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敬渊平静的和她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之前缠着你那个女鬼你还记得吧?”
祁樱点了点头,“记得。”
“她说过,她是来帮助你的,她怀疑杀害她的人可能会对你下手,因为她觉得你们长得很像。”
祁樱记得,当时她还反驳那个女鬼说她们长得根本不像。
池敬渊黑沉的双目看着她,“她猜对了。”
祁樱瞪大双眼,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我……我……池先生,您得帮帮我,求求您帮帮我吧……多少钱都可以。”
她没有半点怀疑池敬渊的话,池敬渊的眼神让她完全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池敬渊的躲开她伸过来想抓住他袖子的手,“目前出现了新的受害者,你们三个的侧脸都有几分相似,所以我猜测,你很有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
“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好!好好,我说,我一定说。”祁樱点头如捣蒜。
池敬渊拿出手机,将那双红鞋子的照片拿给祁樱看,“你见过这双鞋子吗?”
祁樱盯着照片里的鞋子,居然出神了,它真好看。
“祁樱。”池敬渊低沉的声音将祁樱猛地拉回现实。
“我……”她刚才怎么了?
池敬渊神情有些冷凝,祁樱只是看见照片就已经这样了,如果是真的看见这双红鞋子,不用怀疑,她肯定会被诱惑。
“没有,我没有见过。”祁樱摇摇头说道。
“你确定?”池敬渊如深潭一般望不见低的眼睛注视着祁樱。
祁樱一怔,“我……”
她有些犹豫了,为什么?她明明没有见过这双红鞋子啊,它这么漂亮,如果她见过,她不可能会忘记。
“没有,真的没有。”祁樱笃定的说。
池敬渊又将那张照片拿给经纪人看,经纪人也确定祁樱没有这双鞋子。
“如果你见到这双鞋子,你千万别去碰它,还记得那个女鬼吗?她的双腿就是因为穿上这双鞋子没有的。”池敬渊警告祁樱。
祁樱浑身一抖,“好……好。”
“下一个问题,你认识袁淑敏吗?”
祁樱舔了舔嘴唇,“池先生,我就是蹭着她的热度出道的。要说认识也只是我单方面的认识她。”
他刚才在外面等祁樱苏醒的时候,苏卞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说查出来袁淑敏和祁樱是同校舞蹈系毕业的,袁淑敏是祁樱的学姐。
“你对她的死怎么看?”
祁樱怔了怔,面露疑惑,“什么怎么看?我和她也不熟,她甚至不认识,我能怎么看。”
“你们俩是同校毕业的,她是你的学姐,你应该听说过不少她的传闻吧?”池敬渊问道。
“她很厉害啊,年纪轻轻就出名了,听说她在舞蹈室练舞就会有一群人蜂拥而至,长得也漂亮,家境优越,人生赢家呀。”祁樱低垂着眼睫,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关于她的死因,你知道什么吗?”
祁樱的手指僵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间,“池先生,她当红的时候,我还是学生,她去世的时候,我还是个跑龙套的,能知道什么。不是在说我的事情吗?怎么扯到袁学姐了?”
“嗯,这道符你留着,等会儿我同事会过来守着你,是个女生。”池敬渊注意到经纪人防备的眼神,补充了一句。
经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池敬渊从医院出来,找了个长椅坐下,梳理脑中的信息。
他为什么要问祁樱关于袁淑敏的事情,因为他发现袁淑敏也曾收到过恐吓信,也因此揽了不少粉丝。祁樱作为小袁淑敏出道,也收到了恐吓信,如果不是抓到了犯人,很多人都会怀疑她是复制袁淑敏的套路。
正因为在这件事上抓到了犯人,这个犯人还是祁樱朝夕相对的助理,才让祁樱显得更加可怜,不仅虐了粉,增加了粉丝的粘姓,还有了热度,受到了许多网友的怜惜。
袁淑敏当初红极一时,最后却以惨淡收藏,她的死因不详,并未向外界公布,网上对于她的死因也众说纷纭。
夏云舟他们已经去调查这件事了,虽然池敬渊猜测,她的死因很有可能和申蓉,项芝,刘畅可一样,但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前,他还暂且不能妄下定论。
只是让他奇怪的是,如果是这一切是人为作案,还有迹可循,但这分明是邪物作祟,那为什么会挑选这一类长相的人下手呢?
池瑞丰给池敬渊发了条消息,悄悄问他,祁樱的情况怎么样了。高竞康只和他说,祁樱没有大碍,别的什么也没有透露。
池敬渊想起高竞康还不知道池瑞丰已经知道了祁樱的事情,虽然高竞康嘴上成天说着池瑞丰蠢,但论护犊子谁也比不上他。
苍鹰:祁樱流产了,别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晚上我同事会守着她的你放心。
池瑞丰给他回复了谢谢,池敬渊没有看见池瑞丰的表情,不过大概也能够猜测到,他心里不好受。
再晚点,高竞康那边给池敬渊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他能不能来接一下双胞胎,他这边有点忙不过来。
池敬渊正好要回出租屋,答应了下来。
“我觉得有人要搞我,刚才有人爆出我和祁樱一同进宾馆的照片,高哥正在忙这件事呢。”池瑞丰正在剧组里拍夜戏,见到池敬渊过来接双胞胎不由拉着他说话。
池敬渊看了他一眼,“你最近得罪人了?”
“我反正没有主动得罪过谁。”池瑞丰摇摇头,说:“但这种事情也不好说,我觉得自己没得罪过人,但别人说不定觉得我哪个行为惹怒了他。”
池瑞丰说的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池敬渊倒是理解。
“你自己注意点。”池敬渊叮嘱道。
“放心吧,敬渊哥,这次回去,我爸妈的态度已经软化了。要真有人和我过不去,我妈那护犊子的姓子,第一个和人没完。”池瑞丰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池家就是他的底气。
“嗯,时间不早了,我和一叶,知秋就先回去了。”池敬渊对双胞胎说:“和瑞丰哥哥说再见。”
“瑞丰哥哥再见。”双胞胎一左一右抱着池敬渊的手臂和池瑞丰挥手。
“一叶和知秋明天见。”池瑞丰看着他们仨的样子,笑了笑说:“敬渊哥,你好像在带孩子啊。”
池瑞丰说的不错,他的确是在带孩子。
宴一叶和宴知秋因为长得玉雪可爱,王导便让他们俩客串师尊的两个仙童,但凡有男主戏份的地方,几乎都有他们俩的戏份,虽然往往是背景板,但架不住背景板好看呀。
池敬渊左右牵着他们俩,往外走去,迎面撞上正在和人商量剧本的王导。
“接一叶和知秋回家啊?”王导看见池敬渊,率先和他打招呼。
“嗯。”池敬渊点了点头,正要和王导告辞,忽然注意到王导身旁那人。
“赵教授?”
那人从剧本中抬起头来,眼里带着诧异,“敬渊?”
王导看了看他们俩,“你们俩认识?”
池敬渊点了点头,“认识,我朋友。”
王导大笑道:“这世界真是太小了,赵教授是我们剧组的编剧。”
赵恒扶了一下眼镜,微微一笑,“过来那么多次也没碰上你,你这是接人?”
赵恒将视线落在双胞胎身上,池敬渊点点头,“嗯,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聊。”
赵恒展颜,“好。”
从剧组出去,双胞胎这才松开池敬渊的手,不开心的噘了噘嘴,“那个哥哥身上有一股很讨厌的味道。”
池敬渊不解,他怎么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宴知秋摇摇头,“不知道,我闻不出来,总之很不喜欢。”
宴一叶拉了拉池敬渊的衣角,说:“应该是朱砂的味道,我们做鬼的都不喜欢。”
赵恒身上怎么会有朱砂的味道?
难道他最近遇见鬼邪倾扰,特意去找过大师,身上才染上朱砂的味道?改天问问他吧。
……
睡觉前,池敬渊拿出凝魂丹吃了一颗,他看了一眼盒子里,没剩下几颗了。
他对着黑盒子发了会儿神,才掀开被子,躺上去睡觉。
眼看着快过年了,案子还没有结果,他和池家关系也闹僵了,也只有和戚意棠算是有了个结果。
窗外狂风大作,吹得窗户哐哐作响,池敬渊的梦中也正是隆冬,大雪纷飞。
梦里的他正在边疆打仗,他杀敌勇猛,却不冒进,很得大将军吕平庸的赏识,随着战事告捷,他们即将班师回朝,军营上下无不面带笑意,能够在年关赶回去和一家老小团聚是再好的事不过了。
吕平庸拍了拍池敬渊的肩膀说:“你放心,你的功劳我都会如实禀报圣上,圣上定会嘉尚你的。”
池敬渊脸上没有喜意,“属下乃罪臣之子,大将军还是别因属下而受牵连,能够保家卫国,属下已经很开心了。”
大将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差点把池敬渊拍倒下,“说得都是什么话,英雄不问出处,你打仗打得好就该奖赏。”
“你也不必顾忌那么多,你骁勇善战,能为陛下所用,才是陛下乐见其成的幸事。”
“我进来时见你在那儿傻笑,据我所知你并未娶妻,那是收到心上人的书信了?”大将军揶揄道。
战场上骁勇善战的池敬渊顿时红了脸,说话也结结巴巴,“将……将军……没……没有……”
“哈哈哈,老夫也是过来人。”大将军仰天大笑出门去。
独留下池敬渊一个人在帐篷里,摸着自己发红的耳朵,他从衣服里拿出那封信。
“小渊,见信如唔,昨夜瑞雪压枝,思及边疆恶寒,辗转难眠,甚念……”
真到了边疆,池敬渊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家书抵万金”,他手里拿着戚意棠写给他的信,反复阅读,越看越欢喜,越看越痴迷,自然也越看越思念戚意棠。
他们极力缩短了行军时间,堪堪在新年前一天抵达殷都。
皇帝携诸位皇子迎接战士们凯旋,池敬渊骑着高头大马行走在大将军身侧,被热情的百姓扔了不少鲜花手绢,远远地他便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身着皇子服饰的戚意棠,他像是身上带着光芒,让周围的一切都为之失色。
池敬渊定定的望着他,戚意棠同样也回望他,朝他微微一笑,这一刻,池敬渊听见自己的心脏为之鼓动的声音,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奔腾,他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甚至荒唐的想要冲过去与戚意棠拥抱。
这一刻,他终于明了,为什么分别后的那么多个日夜,辗转难眠之际他都会想到戚意棠,想到他和自己说话,对自己笑,想到在寒冷的冬日里,他们抵足而眠。
那是寒冬里绽放的花蕾,是早已融入他骨血的爱意。
那是池敬渊第一次意识到,他爱上了他的兄弟,他的殿下,他未来的君王。
……
晨曦的光辉洒落在床头,池敬渊平静的睁开眼睛,他已经不会在为昨夜的梦境感到诧异,一切都那么自然,就好像他的记忆被暂时封锁在了一个木匣子里,现在这个木匣子被打开了,他的记忆也一点点回来了,丝毫不会感到突兀。
池敬渊刚一打开手机,就接到了一大串新闻推送,他点进去一看,各大网站的头条新闻都是池瑞丰和祁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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