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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欺负毛绒玩具 作者:朝游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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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灵魂转换

  电话的位置很高,我现在的身高根本够不着。我着急了一会儿,决定破坏公物,我把人行道上的方形扁铺砖一块一块撬了起来,然后叠了起来,用了整整16块,终于摇摇晃晃地够着了话筒。电话的液晶屏上显示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我站在平衡性极差的砖堆上拿起话筒,在提示音下放入了硬币,然后我吸了口气,用力地按下了那串我熟背于心却从来没有打过的号码。霍应的手机我在四年里从来没有拨过一次,因为我不敢给他打电话。
  耳边的听筒传出一阵欢快的彩铃声,然后我觉得做梦一样听到电话接通了。霍应那种带些些居高临下语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喂,哪位?”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是我不准备回答他,我不确定隔着电话线他现在是否还能像那天那样听到我的声音。我怕我说话会吓着他。他又喂了一声,听到这头还是没有反应,就挂断了。
  我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我很满足了。于是我也默默地挂上了听筒,公用电话很给面子地哗啦啦倒出了七角钱的硬币给我。我用这双短腿跑了三刻钟的路,而他给了我不到一分钟的两句喂。当然这不能怪他,任何人接到没有声音的电话估计都会挂机的,可我总觉得自己是如此失败,找不到任何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我大半夜的跑出来打这种莫名其妙的电话,是不是变成了毛绒玩具,智商也脱线了?
  我正打算从地砖堆上爬下去,那个公用电话吓人地嘀铃铃地响了起来。我看到液晶屏上显示的正是霍应的手机号。他居然给我回拨了一个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给霍应打电话,也是他第一次给我回拨,我实在无法拒绝他的回拨,还是接了起来。这次,他也沉默了。我拿着听筒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仿佛是在专心聆听这边的声音一般。
  我不知道这样沉默了多久。他忽然说话了:“小凡,是你吗?”
  我吓得差点从地砖上跌下去。他居然知道是我!这怎么可能?
  我心里有些害怕,就想挂上电话。他似乎马上察觉出我的退缩意图,大声道:“不准挂掉!”我已经习惯性地服从他的话,翅尖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自然不敢真的挂掉电话。但是我飞快地转身跳下了地砖,扔掉听筒直接跑掉了,那七角钱的硬币也散落了一地。我甚至还能听到话筒里传出他清晰的吼声:“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沿着来时的路拼命往回跑,一路上还跌了几跤。远远地我终于看见艺术商品店了,方才吁了口气,觉得自己重获安全。我都有点不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了,既想让他想着我,又不想让他找到我,因为我已经不想再跟他一起生活了,我觉得我的想法有点卑鄙。
  艺术店这个时候已经关门打烊了,前后门应该都上锁了,我有些气馁地往后门走去,想在小路上坐着等到天亮艺术店开门。谁知道我才走了两步就听到黑暗的小路上传来不同寻常的声音。一个穿白衣、剃着珊瑚鱼头的染发青年居然从后门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什么东西,还有五六个和他穿着打扮差不多的嬉皮士守在门口等他。黑暗中我听到他们的嬉笑声:“拿到一个了,赶紧走!”“他们会不会报警啊?”“不会吧,我们就偷了一个而已。”
  我走上去查看,发现店家的后门门锁处都是被撬开的痕迹,那伙人肯定是小偷。不过我并没有心情管小偷的事情,总之我倒是挺庆幸自己居然能从后门逃进去。我一晚上都在想霍应会不会真的来找我,如果他真的来了,那我怎么办呢?可是他最后还是没有来,第二天没有来,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没有来,我的生活依旧如往常一般,白天坐在柜顶上看陈老板怎么跟别人讨价还价,学点杀价的技巧,晚上跑去偷听讲座和蹭颜料画图,每天过得过分有规律如同闹钟一般准点也是一种无趣。我有时甚至有点怀疑我晚上去给他打电话的事情是不是在做梦一场,只是我自己的想象而已。
  直到中秋节的前两天,陈老板穿戴得整整齐齐还配上了小领结,邓秋俨搭乘了自己的专车来,也穿戴得十分光鲜,两人准备一起去参加城里的那个慈善活动。他的助手们招呼店里的伙计把箱子搬上后面跟着的小运输车,搬到最后一个箱子的时候,店里的伙计惊叫了起来:“怎么这个箱子破了?!这……少了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四百只毛绒鹦鹉(大修版)
 
  第十章四百只毛绒鹦鹉
  众人凑过去一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怎么会少了一个?”“八成进了小偷!连这个都偷,真是世风日下。”我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那些大箱子里装的都是和我一样大小一样款式的毛绒鹦鹉!每一个都是红身子白嘴的毛绒鹦鹉!原来邓秋俨给贫困儿童准备的礼物全是毛绒鹦鹉!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陈老板狠狠瞪了一眼前几天报告他说已经清点清楚的那个雇员,转而询问邓秋俨:“少一个不要紧吧。”邓秋俨立刻顶了回来:“当然很要紧!我的公关公司给我打了三周的宣传,说会捐出400只那么大小的毛绒鹦鹉给孩子们,而且还会在现场排列成一个20*20的鹦鹉方阵,有多少个大家一望便知!”
  邓秋俨看了看破损的箱子,视线一转,瞄上了柜子:“把你那个鹦鹉拿出来用盐擦一下,充充数吧。这些鹦鹉本来就是我在网上特意找了和那个一模一样的,订了400只。反正我的那幅画现在已经卖出去了,没必要还留着那鹦鹉了。”
  陈老板还惦记着要留我做镇店之宝的事情呢:“这个鹦鹉的尾巴被烧掉了,只怕放着不好看。”
  “是吗?”邓秋俨把我拿下来,翻过去,居然伸手在那个破洞的地方戳了戳。他说:“没事,所有的鹦鹉不都是附带一个便于携带的小包的吗?那个小包正好搭在屁股上,没人可以看清它的尾巴的。到会场以后,把它放在方阵中间,它前后左右都是其他毛绒鹦鹉。我会在活动上宣布方阵里有一只受伤的毛绒鹦鹉,哪个孩子恰好拿到这个鹦鹉,我就多给一个我个人基金会的奖学金名额,然后把破损的鹦鹉收回。这样,用完了我再还给你就行了。”
  于是我被装进了最后一个箱子,一起被运往城里的会场。我在小卡车的后面远远的就听到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气氛热闹非凡,我知道应该是到会场了。参加这次慈善会的各界名流很多,云集一处自然是万千气象,我羡慕地看着嘉宾桌上的各式精美西式糕点。邓秋俨的专区在整个会场靠西的地方,布置成对称的形式,前面是弧形波浪线衬托出的主持台,上面还放着一家钢琴,左右两边是小型盆栽和白色铁艺为装饰的多人秋千,后面是分成各级的观众席。而所有的毛绒鹦鹉,就被排列在中央,周围垂拔空间里二层三层的观众都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方阵。所以邓秋俨无论如何也不肯少一个鹦鹉。
  慈善会的仪式总是很冗长的,一系列的领导致辞、嘉宾致辞、受捐赠者代表致辞,随后是重头大戏的各界捐赠剪彩。等这一大套程序完了,才轮到参加活动的人群自由活动。被邀请前来的小孩子们早就已经被这个繁杂的过程磨光了耐性。邓秋俨设计的游戏其实很简单,只要猜对他盒子里的谜语,用水彩笔在白纸上把谜底用图画的形式画出来就可以了。猜对的孩子可以随便在方阵中挑选一个毛绒鹦鹉,每个毛绒鹦鹉的屁股下面还有一张邓秋俨亲自签名的明信片。我下面这张印着两个萌萌的松鼠。而猜错的孩子也可以去领取一个普通的文具袋作为鼓励。
  邓秋俨亲自主持活动,他刚刚说清楚了游戏规则,正准备正式开始活动的时候,门口却发生了小规模的骚乱,一些记者放弃了这边的采访,开始往门口跑。邓秋俨也眯起来眼睛,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我这几天一直想着霍应会不会真的相信那个电话而来找我。都过去一个星期多了,我都以为他不会来了,可是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就在我看到他的一霎那,我的脑子一下子空白了,因为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是躺着来的。霍应出席公众场合一向都是带着大队的亲友团的,莫益走在最前面,手里牵着一条肥壮神气的大狗,虽然吃得珠圆玉润也能看出体态姣好,耷拉着长长大大的软耳朵,全身纯黑四肢雪白,不是周文诚的那只史宾格吗?还有几个我依稀认识的霍应朋友,比较低调地跟在后面,再后面是霍应的十几个手下簇拥着他,气派真是十足,可是他本人却一点也不能再像以往那样趾高气扬起来了,我甚至看不太清楚他的样子。因为霍应根本就是被放在了一个钢制担架上,身上盖了一条薄毯,被几个人抬着走的。他这是怎么了?我几乎无法抑制激动和难受,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很想立刻跑过去查看一下他到底是怎么了,但是那么多人围观着我实在不能再动作,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这支队伍一出现就被记者围攻了,很多记者都是认得霍应的,争先恐后地上去想询问他是怎么躺到担架上去的。好在霍应带的保镖人数够多,很快就把他们挡开了。这支队伍里有钱并有点名气的人不少,到了慈善会上自然没有不捐钱的道理,主办方也不敢不卖面子,只能重新又走了一次捐赠剪彩仪式的流程,让他们各自体面地把支票红包投进了捐赠箱了。霍应一队人拒绝回答任何记者提问,只是直冲冲地往这边过来了。我的心里立刻紧张起来,我知道他是来找我的,可是我现在怎么跟他相认呢?
  等到周围喧嚣稍寂,邓秋俨拿着话筒问道:“要是大家对活动的规则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一个小女孩上台,邓秋俨抽出一个谜题给她:“长相俊俏,爱舞爱跳,春花一开,它就来到。”那个孩子想了半天,不知道是什么,求助地看向自己的妈妈。我无奈地心想这不就是蝴蝶吗?在那孩子猜谜语的时候,霍应指挥着他的手下抬着担架围绕着方阵走了一圈,他侧过头来看这里的方阵。四百只鹦鹉,他知道哪只是我吗?我正想着,就对上了他的眼光,他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我被他瞪得一阵心虚。他连爬起来都没有,就让人把他抬到观众区的前排去了。我心里却有些乐呵呵的,原来他那么快就知道我是哪一个了。我先前是在白担心。
  活动的目的是宣传,而不是竞争。尽管那个小女孩不知道谜底是什么,邓秋俨还是很有耐心地在台上反复提示那个小女孩,最后她终于猜出了谜底,跑去开始画画。我又继续看我的霍应,他这个样子不是重病就是重伤,脸色很苍白,颧骨略微突出,眼睛尤其显得更大更深邃了。
  活动过了好几轮,方阵中的一些毛绒鹦鹉被先后拿走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霍应一副没有动作的安和样子,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个小孩迈动小细腿走了上去,我一看那不是我在店里看到过的那个陈老板的远亲吗?他很有礼貌地朝邓秋俨微微鞠躬:“我和爸爸都很喜欢你的画。”
  邓秋俨微微有些惊奇,他是来做慈善的,也没有指望过这些需要资助的孩子会有闲空去欣赏他的画。他随口问道:“那你最喜欢我的那一幅画呢?”他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因为这个问题成年人也不一定能接得恰到好处,说早期作品的话等同于是在说他最近的作品越画越差了,说新近作品的话则是给人以打广告炒作品的嫌疑感,在慈善会上显然这并不合适。
  “我喜欢很早以前的那个‘小镇之外’,因为上面有很多小动物。后来的画里都是没有几个小动物的。”人群中传来依稀的温和笑声。孩子这么回答是很适合的。
  邓秋俨微笑着说:“那我以后一定要多画一些有小动物的作品。”这个孩子的谜题也很简单,谜面是“一个球,圆溜溜,晚上看不见,白天家家有。”那个孩子不需要多余的提示,就在纸上画出了一个黄色的太阳。到他领奖品的时候,他直直地朝我走过来,一把把我抱住。霍应立刻激动起来,躺在那里伸了伸手。莫益在旁边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马上飞奔过来,想把那个小孩请到边上去。这时邓秋俨也走了过来。邓秋俨说:“小朋友,你很幸运地找到了这只尾巴上受伤了的鹦鹉。可以获得我们基金会三年度的奖学金。”
  那个孩子摇摇头:“不是啊,我只是想要这一只而已。我很喜欢这一只鹦鹉。我不想用它兑换成奖学金或者钱。”
  莫益一听他这样说,也张开了嘴愣住了,显然他本来想说他愿意花重金把我买走。但是莫益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小孩子只知道喜欢玩具讲不通道理,但家长肯定能讲得通理啊,哪有人不要钱要个鹦鹉的?当然,霍应这厮除外。莫益清了清嗓子:“那么你爸爸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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