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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欺负毛绒玩具 作者:朝游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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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灵魂转换

  “爸爸今天没来。你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吧。”那个小孩毫不留情地击碎了莫益的算盘。
  霍应在那里黑沉了脸,朝莫益打了一个手势,莫益悻悻地回去了。那边的邓秋俨也吃了软钉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这样看着那个小孩抱着我走了。那个孩子抱着我在活动场里走了一圈,不时地到处吃点免费的糕点和饮料,领些印刷了公司商标的家什物件,装进他自己的背包里,我可以看到后面霍应的人一直远远地跟着。那个小孩闲逛了半天,突然自言自语地喊道:“岳岳想上厕所去了。”说着他就闪身钻进了厕所,占了一个小小的隔间,却不脱裤子。他小小的手捧住我的脸,把他小小的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他说:“对不起了小鹦鹉。真的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我想知道爸爸的下落,只有这样才能换得到。”
  过了一会儿,旁边的隔间传来有规律的敲击声,岳岳看了我两眼,把我从隔板下面的空档处递到了隔壁隔间,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把我接了过去。他戴着手套,从口袋里拿出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透明小袋子,里面装着半袋白色的粉末。这个人想干什么?我能感受到他眼睛里恶意的光芒,他把我翻过去露出我尾巴上的那个烧破的洞,把那个袋子从破洞里塞进了我的身体里,浅浅地塞到我靠近背部的地方。我都觉得快呕吐了,这样的感觉实在非常恶心。我虽然没有痛感,但是是有触感的,他居然把他的手从我的屁股处烧破的洞伸了进去,还塞进了一包东西,我简直感觉被他强擦过了一般。
  那人把我又从原处递还回去,还多加了一张白纸过去。岳岳拿了那张纸展开看了一眼,就露出喜悦的表情来。那人在隔间沉声道:“把它还给那个担架上的人,或者是他们一起的人。”岳岳点点头,抱着我走出了隔间。他在活动会上又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就抱着我出了活动会场。他刚走到人流较为稀少的地方,就有人搭住了他的肩膀,我以为是霍应的人追上来了,谁知道回头一看是陈老板,身后还有几个艺术店的店员。
  陈老板眯着眼睛笑道:“岳岳,这个毛绒玩具给表叔公好吗?表叔公回头送你一个一模一样更加新的。”岳岳眨眨眼睛,眸中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嘲笑:“那您真的想要吗?是您自己想要,我才给您的。”他慢慢地把我递了过去。
  莫益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他急冲冲地拦着了我。伴随而来的还有那条胖狗,以及几个霍应手下的人。陈老板不认识莫益,看了看他,说:“你谁啊?你这是做什么啊?”陈老板自觉得自己和岳岳是亲戚关系,而莫益是个斜插一杠的外人,所以根本不怕他,大声嚷嚷了起来,路上一些行人停下来开始往这里观望。
  莫益显然一直带着几个人跟在岳岳的后面,只是他们没有陈老板那么快就出来拦人而已。他理直气壮地指着我被烧焦的尾部说:“这个毛绒玩具明明是我哥们的东西!谁让你们用它搞慈善捐献了?遗失物的当然要归还失主啦。”那条大狗也蹲在一边点点头,汪汪地叫了两声,给莫益壮声势。有几个霍应的手下也围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联欢会的阴影(大修版)
 
  陈老板不服气地说道:“有什么证据?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冒认?”
  莫益回答道:“我就是人证啊。”这言下之意,就是没有证明。我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玩具我买完就直接在商场把票据扔了,而且我也没有说过要把它送给霍应,霍应还真说不上是什么失主。
  陈老板更加胆粗气壮了,虽然他经商多年,看得出眼前这些人都有些来历,可是他一想到煮熟的小金鸭就要飞走了,实在心有不甘:“这个鹦鹉在电视台报道过,已经有至少二十万元的身价。你们随便说几句话就赚进几十万,这世上没这样的好事。”
  莫益奇怪地问了一句:“电视台报道过这个鹦鹉?”
  后来莫益买我居然花了五十万块钱,因为陈老板说出了公园那盒录像带原件的事情。莫益不明白怎么一回事,犹豫着是不是干脆给个五万块钱把那盘可疑的录像带也买下来,谁知发短信一问,霍应躺着随手一挥就给加了个零。我的身价变成了五十万!我真的有种想砍死霍应的冲动,他对我吝啬得不得了,但是买个破玩具就能随手花五十万。邓秋俨其实是见过霍应一两次的,等他得知消息追出来,想要阻止陈老板利欲熏心地勒索霍应时,双方已经谈妥了价钱交换了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物,我和录像带原件回到了莫益手上。邓秋俨也只能叹息了一声。
  我四下看了一眼,那个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人影了,多半是趁莫益和陈老板讨价还价之际开溜了。黑狗笙克似乎察觉我身上有药粉袋,显出十分不安的姿态,在莫益脚下绕来绕去,对着我大叫大吠,可是它不是专门训练过的缉毒犬,叫了几下见莫益不理会他也就无趣地走开了。霍躺在车上等我,莫益把我递过去给他。他看上去明显比以前消瘦了,动作也十分费力,我现在能仔细看他了才发现他的腿上也裹了石膏。
  莫益悄悄地问霍应:“你怎么知道这个玩具在这里的?”
  霍应用手揉着我的毛,理所当然地说道:“是它自己打电话告诉我的。”
  莫益翻翻眼,显然懒得理会这个神经病:“不说就不说。活该你出车祸!”我心里一惊,原来霍应变成这样子是出了车祸。
  霍应一听这话就炸起来了:“我刚喝了几杯酒的时候,这东西打电话过来。我每次出车祸都是他害的!”莫益干脆装作没听见。我却疑惑起来了,霍应还出过别的车祸我不知道吗?
  霍应不再跟莫益说话,直接把我抱在了怀里狠狠捏了几下。他把我的背部贴在了自己的胸口,我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我清晰地感受到药粉的包装袋开始融解了。我明白过来,这个包装袋一遇到微热就会自己分解,那种药品肯定也是挥发性的。霍应很危险。我赶紧暗暗使劲挣扎开来,不让他把我继续抱在胸口。
  我在毯子里一动,其他人尚且不会发觉,但是霍应自然就感觉到了,他脸上先是有一瞬间的惊愕,随后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了。我就知道,被他发现以后我肯定没好结果!果然他又开始使劲地掐我,车上还有其他人,我又不好开口说话,只能使劲挣扎,他非但不放手,反而搂得更紧。我突然明白了:特么的霍应这厮就是看准了车上还坐着其他人,我不敢挣扎得太厉害,故意在这种时候对我动手动脚!我没有办法,他捏我其他地方的时候我也只好顺着了,但是他的掌心要是摸到了我的背部,我就使劲扭动身体不让他碰。几番下来,霍应也似乎感觉到我不想让他碰我的背了,他有点生气了,偏要把我摁住去摸我的背。可是我的背上就是药粉袋的所在,我不能让他得逞,于是我只好狠狠心,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腿。
  当然,毛绒玩具是软的,平时肯定踢不痛他。但是他此刻打着石膏,轻微一晃就疼,于是霍应禁不住“啊”了一声放开了我,龇牙咧嘴的。我刚好倒趴在了霍应的肚子上,莫益从毯子外面一看,估计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他鄙视地说:“这个玩具真是可怜!你把它找回来就是为了做这个。但是你就一分钟也不能忍吗?”
  霍应总算老实了一段时间,我终于熬到了医院。医生数落了一通擅自外出的霍应,他伤得还真不轻:轻微脑震荡,颈椎小关节错位,外加小腿轻微骨折。霍应倒是一派安然自在的神色。莫益问他要不要喂他喝点水,他说不要他不渴。小护士端来了晚饭的白粥,问他要不要喂他吃,他也说不要,让先搁着他要睡一会儿觉。我跟霍应处得久了,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好,他这是想把人都给打发了好跟我算账。
  等其他人走了,霍应一把揪住了我胸脯上的毛绒,把我拖了过去,他冷冷地说:“我想你了。”我正捂着头怕他动手打我,突然听到这句话,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什么叫想我了?你想我就是想放火烧死我啊?他掐了掐我的脖子:“我是真的想你。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后悔,后悔那天一时冲动,放火烧你。你亏欠我这么多,把我整个毁掉了,就算你一辈子还也还不清的。我怎么能够那么轻易就让你得到解脱去死呢?你必须要陪着我,才能赎罪。”
  我已经死了,现在还有罪了?!我有什么罪,我唯一的罪就是喜欢上了你这个渣。我不知道毛绒鹦鹉的脸上会不会呈现出一种名为“愤怒”的表情,总之霍应看了我一会儿,最终甩下了我:“你长本事了,才出去两个月就糟蹋了老子五十万块钱。你准备怎么赔?”
  我摊摊翅膀:“我本来就值二十万,而且还有升值的空间。你找个公关团队再炒作一下,你买我绝对是赚了钱的。”
  霍应说:“你还能赚钱?你都变成这样了,就安分点吧,家里不缺你的卖身钱,你还是以劳抵债吧。我仔细想过了,毛绒玩具有毛绒玩具的用处,今天开始咱们就要物尽其用。比如说你可以试试看用你的翅膀……”
  我拼命地挣扎了出来,他居然又想把我往被子里头塞!他毫无掩饰地露出意乱迷情的神态来,都裹了石膏躺在床上,还想着那码事情,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性急成这样。我说:“等等。我是认真有话要说。我的背上被人放了奇怪的东西。”我努力拍打着翅膀,让他看清楚我背上那处不太自然的地方。
  霍应的眼睛立刻呈现出怒意:“谁放的?”他顿了顿,问道:“是那个小孩吗?”
  我赶紧摇摇头:“不是,跟他没关系。是一个看不清楚模样的男人放进去的。”霍应用菜市场提母鸡的方式把我抓着翅膀提了起来:“如果是那个小孩也就算了,你居然告诉我是个男人!你才跑外面去几天,还学会跟别的男人扯上关系了?”
  他一手提着我,一手向我伸过来,他的手指很修长,在我背上细细地按着,在我身上不停地戳下再放开,点下一个个小凹坑,我有一种享受按摩一样的舒服,眼睛都微微眯上了。他摸到一处,问道:“是在这里吗?”我赶紧点点头。然后他修长的手指开始隔着布料,慢慢地把那个小袋子顺着我的身体往下按压。虽然霍应吝啬又粗暴,但是他要是肯用心的话,却总能摸顺我的毛,让我觉得舒服开心。
  他最后终于把那个小袋子挤到了我被烧破的洞那里,他在床头抽了一张餐巾纸,用餐巾纸垫着取了出来。袋子的外层上已经破了一个小洞。霍应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叫进来一个手下去调查这件事情。他斜着身子看着我:“我刚才的正事说到哪儿了?物尽其用是吧。我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毛绒鹦鹉很是合适去做的。”
  “什么事?”我好奇地打量着他。
  吃过晚饭,霍应正抱着我坐在床上收看财经新闻,他的助理进来报告说有一些公司的员工代表前来探病。中秋节的传统项目一直都是各级领导探望职工的,但是谁让霍应负伤住院了呢,于是今年就倒过来了。大约有十一二个人挤进了病房,纷纷围在床前问寒问暖地“关怀”他们的上司,听他们之间的互相称谓,这些人有一大半是公司中层阶级的组长室长。一个组长级的男人从包里掏出一张抹着金粉的卡片,双手递给霍应,说道:“霍总,根据往年的惯例,霍家名下的两个数码公司都会在中秋节举办联合欢庆会。今年的欢庆会事宜,我们已经初步拟定好了,这是邀请函和节目单的样单。您看看哪里还需要修改?”
  霍应翻开后一目十行地看了两眼:“我受伤了,于是你们就想低调办?我告诉你,今年非但不能低调,而且我们公司的中秋欢庆会一定要比往年更加声势浩大,你们加倍地进行宣传,扩大影响力。邀请的外界人士也要更加多一些。”他顿了顿又说:“我还是会像往年一样去参加欢庆会的,仍然会在现场表演一个节目。”那个男人得到了真正想要问的答案,低头哈腰地连连称是。周围一片称赞霍应重视普通员工的声音。
  我抬头望了望霍应在床尾那里高翘的石膏脚,心里七上八下的。霍应作为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除了致辞发言之外,还会在这个场合亲自表演一个节目。去年的中秋他选择表演魔术,让我帮他做道具,我一口就答应了,因为一个魔术只需要粘贴制作四张假纸牌。后来我发现我高估了霍应的能力,我前前后后给他粘了三百多张纸牌。我趴在桌子上,继续给剪好的纸牌抹浆糊,近乎绝望地看着霍应又一次潇洒地撕掉了手里的那张纸牌,然后把碎屑夹在一起:“咦?怎么没有还原出纸牌来?你是不是粘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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