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个影子 作者:一碗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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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对!
这他妈真M了?
脑子里飘过一堆十八禁。
可是我还没有十八岁呢!
不对,不是十八不十八的问题。
是主/权问题!
想着想着就歪了,整个人突然跟磕了咖啡豆似的,许一行及时打住了思绪,在心里对自己的想法表示很后怕。
他费力地将心思带回到抓鬼上面,堪堪制住脱缰的野马,简青竹已经带着他进了家小馆子。
将就着对付了晚饭,又给许迟迟打了电话,最后找了个钟点房睡了一个半小时。
夜九点,两个人回到那个老院子,敲开了夏家的门。
那门很厚重,看上去已经有点显旧,许一行想着下午夏亭拉开门的动作,心叹小姑娘劲儿也是大。
果然愤怒会激发潜能。
门铃响了一会儿,有人过来开门了。
门谨慎地开了一条小缝,看清两个人之后又再开了开,后面出现了个身材瘦长的男人。
男人正是一枝花的年纪,长了张成功中年男人的脸,看得出有点小油腻,但是不让人厌烦。
乍一看还有些风度。
许一行喊了一声:“夏叔叔吗?”
夏刚不露痕迹地打量两个人,最后看着两个人手里的水果,点点头,问:“是亭亭的同学吗?”
话是客气的,却丝毫没有要让人进屋的意思。
这堵在门口的姿态,让许一行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
他回头跟简青竹对视一眼。
简青竹戴上了眼镜,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校服外面套着的黑色羽绒服扣得妥妥帖帖,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得了许一行的信号,他有礼貌地捡过话来:“夏叔叔,是这样的,听说夏亭身体还没好,班上同学都挺着急的,严老师今天本来要亲自过来看她,但是马上就要期末考了,他得加班,所以托我们来一趟。”
说着将手里的东西往前递:“这是全班同学的一点心意。”
夏刚看上去放松了些,温和地回应:“谢谢严老师,也谢谢两位同学,但是很不巧,亭亭跟她妈妈去外婆家了。”
许一行佯装惊讶地问:“她不是在发烧吗?天这么冷还出门?”
夏刚点点头:“已经好多了,劳烦两位小同学回去跟严老师说一声,她下周就能去上课了。”
仍旧是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
许一行皱皱眉,心想为什么不直接说明来意?
转念又想起简青竹说过,找上灵关和齐家,指不定都不是夏刚的意思,于是保持了沉默。
简青竹提的东西要重些,此时像是被勒得手疼,勉强将袋子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许一行空着一只手,也不去接,就看他演戏。
简青竹艰难地抬起手肘,推了推眼镜:“叔叔,我书包里还有给夏亭的卷子什么的,您看,这不太好翻,东西太多了。今天周六,书包有点重。”
夏刚沉吟了一会儿,看看简青竹,又看看许一行,最后还是将门又敞开些,让了两个人进去:“旧屋子不用换鞋了。”
两个人道了谢,进屋将东西放下来。
这附近的老楼都很结实,里面也挺宽敞,夏家旧是旧了,但看得出来以前也是精心装修过的,家具都是红木的,很有厚实感。
夏刚也不坐下,就站在玄关处,看上去很想让他们快点走,却又碍于礼貌不能催。
两个没眼力见儿的已经自己坐下了,他迫不得已,最后倒了两杯水来:“辛苦两位同学了。”
“哪里的事,咱们是一个班集体的,严老师说了,那就是一家人。”简青竹笑,取下书包翻了半天,最后掏出一叠笔记来,递过去。
夏刚接过去,随意地翻了两下。
简青竹看着他动作,问:“夏叔叔,我听说这边是准备要拆迁的,您家不准备搬家吗?夏亭上学也好远啊,还得住校。”
“对这里有感情了,不想搬。”夏刚有点心不在焉地说,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
两个人假装看不懂他的暗示,东拉西扯了半天,简青竹又问:“冒昧问一下,下周夏亭回校去上课,还是住寝室吗?”
“对。”夏刚抬眼,应了一声。
许一行挑挑眉。
简青竹笑:“可是我听同学们说,女生寝室原来是个坟场,下头以前乱葬了好多人。”
夏刚脸色微妙地变了一下,笑着说:“小孩子不要乱讲话,你们这些学生阳气都重,哪里会有什么问题。”
这种情况,普通人也许应该会说“哪里来的鬼”?
许一行心念转了两下,几乎确定夏刚是知道内情的了,不等他找补,干脆地问:“夏亭没告诉您吗?她在学校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夏刚不悦地皱皱眉:“没有,她低血糖,只是学习太过了晕倒了,回来休息两天而已。学校里在这样乱传吗?你们这些半大的孩子,就是喜欢猎奇,都唯恐天下不乱。”
简青竹看着他,突然笑了:“夏叔叔,夏亭没有见过,那您见过吗?”
夏刚脸色骤变,抿紧了唇。他刚才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被两个小孩儿戳穿,更是心生恼怒,却仍旧只得强压脾气:“你们在说什么?这么晚了,不回家家长会担心的。”
简青竹看了许一行一眼,许一行知道是时候了,跟着就坐直了身子:“夏叔叔,不瞒您说,今天过来不止是看看夏亭,也是郑义托我来的。”
他顿了顿,说:“郑义您可能不知道,但他是灵关的人。”
夏刚在社会上混久了,刚才露出的惊愕已经是意外,此时只笑了笑:“灵关?是个什么政/府机构吗?我可是爱国守法的好公民啊,这些机构现在都没人了吗?让未成年来做事?”
简青竹笑了:“干我们这一行的,跟年龄没关系,有些人干了一辈子还不如半大小子有本事呢。”
“是吗?”夏刚说,“那你们俩可真是很厉害了。”
简青竹皱眉,佯装不解地说:“夏叔叔,不是您跟齐千山求助的吗?我都来了,您这么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他语气如旧温和,但是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学生气。
夏刚一怔,随即收了强装的闲散和蔼,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我没有跟齐老板联系过,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从里屋传出来个女声:“我联系的。”
三个人应声抬头。
主卧走出来个中年女人,保养得非常好,身材丰满,脸很圆润,如果不在意她眼下的焦虑,看上去很有亲和力。
重要的是,这女人是许一行认识的。
许一行愣愣地看着她。
高一入学的时候夏亭就给过他一种熟悉感,只是他从来没有去深究,那种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只是简单地将其归结成为夏亭的讨喜。
“你怎么在家?女儿呢?!”夏刚压着分贝,但是没压住怒意。
女人凄然一笑:“你还知道女儿呢?你还知道女儿你为什么赶人家走?!”
夏刚眸色一黯,腮帮子的肌肉动了动。
许一行不由自主绷紧了身子,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这家里怕是要像白天一样,掀掉屋顶才作数。
女人转头看着二人:“两位天师,是我有委托。”
“没有!”夏刚突然暴起,丢掉了刚才的所有风度,大声说,“没有委托!不知道什么天师!”
就算夏刚一开始就掩饰得很差劲,但以他的阅历和身份,是万万不可能在小辈面前这样暴跳如雷的,许一行本来这样以为。
看来是压着的东西久了,情绪快要制不住了。
许一行不自觉地就攥紧了拳头。
简青竹感受到他的紧张,疑惑地侧头,看见许一行正直愣愣地,盯紧了那中年女人。
第65章 朱雀鸟
心里的疑惑更深了点,但现在显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简青竹把住他肩膀,用力捏了捏,看向女人:“夏妈妈。”
女人勉强笑笑:“叫我梅姨吧。”
简青竹一愣,这称呼好像有点熟悉,却一下子没回忆起来哪里听过。
夏刚似乎又要发作,朝前走了两步,许一行突然起身,正对着夏刚,轻而狠地说了一句:“你再吼她一次试试?”
梅姨和夏刚都是一愣。
简青竹头脑登时清明起来,在那黑蜃幻境中,小时候的一行,似乎经常把“梅姨”挂在嘴边。
说起来有一回给小一行解围的,似乎就是这么个有点高大的女人。
他再看了看梅姨,几乎已经确定了。
夏刚看着面前的许一行,对他的插手十分不满,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阵,最后息事宁人地说:“两位,我不管你们是天师还是什么,对不住,家务事,我们真的不需要外人帮忙。”
梅姨想说什么,夏刚突然祈求似地看着她,语气恳切:“梅,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就是这么一瞬间,许一行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看着他们,阴气正在飞速聚集。
下一刻,怨气骤然浓重起来,有如实质,似乎就在一墙之外,他恍然间生出一种错觉,这屋子迟早会被大风掀翻。
怨气有目标,目标就在这屋子里,但是脏东西同时在害怕,因而迟迟不敢靠近。
许一行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简青竹似乎对这点无知无觉,他正看着夏刚:“夏老板,就算灵关一心为人不怪罪,可齐家已经接了委托,齐千山你知道的,他可不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慈善家。”
夏刚没答话,看着梅姨,似是无声的指责,又还带着刚才的恳求神色。
梅姨眉心皱起,表情略有了些松动。
这俩人之间,似乎曾经也是感情极深的。
“我们真的不需要帮助。”夏刚疲惫极了,捏捏自己眉心,说,“实在是对不住,齐老板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该有的委托物也不会少,辛苦二位了。”
这话一出口,梅姨突然泄气似地一侧头,像是十分不忍,她眉心的沧桑意味顿时击中了许一行。
许一行一手拉住简青竹的衣服,悄悄借力,勉强稳住声音:“梅姨,要是有什么事,您随时跟郑叔叔说,他会找我。随时都可以。”
梅姨疑惑地看着他,最后点点头:“孩子,谢谢你。”
简青竹知道许一行有想法,于是没说话了,只见许一行对着梅姨很温柔地笑了一下,笑出了点小时候的意思。
乖巧得像是只小猫。
梅姨皱了皱眉,像是在思考许一行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奇怪。
许一行转向夏刚,语气冷淡:“夏叔叔,看在夏亭和梅姨的面子上,我叫您一声叔叔,提醒一下您,不是自己的东西,迟早要还回去的,有时候还迟了,利息也许不是您能承担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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