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月系列之鬼眼 作者: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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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错了。”
“要不然怎麽找不著电梯呢?”
“喂,前面带路的方向行不行啊。”
“手机快没电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开了,又是贺瑞博大喊了一声安静:“这麽吵也吵不出结果的。我和景文刚才是从这边过来的,确定是没有走错。”
一个女生尖锐的问:“那电梯呢?难道电梯自己长脚跑了?”
“嘿嘿,”有个男生不怀好意的笑:“说不定这里闹鬼啊,鬼把电梯搬走了。”
好象为了呼应他的话似的,忽然间贺瑞博和另一个拿手机照明的男生,两个人手里的手机同时暗了。
“糟,没电了。”
“我的也快没了。”贺瑞博说:“谁的手机还有电的?”
“我说,我们省著点用吧,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出去。等会儿要是再走路的话,还要照亮的。”
“也是。”
“对对,先别用了。”
景文在黑暗中摇摇头,他一手握的是贺瑞博的手,一手握的是刘斌。
“那现在怎麽办?”这句话一句出来,大家就都不吱声了。
有什麽办法呢?谁也没有办法。
他们只是一群迎考的学生,身上手上有的只是书本文具,他们能想出什麽办法自救?离开这诡异的地下空间?
“我们先在这里停一下,大家一起冷静的想一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出路,被我们忽略过去了。”贺瑞博说。其他人也没有什麽反对意见。有个男生就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下:“哎唷,我今天怎麽想起来穿新鞋,走这半天疼死了。”
松懈是会传染的,这一下,男生纷纷的坐倒,连女生也跟著坐下了。
景文有些迟疑,刘斌放开了手也坐下了,贺瑞博拉他一把:“你也歇会儿吧。”
景文没动。
贺瑞博以为他怕凉,说:“地下不怎麽凉,我用书包给你垫著,坐下歇一会儿。”
景文小声说:“谢,谢谢你。”
贺瑞博把书包放在地下,拍了两下,景文摸索著,慢慢坐下来。
神经绷了大半天,一下子松下来。景文也觉得两脚发软,手在脚踝上捏了几下。贺瑞博说:“景文......”
“什麽?”
他顿了一下,却又说:“没什麽。”
一边有两个女生在说话:“你冷不冷?”
“冷啊......这里怎麽这麽凉,也不知道哪来的风,真邪门。”
“啊,风!”刘斌忽然一拍大腿:“这里是封闭的地下啊,有风进来,说明有门窗或是通气管道啊!我们可以从这上面想想办法的!”
大家一下子又振奋起来:“对对!有风说明肯定这里和外面还是相通的!”
“我们顺著风找!”
“天无绝人之路啊!”
景文却觉得心脏好象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他死死抓著自己的书包,一句话也没说。
贺瑞博和身边的人讨论了几句,然後说:“景文,看起来还是有希望找到路出去的。”
景文含糊的嗯了一声,坐在一边听几个男生大声讨论著,就顺著这风吹来的方向再去找出口。贺瑞博说要去,刘斌说要去,这麽一说起来,差不多男生都说要去。女生也就跟著说,不如一起去,大概就可以出去了。再说,这麽黑的地方,分开话反而更觉得害怕。
“好,那就大家一起去。”贺瑞博站起身来,拍拍裤子说:“还是老样子,谁的手机还有电,拿出来照个亮。大家一个拉一个向前走,别走散别摔倒。”
景文腿有些软,站了一下没有站起来。贺瑞博的手在黑暗中挥舞了一下,拉住了他的手,有力的把他扯著站了起来:“你还行吧?”
景文的一个行字说的象蚊子哼哼一样毫无说服力。
“等一下你跟紧我。”
“好,大家都起来了吧?行,风现在是从我们的左侧吹来的,我们就朝这个方向走。”
景文咽了一口唾沫。
越来越冷了......
这风要是从地面吹来的,怎麽会这麽冷呢?
可是,他又怎麽和这些同学说呢?
这里这麽黑,连他都看不清楚什麽,无法确定什麽。
这里有那些东西存在,景文已经可以确定了。
那麽,把他们困在这里的,就是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吗?
他们又想要什麽呢?这些学生和他们并没有什麽关系,也没有什麽仇恨存在吧?
“那大家拉好手,我们走吧。”
忽然一个女生低声说:“等,等一下。”
“怎麽了?”刘斌问。
一个学生按亮了手机,面板上淡淡的绿莹莹的光照亮了这附近一点点地方。
那个女生在站在手机的光圈外面,有些不确定的说:“好象......少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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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文哆嗦了一下儿,贺瑞博正握著他手,这一变化他当然察觉到了。可能是他觉得景文体温低怕冷,所以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一点。
“怎麽回事儿?你说清楚?”
那个女生咽了一口口水,接著说:“刚才我後面还有人的......可是现在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是谁啊?叫什麽名字?”刘斌把手机举的高了一些,靠近那个女生:“你朋友吗?”
“不是的,以前没见过她。但是从在电梯里就和我们在一起......”
刘斌一下子想起来:“是不是穿海蓝色领子水手裙的女生?”
“对,我记得好象是......你认识她?”
“她今天才坐在後面可能是刚来补习班,所以......”刘斌左右看看,这当然是徒劳的,四周那麽黑什麽也看不到。而且,不光黑,还那麽静,死沈沈的静。和地面上的寂静不一样的。地面上再安静,也还可以听到空气流动的风声,远远的人声或是自然的声音,那安静不是绝对的。而地底的寂静,有一种要让人窒息的,那种绝对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就象......
就象人如果躺进棺材,被埋在泥土下面,那种......那种危险一步步迫近,马上要灭顶的,充满死亡威胁的寂静。
“她是不是......”刘斌顿了一下接著说:“是不是想方便,所以......不好意思说,自己走开了?”
那个女生在手机的莹光里摇摇头,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手机荧光的绿色,看起来有些惨淡:“没有,刚才我们一直向前走的时候,她走在我後面我和我拉手的。坐下休息的时候我把手松开了,可是现在......”她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熟悉的人都在,只有那张陌生的女生的面孔不见了。
景文手脚冰凉,贺瑞博转过头来看他一眼,但是什麽也别说。
“可能是想上厕所但是不好意思说吧......”刘斌的话一半是猜测,一半是自我肯定:“那她肯定没走远,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可能她马上就要回来了。”
不,不会回来的。
景文的话含在嘴里,就是说不出来。
这里不对劲,太不对劲。绝不象同学们想的那样,只是单纯的电梯故障,被困在这里暂时无法离开。
这其中......
景文的嘴唇动了一下,可是没说什麽。
他......能说什麽呢?说他可以分辨那个女生其实不是人,说这电梯其实被他们看不见的,未知的力量操纵?
那些把他们困在这里的,早就死去的人,究竟想对他们干什麽?
大家会相信他吗?还是认为他是受不了黑暗的压力开始幻想并且胡言乱语了?
而且,去世的爷爷总是在说,不要让别人知道......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要让旁人知道......
连父母都不知道这秘密。
他们只认为他是个多愁善感的,神经太纤细的男孩子,仅此而已。他们知道他怕热也怕冷,知道他不爱和人说话,知道他的爱好是念书和看一些比较冷门的电/影......
学生们站在原处,阴冷的风时有时无的吹过。
他们在等待著,一个走失的同学快些回来。
但是他们中的一个,知道其实不会有人来的。
但是......
忽然一个轻轻的声音说:“对不起,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喔,真是的!”女生们喊出声来:“你怎麽也不说一声啊,害我们在这里担心。”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那个声音有些呆呆的道歉,听起来......象是金属碰到玻璃会发出的声音,清脆,但是非常冷,带著一种说不出来的,遥远冷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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