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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人间 作者:嗜酒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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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灵异神怪 恐怖 天作之合

  “方沉、方沉!你救救我,救救我!”□□越来越痛,高成感觉自己要被撑爆了,蛆一样蠕动着想去够方沉的裤脚。
  “……那谁来救她呢?”方沉低下头甚至往前一步,声音颤抖眼里闪过丝丝茫然,他的脚尖距离高成手指只有几厘米,眼看他无力抓挠着。
  没有人救她。
  她只是无意中问了一个男人路,还笑着礼貌地对他说了谢谢。
  她什么也没做错。
  晕开的血液一点点渗透高成的□□,方沉眼里失了光彩,厕所漫布腥臭味和男人凄惨的哀嚎。
  方沉抬起头双目无神。
  那些罪行,那些污秽的恶念,它们肮脏到令人作呕。
  那么他自己呢,他又干了什么?
  他一定有罪,而且十恶不赦。
  高成还在哀嚎着,皮肤上鼓出透明的泡,一点点变大涨破,流出黄绿腥臭的液体,像脓,散发着厕所便池的味道。
  方沉退后一步,眼看着高成一点点失去生机,化作一滩腥臊的汁水,整个厕所都弥漫着恶臭。
  走廊角落里有明灭的星火,燃着的烟,两瓣红唇吐出一圈圈迷蒙的雾,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风里。
  方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厕所的,他踏进月光里,不知不觉间竟走出宾馆,抬起头发现灯牌亮着,一排排小灯泡明亮照耀着,“新夜”两个字闪着血红的光芒。
  他眼睛疼得几乎要落泪,远处传来沙砾磨蹭脚底的声音,方沉转头侧目看到站在对面的聂时。
  聂时似乎刚刚赶过来,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直直盯着方沉。
  没记起聂时以前方沉多少有些害怕那眼神,感觉自己时刻被注视着被盯着,永远逃不掉,而现在他就只想走过去。
  不过几小时不见,方沉却觉得遥远。
  聂时站在月光最盛地方,他们距离那么远。
  眼泪忽然汹涌而出,方沉踉跄着走过去,磕绊着走向那个一点点腐烂的人。
  他明明不害怕他,一点也不怕他。
  方沉每走一步,聂时的腐烂程度就更深一层。他颤抖着迈出每一步,心口都像被敲碎重捏起来。
  聂时有些惊慌失措,手悬在半空不敢走近也不想远离。
  方沉走到聂时面前,拽着他的袖子开口就是:“求求你,杀了我!”
  聂时一直在护着他,即使被遗忘了被害怕着也时刻跟在他身边。可是为什么啊……他明明杀了他。
  若他的罪与聂时有关,是不是聂时亲手杀了他,他们彼此就都能解脱了呢。
  聂时将他拥进怀里,很紧抱着他仿佛要嵌进骨里,亲吻他的鬓角:“嘘……别怕。”
  方沉无力闭上眼,意识瞬间抽离出去,回到很远的地方,晴朗的天软乎乎的白云。
  大学时光好像还在昨天,方沉那时候还没把头发剪短,洗完头的第二天头发必然卷卷翘翘,没有工作的时候就跑去聂时学校,聂时在图书馆看书,他就在旁边睡觉。
  他记得有天醒过来聂时的手臂垂直搭着,他怀着恶作剧的心情伸手牵住聂时的手掌,十指相扣。聂时的手下一顿,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回握住,很紧地握着,方沉眨了下眼,手指却再也抽不开了。
  聂时从来都是这样,执拗到可怕,一旦他认定了,除非方沉出面开导,不然怎么说也行不通。
  他们在桌子底下偷偷牵手,方沉眨巴着一双眼,另一只手搭在桌子上,下巴放在上面歪头看聂时。
  聂时的手掌温热,让方沉一不小心又困倦了,半阖着眼又要睡去。
  “方沉。”聂时忽然叫他,嗓音含着柔情,让人入迷沉醉。
  “嗯?”方沉回应了一声,勾起一点嘴角甜甜的笑起来,像顽劣的孩童,轻轻摇晃两人相牵的手。
  那是最美好的四年,未来的一切还都未知。
  半梦半醒间有人抚摸他的头发,以极其温柔的方式,待他如珍宝。
  方沉一直知道自己卑劣,他从未得到的温情在聂时那里得到了,关怀也是照顾也是,他能给聂时的却很少。
  恰巧聂时也同他有一样的想法,是方沉救他于泥沼,他却一直拖着他不放手。
  他们都相互自私着。
  方沉无法离开聂时独自生活,聂时同样无法放方沉走远。
  他们谁也不肯放过谁。
  可曾经温热的手掌现在冰冷不堪,方沉想这是不是他的错呢。
  他没法救自己更不愿拖聂时入地狱。
  再次醒来又是天明,有人在敲门,很匆忙,方沉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
  “高成?方沉?”门外女人不断叫唤着。
  方沉起身浑身酸痛,手臂在床上一滑而后顿住。
  伤口不见了。
  那只昨晚还在不断流血的手臂现在完好无损。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和聂时之间救赎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彼此需要着,他们都在拉扯着对方,在对方身上汲取自己所需要的养分
我还挺喜欢这种调调的
明天可能更不了,要出去……但也说不一定!
 
  ☆、第三十三章 惩罚
 
  晚风微寒,猫咪轻盈跳上墙头,颈间的铃铛摇晃,尾巴一甩一双竖瞳直盯站在月下的两人。
  聂时半抱着安然闭眼的方沉,目光落在宾馆的玻璃门上。
  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推开门,微长的指甲染着晃眼的艳红色,另一只手虚掐着跟半燃的烟,火星点缀她身后空洞无尽的黑。
  “聂时,时间不多了。”女人的声音响起来,眼睛瞟过墙头站立的猫又是一顿,“它在看呢。”
  聂时只看了来人半秒,目光就移回方沉身上,轻轻碰睡着的人的头发,像稚童对待心爱的玩具,举手投足都透着小心翼翼和疼爱,眉眼间甚至有一丝满足。方沉主动走向他了,在怀有恐惧的情况下还是向他走过来。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多可怕?”女人艳红的指甲贴近面颊撑着半张脸,“难怪会吓到他。”她刻意说聂时最不愿意听的话。
  聂时眉微皱,终于肯施舍目光沉着眸看向对面的女人。
  “你擅自做主加入他们就已经被着重盯上了,不想受罚就不要做得太出格。”女人提醒道,眼又移向墙头的猫,声音压低一点,“你好好完成你该完成的任务,方沉这边我会替你看着。”
  聂时什么也没说把方沉抱起来,梦中的青年睡得并不安慰,手下意识抓住聂时的衣襟将头埋进去。聂时等了一会儿,等到方沉再次睡熟才继续走,和女人擦肩而过。
  女人微眯了下眼,想了想还是说:“你也别太针对乔然……他也是好意。”说到后半句底气都不足。
  聂时就像没听见,直直往宾馆里面走,“新夜”的灯牌映在他半边脸上,像鲜血在他面颊上淋漓。
  聂时进入宾馆,周围静了一会儿,墙头的猫咪忽然扭头往下看,少年从墙的边缘冒出一个脑袋,冲女人咧嘴笑。
  “和他说根本没有用,聂时才不理这些。”乔然耷拉着左手,靠身子艰难晃动几下胳膊,“他只听方沉哥的话。”
  “你胳膊怎么了?”
  乔然眨眨眼又笑:“刚和他撞见被掰断了。”
  “……”女人头痛扶额。
  乔然四处瞅一瞅,步伐随意地走过来,“这次耗时太长啦,目标缩小,越来越多的恶念涌过来,处理起来好麻烦。”
  “你们守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不要再让人发现异样。”
  乔然点点头,“那方沉哥呢?”
  女人手一顿,烟灰随着抖落,“我来想办法。”
  “会被杀死哦。”乔然的左手不知何时恢复原状,比出一个枪的手势在自己脑袋上开了一枪,头随之歪过去,“一定会被杀,再一次地,聂时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我当然知道。”女人看着墙头的猫,“可是方沉必须想起来。”
  那些噩梦,那些如同泥沼般让人难以呼吸又挣扎不出的过去,方沉都必须再一次想起来,要像又经历一次一样,一幕幕从他脑海里晃过,再次感受那种痛。
  这是他应受的惩罚。
  ……
  “高成、方沉,你们在里面吗?”
  有人在敲门,方沉醒过来盯着自己愈合的手臂看了好一会儿,随后下床开门。
  张瑞和王慧雯并排站着,方沉比两个人都高,垂眼看人有种恹恹的俯视感。
  王慧雯被吓到了,有一瞬间以为站在他们面前的是聂时。
  张瑞倒是语气不太好,直接了当地说:“咱们该走了,高成呢?”
  方沉回答也干脆:“死了。”
  静了两秒,王慧雯退后一步,张瑞想问怎么会死呢,怎么死的?又觉得问了也没用,他们这些人都在一个个减少,到现在只剩他们三个人,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逃跑。
  “那、那我们走吧?”王慧雯无措,结巴着,“你看天亮了……”
  方沉的唇微微泛着白,没有立刻回应,几秒后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们为什么总想着逃呢?”
  王慧雯没明白,理所应当地:“这……肯定要逃啊。”
  张瑞在身后拽了她一把,似乎不愿和方沉多说,拉着王慧雯往外面走去。
  出了“新夜”的门方沉回头看,灯牌已经不亮了又恢复满是尘土的破旧模样,昨晚的一切都似梦,虚幻又真实,透着朦胧感,是一片迷雾中突然伸出扼住他喉咙的手。
  方沉站在车门前,突然想到车钥匙在高成那里他打不开车门,头一转看向情侣。有什么驱使他走上前去,他本能抗拒却还是迈开步子走过去。
  “我没有车钥匙。”方沉低着头看着自己脚面,不愿看情侣,眼又忍不住侧到自己手臂上。
  张瑞嘟囔了一句什么,似乎不满方沉,方沉直接伸手开了后车门,自觉坐进去。王慧雯看看张瑞又看看方沉,见张瑞什么也没说她自己也坐进副驾驶。
  进了车里前面的两个人开始抽烟,当方沉不存在,肆无忌惮地吞咽吐雾,好像这样就能减少内心的恐惧。
  方沉透过车窗看周围倒退的景色,鼻间弥漫着烟味,呛得眼睛酸疼却一动不动。
  按照高成之前预计的时间,他们早应该到了b市,可是现在他们还在往前开。
  这条路没有尽头。
  他们在逃,可是怎么逃也不过是逃进下一个天黑。
  方沉正想得入神,一只手突然出现在玻璃窗上,手腕处是青色的,带着死人才有的灰白,他的的确确被吓到了,瞳孔放大,脸却没什么表情,不动声色看着那只手。
  是乔然。
  能把恶劣当有趣的就只有乔然。
  这么想着方沉竟不算多害怕了,低下头不再看窗外。
  有人在观察他。
  张瑞正在假装不经意地透过后车镜看他。
  方沉头皮一麻,第一次感觉活人比死人还可怕。
  他们的眼神,他们的心思,他完全看不懂猜不透。
  乔然的目的和恶作剧简单明了,不用方沉刻意猜都能明白,他偶尔甚至会把真相双手捧到方沉面前。
  可是人类不同。
  他们说的话不一定是心中所想,笑容也不一定发自真心。活着就像披好几层面具,面具是人皮做的混着鲜血,一层层拨开还是深不见底。
  方沉低着头脖子酸痛,过了很久才敢抬起来,车窗上的那只手早已不见踪影,天已经泛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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