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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归去 作者:明夜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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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民国旧影

  樊人杰因不能或者说不敢轻薄眼前的角色,便和秦四爷告辞,带着樊天虞回府。临行前,樊天虞深深看了魏令羽一眼,却见那清冷如月的目光里,全是自己的身影。
  回去的路上,樊人杰叹息道:“果真人间绝色啊,只见一面便叫人忘俗,只可惜性子太冷了些,亲近不得。”转而又对紧随自己的天虞道:“大侄子,今儿个算是见识到这人间的好处来了吧?哈哈,看你小子这点出息,回神啦!”
  一直沉浸在魏令羽的目光里,仿若浸入月光,樊天虞这才回过神来,看二叔一脸意味深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打哈哈,就笑过去了。
  只是这世间,有些人,要么永世不见,要么,便是一眼万年。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今生  戏里戏外
 
  “天虞,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只是这一世,我要留在你身边……”坚定的眼神,月光般清冽,低沉华丽的嗓音,纷乱的回忆,如月色般单薄的少年……樊天虞只觉头痛欲裂,眼皮仿佛千钧之重,挣扎着醒来,却只看见寝室的天花板,以及床头闹钟的针脚走过的滴答声。
  脑子有些乱,自己怎么会在寝室?明明是和袁林他们一起去喝酒,然后自己先回来了,接着……去了后山的那片墓地,看见了魏令羽的石碑,和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紧接着就看见了那个似乎就是魏令羽的衣裳单薄的少年,那仿佛藏入了灵魂的双眼同那华丽婉转的声调一样刻入他灵魂,如果是梦,怎么会这样深入骨髓。脸有些凉,抬手一抹,湿的?!难道梦里自己哭过?不知道怎么回来的,向左一看,袁林也在上铺睡得正酣,估计也是喝多了。算了,明天再问吧。
  嗓子疼的厉害,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倒了杯水,喝下去后才好了些。重新躺回床上,却怎么也难以入睡了。究竟那一切是怎么回事?他尝试着梳理思路,先是因为来到学校后一直重复的梦境,然后自己去寻觅根源,却发现一样的墓碑,还有一个少年……等等,那少年不会是……深更半夜出现在那种地方,那样古怪的装扮,简直就像民国时期电视剧里的人啊,难道是鬼么?在那种地方,即便是鬼,也是孤魂野鬼吧。他对自己说的话,犹如惊雷般又在他耳边响起:“天虞,这一世,我还是寻到了你”,凄哀中夹杂某种满足。即便自己真的有些醉了,可这些是不会记错的。莫非,这人是自己前世的熟人?还有最后,仿佛在无尽黑暗之中,那个声音又对自己说的那句要留在自己身边的话......说话的语气,看着他的眼神,即便有些清冷,却是满满深情。莫非这人是自己前世的相好?难道自己前世是个女的?这下可冤大头了。还是找个时间再去一次,顺便解释一下为妙啊……想着想着,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第二天,他睡得正酣,是被袁林大叫醒的。走在上课的路上,没等他开口问,袁林便先说了起来:“天虞,昨天怎么回事,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我送完女朋友回来就看见你睡在寝室楼下?哥几个喝得烂醉,把你小子抬上去费了好大劲,怎么那么不禁醉啊?要不是我眼尖,你被野狗叼走都不知道。”樊天虞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了:“你真发现我睡在楼下?”
  “那还有假,大黄他们几个和我一起抬的你。看你小子长得瘦猴似的,沉得要死。”
  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回到寝室楼下的记忆呢?樊天虞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失去意识,凭着直觉走回来的?唉,算了。中午再去那里看看好了。
  上午的课他始终难以投入,走了好几次神,一心惦记着那片墓地,还有魏令羽的事。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没等袁林他们几个招呼他一起吃饭,就先抓起书包出了教室。
  因为是吃饭时间,所以没什么小情侣来麦田散步,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山坡,翻过那道栅栏。听说这所大学是建在坟地上的,这一片却没有被推掉,也真是奇迹了。循着昨晚的记忆,他很快找到了那块荒草下的断碑,果真和昨夜所见一模一样。白天的阳光很充足,一扫昨夜的阴郁之气,这墓地更没什么令人害怕的了。他蹲在魏令羽的碑前,拂去朱漆上经年累月积起的灰尘,说道:“不知道昨晚看见的是不是你,听你说的,我们前世似乎很熟,但是这一世我是男的,如果你想和爱人再续前缘,我恐怕帮不了你了。”顿了顿,他一拍脑袋,说道:“对了,我怎么能把这个忘了,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会给你烧点元宝啊什么的,现在还流行手机啊别墅的,看你也不大会用手机的样子……不过没事,我可以教你怎么用。”
  一声轻笑响起在他头顶,他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正是昨夜看见的少年,月白色长衫,冷冷的面容上却多了一丝笑意。樊天虞见此,居然也不害怕,起身,比少年高了半个头,有些吃惊地问道:“鬼在白天也能出来活动?”
  少年眼里噙了笑:“只有你能在白天看见我。”随即认真道:“天虞,你话变多了。”
  樊天虞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先说这个,仔细一想,自己平日的确不多话,方才对着这碑就说了那么一堆,也不知怎么回事。
  一想,是了,自己前世必然是名门闺秀,话少是肯定的,就答道:“前世我是女的,话肯定比现在少,而且这一世我是男的,魏……魏兄你要与她再续前缘,我恐怕是不能答应的了。”说道这里,只见魏令羽变了神色,有些凉薄,他心下一凛,忙道:“不过我可以按时给你烧供奉,一星期烧两次也没关系的,谁让我们缘分不浅呢。”
  魏令羽上前一步,几乎和他脸颊相贴,正惟妙惟肖地表达了“耳鬓厮磨”这个词,只听他在耳边说道:“若我说,前世的你,是个男人,十分爱我的男人,你又如何?”
  樊天虞心跳漏了几拍,僵在那里,魏令羽却退后一步,恢复了原先的镇定,神色冷冷地看着他。
  不知如何拒绝,却绝对不能答应,樊天虞只好说道:“魏兄,你恐怕有所不知,这个时代和那个时代不一样,同性恋是不被法律保护的,而且我们家就我一个子嗣,还要靠我传宗接代,要是我和男人在一起,我妈肯定被我气死,更何况,我们人鬼殊途,要怎么在一起。”是了,就是这样。樊天虞对自己的说辞很满意。只是,有些于心不忍。
  “传宗接代?人鬼殊途?前世的那个樊天虞,即便和家里闹翻,不惜离家出走,也要和我在一起。前世的那个樊天虞,说无论生死,都要生生世世和我相濡以沫。前世的那个樊天虞……”他说不下去了,神色却更加凄哀。樊天虞刚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前世今生的误会,实在太深。只见他转过身去,声音低了下去,道:“你走吧,是我太贪心了,怎么还能奢求来世呢。你已经不是前世的那个人了。罢了,你去吧。”
  “魏兄,除了再续前缘这一点我不能答应,其他的,我一定全力帮你,只要我能做到。”他上前一步,拍了拍魏令羽的肩膀,却发现那肩膀如此单薄,他的心里难过了一下,便收回了手。
  “带我看看这一世的人间吧。”是啊,怎么能那么贪婪,这一世,只要能相遇,即便你不爱我了,能陪在你身边,也已足够。
  “好!白天别人看不见你,我们讲话会很奇怪,这样,我今晚来找你吧,对了,今夜是中秋,外面肯定特别热闹。”
  魏令羽转过身来,淡淡一笑,绝色倾国,樊天虞仿佛看见漫山乱红,那隔世容颜。
作者有话要说:  
 
  ☆、陌上花开 血溅山河
 
  太平的日子总不会长久。
  那天的雪下得铺天盖地,从透明的天空落下,如梦似幻。只是樊天虞刚提着书包出门,就见自家门口站满了身着黄色军装,端着刺刀的日本人。他要出门,便被门口的士兵拿刺刀挡住。心里暗自惊讶了一番,便立刻关上沉重的朱红色大门,飞快跑进樊瀚文的房里,连门都没有敲就一把推开冲了进去。
  “爹,为什么外面全都是日……”话说到一半,他愣住了,自家父亲正襟危坐,一脸肃杀之气,旁边的藤椅上正坐着身穿军服、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矮胖军人,显然是日军高级将领。那个小胡子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锐利狡猾的眼睛看向他,用口音奇怪的汉语说道:“樊少爷,幸会。”
  樊天虞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慌乱之间,他看向自家老爹,却不料樊瀚文大吼一声:“谁让你进来的,出去!”那严厉的口气有些不同寻常,樊天虞忽然想起秦紫川已经好几天没来上课了,传闻说秦家被日本人占领作了根据地,秦家一举迁往眉山了。难道自己家也逃不过这种命运么?
  他的拳头攥在腰间咯咯作响,你脸上却出奇地镇定。这个时候,不能让老爹一人应付,他想。于是他索性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打算看看情况如何。
  “孽障,叫你滚出去没听见么?”樊瀚文猛一拍桌,桌上的茶盏被震翻在地。
  樊天虞冷静地看着自家老爹,道:“爹,我都知道了,让我和您一起面对吧。”他看见老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
  一旁的日军军官冷笑一声:“樊老爷,不必动怒吧,令郎在这里把事情说清楚不是更好吗?”
  “不就是要我樊家的宅子么?龟田,只要你放了我樊家上下老小,这宅子归你。”樊瀚文语气清冷,可樊天虞分明看见自家老爹放在膝盖上的手隐隐颤抖,想必是怒气冲天了吧。
  他的脑子飞速思考,这种时候不能硬碰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出宅子,先保住性命再说。想必自家老爹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缄默不语。
  龟田哈哈大笑:“好说好说,就知道樊老爷是爽快人!中国有句古话叫什么来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樊老爷答应把贵宅借给皇军一用,我保证,皇军会待樊家人如贵宾。那么就请樊老爷在上面签字吧。”说着,他递过一张早已拟好的契约书。说是借,其实是明目张胆地抢。
  樊天虞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残阳如血,将满地白雪映得如同血河的下午,樊家所有男丁女眷,全部拿着包裹,如同残兵败将一般从那个曾经在平民百姓眼里高不可攀的门槛上迈了出去,从此再也无法回来。
  他望着天边的夕阳,眼中有血色光芒。
  幸好樊瀚文在乐山还有几处闲置的宅子,樊家人还不至于流落街头,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是,对于樊天虞来说,这些都无所谓了。他决定参加陆军。樊瀚文知道他的想法后,露出欣慰的表情。临行前夜,母亲苦口婆心地叮嘱他要爱惜身体,吩咐下人仔细地收拾行李,流着眼泪看着儿子坚毅的轮廓,樊天虞抱了抱母亲,坚定地说道:“娘,别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虽说是大少爷出身,可他自小就在樊瀚文的逼迫下学习各种强身健体的武术,身体不比那些自幼吃苦的士兵差。在军队里,他很快适应了艰苦的环境,每月按时给家里写信。
  时间无情地流逝,山河已变更了模样,他跟随国民党陆军部队行军打仗已经一年,晋升到了第十二师师长的职位。这一年来,他几度出生入死,被日军的炮弹炸飞过一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时,脑海里却浮现出一处水阁,如水琴声中那绝美的身段,华丽哀婉的腔调,以及那双浸满清冷月光的眼眸。
  有些人,即便隔了山河流转,星辰变幻,那记忆也绝不会在脑海里消退。
  那年春天,飞花满城,他领导的师取得大捷,歼灭了日军一个旅的兵力,下属便提议好好庆祝一下。军队停留的地方,正是他的故乡---泸州。路过樊家昔日的宅子时,已然一片断壁颓垣。安排好部队的住处后,他独自徒步到昔日的老宅子里,外墙已经被火烧的漆黑一片,朱红色大门哪还有影子,他苦笑一声,迈步进去。院子里曾经精心呵护的园子如今俨然一片蔓草荒烟,木质的门窗廊柱断得横七竖八,到处结满了蛛网。
  脑海里不禁又浮现起当年那低沉华丽的腔调:“原来姹紫嫣红开遍,都付与这般、断井颓垣……”他走到自己的书房外,虽然外面面目全非,但还是可以遮风避雨的,结实的胭脂清水砖盖的房子,漫天火光里竟也保存了一部分下来。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檐上全是蛛网,他矮身进去,忽然,地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眼球---竟然是一只清晰的脚印,看样子是新的。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这屋子有故人来过!往前一看,一路脚印。脚印尽头,是原先位于窗前的桌案的位置,可现在已经空无一物,他昔日曾经在那里博览群书,挥斥方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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