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心辟邪传 作者:天府独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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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火星很快溅到它们身上,很快就引燃了它们的皮毛,它们叫得越发撕心裂肺。“唧——!”一声惨叫,一柄钢叉无情地结束了它的生命。
“唧!”“唧!”几个黑衣人手拿钢叉,像烧烤一样一插一个准、一插一个死,几只甚至来不及叫出声就被一叉子刺穿,鲜血四溅、肚破肠穿。
“可恶的人类!可恶的人类!居然烧我的洞穴、杀我的子孙!我跟你们拼了!”
文秀把牙磨得咯咯响,朝着其中一个连杀了两只黄鼠狼,然后钢叉一转“唧!”又刺穿了一只要逃跑的小黄鼠狼,然后还一脸厌恶的黑衣人冲上去要拼命。
“小心!”我大喊!
龙擎苍当然觉察到了向自己扑来的文秀,他把手中的黄鼠狼串串烧钢叉打横扫荡,击中文秀的头部,一叉子将她打翻在地,连翻两个滚。
“丝丝丝丝”火堆里冒出黄色的气雾,奇臭无比,只见黑衣人们有备无患、不紧不慢地从腰间掏出防毒面具,戴上,气雾很快被火焰淹没。
“你、你们在做什么啊?!”愣了半天的黄想有方才反应过来,为首的黑衣人不正是白天坐车离开的温泉度假村的投资人吗?!
“秀儿!秀儿!”随后赶来的文嫂,见文秀被打倒在地,急忙跑过去扶起她,只见文秀一边脸肿了起来,掉了两颗牙,满嘴是血十分不忍,于是呼天抢地地骂起来:
“你们干什么啊?我们跟你们有什么怨什么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哪里对不住你了,你们要这样对我们?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文嫂你不要激动”好吧,我承认龙擎苍确实下手重了:“她被黄鼠狼迷了打晕她是……”
“没良心啊!你们不是人啊!你们怎么不给雷劈死啊!挨千刀的呀!我们哪里对不住你们了”文嫂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骂个不停。
黄想有也反应过来:“你们是来毁我们村的吗?大伙儿上!跟他们拼了!”村民们举着农具冲向黑衣人,两拨人马上演变成了群体械斗。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距离大榕树不远的一个柴垛上,一只黄鼠狼正站在柴火垛的顶端,像人一样前爪缩起,仅用两只后脚站立,伸长脖子观看着树下的打斗,并且不断地挥舞着两只前爪,情绪激动地跳动着,不时发出:“唧唧、打死他们!”
“打——”“噗!”忽然,一道冰刃从背后刺穿了黄鼠狼的身体,一切戛然而止。
赵玄菟,绕到柴垛的后面,一剑刺穿了事件的元凶、领头黄鼠狼的心脏,一只修炼了一百多年,在大榕树的树洞中修炼成精的黄鼠狼。
“装神弄鬼,假扮菩萨,迷惑村民,天理难容!”身为高级阴阳师赵玄菟知道,文秀被黄鼠狼控制了,那么控制她的黄鼠狼一定在附近。
“可恶的阴阳师,你就不怕报应吗?”黄鼠狼咬牙切齿地问。
“遭报应的是你!”赵玄菟毫不犹豫地将剑一抽,“噗”一股鲜血从黄鼠狼的心脏喷出,它当即从柴垛上摔下,一命呜呼。
榕树下的械斗很快胜负分明,显然非专业的村民不是黑社会的对手,伤的伤跑的跑,赵玄菟用剑挑着黄鼠狼的尸体自信地走到李坎的面前。
“这场胜负”赵玄菟将黄鼠狼的尸体扔到李坎跟前:“我赢了。”
忙着灭杀村中的黄鼠狼、制止村民和黑社会的械斗造成严重后果的我,没想到赵玄菟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领头的黄鼠狼,他的高级真不是混来的!
没错,这只就是白天在桔园遇到的黄鼠狼,它毛色金黄跟金子一般,赵玄菟一个人就把它搞掂了真的很强,可是,这就意味,我输了。
输了,就要让出“那个人”身边的位置。
☆、一下下
让出“那个人”身边的位置是指什么?是以后不能再随便说话?还是不能再跑去蹭饭?是以后不能再一起去很多地方、经历很多事情?
还是就算我闯祸也不会有人出来收拾残局?心好像被挖了一块,刺得生疼。
“从今以后”赵玄菟冷冰冰地说道:“不许你再靠近那个人。”
“这次是你赢没错”我还想争取:“可是……”
赵玄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想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吗?没想到你不但法力低,人品也差,跟你在一起简直降低了‘那个人’的身份!”
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剩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我愣在原地。
放火烧了百年榕树,打了村民,在金泉村是不宜久留了,我们坐上车,连夜离开。
“那个……”我说:“我们就这样走没事吧?”
“没事没事”开车的陆峰回答:“他们敢怎么样。”
“没、没打死人吧?”我有点担心。
“没有”陆峰:“没下重手,最多就断几根骨头。”
“赵玄菟,”我说:“就是白天跟我一起留下那个还在村里?”
“那个小子啊”陆峰:“白天有辆车跟在我们后面,应该是来接他的。”
“噢” 陆峰的回答打消了我的顾虑。龙擎苍依旧一言不发地公然在车内抽烟,车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车轮和公路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哈啊”龙擎苍百无聊赖地摁灭了烟头,肆无忌惮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忽然身子一歪,把头往我肩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你你你”我被他突如其来、好像理所当然的举动吓到了:“你别这样。”
“让我靠会儿”龙擎苍把头挪了个舒服的位置,他的头发刺着我的脖子,好痒。
“你”我想把他推开,可他看上去有点累的样子又于心不忍:“你的头好重。”
“……”他真的打算就这么睡了!
他的头发、头发的味道……一如既往古龙水的味道,浓烈、霸道。
“你不要真的睡了啊”我说:“我的肩膀撑不住了。”
“……”龙擎苍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真睡了!
车子在公路上高速行驶着,午夜的公路静得出奇。陆峰瞄了一眼后视镜,龙擎苍放松地将头靠在李坎瘦小的肩上,李坎则努力地撑着。
李坎难堪又羞涩的表情让陆峰再次感叹自己老板的坏心眼,虽然光线昏暗看不清李坎的脸色,但陆峰知道,肯定憋得通红像个熟透的柿子。
几分钟后,龙擎苍发出轻轻的鼾声。就在陆峰以为一路会平静如常的时候,“峰哥”李坎开口了:“我以后可能不会再来了。”
“怎么?”陆峰没听明白:“学习那么紧吗?”
“不是学习”我想了想,觉得应该对陆峰说实话,要不他担心就不好了:“我和赵玄菟比试输了,所以以后不能再来找你们了。”
“真有这比试啊”陆峰:“我听陆岘提过,这么说,李/大/师你是输了?”
龙擎苍鼾声越来越响,应该是睡熟了,我也就放心将实话和盘托出。
“嗯,黄鼠狼虽然是群居,但是为首的只有一只,他先杀了就是他赢了。”
“可是,没有我们及时赶到,他还不得被村民打死。”
陆峰听了可不当一回事:“俗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李/大/师你别放在心上,你的本事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兄弟们都知道的。”
“不就一只黄鼠狼了吗,下次赢回来就好了。你不要管他玄不玄吐不吐的,你照样来玩,他要敢多说一个字,我让他这辈子都说不出话。”
“谢谢你,峰哥”陆家兄弟让我挺感动的:“你和陆岘都是好人。”
不知不觉的倦意袭来,我也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靠在压得我肩膀麻木的脑袋上,一下就好,只要一下下就好。
“起来!”从疼痛中睁开眼,发现天亮了,到家门口了,龙擎苍一脸无情无义。
“起来就起来,干嘛那么凶”我揉了揉被掐疼的脸,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下车。
“李坎”关上车门的时候,龙擎苍叫住我:“你好像搞错了什么。”
“诶?”我一愣,不知他所指何事。
“谁留在我身边”龙擎苍用毛巾无比嫌弃地擦去衣服上的口水迹,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不是你决定的,别自作主张自以为是了。”
“诶?”就是说什么,我没反应过来,车子“呼”就绝尘而去了。
龙擎苍昨晚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不是我决定的?言下之意就是我还能再去找他,还能呆在他身边吗?明明态度恶劣,说出的话却不讨厌。
望着远去的车屁股,一脸傻笑的我,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了。
☆、大肚婆
第二天我就接到滕落秋的电话,要我放学火速过去。
“局长,什么事啊?”我一下课就赶过来了,书包还背着呢。
“昨晚晚上”滕落秋像审犯人一样盯着我:“金泉村的事情是不是四海会做的?”
这么快就暴露了,公安局局长果然消息灵通!
“嗯”我不敢隐瞒,赶快解释:“烧了一个成精的黄鼠狼窝,村民被黄鼠狼给迷了,出来阻挠,所以中间发生了一点冲突。”
“三十名村民受伤入院”滕落秋示意我坐下:“什么事一旦牵扯上四海会就能演变成惊天动地的恶姓事件,真是社会的毒瘤。”
“村民当时把我们团团围住要打死我们”我说:“要不是龙擎苍带人及时赶到,我可能一命呜呼了呢,所以这事不能怪四海会。”
“你还帮他说话”滕落秋扶了扶眼镜:“这么说是村民该挨打了?”
“是黄鼠狼不好”我小声反驳:“假扮菩萨,迷惑群众,搞什么采阴补阳,害得年轻男人都不敢呆在村里,连我们去考察的都不放过。”
滕落秋脸色一沉:“一只黄鼠狼,非要群体斗殴才能解决吗?”
“降妖除魔是阴阳师的职责,但是你们的行为已经超出适当的范围,影响了无辜群众的正常生活”滕落秋语气严厉地对我进行批评教育:
“就像警察,警察办案能把无辜的群众牵扯进来吗。居然放火,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火势控制不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李坎,藤落秋轻叹了一口气:“你涉世未深,可以原谅,但下不为例。另一个人就另当别论,太不像话了。”
“另一个人?”我心想,谁呀?
正想着,一个人推门进来,一抬眼看到我站在滕落秋身旁,表情马上从惊愕转为愤怒:“你的脸皮也太厚了,我不是说过不许你再来的吗!”
“赵玄菟?”我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市公安局?”
“这是我的台词”赵玄菟三步两步冲过来将我拉开:“你一个学生不去学校,一边和黑社会打成一片一边跑公安局是何居心?”
“玄菟”滕落秋居然认识他:“这件事你得负主要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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