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超凶的！ 作者：叶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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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雨泽皱眉，眼睛紧盯着窗外，声音严肃：“皋涂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鸱而人足，名曰数斯。①注”顿了顿，继续道，“我在山海经中见过这种生物，只不过它一般不会出皋涂山，倒不知道它今天怎么跑出来了，我得看看去，不然这一飞机几百条人命怕是今天要葬送在这儿了。”
便宜货看叶雨泽那一幅不容制驳的样子便不在相劝：“看它长得那么凶，怕是个不好惹得，你小心些。”
叶雨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看了眼周围，这会儿大家都只顾着自保了没人看他，他抓住机会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原地。
刚才远远的看还没觉得数斯有多大，这会走近了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差距，那哪是只鸟啊！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小山。
叶雨泽尽量飞到它眼前，没办法体积太小不起眼，他这都绕着别人飞了一圈了，它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迎着气流飞到数斯的脑袋旁边，尽量扯着嗓子使劲全力喊道：“停下停下！”
数斯听到声音，顿了顿找了片刻才看到叶雨泽的身影。
“你谁啊？！找俺啥事？”
叶雨泽：“……”皋涂山都这口音了？？？
“你好，我是虞城土地庙的。”
“哟！神仙啊！”
数斯的声音软了下来，只不过翅膀还在不停的扇着，叶雨泽望了眼在气流中徘徊的飞机，叹了口气。
“你是皋涂山数斯吗？”
“是俺是俺！”数斯意外的的和他凶狠的外表不同，“你找俺啥事嘛？直说就是嘛！你这么小看的俺眼睛累得慌。”
叶雨泽对数斯来说不过就蚊子一样的大小，所以数斯为了看清楚他，一直都是保持斗鸡眼的姿势，眼睛不一会就发酸了。
“咳，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变小一点？”叶雨泽指了指它巨大的翅膀，“你扇翅膀的风太大了，容易引起乱流，飞机承受不住。”
“飞鸡？”数斯那张满是羽毛的脸上显出一丝困惑，“这是么新的神兽吗？我刚刚就看到它长得不一样，正想着过去打个招呼哩，你就来了。”
叶雨泽老泪纵横，终于找到比他还老古董的妖怪了！第一次坐飞机咋地了！别人连飞机都没见过。
“那不是神兽是人类，总之你先变小一点，我再和你细说。”
“你咋还唬我呢？人类我又不是没见过……”数斯说道，“我变不小哩，能变小早变哩。”
叶雨泽：“……那、那我们换个航道，飞远点。”
数斯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飞机，大眼中满是遗憾，本来还想去认识下新朋友呢。
叶雨泽看它这模样苦笑不得，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那是个死物，不过好在数斯还是跟着他了。
叶雨泽转身看了眼慢慢平稳的飞机松了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了个小册子，这还没出虞城地界，出了这档子事他还是要意思意思录个笔录，“数斯你到虞城地界干什么来了？”
数斯：“虞城？俺要去蜀地，路过这里。”
“哦？蜀地？”叶雨泽掏出手机看了下地图，发现这次自己的目的地就是那片，难不成这还和黎昕扯上关系了？
“去蜀地干什么？”
“你不知道哇！？那儿现在正在开庆典，好多妖怪神仙都过去凑热闹了，听说还有宝贝。”
叶雨泽沉默片刻，黎昕不是追查凶手去了吗？怎么跑庆典上去了……
但是现在也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他现在得赶紧解决了数斯回飞机上去，不然明天的社会新闻他又得占个板面了，“神秘男子飞机上离奇失踪，究竟是外星人作祟还是有我们不得而知的原因，还请收看今天的×××。”
“你不能化形吗？”不能化形的话那庆典得多大才装的下……
数斯：“可以是可以，可是化形之后俺就飞不了了，掉下去不得成肉饼？”
叶雨泽拍了拍脑袋，表示有些头疼。
便宜货撇了撇嘴，淡淡说道：“你包里不是有变小符吗？贴一张不就好了？”
“对哦！”叶雨泽拍手喊到，从扣扣索索从包里掏出个木盒子，将所谓的缩小符拿出，在数斯好奇的眼神下贴在它的身上。
数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变下，最后变成蜜蜂大小才终于停下。
“你这符厉害着哩！”数斯渍渍称奇。
叶雨泽没时间解释了，将数斯放到口袋中，往飞机飞去，“我现在带你去见你向往的新朋友去。”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停在了卫生间门口，踌躇片刻还是尿意战胜了，方便之后他这才赶回位置上去。
位置旁边果然站了一个空姐，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一看到叶雨泽就问道：“叶雨泽你去哪了？”
叶雨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我上厕所去了……”
空乘小姐姐的脸色由白变青，显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跑卫生间去了……
不过片刻，空乘小姐姐硬生生的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毕竟“弱智”嘛！
行为思想总是不一样的。
空姐恢复了温柔的微笑，“回、回来就好……雨泽要听话才行哦。”
叶雨泽表示很委屈，拍了拍口袋里的数斯，他要怎么才能无意的将他拯救了世界的事情说出来？
数斯却以为叶雨泽是要和他说话，于是CAO着一口粗犷嗓音开口道：“神仙咋地了？”
空乘小姐姐：“？？？”
叶雨泽：“……”
第三十九章
“雨泽你口袋里是什么啊？”
叶雨泽讪讪一笑, 忙施了个障眼法，欲哭无泪的将数斯从口袋里掏出来，这次更是坐实了自己智障的位置了……毕竟哪个正常的成年人会揣一个这么丑不拉几的玩具在口袋里。
“玩、玩具？”
空乘小姐姐皱眉看着他手里缩小版的数斯，时间长到叶雨泽的心开始七上八下时，难不成她看的出数斯的真身？！
空姐：“这个玩具太丑了，姐姐给你拿个好看的。”
数斯：“……该死的人类！竟然敢说高贵的俺难看，看看小爷这双光滑笔直的腿！看看小爷这……”
叶雨泽讪讪一笑, 手上忙加了劲，将数斯握在掌心，让他说不出话来。
“是啊……是有点丑哈……”叶雨泽顺着空姐的话往下说, 感觉到数斯的挣扎，顿了顿，转换了话题：“请问能给我一杯水吗？我有点渴了。”
空姐怔了怔，叶雨泽这表现不对啊……不是说好了是弱智的吗？
叶雨泽看着空姐的背影, 并不知道空姐内心的挣扎，等到她走远了, 他这才将数斯放出来。
“神仙老爷你干嘛阻止俺说话啊！那个雌姓竟然说俺长的丑！她也不瞧瞧她自己那两条粗短的腿！”数斯一自由嘴就停不下来了，一直用翅膀扑翎那双和人类一模一样的腿，展示给叶雨泽看。
叶雨泽看着他那双古铜色健的大腿上几根黑色的腿毛随风起舞，一双大脚简直超越了人类的界限, 他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是辣眼睛……
“咳，这位美丽的数斯，”叶雨泽清了清嗓子, “根据土地刑法，如果您故意在人类面前暴露了真身，我可是要刑拘你的。”
数斯：“……土地庙现在都开始管这档子事了吗？”
叶雨泽点了点头，没有将飞机已经飞出自己掌管地界的事情告诉数斯。
“你也瞧见了，现在的人类可不好惹了，虽然没有得天独厚的种族优势，可凭着自己竟也可以让这铁皮疙瘩飞上天，说不定你今天被发现了明天就出现在烧烤摊上了，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所以啊！我们要低调做妖，明白吗？”
数斯瑟缩了一下，一幅沉思的表情，叶雨泽有点欣慰，看来是个会听人话的乖妖。
然而……
“烧烤摊是什么？好吃吗？”数斯嘴角垂着一道晶莹，抬头双眼直勾勾发光的看着叶雨泽，就差两眼放绿光了。
叶雨泽：“……”你听明白了吗？！我说的是吃你！吃你！
叶雨泽将手指掰的啪啪作响，啊！不行！手中的洪荒之力已经抑制不住了。
数斯可怜巴巴的窝在墙角摸着头上的肿胀，自带落叶飘过的背景，“俺已经十天没有吃过东西……俺饿啊！”
叶雨泽闻言嘴角抽了抽，这些个妖怪过得都是什么生活……已经沦落至此了吗……无奈的给数斯叫了一份饭。
缩小版的数斯干脆舍弃了大勺子，改为用手捧着米饭往嘴里塞，整个身子都窝在米饭中，看着不过巴掌大，不消片刻却将一盘子饭菜全吃光了。
叶雨泽瞠目结舌，不过想了想他原身的庞大又释然了，数斯吃过之后，只觉得连牙缝都没塞满，于是又摆出一幅小狗的眼神，湿漉漉的看着叶雨泽。
叶雨泽有些头疼，抚了抚额头，认命的又喊了空姐，这次直接让给上了五份饭菜和一份面条。
“咳……那个叶雨泽先生麻烦您再说一遍，您要什么？”
空姐一脸的惊愕，要不是叶雨泽长得实在是好看她手里的餐盘早就飞过去了，这不是在消遣她嘛！强大的职业素养支撑着她再问了一遍，“您刚才说的还要吗？浪费粮食是不好的行为哦。”
叶雨泽害怕的往后挪了挪，计算着如果这餐盘打过来，他拿数斯可挡的住吗……咽了咽口水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要的，麻烦您了。”
空乘小姐姐顿了顿，微笑的说了声：“好，请稍等。”这要不是头等舱的还是被老总特殊关照过的用户，看她不一巴掌呼过去，这败家的熊孩子，常人哪吃的了那么些！
本来飞机上的餐食都是固定的，没人一份的标配，不过为防止出现意外情况，机场也会多准备些，还好今天他运气好，这多准备的份数没有被吃掉。j
数斯开心了，叶雨泽垂头丧气的，他的一世英名啊！
便宜货安慰道：“别伤心，弱智是没有英明这种东西的，你早就失去了。”
叶雨泽：“……”
饭菜上来之后，小桌板自然是放不下的，叶雨泽无奈之下便让她们一层一层堆起来，反正他是不好意思让别人一次一次的给送过来……
好在数斯也不在意，依旧快速的解决着这并不是十分美味的飞机餐。
最后在空乘小姐姐惊恐的眼神下收走了餐盘，叶雨泽表示自己有了这一段路的经历，脸皮锻炼厚了一层。
叶雨泽强烈的拒绝了空姐的陪同，并明确表示了自己真的不是弱智，虽然空姐眼中还是有些怀疑，不过倒是没有坚持陪叶雨泽下飞机。
他将数斯揣兜里随着人氵朝走到出口处，一眼就看见长在人群中的黎昕，简直不要太显眼了。
黎昕似乎也瞧见了他，向他看了过来，二人目光交接，叶雨泽心中无端的生出几分冲过去拥抱黎昕的冲动，这才一天没见，怎么好像很久不见的感觉了。
他做了前半段冲了过去，可是后半段……想到眼前那人的身份，他可耻的怂了，弱弱的摆了摆手，“老板，我来了。”
黎昕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突然眉峰一聚，“这是什么气息？你身上带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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