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超凶的！ 作者：叶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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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隍庙，叶雨泽隔几步就抬头看一眼黎昕，又立马低下头。
黎昕叹了口气，“业绩也不急于一时。”
听懂了黎昕的话外之音，叶雨泽满脸的感动，“老板……您可真是个好人。”
黎昕二人顺着资料上的地址走，绕过一座座高楼，一个转弯便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老街区没有城市宽敞的道路，筒子楼扎堆一栋挨着一栋，显得颇有些杂乱，一楼都是些铺子门面，要找老字号那是一扎一个准。
一到晚上便吆喝起来了，灯红酒绿的，在烧烤摊的烟雾下显得有几分迷离，小桌子摆的满满的，行人过道都显得有些困难。
黎昕和叶雨泽绕过一桌又一桌，朝着其中一栋筒子楼走去，楼梯的过道挤满了杂物，还有一股子饭菜发酵的味道，照明的灯一闪一闪的，几只不知名的虫子正绕着它转悠。
叶雨泽怕黎昕不习惯，这狭窄的楼梯道说不得就有那蜘蛛拉的网，不小心糊在脸上扯都不好扯，所以想挤到前头去为他开道。
黎昕拦住他，反是将他护在身后。
走到301，那门从上到下贴满了各个门派的符咒，门顶还挂了一块大大的八卦镜。
张飞关羽的门神相也比寻常人家的大了一辈。
“……”也是稍微有点点夸张了……
叶雨泽走上前去敲了门，里头传来男孩子特有的声音，此刻还带了些鼻音。
叶雨泽答道，“是我。”
里头顿时没了声音，嘻嘻索索了好一阵，才又传来微微带些颤音的声音，“你、你们竟然还找上门来！我是不会开门的，你们走吧！”
叶雨泽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黎昕，得到对方的允许之后他才说道，“我们不是害人的妖怪……他是虞城的土地爷，我是他的助理，出来办公正好遇上了你，也算有缘了。”
男孩子有些怀疑，“真的？”
叶雨泽冲着猫眼诚恳的点了点头，“真的。”
“看你们身上都是金光……和以前见到害人的都不一样……”里头又沉默了许久，才传来转动门锁的声音。
门开了一条缝，男孩子戒备的探出头来看了看周围，见只有他们二人，这才将门打开他们进屋。
俩人一进屋就被屋里的摆设惊到了。
遍地的黄帆，墙上满是朱砂绘制的符咒，屋中央还供了一尊菩萨的雕像。
“土地爷……我这也没招待过神仙。”林江挠了挠后脑勺，恭敬的说道，“您坐，我去给您倒茶。”
被忽视的叶雨泽：“……”难道不应该是求了两位老板的我才是主角吗？？？
黎昕和叶雨泽在满地黄色中挑了个能下脚的地方。
林江端了两杯茶出来，递给他们二人，有些不好意思道，“家里很少来客人，只有这些三年前就拆封的茶叶了，也不知道过没过期……您们就凑合凑合吧。”
刚喝了一口的叶雨泽：“……噗。”
凑合？？大兄弟你倒杯白水也是好的啊！
黎昕默默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问道，“家里人都不在吗？”
林江听了他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垂了下来，苦笑的指了指屋子，“你看啊，这鬼样子谁想和我一起住？没把我轰出去我已经感恩戴德了。”
“你们二人是神仙不是吗？”林江的表情又渐渐变得热烈起来，跪在他们身前，“求求你，帮我把这东西除了吧！我不要阴阳眼！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黎昕将他扶起来，皱眉回道，“阴阳眼乃是天赠之物，等闲除不了。”
“除不了吗？”林江听完他的话活像斗败的公鸡，笑着说道，“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要一辈子带着它过活吗？！”
叶雨泽，“你也别灰心……”
“别灰心！哈哈哈哈！”林江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满眼通红，含了一眼眶的泪，死死瞪着不让它流下来。
“话说的这么轻巧，你可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吗？你知道周围的人怎么说我吗？说我是疯子，要送到精神病院去！大家都避着我！看见我就好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神经病，那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不过是我自己的臆想。这种感觉你又懂吗？”
“……”叶雨泽抿了抿唇，表情渐渐变的有些奇怪，半晌才回道，“我懂的。”
第九章
“我……也经历过，所以我明白那种感觉。”
黎昕从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叶雨泽，听到叶雨泽的话他有些惊讶。
叶雨泽笑了笑，“但是你看现在的我活的可好了，我们或许帮不了你什么，但是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的时间长一些。”
林江撇了撇嘴，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暗暗低斥自己怎么在陌生人面前失了态。
略微带了些沙哑的声音低声道，“得了吧！这种鸡汤文我都不知道喝了多少了。”
黎昕倒觉得有几分新奇，一个小崽子在说大道理安慰另一个小孩。
林江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见叶雨泽眼中还有一丝怜悯，连忙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快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了，看的我难受，好像你对我有什么想法一样。”
叶雨泽：“……”
叶雨泽的眼神慢慢变得幽怨，林江尴尬的咳了一声，“话说你们不会只为了灌我一口鸡汤来这吧？”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你们是虞城的土地吗？那……那可以赐我一道平安符吗？”
黎昕对这个业务倒是不熟，求符什么的还是去佛家的寺庙里头多些。
林江见他一脸不了解的模样有些急了，“就是那种可以驱邪，鬼见了就跑的符。”
叶雨泽听到他的话，眼神也是瞬间变亮，期待的看向黎昕。
黎昕，“这个业务我们土地庙没做，不过画符的话我倒是还会一点点。”
林江连忙点头，脸上带着笑意跑到房间将朱砂黄纸全拿了出来，“麻烦您了。”
黎昕将袖子卷起了些，嘴角带笑，“我了解了一下市价，现在一张龙虎山弟子的符篆一般是五万左右，那我作为土地适当的在涨一些，十万可行？”
林江：“……”
叶雨泽：“老板……麻烦您收敛些，我还在这呢，你这行为已经违反天庭公务员基本守则。”
黎昕淡淡道，“嗯，介于是他是凡人便不收取费用了。”
叶雨泽一噎，巴巴的说道，“那……那我呢？”
黎昕走到桌旁边，将毛笔笔尖蘸了些许朱砂，“自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叶雨泽顾着脸，低着头在背包里扒拉了许久找了几个银锭子出来，放在手心递给黎昕，“就这些了，够吗？”
林江本来心里美滋滋，如同凭空捡了十万元一般，这会见了叶雨泽手心的银子，顿时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说道，“这位小神仙……你这是几百年前的货币了，现在可用不了了。”
说着从口袋里掏了张百元大钞给他看，“喏，这个才是当下的货币。”
叶雨泽从没见过这，顿时一脸懵逼，“月老和我说这个可以用的……我还用它打车了。”
林江无语，“……请问月老是什么时候下的凡？”
叶雨泽皱眉思考，好像自从他上了天庭就没见过月老下凡过……他大概在天庭待了两百年？
“两……两百多年。”
林江，“是吧……几百年了都。”
叶雨泽没办法，只好将银锭子又放了回去，搓了搓衣角，问黎昕，“老板，冥币收吗？”
黎昕很干脆的拒绝了，“不收，冥币通货膨胀的厉害。”
叶雨泽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走到沙发上坐着，真是个没人爱的小员工啊！
不过还好自己还有哥哥画的符。
黎昕好像能看到叶雨泽内心所想一般，说道，“叶沐画的符固然厉害，但是他的符却都是些召唤符，并没有太大的威慑力。”
见叶雨泽没有说话，黎昕慢悠悠道，“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叶雨泽瞥了黎昕一眼，明知道自己拿不出那么多钱……
“坏人！”
黎昕闻言一笑，“我还有一个办法……下次的公务你单独一人执行，可行？”
叶雨泽有些犹豫，“一个人啊……”
说着黎昕就画好了一张符，将符递给林江。
林江顶着叶雨泽恐怖的眼神将符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黎昕假意要将袖子拉下来，叶雨泽余光看见了，忙阻止道，“一个人就一个人！老板也给我来一张呗～”
反正有符了，无所畏惧。
黎昕挑了挑眉，“行。”
这本末倒置的事叶雨泽开心就好。
第二张符画好之后，林江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他客气的问道，“两位今天要不就在这凑合一晚？”
叶雨泽没搭腔，本以为黎昕会拒绝的，毕竟这里离土地庙也就一个多小时车程，但没想到他竟然点头了。
黎昕，“也行。”
叶雨泽“咦……”
林江，“不过家里就两个房间，两位挤一挤？”
听到这话，叶雨泽偷摸摸看了一眼黎昕，犹豫的说道，“要不我还是和你住一个房间吧，老板自己住。”
和老板睡觉，想一下就觉得鼻血四溅。他胆子小，老板长得太好看了，要是晚上一下没忍住自己那犯罪的小手……可能明天见到的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他了。
林江一愣，随后点了点头，“你不嫌弃就行。”
两人达成协议，只有黎昕脸色微微沉了些，冷漠的开口道，“你门上为何贴了那么多的符篆？”
“那个啊……”林江搓了搓脖子，脸上满是不烦躁，“有几个傻逼鬼，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我是阴阳眼，天天晚上跑这来捉弄我，简直日了狗了。”
叶雨泽一下便抓住了重点，“几个鬼？天天来？那……今天也会来？”
林江有些不确定，“反正昨天是来了。”
叶雨泽立马倒戈，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讨好的看着黎昕，“哈哈哈，老板我突然觉得我还是和您睡比较好些，毕竟咱们都是神仙嘛，怎么能和凡人同寝呢。”
林江：“……”
黎昕看叶雨泽一脸的狗腿子样，嘴角微勾，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叶雨泽：“便宜货你瞧瞧，还是老板好！”
俗话说旁观者清，便宜货这旁观者此刻大脑正在高速运转中，黎昕是故意提的吧？是故意的吧！只为了让叶雨泽和他睡一个房间？但是他为什么要和叶雨泽一起睡觉？
便宜货点烟，它觉得世界变了，变得它无法理解了。
夜里。
黎昕倚在床头，看不知从哪翻出来的书，叶雨泽擦了擦滴水的头发，看着床上就一铺被子，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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