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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变相 作者:莲兮莲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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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恐怖

  “我虽然为天庭做事,但我毕竟生在青莲地狱。我不忍看到自己曾经的部族活在那样的地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的日子,大家都过够了。”
  狐妖虽然是畜生道中的生灵,但他当年也是去过地狱的。那种根本不知道舒适为何物的地方,令人简直难以想象要如何在那里活那么长的时间。
  他们这些曾经的魔兵自从战败后就东躲西藏,隐居山林不敢露面。六欲本相经也早已经大量被天庭销毁,因此他当年听说此地有仅存的几本六欲本相经之一,便来到这里守着那波旬最后的意志和教诲。这么多年没有见到几个人类,却忽然出现了这两个青红无常,还说是被那个战后才归顺他们的红无常告诉他们的,总令他觉得有些蹊跷。
  可是这两个人又没有什么攻击姓,而且他们说地狱中还有人想要看六欲本相经。这本经书若是能再度流传开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至于经书的内容,也没什么好藏的。天庭早就知道了,而且若是无缘之人看了,也看不懂里面在写什么,更不可能悟出六合归一之法来。
  如果他们真是天庭派来的,等他们离开自己马上换个地方就是。当然最稳妥的办法是把他们俩都杀了,这样自己的藏身之处也不会被泄露……但这样岂不是尚未定罪便滥杀?实在有违上神的教导……
  见狐妖犹疑不定,檀阳子便放缓语气说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们愿意誊写一份带走,不碰你的原书,如何?你应该也希望看到这本书再次复活吧?没有人看的书,终日不见天日,存在与否岂不是没有区别了?”
  狐妖仍旧冷冷地盯着他们,难辨意图。檀阳子见状,忽然露出了放弃一般的无奈神态,“若你实在不愿便罢了。打扰了。”他说完,便一伸手,斩业剑便飞回他手中。颜非迈着有些虚浮的步伐走到他身边,故意问了句,“师父,那书怎么办?”
  “再去别处找吧。”
  他们刚作势要走,出路却被那狐妖堵死了。愆那立刻戒备起来,背后的斩业剑铿然颤动,发出阵阵龙吟。
  “怎么?阁下不打算放我们离开?”愆那微微眯起眼睛,瞳仁深处闪过一丝寒芒,语气也危险起来。
  然而狐妖却说,“你们要看,可以。不过期间你们一步也不准离开这个山洞。那本书也必须妥善使用,一个角都不许弄坏,抄写也绝不能有一丝谬误。你们离开后,便再也不准回来,也不可对人透露此地。若是你们不守信用,不论你们是在地狱还是人间,我总有办法找到你们。”
  “这是自然。”
  “而且,你们最好不要让你们的上司知道此事,否则,只怕你们两个小命不保。”狐妖说着,一条巨尾忽然挥起,在洞顶某处狠狠拍了一下。一阵噼里啪啦的石块掉落,烟尘四起。颜非气没闭好,没留神吸入了一大口尘埃,一边咳嗽着一边用袖子呼扇,烟尘渐渐散去后,便看到碎石中间果真躺着三卷似乎是用骨头制成的书简。
  檀阳子和颜非对视一眼,立刻从行囊中找出朱砂笔。没有可以写字的纸,愆那便撕扯下道袍的衬里。颜非怕他师父长时间抄写那些晦涩的地狱文眼睛会酸痛,便说,“师父,我来抄吧。我目力好。”
  愆那也没客气,他年龄渐长,眼睛也很容易疲劳,便在掌中燃了一簇青色火焰道,“我替你照明。”
  见两人立刻开始抄写,狐妖这才懒懒地把刚才没吃完的野猪拖回窝边,继续啃食那被开膛破肚的可怜畜生。颜非见他那一点也不矜持的凶残吃相,暗想人家都说狐狸激灵聪明,这一只怎么感觉傻兮兮的?跟个二愣子一样,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而且如果是从前的魔兵,不是应该更凶残一点吗?这只……也太好说话了吧?
  这六欲本相经虽然是用地狱文写成,不过似乎还掺杂了不少天语,读起来有些晦涩。他一边抄一边努力理解,写着写着,却渐渐有了种古怪的感觉。
  有些像是……似曾相识……
  像是在哪看过似的……
  可是他师父怎么可能给他看过这么危险的东西……
  大概只是错觉吧,他摈弃这一丝疑虑,继续专心誊写……
  而另一边,檀阳子从眼角打量着狐妖,心中暗暗盘算。
  当年在波旬的军队中,有不少都是畜生道里有神通的妖兽,九尾狐就有好几只,其中有四只能化为人形。这一只看来却是变不了身的。他断了六条尾巴,修为大减,说不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能化为人形……但这只狐妖虽然十分强壮,头脑却十分简单,应该不是什么波旬军中的重要人物才是。
  这些残余的小魔兵之间似乎还是有某些联系,所以他才会知道阿伊跶。
  为什么他们还要保持联络呢?他们难道还没有死心么?
  那些地位比较高的魔将又都在何处?这些魔兵是否也和他们有联系?是否还听命于他们?
  天庭知道么?
  一个个疑问徘徊在他头脑里,他隐约觉得自己又被卷入了什么他想象不到的漩涡里。一如当初在襄阳,看到那钵昙摩华的光芒时的感觉。
  落松谷 (5)
  檀阳子对于这些魔兵其实并没有多少恨意,这些人或许都是被波旬蛊惑,或是太过理想化,才会追随着那个看似慈悲想要解救地狱众生的魔神坠入万劫不复。他恨得是波旬和那些不拿姓命当回事的魔军将领,恨得是自身的渺小和无能。
  他还记得涅槃塔陷落一战后,他在生死中沉浮数次,险些就醒不过来。但是最后不知道是什么还是令他活了过来,或许是那一丝不甘,那一丝想要亲眼见到波旬的执着,想要质问他为何要那样对一个全心全意爱慕他敬仰他的人。他不是说自己要渡尽地狱众生吗?为什么带给他愆那摩罗和希瓦摩罗的,却只有无穷无尽的悲伤憎恨?
  难道他们不是地狱众生么?难道只因为他们渺小,他们的喜怒哀乐就都不重要了么?
  他挣扎着活了下来,才刚刚能走路,就不顾其他同行的劝阻,加入了一小队四处搜寻波旬还有其他魔将下落的青红无常。他沉默寡言,不和任何人说话来往,别人都知道他就是那个为涅槃塔陷落立下汗马功劳的传奇人物,对他也颇为敬重忌惮,不敢与他交谈。长久下来,他总是独来独往独自行动,其他的鬼也不会太管他。
  他们零星地抓住过几个小喽啰。那些小鬼落到他们手里后吓得瑟瑟发抖,模样甚是可怜。一些青红无常会故意折磨他们取乐,而愆那看着,却只觉得恶心,阻止了几次后,那些无常也不太敢在他面前造次了。也有些青红无常劝他少管,这些魔兵魔将横行地狱的时候,烧杀抢掠的事也干过不少。
  愆那却觉得,他们做没做过恶事,还需要审判后才能知道。而这些青红无常做的,难道就是正义了么?
  在这场战争里,没有谁是正义的。他也不相信波旬一定要贯通六道真的是为了拯救三恶道众生,他觉得波旬不过是为了重设秩序,和紫薇上帝争权罢了,却还要说的那么好听。简直令人恶心。
  而希瓦却被这样一个虚伪的神明蛊惑,最后……
  每次想到这里,他那颗明明已经死去的心脏,却又开始痉挛一般抽痛起来。
  在寒冰地狱中搜寻的时候,他坐在冰崖上,望着下面一望无际的被冰冻的大海,便开始怀疑自己究竟为什么还存在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每一道中都有那么多令人作呕的东西,除了痛苦还是痛苦,为什么还要那么用力的活着呢?
  经过青莲地狱的时候,他停下了。他让别的青红无常先走,自己想要回到曾经的家乡看一眼。
  曾经的冰花森林似乎还是以往的样子,无数巨大的冰柱伸出细小的枝桠,宛如银色的巨树相互簇拥编织,圣洁而美丽。但是在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动物的影子,从前那些被判流放的罪犯,很多便是被他押送到这里,剥夺他们所有的衣物,任他们在极度的寒冷中皮开肉绽,血液冻成朵朵青莲,在无尽的饥饿中苟延残喘。他们生命力极强,就算没有任何吃喝,也还是可以活一个月之久。这一个月便是比死还要痛苦的折磨,看着那些罪犯饿到啃食自己的皮肉,身为处刑官的愆那却只觉得想吐。
  这就是青莲地狱,一个不知道什么叫温暖,不知道什么叫舒适,不知道什么叫吃饱的地方。
  冰花森林似乎已经被他曾经追随过的鬼王伽如那遗弃了,偶然间能看到已经被冰冻成漂亮的冰花的久远残骸。美丽的冰晶覆盖了一切腐烂的挣扎和死亡,另愆那恍惚觉得,若是就此了结也不错。
  然而就在此时,愆那听到一阵低低的呻吟声。
  全身的鳞片都竖了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警觉感将他的感官调动到极致。他寻着那埋没在呼啸风中的几不可闻的呻吟,找到了一个蜷缩在冰花树下的瑟缩人形。
  那竟是一个还未死去的……鬼?
  愆那不能确定,但还是冲过去,用自己披着的厚实披风裹住那全身结了一层冰花的人形,又从腰间解下烈酒,灌入那人形的口中。奄奄一息的可怜虫咳呛了一下,随即贪婪地啜饮起来。酒的热力迅速游遍全身,另那一层冰花也渐渐消融。
  但随即,愆那便发现那人形的皮肤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幽光,在流泻到自己裸|露出来的皮肤时忽然烧灼起来,令他吃痛下立刻松开了手。那人形又梆地一声摔回地上,可怜巴巴地呻|吟了一声。
  这竟是一个仙?
  一个仙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等等……难道是跟随波旬叛变的那些神仙中的一个?
  愆那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凑了过去,小心地隔着披风将那仙翻过来。不得不说这些神仙的相貌确实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不论男女。而这一位的五官也是惊人的俊美,只是由于皮肤被冻得发青,头发乱乱糟糟,几乎要认不出来是个仙人了。
  如果他是仙的话,会不会知道波旬到底在哪里?
  思及此,愆那便做了一个决定。
  那仙人清醒过来的时候,愆那已经用从酆都带来的神火种生了火。在青莲地狱这种寒冷的地方,普通的火根本生不起来,只有那些地仙用法力炼成的这种火种才能燃烧。烈烈火光在冰窟洁白透蓝的墙壁上闪烁跳动,映射出琉璃般的光彩。
  那仙人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似乎不确定自己的状况。愆那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在火上烤着他从酆都带出来的食物。
  “这是……”嘶哑干裂的声音,比鬼的声音还难听。
  “说,你是谁?”愆那用阴沉的声音问道。
  此时那仙人才终于费力地转过头来,一双清澈中带着一丝魅气的眼睛看了过来,但却只是愣愣看着他,也不说话。
  愆那心中有火,心想这家伙该不会冻傻了吧?那样的话自己还能问出什么来?
  他于是将刚刚烤好的一大块肉割了下来,用刀子插着来到仙人旁边,把那块滴着油的肉凑到仙人嘴边。
  仙人刚说了个“你……”,便被愆那一把把肉塞进嘴里。那味道似乎另仙人十分不适应,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愆那嫌弃地瞥着他,“什么时候了,还挑三拣四的?”
  费力地咀嚼着嘴里腥臭的肉块,仙人好不容易才将之咽下。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说,“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糜虫肉。很多脂肪,能帮你恢复体力。”愆那不明白自己明明是要拷问他的,瞎解释什么?
  显然这个仙人知道糜虫是个什么东西,脸色立刻就有些发绿,但总算没有干呕出来。他费力地撑起身体,坐起来茫然地盯着愆那,“你……”
  “我什么我,从现在开始,是我问你问题,我没问你的时候,你给我闭嘴。”愆那凶恶地喝到,故意露出两根尖锐的獠牙,如一头即将发怒的野兽一样。
  那仙人大约是被吓到了,乖乖地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揭谛。”
  “揭谛?”没听说过的名字,大概是个小喽啰了。这样说来,他知道波旬在哪里的几率恐怕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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