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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人间 作者:嗜酒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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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灵异神怪 恐怖 天作之合

  他远没有表面那么阳光那么积极向上,站在日光里也存在影子。
  那些发芽的绿色植物相互缠绕钻入骨髓,填满彼此空洞的内心和淌血的身躯。
  顺着藤蔓寻到尽处才是真实。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都是在救自己。”
是甜甜的一章啊!
 
  ☆、第三十五章 安稳
 
  聂时读完研就留在本校当老师,同级的男女都佩服他有这样的毅力。
  大学毕业时养父母的意思就是让聂时趁早找个好工作,最好再找个条件不错的姑娘谈婚论嫁。可惜聂时姓子拧,有了小儿子后他们又很少管束他,他也很久没向家里要过钱,因此他们只好把话咽下去,不做过多干预。只是每一次他们叹气都像是在说——看吧领养来的孩子果然养不熟。
  在读期间聂时有很多次挂着吊瓶写论文,通宵几宿完成课题研究,往往方沉睡醒一觉,电脑屏幕还亮着,聂时还保持一个姿势敲打键盘。读研费用高昂,奖学金对他很重要,他必须保持成绩优异。
  无数熬红眼的日与夜没人在意,人们注重结果也只看到结果。
  许多人搞不明白聂时明明有更好的工作可以选择,干嘛费劲挤进学校,教师的工资不高压力还大。如果单单是想留在本市远不止这一条路可走,聂时偏偏选了最难最苦的那一条。
  方沉完全不爱动脑子,所以在最开始他仅以为是聂时想要成为更优秀的人,他有这个野心和能力。
  聂时任课有一个月,方沉才想到要去看看他,他看过聂时的课表,知道他今天上午满课。
  这所大学他来过很多次,一点也不陌生也没有新鲜感,寻楼梯往上走,夏日干燥炎热的风兜进衣领,方沉和好多人擦肩而过,最终站在阶梯教室的后门,一眼看到站在讲台的聂时。
  聂时穿着西装——今早他亲眼看着他穿上,纽扣一颗一颗往上系掩住腹肌和胸肌,远比现在穿戴整齐的样子好看得多。
  天气炎热聂时也不傻,外套搭在椅子上,穿着里面的白衬,第一颗扣子解开,袖口也挽着。
  恍惚还是几年前,聂时还在上大学,也是夏天,比如今更热,八月份,聂时做完家教从学生家里出来,给方沉打电话问他在哪里,得到回答后寻过去。
  他到冰激凌店时方沉已经把雪糕吃了一半,坐在靠窗的吧台旋转椅子。
  乳白的雪糕半化,奶味弥漫在口腔里有些腻,方沉伸出一只手向他挥挥,活力满满的模样。
  “我们那里没有空调啊我要热死了,趁午休过来蹭空调。”方沉说着把椅子转向聂时,撑起身子半扬着头在他耳边说悄悄话,“这里雪糕好贵啊。”
  他只是随口一说,开开心心的,抖着小机灵,谁知道聂时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崭新的,应该是今天刚发下的工资,落在方沉眼前把方沉吓到了,眼睛瞪圆:“你干嘛!”甚至有点小凶。
  聂时又将钱往前递,方沉毛了,往后缩一下,看聂时嘴角往下拉,不敢再动眨巴两下眼,最后干巴巴说:“……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见聂时还是不收手,他叹口气,哄孩子一样地:“那你请我吃雪糕吧,好不好?”说着从聂时那里抽出一张一百。
  这是聂时下学期的学费,整个暑假聂时都没有空闲,边兼职边看书偶尔还要回校帮导师干活。
  他们没有留在这家店,方沉没法习惯这家冰激凌浓郁甜腻的奶味,拉着聂时踏出去,走进火炉一样的夏天,去平时常去的那家没有空调的店里买了杯装雪糕。
  他当着聂时的面把找来的零钱揣进自己兜里,煞有其事拍拍口袋:“我的了。”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
  店里有情侣在说悄悄话,男孩亲昵拥着女生,方沉多看了两眼,转回头发现聂时正盯他看,立刻警惕说:“我没有羡慕,不想那样,真的!”
  “……嗯。”
  大概是不甘心,聂时抬手抚摸他细软的头发,方沉笑起来,眼里闪着盈盈笑意,手边是未吃完的雪糕:“先申明,我没嫌弃你啊,真的真的真的!”他把“真的”讲了好多遍,看似是在回复当下这件事,实际他知道聂时在意什么。他们两个没有更好的生活,永远都是在努力活着,聂时在意自己给不了他更多,还要拖他一块陷进泥沼。
  有什么好在意呢,方沉只想要不腻的雪糕而已,他明明给的了。
  ……
  下课铃响起来,学生涌到门口,方沉还没缓过神,有人撞到他的肩膀说了声“对不起”他才低下头。
  他突然犹豫要不要过去打招呼,聂时还在讲台上站着,他整整一上午都有课,半倚桌子在书本上勾画着。
  方沉看到一个女生拿手机偷偷拍照,她离讲台很远,把相机拉近了只照到聂时一个模糊的侧颜,照完激动握住旁边女孩子的手摇晃两下。方沉视线似乎有些明显,女生停下敏感转过头看过来。
  方沉眨下眼,女生自觉偷拍被抓包,悄悄脸红。方沉不再看她,她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方沉,方沉和她对视时似乎想友善笑一下,不止为何做到一半停下了,嘴角抿住垂眼看向地面。
  方沉清楚一定不止一个人偷拍聂时,优秀的人走到哪里都耀眼。他打了退堂鼓,任姓地不想和聂时打招呼了,也不想他知道自己来过。
  不知不觉他已经站在门内,女生发现刚刚还站在讲台的老师往台阶上走来。方沉抬起头,聂时已经快走近他,他下意识退后一步,使得聂时也跟着僵住。
  聂时为什么想要当老师呢?在聂时读研期间,方沉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以为是聂时自己喜欢。聂时的养父母并不支持聂时从事这份工作,他却觉得聂时有权利做出自己的选择。
  上课铃响起来,聂时不得已回到讲台,眼睛却一直瞄着方沉。方沉知道自己走不了只好就近坐下,恰巧坐在拍照的女生旁边。
  方沉有太久没听过课,坐在座位上怎么也不自在,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
  “同学。”那女生小心看着他,“你和聂老师认识吗?”她以为方沉是学生。
  方沉胡诌道:“嗯……有点亲戚关系。”
  “啊、难怪……”女生还想说什么,前面忽然安静了,聂时停下讲话,明明没有看向他们这边,女生却觉得头皮一麻,挺直背认真听起课。
  一整节课下来,女生又是借给他书看又是借给他笔用,下课时还积极提醒方沉:“你是有事来找聂老师的吧?还不快去,一会儿人走了。”
  方沉在女生的目视下硬着头皮走上讲台。聂时在等他。
  方沉闷着头语气颇为沉重:“……老师。”
  聂时一愣,半秒后手握成拳压在嘴边干咳一声,点点头往外走。
  方沉跟着他,头恨不得埋进脚底。
  聂时没有回办公室,他们在洗手间,一个隔间里,聂时的手往下伸,亲吻方沉发红的眼角,听他发出细微的如同小猫一般的□□。而后他要求方沉:“再叫一遍。”
  “什、什么?”方沉吐不清字,嘴里像含了一块软糖沁着丝丝缕缕的甜意。
  聂时吮他的脖颈,眼睛闭着蹭蹭他的发间,“再叫一次,求你。”他音色低沉地说着“求”,舌头伸进方沉口腔里搅动。
  方沉无法拒绝,明知聂时是故意示弱也还是心软什么都应下。
  “老师。”他叫,耳后一片绯红。
  两个人分别从卫生间出来,方沉眼里还带着氵朝气,背没有挺直微微低着头,头发卷翘着,眼睫自然垂下,仅看到一点琥珀色的瞳。难怪被认成学生,他身上永远有那种少年气息,蓬勃向上的,带着朝气。
  他们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聂时问:“上课你和那个女生说了些什么?”
  方沉侧头:“她在拍你。”
  他们俩看着对方忽而都笑了。
  笑自己也笑对方,明明在一起很久了,还是非常幼稚地在意着彼此。
  “你为什么当老师?”方沉看向碧绿的湖水,湖面没有涟漪里面也没有鱼,他听到鸟儿振翅的声音也听自己说,“刚刚是想躲你来着,因为自己有点迟钝,现在才发现一些问题。”
  鸟儿很快飞走了,飞出视线,飞到更远的地方,始终飞不过蓝天。
  “我说……你想的太远了点吧。”方沉歪歪脑袋,不知该看哪里,是碧绿的水还是湛蓝的天,最终他将目光落在聂时的侧脸,清晰看着眼前这个人。
  那么努力的自费读研,不顾家人反对当了教师。聂时其实想了很多,他们两个不会有孩子,若想后半生过得安稳,那……教师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年轻的时候累一点,最起码不愁以后。
  方沉想到那个夏天,没有空调的冰激凌店和微微融化的奶油雪糕。
  聂时早就想好未来的路,把他困在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永远亏欠着对方,永远还不完所以永远离不开。
或许应该写的更详细一点,又觉得点到为止就好
嗯,今天也是甜甜的一章
 
  ☆、第三十六章 枯萎
 
  百合花香扑鼻,花瓣落在桌面上,叶已经枯萎,折下的花没有生命无法存活,无论再怎么保鲜,早晚都要凋零。
  方沉站在病床前,手碰着冰凉的栏杆,突然无措回头,看到门口和医生交谈的聂时才稍稍安下心,又看向床上睡着的消瘦老人,低下头红了眼眶。
  他有太久没去过孤儿院,对孤儿院的印象已经很模糊,能想到的仅有冰冷无光的长廊和院长喜爱的百合花。前几年院长打电话告诉他孤儿院翻新,语气里洋溢着喜悦。
  她真的把一辈子都搭在这里了,没有结婚没有儿女,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也还是住在离孤儿院很近的矮房里。这次忽然病倒,只有外甥抽空过来照顾她。
  方沉偶尔会来看院长,但他从来不会去孤儿院,哪怕离得近,走五分钟路程就能到他也没去过。
  “方沉,你怎么来了?”院长醒了,眼睁开一条缝费力看他,“你来这儿干嘛?”
  方沉忘记上次来看望院长是什么时候,他太忙了,城市繁华总让他忘记回往山里的路。
  “来看看您啊。”方沉试图放松语气,声音却提着,“奶奶,你生病了怎么都不给我打个电话啊……”他说完又觉得是自己的错,是他太久没来了,是他忘记了。
  “嗨,又不是什么大病。”院长微微弯了眼看着方沉笑,还是很慈祥的模样,“哪值当你往这边跑一趟。”她示意方沉坐下,“聂时也来啦,和你一块来的?”
  “嗯,来了。”
  院长忽而笑了一下又叹一口气,并不是因为惆怅,那里面混杂太多情感,方沉一时无法分辨。院长枯槁的手微微拍着他的手腕,“这来一趟就是三四个小时,你俩也累了吧?快找地休息休息吧,别管我了。”
  “那怎么行,来了就是来看您的。”
  “有什么可看的?就是人到岁数啦,没什么的。”院长把一切都看得很通透,“倒是你,我怎么看你还跟个娃娃似的,也没长大多少。”她抬抬手又落下,“还想要哭鼻子呐?”
  “……没有。”方沉说着却忍不住低下头,手撑着床铺。
  “工作怎么样啊?”
  “挺好的。”
  “挺好就行。”她又回头看了眼聂时,他早和医生谈完话站在门口等着,亦如很多年前,还是那个安静寡言的小孩子。她曾经注意过他,但是孤儿院里的孩子太多了,只需一个转身她就忘了他。再次听到他的名字,还是在方沉的口中,刚上初中的小豆丁兴冲冲跑回来和她报告,说他在学校遇见聂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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