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被动了封印之后 作者:一场冬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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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焕暴躁的撸了把头发,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扭头看,就见穿着白色衬衣,蓝色牛仔裤,抱着黑色双肩包的玉祭站在办公室门口,左手修长的食指弯曲,正敲在门上。
办公室的一个姑娘眼睛嗖的亮了起来:“玉师!啊啊啊!正太!嗷嗷嗷,奶喵!”
玉祭侧身进了门,露出他身后的苗央。
苗央穿着身白色运动衣,脑袋上斜扣着顶运动帽,怀里抱着族里非要塞给他照顾的变异猫仔。
“喵~”
奶喵轻轻喵了一声。
张景焕反应过来,立刻把玉祭带进办公室。
“刚才那是玉师?腰细腿长,好帅啊!”
“玉师这是来帮助张队破案的?太好了,那些冤死的人们有救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玉师来,感觉压在背上的那些黑暗压抑都消散了。”
警员们看着队长办公室隐约可见的人影,居然都松了口气。
门外,正准备敲门的人收回手。
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
小心的把背包放在桌子上,抬头看了眼张景焕,玉祭手一顿:“节哀。”
张景焕一怔:“什么?”
玉祭:“印堂发青微白,兄姐新丧。”
张景焕低头:“我哥是遇害者之一。”
苗央把伸脖子够鬼王的猫仔捏紧,看向张景焕:“节哀。”
张景焕咧嘴笑了笑,看玉祭:“玉师你接了这次的案子?我给你介绍下这次的案件。”
玉祭:“我尽力破案。”
张景焕对玉祭感激地笑了笑。
这次每个受害人的身份都不一般,但因为案件姓质,受害人的尸体并没有被家属带走下葬,而是一直留在停尸房。
“第一例案件发正在一周前。”
“被害人的症状是皮肤先皲裂,没有任何疼痛感,第二天血肉绽开。之后三天,骨肉一点点儿碎尽,痛不欲生,之后头痛欲裂,最后一天血流不止。整整七天,168个小时,气绝。”
张景焕掀开尸体上的白布:“这是第一个被害人。刘远,35岁,正营级。刘老将军的独孙,红色背景很强大。”
白布下的尸体皮肤就像干裂的大地,密密麻麻的布满裂痕,透过裂开的皮肉,隐约可以看见皮肉之下灰黑色的骨屑。
张景焕微微撇过脸,不忍看。
苗央怀里的奶喵,炸成了毛球。
玉祭仔细地观察尸体。
尸体的血被流干,骨头成为碎末,魂魄没有离体的迹象,却消失无踪。
玉祭脑海里闪过冥间地狱里的凶恶厉鬼,妖界禁地里的邪恶妖魔,却没有一个没能跟眼前的死状对上号。
苗央与玉祭对视一眼,摇摇头。
张景焕回头,正巧看见玉祭跟苗央的互动,心头顿时苦涩:“玉师你也不知道吗?”
玉祭摇摇头。
这种死法,他闻所未闻。
张景焕心一沉。
然后,他就看见玉祭怀里背包上的小人挂件,突然脱离了拉锁,沿着玉祭的衬衣扣子,一路攀登到玉祭领口,然后窝在玉祭锁骨上。
张景焕缓缓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居高临下的看着尸体,鬼王面色沉沉。
果然是炼魂术。
通过契约感觉到鬼王心情起伏,玉祭微微低头,控制着力道,唇瓣轻轻蹭了蹭鬼王。
张景焕:“这……这……”
上次抱黑喵警长,这次换七个小矮人!
玄学界都这么神奇的吗!?
“呵,鬼后也不过如此啊。”
张景焕张口结舌没这完,停尸房门口传来一声不屑的冷笑。
玉祭扭头看过去。
停尸房门口进来两个人。
走在前边的一人身穿黑色修身风衣,周身围绕着冰冷气,冷眉冷目,眉目间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玉祭打上玄山时,在灵池边上拦截他的冷漠青年。
是玄派大弟子—洛臣锋
洛臣锋身后跟着个身穿蓝白相间套装的少年,少年面上倨傲,一脸不屑。
苗央挑眉:“听你这意思,你们家大师兄知道凶手是谁咯?是谁呀~”
少年反驳:“我师兄刚从玄山来,落地还没十分钟,当然不知道,但是我师兄来了,就一定会破了这个案子!”
凭什么什么都是玉祭的!
苗央:“这么厉害?那真是感谢你们哦。”
少年叉腰:“呵呵,不如打个赌?就看谁最先破了这个案子。师兄要是先破了案,你就给我们玄派跪地道歉!你们要是赢了,我就挨个给你们磕三个响头!敢不敢?”
张景焕站在一边,垂眸不语。
苗央冷哼:“呵。”
少年挑衅:“怎么,怕了?当初闯我玄山、毁我灵池的时候怎么不怕?玉祭你要是怕,就去我玄派山门前,跪地道歉!”
玉祭毁他们灵池,炸裂他们山门,让他们在三界其他教派面前抬不起头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苗央声音冷了下去:“以死者亲人的哀痛为赌,对死者不知尊重,还得意洋洋。玄派最近招收教导的弟子,真是品行堪忧。
少年瞪眼:“你……”
洛臣锋皱眉:“牧潭!”
牧潭顿了顿,却还是不依不饶:“不管出发点是什么,我们都是为了破案,就看玉祭你敢不敢赌!”
玉祭眯眼。
牧潭?牧常师血亲?
被玉祭清澈的眸子锁定,牧潭背后一冷。
玉祭:“真是遗传了牧常师的风采 。”
玉祭抬脚,往外走。
张景焕默默地跟上玉祭的脚步。
苗央路过牧潭,给了牧潭一个讽刺的笑。
牧潭气急,刚想说什么,就见走到了门口的玉祭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冷漠的看着他。
牧潭听见了玉祭同样冷漠的声音。
他说:“准备好你的膝盖。”
第23章 宣地命案②
张景焕带着玉祭回了办公室。
“是炼魂术。”
办公室没外人,鬼王从玉祭领口出来,站在玉祭肩头,突然开口。
声音低沉,带着冰渣渣。
通过契约,玉祭感觉到鬼王内心起伏不静,隐隐带着怒火。
张景焕拉开凳子准备坐下,就看见挂件鬼王在他面前凌空迈步,张景焕腿一抖,差点儿坐地上。
张景焕扶住桌边,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捂着已经摇摇欲坠的三观,问玉祭:“你……你的黑猫呢?这个是……?”
还会说话……
苗央依着墙,圆滚滚的大眼睛看了张景焕一眼,懒洋洋地:“这儿呢,喵~”
张景焕手一抖,桌子上的笔盒哐当一声倒在桌子上,里边的签字笔哗啦一声洒满桌子。
张景焕的三观,彻底碎了。
苗央噗嗤笑了:“张警官,你可真逗。”
玉祭指着鬼王,很认真地介绍:“这是冥界鬼王,我的契约伴侣,俗称老攻。”
“哐当”
张景焕最终还是把椅子撂倒了。
苗央见张景焕眼睛红红的怀疑人生,扭头看向鬼王,转移话题:“您说,炼魂术?”
鬼王风轻云淡的说:“三千多年前,我还没死的时候,有一个邪道士发明了一种夺活人魂力气运给别人延寿改命的邪术。”
张景焕:“……”
三……三千多年前,没死的时候?
鬼王:“那些被炼了魂的人,就是这样离奇的症状,先皮肤皲裂,再是皮开肉绽,最后骨头节节碎裂,七天之后咽下最后一口气,然后气运与阳气被分离出来,渡给另一个人,改变另一个人的命运。”
苗央怀里的喵,毛又炸了起来。
苗央撸了一把自己胳膊,才想起来自己是人形,没毛炸。
玉祭心头一跳:“你怎么知道。”
鬼王:“三千年前的玄学界天才怪才邪才层出不穷,妖鬼在人间也不是传说,我南征北战十年,知道些奇闻密事,不稀奇。”
玉祭垂眸,没说话。
他心里,隐隐的有猜测。
窒息般的心疼通过契约传过来,鬼王暗暗的叹了口气,他的小伴侣太敏感太聪颖。
是的,炼魂术他的确亲身经历过的。
那天他们胜战而归,他与九将在他的营帐里把酒言欢,喝着喝着酒,他的皮肤突然皲裂,症状与宣地的那些人们一样。
只是他的炼魂术半路突然失去控制,又或者说给他施展炼魂术的人突然跑了,导致他没被夺魂夺运,却差点儿魂飞魄散。
是那个术士给的檀木珠子在最后关头聚拢了他魂魄,免去了他魄魂飞魄散的悲剧,让他意外修成厉鬼,还被天赐鬼身。
后来进了九幽,在道吾给他搜罗的无数书籍里,他知道了玄学界里有一门邪术,名为炼魂。
可以抽去生者的灵魂力量去补未亡者之寿,还可以夺取别人的气运改变自己的命势。
逆天改命!
见玉祭沉眸不说话,鬼王伸手揉了揉玉祭的脸,然后倾身轻轻地吻了吻玉祭的耳垂。
是轻柔柔的触感。
玉祭心尖一颤,脊背发麻。
苗央捂住奶喵的琉璃眼。
眼前的耳朵染上漂亮的粉色,契约传来的不再是痛心,鬼王满意地盘膝坐在玉祭肩头,摸下巴。
他进九幽都已经三千年,现在出现的炼魂者是意外得到炼魂术,还是就是炼魂术的传承人?
三观终于破碎的张景焕回过神来,稳了稳心神,问:“能查到是什么人弄的吗?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吗?”
鬼王:“炼魂术歹毒,施展条件也很苛刻。在施展炼魂术的时候,被改命的人以及施术者,都要在方圆几里内才可以。”
张景焕攥紧拳头:“我们怎么找到他?”
鬼王却问:“现在被害了几个人?”
张景焕心情沉重下去:“已经被害的有8个,还有一位韩厅长正在备受折磨,距离七整天还有不到……五个小时。”
鬼王:“我们去医院。”
警车警灯大开,张景焕开车带着玉祭直奔医院,一路红灯闯过去,在十分钟后到达宣市市医院的高级病房楼梯口。
楼梯口两边,站着两个警服笔挺的年轻人。
“张队!”
张景焕点头:“情况怎么样?”
左边靠近楼梯口的年轻人,向张景焕行了礼,摇头:“跟之前的情况一样……麻醉剂不顶用,天师大师们束手无策,韩厅长已经疼晕过去了。”
了解了大致情况,张景焕带着玉祭往病房走,玉祭跟在张景焕身后。
踏上台阶,在路过年轻警员的时候,玉祭看了小警员一眼。
因为案件的特殊姓,整个楼层只有一韩厅长一个人病人,张景焕带着玉祭一转弯,就到了病房。
韩厅长身份不低,病房门口站着卫兵,楼道的窗户边上站着七八个人,都是玄学界的人。
病房很大,是一室一厅的格局。
一进门是宽敞客厅,左边放着米白色的转角沙发,右边是电视墙与厕所,往里走是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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