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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心辟邪传 作者:天府独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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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灵异神怪 恐怖 欢喜冤家 都市情缘

  话音刚落,“咯噔咯噔”的声响规律地响了起来,忽然,所有牵连蛛网的主线“嗙嗙嗙”一根接一根地断开连接!“不好!”我说:“蛛网要断了,玉棺要掉下去了!”玉棺下方地面“嘎啦”竟然打开了一个和玉棺一般大小的开口,蛛网主线全断的瞬间,玉棺“轰”一下落入其中!我们被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到,为了不被落下的蛛网砸伤,只好牢牢抓住梯子。
  事情发生的太快,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玉棺就从我们眼前消失了。“老板!”在下面的陆峰和弟兄们扑到开口边一看,急忙喊道:“下面,二层,一层都开了口子,玉棺不知道落到多深了!”“我来”龙擎苍下来,拿了照明灯管扔下去,发现下面就是一个大小正好能容玉棺落下的长方形深井,起码几十米深,而底部还有机关,落下的玉棺已经不见踪影。
  “最后还是没看到徐福的庐山真面目”龙擎苍说,“不是,”我说:“有个问题啊,一层二层三层的开口不关上的话,瘴气…”龙擎苍:“快,阿盛,把天花板炸了!”原本充裕的时间一下变得紧张起来,众人急忙搭了梯子,然而梯子还不够高,又把两家梯子接起来,用绳索固定,两个胆子大的弟兄爬上去,倒挂在天花板上将炸/药安好,又急忙下来。
  我们捂着脑袋躲到一旁,阿盛引爆,只听“轰”一声巨响!阿盛估计是怕药量小了炸不开,于是加大了药量,这一炸震耳欲聋,整座山都在摇晃,几乎要把整座塔都震塌。天花板被炸了一个大窟窿,大小石块“劈里啪啦”砸下来,吓得我们使劲往旁边躲,要是被砸到可不是闹着玩的。爆炸过后,我们抬头一看,太好了,天花板炸开一个大洞。
  有救了!“走,快上去!”我们急忙沿着接起来的梯子,小心翼翼地爬向天花板,我本来爬在队伍中间,谁知爬到中途,忽然脚踝上一疼,“啊!”疼得我一下就叫了起来,眼泪刷一下掉了下来。“怎么了?”龙擎苍已经到了上面,在上面喊,“脚”我忍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脚脚踝,定磁环不知什么时候收缩,勒紧了我的脚,几乎要嵌入我的皮肉。
  比起皮肉的疼痛,更加疼痛的是我的大脑和内脏,像是有一双手伸进我的体内,忽然就用力捏我的大脑和五脏六腑,疼得我几乎握不住站不稳,冷汗一冒差点整个人从梯子上掉下去,还好后面的弟兄眼疾手快一把扯住我,我才没从十几米高的梯子上摔下去。
  “快快快,帮忙”后面的两个兄弟帮忙抓住了我,但是一把我往上拉,我就疼得惨叫,而落下一点,我的疼痛就缓解一些。试了几次,我已经疼得几乎昏厥。“不要强行拉他!”已经爬到上面的钟伯喊:“他是被下咒了,硬拉上来五脏六腑会破裂而死的!你们,你们先把他送下去吧。”“下咒是怎么回事?!”龙擎苍一把拉住钟伯,问。
  “我们下去说罢”钟伯和龙擎苍重新顺着梯子下来,下面还有几人,两个弟兄已经将我带下,平躺放在地板上,我经过一番疼痛,已经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般,剩下半口气了。钟伯看了我脚上勒进皮肉的定磁环,说:“我听说过先秦有一种恶毒的诅咒,凡是中了咒的人畜,都走不出下咒者画下的范围;如果强行离开,就会没命。”
  “让你随便戴别人给的东西,跟狗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被下咒了都不知道”龙擎苍看了一眼我脚上的定磁环,已经深深勒进肉里,血流个不停,便从腰间掏出匕首道:“你忍一忍,我把你脚剁了,大不了以后装个假肢,好过死在这里。”
  “不要!不要!”我拼了命地摇头,眼泪冷汗一起流:“我宁可死也不要截肢!你个臭流氓,你滚!你滚!”“不行,不行,万万不行!”钟伯也阻止道:“别说脚,就是拦腰剁了也没用的,中咒是深入血液骨髓的,除非下咒的人解,否则就是人死了咒也在的。”
作者有话要说:  鸦王:“知道老子为什么链子断了都飞不出这个岛了吗?”
 
  ☆、红火蚁
 
  
  瘴气就像洪水一样以飞快的速度升腾了上来,我疼得满头大汗,其他人也都急得团团转,陆峰:“李/大/师你忍忍,就十来米的距离,坚持坚持到地面上就安全了。”我疼得只能摆手:“不行,真的疼死了。”“难不成你要死在这里?”龙擎苍说:“你休息一下,等下再试。”
  龙擎苍转身看了看其他人,道:“你们先上去,我和陆峰垫后,快。”“好”钟伯和韩诗先上去了,其它兄弟也陆续上去了,最后剩下陆峰和龙擎苍。陆峰:“李/大/师你坚持住啊,我们一定会带你安全离开的。”“走吧”龙擎苍将我绑在背上,陆峰在后面,开始爬梯。
  此时瘴气已经布满了古塔的一层,正在二层蔓延开,时间所剩无多。龙擎苍和陆峰楼梯爬到一半,就听到背上的我疼得叫出了杀猪声,我在龙擎苍背上疼得全身发抖,不停地抽搐挣扎,他肯定是感觉到了,我原本以为他会停下来,没想到他一狠心,就要继续往上爬。
  “不好,老板”就听后面的陆峰叫道,我只觉胸口一口气逆流,鼻黏膜跟着生疼,“哇”张口一口血就从嘴巴鼻子喷了出来,吓得陆峰急忙抓住龙擎苍的脚:“老板,不行啊,这样下去李/大/师会死的。”两人停在半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陆峰,”龙擎苍:“我们是干什么来的?”“不放心李/大/师,带他回去啊”陆峰回答:“可是,老板这样不行,我们想其它办法吧。”“放我下去”我觉得再往上爬估计血能成喷泉,虚弱地说:“在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要死也让我躺地上死得舒服点。”
  没办法,两人折返,重新将我放回地板上。
  我深呼吸了几口,立马回了半条命,看来只要我不企图离开古塔,咒文便不会起效。左脚早已血肉模糊,眼睛睁了睁,视线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虚的),却还是能看见陆峰和龙擎苍一脸难受,我只好苦笑道:“不要那么悲观,说不定我体质特殊,吸了瘴气也不会死呢,你们先走吧,我缓缓,要是缓过来了我自己想办法和你们汇合。”
  “别说丧气话,”龙擎苍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道:“你放心躺着,我一定有办法带你出去。”“我都疼出走马灯了,”我躺在地板上,说:“从第一次遇见局长的时候,到之后一起破案,一起进墨玉山,再到几天前一起来到岛上,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样从脑子里闪过。”
  “别说那么多废话”龙擎苍说:“好好躺着。”“我现在好像快想明白了,”我望着天花板说。“你想明白什么了?”龙擎苍问,“我想明白了,徐福苦苦寻找的长生,或许不是我们一直以为的不老不死,活几百岁几千岁的,”我指着天花板说:“而是生生死死,轮回反复,从一个生命周期进入下一个周期,徐福找到了循环的方法,才将这幅图画在了棺材的上方。”
  “徐福的执念,和局长的执念,”我说:“如果是同一个,他们追求的是同一个目标的话,所有的事情就能解释通了。”陆峰是越听越糊涂:“同一个?什么同一个?”此时,瘴气已经弥漫上来了,龙擎苍和陆峰开始咳嗽,不得不用湿布捂住口鼻,“上来”龙擎苍又将我背到背上,爬了几步楼梯,道:“徐福什么的以后再说,现在先想着怎么上去。”
  就看上面有人沿着楼梯爬下来了,原来是韩诗。韩诗:“我看你们一直没上来,就下来看看”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这是薤叶芸香叶子提炼做的药片,也不知有没有效,你们先含上。”龙擎苍道了谢,就和陆峰一人一片含上了,又塞了一把进我嘴里。
  “你们快点想办法上来”韩诗重新爬了上去:“上面所幸没有受到山火波及,弟兄们正在挖之前破开的窟窿,快通了。”“你们上去吧”我说:“有韩诗姐的药片就更没问题了,我命硬着呢,没事。”龙擎苍不说话了,停了一会儿,对我说:“你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不是,陆峰觉得姓命攸关之际不是应该想怎么出去吗,怎么老板忽然一脸严肃地要听李/大/师分析了?然后李/大/师跟着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他们要干什么?听遗言交代后事吗?连老板也觉得这种情况李/大/师生还无望,放弃了吗?陆峰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毕竟眼前的少年只有15岁,花一样的年纪,却要丧命于荒岛的废墟之中。
  当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张乐果跑到山顶,拼命地扒拉古塔地上部分白天被炸开又重新堵上的窟窿,他的手指磨出了血,却全然不觉,甚至连身后悄然而至的滕落秋都没觉察。猛然回头,滕落秋已站在和他咫尺之遥的地方,背后山火冲天的火光,映着他的脸忽明忽暗。
  “啊啊,啊啊”张乐果捡起地上木棍做防御姿势,滕落秋却没有继续靠近,而是笑道:“没想到你喝了毒溪水,竟然没有死,居然在这穷山恶水中,活了下来。”10年不见,眼前的人已经从20出头、沉默寡言的青涩少年,变成了成熟稳重、目露凶光的男人,尽管长着一张和滕正义滕冬至相似的脸,神情却是天壤之别。张乐果清楚地记得,尽管自己和团员小心翼翼地从泉眼中取水,但是那一天所有人还是离奇地全部中毒了。
  张乐果醒来的时候,地上躺的赵洁、何铂、钟涛、律志高已经没了呼吸,滕家父子三人没了踪影。可能是自己水喝得少,也可能是自己往日草药吃得多,张乐果庆幸自己竟然没有死,但是却没有办法正常说话了。当他赶到码头的时候,船已经不见了。
  之后他想尽一切办法在岛上活了下来,一过就是10年。一开始他还寄希望于说不定偶尔会有渔船,或是飞机经过,但是慢慢的他失望了,慢慢的绝望了。“蓬莱仙岛”鸦王告诉他:“两千年前徐福之所以违背秦始皇的命令,逃到此地,正是因为凡人是看不见此岛的;就算看见,因为岛周礁石密布,暗流涌动,鲛群在海中兴风作浪,也是无法靠近的。”
  “我在此岛几千年,一共就见过两次来人,一次是徐福带童男童女东渡,一次就是你们,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罢”鸦王道,同时鸦王还告诉他:“我的子孙告诉我,在升仙台下的殉葬坑里,有两具你同伴的尸体,你要是帮我砍断了锁链,说不定我能…喂,我话没说完呢!”。
  后来,张乐果在殉葬坑里找到了滕正义和滕冬至的遗体,他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滕家父子三人背信弃义,杀害队友,没想到滕正义和冬至都遇害了,那么凶手只有一个人—出发前才加入他们,一路上不爱说话,毫不起眼的滕家小儿子——滕落秋。
  之后漫长的岁月里,张乐果一边艰难地生存一边思考着滕落秋这么做的目的,他想从鸦王嘴里问出点什么,无奈嘴里发不出声音,鸦王又看不懂文字,而且大部分时间鸦王都在沉眠,一睡就是一年半载。他尽量不靠近古塔,因为塔的地上部分,从来没有动物敢靠近,都远远绕开,直觉告诉他,塔里面藏着巨大的危险,是他独自一人不能对付的。
  ……
  张乐果没想到会再次遇见滕落秋,但是没有时间容他多想,韩诗他们进了山洞,山洞的机关定时一开,他们必然会集中到古塔之中,并且往上爬,来到地上部分,要快点救出……一道黑影从张乐果身后串出,趁其不备将他扑倒,穿山甲锋利的爪子一下刺穿了他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血流如注,张乐果发出痛苦的喊声,望着走近他的滕落秋,他的心中纵有无数疑问,此时也只能发出“啊啊啊,啊啊啊”一个声音。“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滕落秋缓缓道:“但是看到玉棺和壁画的人都必须死。你要怨,就怨滕冬至太聪明了吧,他说出了蓬莱岛最大的秘密,一个尔等肉体凡胎的俗人不能染指的终极秘密。”
  冬至?滕冬至说出了蓬莱岛最大的秘密?在身体被穿山甲的舌头刺穿,身体被铁爪撕开的弥留之际,张乐果的思考停留在了那一刻,探险队员一起仰望金网玉棺和天花板的图画,滕冬至对他们说:“我知道了,徐福最后找到的长生之法,徐福已经进入了下一个轮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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