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被动了封印之后 作者:一场冬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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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祭抬头,看着人主。
头顶上的艳丽花瓣,因为玉祭仰头的动作,从玉祭乌黑的发上滑落,擦着玉祭身上艳红色的衣服,滚落在地。
玉祭没回答,他缓缓地站起身。
台下的精英们一阵唏嘘。
“什么情况?”
“玉祭这是后悔永世契了?”
“后悔也正常,一不小心就会被雷劈到魂飞魄散的,那样的话,玉氏要绝后了。”
“我怎么觉得,玉祭在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跟鬼王结永世契约啊。”
苗央冷哼:“在被牧常师那伪君子下套前,玉祭他连自己要结契都不知道。”
与牧常师对视,玉祭声音冷漠:“你说鬼王苏醒,九幽封印岌岌可危,说鬼王指名道姓要和我结契。”
“你说我要是不去结契,鬼王就要破封而出为祸天下。你说天下苍生需要我和亲去救。”
“为众生。好,我应!”
缓缓地上前一步,玉祭平和温淡的气质在一步迈开后,顿时转变。
一股凌厉战意冲云霄!
那冲天战意让牧常师脸上的笑意僵硬。
让台下的三界精们心底一颤,不约而同想起不久之前被狠揍了一顿的韩羽守。
太凶残了!
玉祭又往前一步:“我可以委身为天下,也可以为了万众生灵向你的阴谋诡计低头。但恕我玉氏一族族规不接受!”
三界都知道,玉氏一族秉持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远诛!忍气吞声不在玉氏一族的人生准则里。
一步迈前,玉祭的战意更加凌厉!
人主眯眼。
台下的控阴派掌门脸上表情复杂。
玉祭长臂一伸,牧常师手里的布帛就到了玉祭手里,牧常师一时没注意,被玉祭抢了个正着。
玉祭左手拇指在食指划过,殷红的血色迸溅,滴在布帛上:“我玉祭在此宣誓,愿与鬼王结永生契!”
玉祭的目光冷漠至极“先天下,后私欲!现在我应了鬼王的婚契,安了这天下苍生,以后就不要怪我以牙还牙时,不讲情面!”
玉氏一脉子弟从来不怕事。
这群人想用他压制鬼王,那就看三界的这些伪君子,有没有这个本事!
玉祭这些话,算是跟人主撕破了脸。
牧常师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
玉祭声音落下,晴空中突然出现两张金色的纸叶,翩翩然如蝴蝶般落下。
一张落在玉祭身前,一张飘悠悠的落在地上,然后穿过鬼门黄泉,眨眼就到了九幽殿内。
总是一身黑衣的鬼王破天荒的穿了一身红色长袍,过腰的墨发用红绳束起,英气十足。
鬼王背手站在王座边上的台阶上,微微仰头看着斜上方。
看见契约书出现,鬼王就抬手接。
契约书前一秒还在空中飘游,下一秒就到了侯邺手中。
“永世婚契?”
看到手里的婚契,鬼王微微皱眉。
心思一转,就明白了地上那些人的算计。
无非是想用玉祭来压制他。
嗤笑过后,鬼王右手并指成刀,在左手食指上划过,就着自己不多的血液在契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龙飞凤舞,毫不迟疑。
他入封印三千多年,虽然出入自由,但为了不让煞气影响三界的生灵,他很少踏出九幽殿。
这些年里,他大半时间在自我沉眠,小半时间钻研道吾给他搜罗的百科全书。
千年前,三界之乱过后,他觉得无聊就去沉睡,谁知道一觉醒来,却发现有人把他的封印动了手脚,源源不断的抽取他的魂力。
人类渺小,算计却层出不穷。
征战沙场十年,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躲在背后放阴人的阴谋诡计。
血字入契,契约化作流光印在鬼王胸口。
小家伙都应了这婚契,他又怎么能对不起小家伙的那份勇气与愿意。
大不了,他就护他永世。
鬼王抬头,仰望幽暗的九幽。
道吾能封印他,是因为三千年前的邺国是他十年铁血打下来的江山,是因为道吾虽然虚伪却是真的心怀山河。
现在的三界,还有什么呢?
签字画押的婚契化作一道流光,闪没在玉祭胸口,路过跳动的心脏,融入了丹田。
契成!
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浮现玉祭心头。
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心跳。
玉祭垂眸捂住胸口。
那是侯邺的,他的另一半!
他与侯邺,是合法的夫夫了……
婚契完成,牧常师收了脸上的笑,也不再寒暄,说一句恭喜带着玄派的人转身就走。
气氛微妙。
各派精英彼此对视,很快撤离。
妖鬼界也迅速撤离。
玉祭冷冷地遥望被拥簇在人群里的人主。
他可以接受自己出现任何意外,但绝不能接受他心上鬼这样被人算计。
不过片刻时间,三界的精英与大佬退了个干干净净,热闹的广场上,只剩下新郎玉祭与火冒三丈的苗央。
“你不要命了?鬼王是谁!?那可是天下仇敌,一旦脱困是要被三界追杀的!你跟鬼王结永世婚契,那不是找死吗!?”
等所有宾客都离开,苗央大步垮上礼台,站在玉祭跟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教训。
玉祭的目光一直在人主牧常师身上。
走在人群里的人主牧常师觉得一股寒意从后背直接透到胸口,凉彻心扉。
下意识的,牧常师回头看。
只见,一袭红衣的玉祭站在高台上,正冷冷的看着他,那透心的寒意就是从玉祭身上迸发。
牧常师脸色不太好看。
任谁被想压制的对象压制住,都不会开心。
听到苗央的话,玉祭不咸不淡:“三界算个屁。”
玉氏一族纵横三界时,三界之主安静的像个鹌鹑,身为玉氏后人,玉祭不怕三界任何人。
这么多年他安安稳稳,一是因为三界没找他麻烦,二是,他懒得搭理三界。
他沉寂,并不是代表他没能力。
苗央:“……”
话说,玉祭还真是有说这话的资本。
翻了个白眼,苗央:“鬼王真的是你还是娃娃时就喜欢上的那个?”
那天第一次看到鬼王的画像,玉祭激动的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苗央:“鬼王不是一直被封印在九幽殿的吗?你是怎么跟鬼王有的交集?”
怎么跟鬼王有的交集,玉祭也不太清楚了,他只牢牢得记住了鬼王的那张脸,以及鬼王看他时,他被惊艳到的心情。
其他的,他什么都不记得。
苗央又一个白眼:“真是佩服你,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初恋。”
玉祭:“请你吃小鱼干。”
苗央拍开玉祭的手:“今天是你跟你家那位三千岁大喜的日子,不洞房花烛却请我吃鱼?你知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还有,你作为玉氏一族的最后的后人,结婚这样的大事,怎么能不去拜祭祖宗。玉家老宅的门,已经被我布置过了,赶紧的回去拜见列祖列宗。”
苗央把玉祭轰去玄山上的玉家老宅。
站在青石板上,玉祭看着眼前破旧门牌上喜庆繁杂的红布条,从乾坤袋里掏出一袋子鱼干:“辛苦了。”
苗央抱着鱼干撇嘴:“这个玄学界若没了我,你得有多寂寞。”
玉祭没说话。
苗央意识到自己说快了嘴,就拍拍玉祭的肩,挤眉弄眼:“祝你的洞房花烛夜愉愉快快,我就先撤了。”
苗央遁走的速度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玉祭的视线里。
玉祭静静地看了宅子的大门片刻,抬脚上前,推开了被他尘封了十多年的大门,也推开了一段他想尘封的记忆。
第16章 相见①
术士一脉曾经人才济济,惊才艳艳之辈层出不穷,历代家主更是手握重宝,在三界恣意纵横。
只是万物有轮回,兴极必会衰。
三界大战之后,术士一脉死伤惨重,家主玉天音战死,人才逐渐凋零。
被压制的玄派,道教,佛门兴起,各个门下弟子三千,并列玄学界三大超级门派。
后起之秀控阴派,蛊毒派,魅灵派,药阁等四家并驾齐驱稳居三大超级门派之后,称四大一流教派。
其余从战火中得以保全的小门小派日益兴起,在这千年内混的风生水起。
只有术士一脉,越来越落魄。
对此,玄学界其他派系既不帮衬,也不欺辱,他们就那么冷眼旁观,当玉氏一族不存在。
玄学界开设针对玄学界弟子的学校,玄学界年轻一代都接到了入学邀请,玉祭没有。
玄学界举办年轻一代术法比斗,奖品丰厚异常,玄学界的年轻人都要参加,玉祭不行。
每年,父母都会带着玉祭远远的看着,让玉祭见识各家术法后,就带着玉祭远离。
十年前,玉祭十六岁。
玉祭的父母外出做任务时出了意外。
玉祭在父母做任务的地方找了整整一年,没有任何消息。
他的父母,灵魄无踪,尸骨无存。
玉祭在玉宅设立灵堂。
整整七天,玄山上的三个超级门派,上万弟子,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就连众生平等的佛门,都无一人前来。
玉祭不明白。
不明白玉氏一族是做过什么,让各教派这样厌弃,还是人心本就冷漠如斯。
丧礼办完,玉祭离开了玄山,住进人间学校的宿舍,这一离开到现在,整整十年。
十年风雨漂泊,与无声的无视隔离,让玉祭逐渐冷了心,不再纠结“人姓”这两个复杂的字,也看淡了他与玄学界的关系。
不过是同在玄学界而已。
十年过去,玉祭贴在屋柱上的避尘符早已没了灵气支撑,被风雨侵蚀成了一张张泛白的废纸。
整洁的小楼与走廊布满了厚厚的尘土,与失了颜色的小楼交映出颓废破旧的味道。
玉祭抬起右手,凌空画了一张祛尘符。
轻柔的灵气夹裹着风从地面,从屋顶,从走廊上路过,带走一片片尘土。
微风过后,院子里干净整洁。
一如,玉祭记忆中的样子。
祖宅之后的半山腰上是一家族祠。
玉祭踩着厚厚的落叶,一步一步走到祖祠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
“玉家列祖,不孝子孙玉祭拜上。”
玉祭跪在地上,额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
连磕三次,玉祭直起腰,把侯邺的生辰八字拿了出来:“列祖,这是我的伴侣,他叫侯邺,是我从小就喜欢的人,今天我跟他结契了。”
小时候玉祭的父母教导他,术士一脉凋零,要他传承玉家术士一脉。
如今他与鬼王结契,就相当于断了玉家香火,玉祭有愧。
玉祭跪了足足七小时,才起身下山。
厚重的大门逐渐关上。
祖祠内长明灯幽幽,似是有轻叹传来。
玉祭下山时,月色皎洁。
月光倾斜照在走廊上,一半明媚一半阴暗,玉祭踩在阴阳交线,轻车熟路得找到了内院里他住了十多年的屋子。
除了屋子里多出来的一层厚厚的尘土,屋子跟他离开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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