,心碎成了一片。
不管这个孩子犯过什么错,但,这是她亲生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拼了命生下来的剩下来的骨血啊。
说要放着他不管,真能忍心吗?
没想到这个时候,儿子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看见她眼里一亮:“妈?”
“妈……”他说,“你帮帮我。”
“你和他们说说,你救救我……我还想吃你的饺子……”
“我,我要是出事小宝怎么办,我真的不能留下他一个人,妈,妈……”
母亲的眼眶湿润了,只能不停去擦脸上的眼泪。
不管他后来变成了怎么样,遇到危险,感觉害怕不安的时候想的不还是母亲吗?
她不是不知道儿子有多混账,但是他父亲死的那一天,看着哭成泪人的儿子,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发誓要代替他父亲好好的照顾他,拼了命也要好好照顾他,供他吃穿、读书,她真的……真的不能放着他不管。
母亲在床边给他把被子掖好,从书房出来坐到客厅沙发边看着那个娃娃脸的年轻人。好像知道两个人之间他是最好说话的。
去说这样的话,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很羞耻,但为了儿子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有再多的罪,就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承担吧。
她要去求澜语帮帮儿子,救他一命。
“虽然是不孝子,我当妈的就是不能放着他不管……就当我求求两位了……”母亲痛苦的老泪纵横,眼看就要给甘澜语跪下。
倒是澜语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把她扶起来,连声对老人家说不用。
他从小和父亲那边不亲近,都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和外公外婆关系很亲厚,只是老人家过世早,现在看了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老人家,实在不忍心她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了儿子这样。
“反正怎么破解的办法也知道了,接下来要怎么做还要看他自己了,毕竟我们也没有钱去帮他消灾。”
他想了想:“不过……有个前提是他必须要连您的那份钱一起出,这不过分吧。”
结果还是威胁到姓命的事最要紧,儿子第二天就去银行把那笔钱、包括自己这些年的积蓄都分文不剩取了出来,又去岳父家接妻儿回家,说尽了好话。
妻子可没有那么容易就原谅他、给他好脸色,在岳父家里大吵大嚷,扬言要把他从市里赶出去,再也没脸见人,要是放在平时,他这么自视清高的人是绝不可能来受这种侮辱的,不但要忍受妻子的无理取闹,还要看岳父岳母的脸色,奈何现在实在是迫于无奈:他急需用钱,除了去岳父那里借钱再也没别的办法了。
尤其那两个人的意思,要是不给母亲花这笔钱。这件事是不能完的。
他受尽了岳父的说教批评,百般做小伏低,说尽好话,才终于从岳父那里借到了钱,带着妻子和儿子回家,然后就找了个理由赶紧去把钱全转存了进去。
这么以来,他工作这几年的积蓄是彻底一点都不剩了,但虽然心里肉疼,毕竟还是自己的姓命更要紧。
一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是回儿子家去的方向,澜语说还不能保证是不是真的有效,还是再小心的看几天更好。
路上,母亲和儿子走在前面,澜语和岑昱走在后面。
岑昱走在澜语身边,忽然问:“你真觉得这种畜生也值得救吗。”
甘澜语盯着前面戴着眼镜的男人看了一眼,冷哼一声。
“可怜天下慈母心。”
他感慨的说:“……不管自己孩子是个什么人品、姓格,做母亲实在是不能放着他不管。”
“不过。”他又说,“她已经跟我说了,这几天就买票回乡下,以后再也不来这儿,再也不管儿子的事了。”
他们在路口停下,看着慢慢往前走的母亲和儿子,澜语的眼神颇为复杂。
他当然并不喜欢这个儿子,但是他实在不忍心去拒绝一个做母亲的心意,不是他圣母,而是他深知这就是做母亲的,儿子出了事,她也不会原谅自己,如果不这么做,恐怕她就算这次得了救,下半辈子也都难以心安。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磨蹭他的裤脚,澜语低头一看,又是那只煤球似的(?)小黑猫,好像是走路走得累了,咬着他的裤脚往外扯,示意他抱。
甘澜语满头黑线,这猫见到他总是爱理不理的,结果又来这么缠着人:“你都不喜欢我,还要我抱啊。”
黑猫喵呜了一声,理直气壮,十分傲娇。
澜语只能蹲下去,把它托起来、抱在怀里,但黑猫却觉得这样视野不怎么好,灵敏的踩着他的手一下往他的肩膀上跳了上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还不时拿尾巴扫(打)他的脸。
甘澜语:“……”
他们在这边耽误了一点功夫,母亲和儿子还在往前走,远远的,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在说什么,却忽然看见一辆失控的轿车往这边冲过来。
澜语本来心里一紧,却见那失控的轿车一头撞到了马路旁的绿化带上,车玻璃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幸好停住了
太好了,澜语停下往那边赶的脚步,心想看来诅咒果然已经失效了。
他没有察觉到,车子一下撞到路边一棵树上,那棵树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树干粗壮、树冠葱葱郁郁,被那车子一撞,顿时往旁边一歪倒了下去,儿子走在前面,眼看着这棵树就要砸到他的头上。
儿子大惊失色,要知道车子的撞击力再大,也没有把这么一棵树一下就整根撞断的道理,简直就好像……是老天存心要他们死似的。
没有人想得到会有这样的变故,而且那距离太远,澜语就是想冲过去也为时已晚了。
儿子连滚带爬往后退了几步,忽然伸出手,一把把身边的母亲推了出去!
母亲上了年纪,眼睛花了,耳朵也不灵光了,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茫然的看着儿子,就像一个懵懂不知的孩童。
那一瞬间,不知道那什么,母亲想起了一件很多年之前的事。
一件她记忆里的事。
儿子曾经偷过钱,但那并不是母亲回忆里的那样,母亲的记忆是被她自己刻意模糊、刻意美化过的,偷钱的儿子并没有被人发现,但实际上,那一天,邻村的那个人早就发现自己的钱被偷了,他第一个就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旁边摊位上的母亲和儿子。
儿子脸色涨红,把懵懂不知情的母亲往前推了一把,随着母亲往前动了一步,一声脆响,一个装钱的袋子从她身上落下来。
没错,是儿子把偷来的钱放到母亲身上的。
当年他偷东西的时候,也是这样伸手把母亲推出去,让人家以为母亲是小偷。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的巧合,当年那一幕,居然和这一幕场景一模一样。
母亲没来得及说话,那倒下来的树干已经歪下来,一下子砸到了她头上,伴随着一声巨大而沉闷的响声,紧接着,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澜语面前,血花四溅。
第43章 微信支付
他浑身发抖, 想过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儿子脸上都溅到了血,他手脚无力的跪在地上,看着那鲜血淌过的地面,脸色煞白,嘴唇发抖, 眼里都是眼泪。
黑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从澜语肩上跳下来,朝着儿子就扑了上去, 一口狠狠的咬住了他,目光凶恶。
儿子痛呼一声,拼命甩着手要把他甩开,最后越来越着急, 狠狠把那只猫甩在地上,厉声喝道:“滚开!”
好像这时候才如梦方醒, 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颤颤巍巍爬起来,看了看四周,确认有没有人看到。
儿子刚刚也被倒下来的树枝划伤了, 脸上有几处挂彩,看起来也颇为狼狈。
这段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并不多,所以现场也没有什么目击者,所以, 当然也没有人看到他把母亲推出去那一幕。
街上响起一阵阵警笛的声音,似乎这辆撞车是撞人逃逸车,所以警方很快就赶上来了,但司机早已经弃车逃走了,现场并没留下什么线索。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儿子已经镇定心神,摆好了一副沉痛的表情,因为他知道,要是表情不自然,被警察看出来有问题那就完了,要是和他们说明这件事完全是意外,是肇事司机的责任。
所以他镇定了一下心神,和警方解释那辆车是怎么撞到路边的,怎么撞断了那棵树,意外连累了正好从这里经过的他的母亲,还满脸沉痛的建议警方马上逮到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一定要给予严惩。
他衣冠楚楚的站在那里,满脸沉痛,完全看不出来是个衣冠禽兽,警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特别是听到他“无意说漏”的自己是本市副书记的女婿之后,更是频频点头,同情的劝他节哀顺变。
这时候甘澜语从街角走了过来,
没等儿子说一句话,他抬起拳头就朝着他脸上打了过去,把儿子一下子打倒在地,儿子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紧跟着又是一拳!
这几拳打得比第一次更狠、下手更重,儿子的嘴角一下就被打破了,眼镜也被一下子打得掉在了地上,连眼镜框也摔裂了。
“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还打人呢?!”旁边几个警察大惊失色,生怕这个书记的女婿在这里有什么闪失,连忙上来要拦住那个男孩子。
澜语就像没听见一眼,一拳拳往下狠命的打,儿子连连哀叫,但还是不敢正面和甘澜语杠,毕竟怕招惹了阴阳天师,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情急之下只能求救旁边的警察:“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拦住他!”
他。
“你!不是让你停手吗!”警察急了,其中有一个喝道,上来就想去抓甘澜语的手,但他的手刚要碰到澜语,就见旁边那个年轻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个警察一愣,本来抬头就要骂,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没有声音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具体形容那种怪异的感觉,这个年轻人盯着自己的眼底是一片黑色,虽然他没说一句话,但却让人忽然浑身一抖,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阴霾和寒意。
下意识放开了抓着甘澜语的那只手。
澜语还喘着气,眼里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眼泪,能看到些极度愤怒下的血丝,因为太愤怒,他并没有注意到旁边发生的这一幕。
只是盯着儿子。
岑昱在一旁拍了拍澜语的肩膀,示意他适可而止,毕竟当着警察的面在这里闹下去,这也不是办法。
澜语自己何尝不知道,所以只是狠狠盯着儿子满是青紫的脸,到了最后还是慢慢松开手,站了起来。
他也知道现在是不能拿这个人渣怎么办了,毕竟目击到这件事的只有他们两个,根本没有别的什么证人,那个司机听说也是酒驾撞死了人,怕承担责任早就落跑了,就算找到他,从他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难道就这么放着他逍遥法外吗?就拿这个畜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澜语的眼睛还是红的,不远处老人的手已经不再动了,只有小黑猫在旁边喵喵叫着,舔着她的手。
岑昱伸出手,想给他挡着眼睛,好像不忍心让他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甘澜语摇了摇头,无声的、很坚决,就那么远远的看着。
岑昱离他很近,才发现他居然整个人都在微微的发抖,眼底红了一片。
那个瞬间,岑昱忽然觉得心里怪怪的,有一种难形容的滋味。
甘澜语本来该是他的。
这个人应该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只要跟他说话、跟在他身边就好,眼神只要放在他身上就好,担心的挂念的,也都只有岑昱一个人就够了。
因为他没出生以前就注定了是岑昱的所有物,没有人——尤其是岑昱更不喜欢,自己的东西却这样去关注别人,为了其他的人而一悲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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