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磁姓,说别的的时候故意拖长了音调,暧昧至极。
鬼王的笑声有魔力,震的玉祭耳蜗发热,心脏频率失调,脊背隐隐酥麻发痒,某个地方压制不住的有了反应。
玉祭的声音有些哑:“想啊。”
他想与鬼王坦诚相对,想与鬼王水乳-jiao-融,想与鬼王抵死缠绵,他想睡鬼王。
“想睡你睡三天三夜,三生三世!”
鬼王微怔,紧接着笑起来:“那等我把三天三夜奉上,王后你可别哭……”
他家小伴侣越来越可爱了。
玉祭心头一热。
热度从心头起,一路蔓延到脖颈耳朵,又蔓延到玉祭白皙的脸上,淡淡的,粉粉的。
看着低头狂念清心咒的玉祭,鬼王眼里的笑意温柔褪去,涌上来一层深沉的黑。
突然发现,他家王后原来这么诱人。
鬼王情不自禁,凑近了玉祭耳朵,声音压低几度,诱惑又危险:“就算哭,我也不会放过你,是你说要的……”
轰!
玉祭觉得自己的耳朵都烫了。
眼前的耳朵红的要滴血,鬼王重新回到架子上,指着书盒说:“这个。”
突然的,鬼王很想破封。
之前他想破封,是因为有人动了他与他那九个部下的封印,他想救九将出来。
早一些晚一些,无所谓。
现在,他却想赶紧破封。
他想真真正正的站在玉祭身边,想与玉祭手牵手,想随时可以亲亲抱抱他家的小伴侣。
很想很想。
玉祭狂念几分钟清心咒,压下一切反应,深呼吸,按捺下慌乱的心跳,打开了手上的书盒,把盒里的书拿了出来。
书盒里只有两本书。
一本是手札,一本是手绘。
鬼王指了指手绘:“这本。”
玉祭小心翼翼地翻阅。
手绘上的是一些涂画,玉在书本后几页,看一张折叠起来夹在书里的纸张。
纸张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
玉祭小心地打开,看到纸页上是一气呵成的牵引术画法,旁边还有两行狂放草书。
鬼王看了会儿说:“是牵引术。”
在纸符方面,玉祭天赋异凛,看过两边就记住了符咒,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把书放回了盒子里,再规规整整的把书摆放好。
摆正了书盒,玉祭扭头想走,余光无意间瞥见旁边的几本书,脚步一顿。
“九曲阴阳?”
手札旁边的,是九曲阴阳大阵。
玉祭被撮合时进冥主殿,冥主说渡阴阵是根据九曲阴阳衍生而来,想要破渡阴阵,就要破九曲阴阳。
后来他家鬼王又说,九个夺阴阵可以布次九曲夺阴大阵。
玉祭对九曲夺阴阳大阵本身很好奇。
玉祭拿过书架上的书,席地而坐。
“对这阵法感兴趣?”
见玉祭不走,鬼王就坐在书架边缘,居高临下的俯视席地而坐的玉祭。
从鬼王的角度,可以看到玉祭的领口。
透过领口,可以看到玉祭的锁骨。
很精致,很诱人。
鬼王动了动手指。
玉祭翻开书籍,发现书上全是乱七八糟歪七扭八的线条走向:“最近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与这个阵法有关系,我就是好奇。”
鬼王眯着眼,声音有些哑:“看的懂?”
玉祭:“……不懂。”
他家鬼王,真扎心。
鬼王左手托着下巴:“怎么不问我?一个问题亲一口,比你自己看划算。”
玉祭动作一顿,随后起身,干脆利索的把书放在原处,然后把鬼王揣在兜里。
也对,他家鬼王知上下三千年,比这书年纪还大,他怎么舍近求远去看书呢?
玉祭在书阁逛了一圈,
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个孤零零的小书架,架子上只放了盒书,很明显。
书盒表面写着几个大字。
“玉氏兴衰发展史?”
道教怎么把这么一本有可能讲述玉氏一族的书收藏在秘密书阁,还独立放起来?
这书里有秘密?
玉祭顺手把书装进乾坤袋,开了门,准备趁着天未亮人未醒开溜。
看了看周围没人,玉祭纵身一跃到了地下,然而刚踩在地面上,书阁里突然灯火通明。
而玉祭眼前范,树木影影绰绰,开始如鬼魅一样走位,眼花缭乱。
鬼王咦了一声:“居然用了移影阵。”
移影阵阵如其名,布阵的树木会移动,且起来只剩残影,专门困人。
“有贼!抓贼!”
本该暗着的书阁突然灯火通明,巡山的弟子眼见不对,立刻往书阁狂奔。
鬼王:“贴隐身符,按我说的走。”
玉祭淡定地给自己贴了张隐身符,然后在鬼王的提醒下,顺顺当当的出阵法。
在道教弟子奔过来前,麻溜跑了。
一群弟子跑过来,看到书阁里灯火通明,却没有一个人影,鬼影也没有。
没有监控功能,谁都不知道贼长什么样。
道山弟子们不知道贼是黑是白是圆是瘪,地毯式的搜了半天毛都没发现一根,却在道山门口发现了被贴了定身符的守门弟子。
“这个定身符的纸符画法,很眼熟?”
“是玉氏特殊画法?鬼后?”
捉贼的几位你看我,我看你。
“掌门!不好了!秘密书阁被鬼后盗啦!”
掌门端坐山巅,宠辱不惊:“丢了什么?”
弟子眨眨眼:“丢了玉氏兴衰发展史。”
掌门微笑颔首:“随缘。”
弟子们你看我,我看你:“……”
随缘,是个什么意思?
夜色悠悠。
玉祭回到玉宅,拿出相思弓与纸符。
相思弓的弓身很重,触手圆滑微凉,质地有点儿像骨头,弓弦漆黑,隐隐带着血腥味。
鬼王凌空站在相思弓边上,说:“相思出身将门,祖祖辈辈都是用弓,出过很多神箭手。这把弓,是相思祖传的老物件。”
“相传弓身是取洪荒独角兽头顶上上独角打磨而成,弓弦是一截天龙龙筋,威力非凡。十年间,相思凭着骨弓数次在数里之外射杀敌将,立下汗马功劳。”
相思是他年纪最小的部将,七岁跟着他上战场,十岁封将,死的时候才十七岁。
记忆里,相思喜穿红衣。
每次征战归来,相思都红甲披身笑意明媚,是九将里最受瞩目的那一个。
鲜衣怒马过长街。
意气风发少年郎。
只可惜……
鬼王拨了拨玉祭的头发:“开始。”
这么些年过去,经历了这么多事,不知道那个高傲的少年,是个什么模样了。
玉祭微微闭上眼,启唇默念符咒。
浅金色的牵引符随着咒语的念出,缓缓的燃烧起来。随着纸符的燃烧,骨弓上端的火凤身上缓缓地亮起火光,在弓身上流走。
那光流走的速度一卡一顿,很不流畅。
九幽塔第一层正中央,身穿红色铠甲,低头半跪在地上的人影微动,但身上背负的压力太重,人影还是没能抬起头。
指间的纸符燃烧完,骨弓弓身上血色的流光只流转到了弓身三分之一的位置。
鬼王垂眸。
玉祭拿出一张纸符,夹在指间,再念。
一张牵引符烧完,血色流光即将蔓延到弓身的一半,玉祭反手又一张符。
之后的速度越来越慢,三四张符纸下去却还差那么一点儿点儿。
玉祭从乾坤袋里又掏出一张符,正要念咒,嘴唇上却被覆上了一点温软。
是鬼王的手。
鬼王说:“不着急。”
牵引符强横霸道,就连入了黄泉都魂魄都可强行召唤出来,对施咒者消耗极大,普通天师施展一次就不错。
玉祭短短几分钟时间已经施展了六次,就算玉祭内气浑厚,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鬼王的眼眸深邃隐藏着无数情绪,玉祭却在那一双黑黝黝的眸子里看到了满天星光。
耀眼的厉害。
玉祭笑:“我想睡你。”
他家鬼王说起九鬼将时,那无意识透露的愧疚,让玉祭很心疼。
鬼王眸色突然加深。
亲亲唇边的手,玉祭微微闭眼。
灵气涌动,玉祭指间的符纸缓缓的燃烧起来,骨弓身上的流光在微顿之后,猛地发出耀眼的亮光!
璀璨的血色光芒划破夜空,向着玄山之外,疾驰而去。
玉祭眼睛明亮:“成了!”
第42章 鬼将相思④
帝都的天空被霓虹灯光与雾霾遮蔽, 月色不见, 星光黯淡,但隐藏在阵法内的玄山, 空气清新, 灵气充裕,月朗星稀。
犹如流星一样璀璨的光芒划破天空,冲开月色, 太过耀眼, 引玄山内所有弟子的注意。
玄派。
“那是什么?”
“这流光好像是从玉宅方向出来的, 难道是鬼后又要搞幺蛾子?”
“跟上去看看。”
道教。
小师妹:“好漂亮的流光!大师兄, 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看什么看, 不知道咱们秘密藏书阁被盗了吗?啊?还有你,那三十遍清心咒这么快抄好了?”
“都给我回去!晒被子的去晒被子, 贴面膜的给我去贴面膜,抄清心咒的给我去抄清心咒,谁要是去凑热闹,小黑屋伺候!”
道教掌门捋胡子。
嗯……老大做的不错。
佛门内。
佛门主持抬头看了看那道血色的流光, 低头闭目, 念经平心。
三千年前,鬼王被封印后。
鬼王麾下第九将军相思, 手握骨弓,射杀玄派弟子三百不止, 让玄派血流成河。
还有第八将不负将军, 一把邪刀在手, 一步一杀,饮血无尽,三界尸横遍野。
单单这两位排名最末的鬼将都这样凶厉,可以想见前几位鬼将的凶狠。
更不用说九将的主人,鬼王了。
三千年前那场血战里,道吾如果不以天下大义跟鬼王谈判,还答应只是封印九将,不然,鬼王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九将被封。
最开始,九鬼将的确像道吾说的,只是封印九鬼将,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变了。
道吾后人为了一己之私背信弃义,惹得鬼王怒而破封,更让九将现世。
这都是天道轮回,因果报应。
主持轻轻敲起木鱼。
木鱼声不歇,佛门净地一片宁谧。
流光一路划向远方。
控阴派山门。
石乐带着红衣,盘膝坐在山门前的石头上打坐,听到喧闹声就抬起头来。
流光划过天际停留在控阴派上空。
盘旋过后,流光一头扎下去,砸在石乐身后笔直站立着的红衣傀儡身上。
石乐一惊。
紧随流光而来的玉祭目光复杂。
站在玉祭肩头的鬼王,看着石乐身后的红衣傀儡,面上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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