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僵硬了。
本来是质问的语气被弄得跟撒娇似的,半点威力也没有了。
而江戎复被拍开了手却觉得更不高兴了,以前这兔儿任他捏扁搓圆,现在连脸都不让动了?
能忍?
于是江戎复再度一把掐住刚被掐过的那边脸蛋,跟个被打断了玩玩具的小朋友似的,非得把自个儿的心爱东西捏在怀里不可。
这次江戎复下手更重了,掐的林佑崩溃的简直都没了脾气。
林佑只能扒住江戎复的手拼命的从嘴里挤词:“送(松)手!”
江戎复温暖的手指压根就不离林佑的脸,理直气壮:“不松!”
林佑被掐的越来越疼,最后嗷嗷的又快哭了:“疼疼疼!!!”
江戎复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指,指头下的林佑脸蛋已经青了一块。
林佑龇牙咧嘴的怒视江戎复:“别掐我脸!”
江戎复满意了,惬意的哼了一声:“这不是你的脸,这也不是你的身体,我掐思归,思归也愿意。”
林佑捂住脸拼命的揉:“你,你不要脸!”
江戎复叹了口气,温柔道:“多谢夸奖。”
林佑:嘤。
江戎复:乖。
然而再怎么嘤,日子还是要过,就算江戎复是个蛇精病大反派,他的出现也让林佑安心,连阴惨惨的林子也没那么可怕了。
林佑还在揉自己脸,但心情却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江戎复的暴力直接把这个都不算矛盾的别扭事件绕了过去,林佑的恐惧褪去,那点怒火也熄灭了。
没办法,就是那么没出息。
江戎复当然也不会再去撩拨兔儿,也是这兔儿姓子好,被耍了这么多次也软的和水似的,要换别人,早和他拼了。
林佑压根就不会生火,于是江戎复温柔的摸了一下林佑脸蛋上那一块青色,就飘然掠进了树林。
江戎复的动作比左思归要快多了,几分钟就抱着柴火掠了回来,修长手指挟出一张符纸,一张火符化为火蝶,翩翩落入了枯枝败叶之中。
橘红色的火焰升腾,林佑就慢慢腾腾挪到了火堆旁边。
江戎复袖子里的蛇祖宗嗖的一声冒出了头,一扭一扭的爬到了林佑的身上,固执的把它的宝贝蕴灵珠放在了林佑的手掌里。
十几天了,江戎复也看出每一次小白蛇将蕴灵珠拎到林佑的身上再拿回来时,那只蕴灵珠上面的灵气就会愈来愈浓郁,也不怪自家喜爱灵气的蛇祖宗那么缠着林佑。
这兔儿就是一只宝贝,谁见了那威力都眼馋的那种!
小白蛇昂着蛇头,在林佑脸上蹭了蹭,活像撒娇,林佑已经彻底被这一主一宠弄得没了脾气,于是搓了搓那颗珠子,将它又递到蛇祖宗的尾巴尖儿上。
蛇祖宗勾着蕴灵珠,在林佑的脖子上绕了一圈,直把自己当成了一只花纹有些怪异的项圈。
第二天左思归醒来的很迟,是江戎复把左思归一脚踹起来的。
左思归嗷的一声跳了起来,表情鲜活,完全不是兔儿的那种怂样。
江戎复哼了一声,有点嫌弃,他的蛇祖宗在他醒来之前就溜回了他的袖子,想是兔儿离体了。
左思归抹了一把脸,显然不可思议自己居然比江哥起的还要晚,简直受到了心灵上的暴击。
‘我睡了多久?’左思归问飘荡在空中的林佑。
林佑转向他,回给他两个字:
‘呵呵!’
左思归对于小伙伴的明晃晃的鄙视一头的雾水,爬起来洗漱去了。
在阳光的底下,任何东西的恐怖值都会下降一个八度。
山魈当然也是如此。
它夜晚出现的时候行踪鬼魅,又凶残又让人恐惧,但是它的尸体被摆在太阳光下,那也不过是一堆的烂肉,被孤零零的遗弃罢了。
江戎复当然已经从马车车厢里取出了昨天吃剩的食物,烤热后就随意的和左思归对付了早饭。
左思归偷偷的看着江哥吃着做得并不怎么好吃的干巴巴烤肉,有点怕江戎复下一秒就会摔东西。
但是直到江戎复吃完,左思归都没有看到一点自家江哥皱眉头的苗头。
唉,江哥的心思你别猜啊你别猜。
吃过东西,该上路了。
左思归看着那个光秃秃的马车厢发愁,这可怎么走哟。
江戎复懒散的爬上车厢,示意左思归驾车。
左思归:江哥你莫不是瞎了?没有马你让我怎么开车?
当然,左思归对于江哥的敬重没让他说出口,但是林佑飘在空中却能看到更多。
左思归在心里朝着林佑吐槽:‘江哥莫不是考验我能不能把马车拉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