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月系列之鬼眼 作者:卫风
Tags:
於雪手裏的伞又碰到了一边的树身上,她咕哝一声,把雨伞举高一点。早知道要抄这样小路,她应该拿一把手电筒出来,而不是拿一把雨伞的。现在这种情况,手电筒要更有用的多。
她听到前面景文忽然说:“庄老师,我们现在上课的地方叫做榆园,那麼那幢楼......它以前应该也有名字吧?”
庄颖回答:“有的。”
但是他却没有马上说出来。
庄颖停了一下才说:“那裏叫槐园。楼上的匾已经摘掉了,原来那栋楼叫叫思槐。”
槐园?
景文有点恍惚。
槐树吗?真巧啊......
他和贺瑞博到处乱闯的,开学的那天,倒真的没有注意那栋楼旁边都是什麼树。
去世的爷爷曾经说过,槐树的阴气重,民间也流传著槐木不宜做门窗的话。
这其间,有什麼联系吗?
於雪也听到了前面的人说的话,心裏难免小小的咯!一下。
然后她再抬起脚的时候,忽然鞋子从脚上滑脱了,被凸起的树根给绊住,留在了原地。
於雪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回过头去捡鞋子。顺口喊:“帮我拿下伞,我穿鞋。”
有人把她的伞接了过去,於雪低下头在草裏摸著了自己的鞋子,忽然间眼前白光一闪,一道电光闪过,亮的几乎让人什麼也看不到。一瞬间的光亮之后周围更加黑暗,几乎什麼都看不到了。
“糟。”
闪电越亮,跟著雷声就越响。
於雪赶紧捂起耳朵蹲在原地不动。她的决定十分正确,刚把耳朵捂好,一个炸雷就在头顶上劈开了。周围的树,甚至脚下的地面都被震的颤抖起来,更何况人。
於雪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她脱口哎哟一声。但是即使捂住耳朵,雷声也淹没了她身周的一切声响,包括她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黄豆大的雨点骤然落了下来,顷刻间所有人全身上下都给打湿了。
“什麼鬼天气!”於雪扶著身边的树站起来,前面的人把雨伞又递给她。於雪摆摆手:“算了,你帮我拿著吧,打不打伞都一样,反正都湿透了。”
“还是不一样的,这雨浇的人眼都要睁不开了。”
大雨裏贺瑞博的声音听起来很怪。
於雪也没在意,把伞接了过来撑开。雨太大,伞根本握不住。
“嗳,我们走这条路不安全哪,万一雷劈到树,波及到我们怎麼办?”
雨太大,哗哗的象是从天上往下倒水,她说话几乎是用喊的。
“应该不至於。不过当心点总没错。”前面的人居然听到了,回了他一句。
闪电的那一刻,景文正往前面看,突如其来的电光耀得他眼前眩晕,赶紧把眼闭了起来,身后的贺瑞博忙往前走了一步,紧紧拉著他手半扶著他:“没事吧?”
“没......”
下面的话都被震耳欲聋的响雷声给淹没了听不到。景文反握著贺瑞博的手,只觉得仿佛是握住了一个勇气与力量的源头,好象身上也有力气了。
庄颖说:“走快点,就要到了。”
贺瑞博朝后面喊了一声:“於雪,跟上啊。”
大雨象是开了闸的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雨帘把人的视线,听力,都给阻断了。
后面模模糊糊的有人答应了一声。
一行人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冒著雨向前走。
38
大雨仿佛让路途变的更长,几个人终於走进那废楼的门廊底下的时候,天上黑的如同墨染,大雨哗哗的下著,淹没了所有的声音。
“要怎麼进去呢?”景文的声音。
“昨天晚上我们来找这裏找你的时候......”贺瑞博摸摸头:“庄老师有钥匙。”
庄颖甩了两下手上水滴下来聚在地下,每个人脚下都迅速积了一小滩。
於雪的凉鞋裏也全是水,走起来一步一滑。贺瑞博说:“你还好吧?要不你别跟我们进去了?”
於雪几乎是立刻反驳:“胡扯,我才不要一个人站在这裏打哆嗦,你们别想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景文说:“不要紧的……我只要知道一件事就行了。而且这幢楼裏,应该没有什麼危险。”
贺瑞博奇怪的问:“你确定?”
“是。”
大门打开的时候发出沈闷的让人不舒服的问:“你确定?”
“是。”
大门打开声音,裏面更是漆黑一片。
庄颖说:“这裏的电源是早就切断了的。”
楼外面一道闪电接一道闪电,几个人几乎是象盲人一样摸索著才能前进。
庄颖问:“要上楼吗?”
“是。”景文说:“刚才那本日记上写著的,有一个男生在这裏坠楼,这件事你有印象吧?”
“当然。”
“是在几楼?”
庄颖没回答,只是说:“跟我来吧。”
脚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十分空洞,一下一下的。於雪脚底下一滑,膝盖重重的问:“你确定?”
“是。”
大门打开撞在了楼梯台阶上。
贺瑞博被这声响惊的一下子就回过头来,神经绷的紧紧的一下子就回过头来,神经绷的紧紧的时候听到这样的响动,著实吓人一跳。要等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身来扶她:“怎麼了?摔的厉害吗?”
“还,还行......”於雪试著动了一下,疼的钻心。
“哎哟,不,不行,可能扭的太厉害了......”
贺瑞博想了想:“要不你就留在这儿吧,我们上去看看马上就下来。你在这儿等我们一下。”
景文回过头来,他其实也看不清什麼,只是问:“不能走了吗?於雪,怎麼样?”
於雪又试了一下:“不行......不能动。”
景文想了想:“瑞博你背著於雪吧。”
“不要紧,”於雪咬咬牙,不就是闹鬼嘛,又不是没碰到过,上次陷在地底下不也是有惊无险吗?何必在这时候自己吓自己:“你们上去吧,我在这裏等你们。”
“那,你自己多当心。”
景文咬咬嘴唇,跟著庄颖继续向上走。
贺瑞博看看了上面,又回头看看於雪,还是跟著向上走了。
於雪听著他们的脚步声向上走高,渐渐走远,四周终於又变得沈寂下来,楼外的雨声被墙挡隔著,有种被禁锢的感觉。
她揉了两下脚踝,不知道为什麼,虽然揉的显得更疼,可是心裏却好象踏实点,因为疼痛可以让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脚上,而不那麼在乎周围似乎凝固一样的沈闷。
可是於雪总觉得,自己好象,忘了什麼事情。
於雪抱著膝坐在那裏,是什麼事呢?
她一点点清理思路,去看景文,贺瑞博出门去,庄老师来了,笔记本,出门,雨伞,绕路,下雨......
本能告诉她,问题就出在这一串事情之间。
可是,是什麼事,那个重点怎麼也捉不住。
景文和贺瑞博的事可以容后再论,贺瑞博出去,庄老师来......
庄老师还带著那不知道什麼来路的笔记本。他们再一起出门,自己拿了伞......
於雪正仔细的逐件推敲,忽然听到楼上传来!的一声响,似乎是什麼重物砸到地上,又象是撞翻了什么大件东西似的。於雪情急的一抬身子,脚伤象刀割一样痛,她哎哟一声又坐了回去。她直起嗓子喊了两声:“景文!景文!瑞博?贺瑞博?庄老师?上面怎麼了?”
可是那一声响过之后,头顶上又阒寂无声,她喊了几声,上面暗沈沈的什麼也听不到。楼外又滚过闷雷阵阵,震得人心中惶惶难安。
於雪咬咬牙,扶著楼梯撑著站了起来,用一条腿艰难的向上挪。他们在顶上出了什麼事儿呢?就算自己去,可能也什麼忙都帮不上。可是......可是多一个人,总多一双眼,多一个主意!
就算有危险,大家也一起扛一起担。
心裏有股子劲儿撑著,就算一只脚疼著使不上劲儿,於雪也一级一级的爬了上去。
这是幢旧楼,从外面看也就是五层高,而且第五层也早就封掉了,景文他们应该是在四楼那裏,应该是......
於雪累的什麼也听不到。楼外又滚过闷雷阵阵,震得人心中惶惶难安。
於雪咬咬牙,扶著楼梯撑著站了起来,用一条腿艰难气喘吁吁一身是汗,从二楼艰难的向上爬了半天,算著四楼已经到了。可是抬起头看的时候,四周黑而静,一个人影也没有。
景文他们人呢?难道他们到五楼去了?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