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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难当(女穿男) 作者: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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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灵魂转换 性别转换

  方白扬起面庞,闭上了眼睛,然而泪花还是止不住的从眼角溢出。他心想:“宗主,或许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奇货可居的物品,值得你任用托付的属下。可你在我眼里……却是唯一的挚爱。”眼泪入鬓,悄无踪迹。
  “我知道你并不高贵,我对你也并不敬畏。然而,为何我不敢对你有半点儿不敬?只因为我知道我本姓丑陋,不敢污了你的耳眼,毁了你我间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方白心中轻叹,“贝贝是个好女子,我虽不爱她,但娶了她,便不会委屈了她。”
  方白对感情的把控已经收放自如,他只是受秦远触动,稍稍缅怀了一番珍贵的过往,便收住眼泪,干脆地转身离开了。
  如今,这地方就只剩秦远一人。
  秦远痛哭着,声音嘶哑,“师父,你死了,我什么都没了……”
  秦远哭的时候忍不住想:“倘若师父还在世,看到我哭成这样,恐怕又要说些例如‘男儿有泪不轻弹’、‘流血不流泪’、‘哭解决不了问题’这样的话。以前听到的时候总会埋怨师父不安慰人,还老是用一大堆没用的破道理来教训人!但是现在…现在我才明白,师父不是想教训我,他…他只是想安慰人,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远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咽,他就像一只受伤的、被全世界遗弃的野兽,不堪重负地跪在地上,等待着噩梦醒来,等待着解脱,等待着他的全世界将他从痛苦中救出……但他的等待注定没有结果。
  秦远在地上跪了一整天,当天晚上四海之内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花纷纷扬扬,像泼水般倒了下来。漆黑的屋顶积满白雪,大半的树被压的弯弯的,池塘内已经凝结出一层薄冰……满眼白色,满耳风声,这个世界好像回归于创造之前——一片混沌寂静。
  秦远全身被白雪覆盖,但他只是执着专注地替宋墨的石碑拭去雪迹。经过一夜的忏悔,他心里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喃喃自语:“师父……”
  秦远回忆着两人的初遇,双眼盈泪,目光失神。
  因为南宫背叛了秦越玉,自幼生活在秦越玉身边的秦远心里就种下了一个深深地偏见——“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为此,他甚至还讨厌自己、无法直视自己的姓别。
  初见宋墨的时候,秦远对宋墨也抱有很大的意见和提防,觉得宋墨跟他父亲是一类人。但是经过后来的观察,他发现自己错了,原来“男人女人都一样,有好有坏”,至少他遇到宋墨是一个有责任心、不啰嗦、不花言巧语欺骗女人感情的男人。
  秦远本来对宋墨又畏惧又厌恶,但是当他改变自己的观念以后,竟然反过来被宋墨被嫌弃了,还被冠上“好吃懒做”的标签。他心想:“我对你倒是没偏见了,现在反倒是你对我有偏见。”他心中气闷,决心要改变宋墨对他的看法。
  秦远跟宋墨同居的这段日子里,发现宋墨虽然有不少小毛病——说话耿直不幽默、总是板着一张“丧亲”脸、不喜欢甜食、经常翻白眼、喜欢熬夜看“杂书”等等,但大体上却比他认识的所有人都要好——因为他有责任感,寡言慎行。
  秦远还记得他第一次拿到那把银剑的时候,他问宋墨“要是我死在万丈红尘里了怎么办?”,宋墨目不斜视地说“那就死了。”其实那时候他想要的是宋墨的“关切和重视”,得到那样“冷漠”的回答,他心里着实不好受。然而如今回头来看,宋墨其实是在乎他的,只是嘴上不说。
  不说……
  秦远心想:“倘若那时候师父你跟我说你是谁,我又岂会杀你?你为什么不说?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习惯沉默。”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扒开宋墨的坟墓,把尸骨刨出来,问他“为什么你总是对我的追问一再沉默?为什么!”可死了人,又怎能回答呢?
  秦远在这里跪了三天,那场大雪跟着无止无息的下了三天。待到他起身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成了雪人。当他震碎身上的雪时,他发现自己的头发…变成了白色。
  白发白衣,眉间一点朱砂,我这模样可像他?
  秦远自问,却没有人回答。他的声音淹没在风雪中,消失于天地间。
  ……
  秦远在沧澜居居住了一段时间,偶然间发现了一本书。那本书黑皮白字,风骨凛然的字迹与他而言,是那样熟悉。他心中一动:“这是师父的字迹,他在书里写了什么?”
  原来方白早知秦远回来后会在沧澜居住一段时间,便将宋墨临终前托付给他的那本书藏入沧澜居,等着秦远自己发现。
  秦远翻开第一页。
  第一页上写着:回顾我这一生,实在是失败。
  秦远蹙眉,心想:“原来,师父竟是这般看他自己的么?”他一页页翻过去,纸页挑动风,发出悦耳的“哗哗”声。
  秦远默默看完,将书合上,心中怅然若失。
  那书里,宋墨写过对于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评价和看法,却唯独没有秦远。秦远心想,“难道师父竟是当世上没我这号人?”他心头凄凉。
  此时,风恰似无意般吹过,翻动起的书页静静停在了书页中心一页。那一页,只有一行字:
  幸得一徒。
  秦远的目光瞬间被这行字牢牢锁住,他感觉自己那已经沉进大海的心脏再次有了跳动的迹象。
  “幸得一徒…只是徒弟吗?”秦远垂下眼帘,摩挲着书页,嘴角微微一勾,“其实这样就够了。”他拿出柳木笔,在那行字下,添了一行:幸而为徒。
  幸得一徒。
  幸而为徒。
  “师父,你这个骗子。说什么‘幸得’,其实你并不在乎我这个徒弟的吧?不然为何不等我回来,就走了。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秦远笑着喃喃说道,说着,笑着,他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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