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者 作者:折一枚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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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没有回应。
“哥?”岑琢直觉他比自己大,那把声音、那只手、那个蹒跚的脚步。
鬼魅动了,诧异地问:“你叫我什么?”
“哥……”岑琢迟疑,“怎么了?”
鬼魅沉默良久,慨然说:“好多年没人这么叫我了。”
岑琢试图交流:“你有弟弟,还是当过老大?”
鬼魅却转移了话题:“之前的那个核心犯,很讨厌,”他向岑琢蹭过去,“他厌恶我,但更怕我。”
“为什么?”岑琢不解。
“因为,”鬼魅一把抓住他不自由的手腕,顺着掌心摸到冰冷的铁链,“我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岑琢瞠目,毫无反击之力的恐惧让他一动也不敢动,这时,头上有脚步声,金属地板随之震动,缝隙间透出一丝光亮。
鬼魅迅速藏身进黑暗,岑琢抬头,只见头顶的地板呈三角形移位,那上头有一张煞白的脸,光太强,什么也没看清。
“……下头有两个人,”工作人员在汇报,声音模糊,“伽蓝堂的会长和……”
临时放下的金属梯上走下来一个人,皮鞋,脚步悠闲,可能还插着兜,徐徐踱到岑琢面前,笑了:“岑会长,好久不见。”
岑琢眨着眼睛看他,努力想把他看清,中等身材,没穿西装,一张精致的脸渐渐清晰,浅淡的发色和瞳色,岑琢震惊。
“很意外?”丁焕亮笑得恣意,“不至于吧,都是这条道上混的,花有重开日,山水自相逢。”
岑琢嗫嚅:“你不是陷害西方分社,已经……”
“这朱俭都说了?”丁焕亮不快地摇摇头,“没事,他再也没法乱说话了。”
岑琢瞪着他。
“我把他的舌头拔了,别的地方大大小小也动了不少,基本是个废人了,”丁焕亮很得意,“这还要谢谢你啊,岑会长。”
一双老对头,终于分出了胜负。
岑琢无话可说,丁焕亮却有太多话要告诉他:“奉江汉的命令,我暂时接管猛鬼城,岑琢,你落到我手里了。”
他欺近来,眼神狠戾:“咱俩这笔烂账,也该算算了。”
岑琢却垂下眼:“要杀要剐,随你。”
从始至终,他都没把丁焕亮放在眼里。
丁焕亮知道,所以愤怒:“你端了我的老窝,还追到大兰来杀我,逼得我走投无路,连北府都待不下!”他缓一口气,“不过也多亏了你,有你逼着,才有我今天,我现在是染社社长的私人秘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岑琢无动于衷。
“好,”丁焕亮捏住他的下巴,“那说点儿你有反应的,比如……逐夜凉?”
岑琢的眼睛倏地挑起来,炯炯有神,真的漂亮。
“逐夜凉,”丁焕亮拿住他的软肋,踩上去,肆意践踏,“你被他玩了,玩得倾家荡产,他带着白濡尔出去逍遥快活,留你在这儿受罪。”
“你说谁?”岑琢蹙眉。
“白濡尔,猛鬼城的一号核心犯,”丁焕亮盯着他的表情,太难得,太精彩,一刹也不能错过,“狮子堂的千钧,逐夜凉的老大。”
他不用再说下去了,岑琢明白,他早该明白的,那对狮牙刀,那门狮子吼,那具飞行器,除了牡丹狮子,还有谁配驾驭?
北府、太涂、乌兰洽,除了牡丹狮子,没人能所向披靡,猛鬼城的三道关卡、核心区的地下牢房,除了牡丹狮子,没人能只身突破!
岑琢捏紧拳头,可笑自己这个假牡丹狮子,一直在真牡丹狮子面前耀武扬威,只当那是一副无名的骨架子,还傻傻地称兄道弟。
天哪,岑琢羞愤,他怎么能对逐夜凉说出那种感情,他们就是飞鸟与鱼,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云泥之别。
所以……逐夜凉不会为他回来了。
“在想什么?”丁焕亮拍了拍他的脸,“之前你们控制了太涂,还有乌兰洽,不好奇是谁去收复的吗?”
岑琢盯着他,眼睛里有火,锁链下的双拳紧握。
丁焕亮就要他这样,活蹦乱跳,割起来才痛快:“是我。”
岑琢猛地向他扑去,铁链缚着,只动了几公分,带起哗啦啦的震响。
丁焕亮嫌吵地掏掏耳朵。
“是你杀了张小易?”岑琢怒吼,“他还是个孩子!”
对,是个孩子,那样有王者气的一个孩子,所以丁焕亮没让他受苦,张小易是在被父母爱着幻境中走的。
但这些话他不会说,他向敌人只展现自己凶残、冷酷的一面,而那些脆弱和柔软,都只留给一个人。
“岑琢,做好准备吧,”丁焕亮轻笑,“我们的日子还长呢。”
第75章 钢钎┃贴着他,惬意地欣赏他汗涔涔的侧脸。
丁焕亮坐在关铁强的椅子上, 环顾四周。
一间狭小的办公室, 没有长绒地毯,没有高级灯具, 什么都没有, 他跺了跺脚, 但是这下面有岑琢,只这一样, 就够了。
他是猛鬼城的主人, 脚踏着兴都就等于拥有西方分社,即使没有名头, 不能着正装, 也是染社的封疆大吏。
工作人员推着室内车进来, 车上是按年限分类好的档案:“秘书,猛鬼城全部犯人的档案都在这儿了。”
厚厚的卷宗被轮流摆上桌,丁焕亮逆着时间顺序一本一本翻:“狮子堂白虎分堂的魏晓和青龙分堂的郑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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