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给我好好听我说完话!你也看到了,我们都是妖精,吴攻喜欢上你是自愿的!从来没后悔过!他肯告诉你你该感谢他看得起你!可是你小子死没良心躲着他避着他!吴攻要回去了,怎么你还不准啊!你当你谁啊!想要他来就来想要他走就走!做官也不能那么蛮横!吴攻我们走!”
芙蓇哥哥你真的是来帮我劝相爷的吗……
“那我最后再跟相爷说几句话就好……”
吴攻走过去,芙蓇便识相地假装先走,结果被舍沁拖进树丛里打……
郁忱鸣看着一袭白衣的吴攻,想起了他初来乍到时的那模样。
“相爷……谢谢你照顾我……我知道做人要知足,妖精也是……相爷对我真好,我知足了……尤其是相爷会来颢昱门找我我真的……”
吴攻低下头,然后摇了几下,再抬起。
“我知道我毕竟是妖,不能奢望什么,相爷以后多保重了,要是我也能像人一样投胎的话,我将来一定要做牛做马报答您。”
吴攻点了点那些树藤,法术便解了,郁忱鸣站定,却不回答。
抬头看,吴攻却看见他难以形容的表情……有痛苦、有哀伤、有尴尬、有惊慌……
“我走了。”
“我说了不准走!”
相爷的声音那么生硬……自己这样煽情的解释都不能放自己一马吗……相爷明明是那么通情达理的人……人和妖一定只能殊途吗……
“你想得美!说走就走?”一把抓住吴攻,连拖带拽,“你骗了我那么久!一句对不起就想走?嗯?你领了我那么多薪银,招呼都不好好跟府里打一声就想走?嗯?”
相爷在说什么?怎么扯到薪俸上了?
“闹了半天你这个小鬼灵精竟然是个妖精!莫名其妙大出我一千多岁!现在说走就走?嗯?宾士过来!”
马匹知道现在千万不要惹主人……
扛着吴攻上马,也不管其实妖精飞起来比骑马快几倍。
“你把当朝宰相的心都骗了吃了,不照单赔我千把来个就想走?驾!”
虽然被郁忱鸣忽然冒出来的连珠炮说得莫名其妙,不过吴攻扬头看到身后他唇角的笑时,恍然了。
好吧……那只好赔罗……师傅说做妖精也要负责的嘛!
“吴攻走了?”芙蓇捂着被扁得真的快扁了的头从树丛里出来张望,凡人就是好搞定,那么快就抱着吴攻回家乐了。
“嗯,走了。”舍沁看着散去的一道尘土。
“干嘛你羡慕啊?”
“一手教大的徒弟就这样送给了个凡夫俗子……”舍沁拍拍衣袍准备上路。
“为了安慰你我决定我们先不走,我带你去京城最好玩的地方。”芙蓇按住刚才揍自己的那只手。
“玩?你脑子掉河里了?”
“那里还很适合练功哦!”
“哪里?”
“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有什么好练功的?”
“你去了就知道了,天色已晚,我们可以顺着凡人的夜市一路练过去,最后在客栈做大心法练上乘功!”
“真的?”某掌门听到练功就特别来劲的脾性已被摸清。
“当然,我都躲了你一千年了,还敢骗你?”
于是堂堂颢昱门掌门舍沁半信半疑地跟着为了躲他的暗中追杀在人间混了一千多年的半路徒弟芙蓇进城找悦来客栈去练上乘功了……
第八章
吴攻终于又回到了他奋斗过的地方——相府。
被温柔地丢进他养病的房间——前相爷卧房,对着那张受芙蓇指示策划出来的“辞别信”,挨批。
“这种东西一丢,就和我撇清了?”郁忱鸣的表情很是值得研究,不过总体来说没有生气,只是有点好气而已。
“您连着几日不肯见我……我想我一定是惹您讨厌了。”吴攻低头玩着衣带。
“别您您您的……”郁忱鸣把他的手从衣带上拿开,握在掌中。
“那时,你真的会走吗?”他轻轻地问。
吴攻点点头,不过立刻摇头。他也不想啊,形式所迫啊。
“我只能说,除了意外,我不会改变对你的心意。”宰相再次表白。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相爷!我走了。”吴攻快乐地摆手离开。
“慢着……”他真的比自己大一千多岁吗……
“相爷要吃点心吗?”吴攻倒是没忘记他的人间身份是郁忱鸣的家仆。
“点心……”什么和什么,难道吴攻还真的准备误会澄清了,继续在他家混着日子过?
“吴攻,你愿意和我……”
“愿意,我会一直守着相爷保护相爷,不会再随便离开了,相爷放心,我先去跟朱管家打招呼叫他记得晚饭再多加我一个人头的。”吴攻开心地跳着跑着出去了。
果然是妖……
吴攻又回来了,相府一片欢腾,终于不用再看宰相的冰块脸死鱼眼了。
不过大家还是奇怪,怎么不见相爷和他们一起乐呢?反而……老是直勾勾盯着吴攻好像他欠了宰相几百万银子。
“我吃完了。”吴攻放下碗,然后又拿起,递到郁忱鸣面前——不是要添饭,是让他检查。
“真的吃得惯吗?”如果不行,他还是可以考虑明天起让厨子开始捉些蚂蚱……
“嗯,伤好了,就觉得元气大伤,容易饿,也不挑嘴了。”原来人饿起来的感觉和功力耗尽的感觉差不多。
“那就好,明天开始再加两餐点心。”
“……”他不是猪妖……
“等下记得药要照吃。”虽然现在他很怀疑这些名贵中药对吴攻有没有效用。
“对了!药!”
虽然大部分事情就是被芙蓇搅和的,但有的事还是要谢谢他。
药被一张很大的芭叶包起,摊开了,又解开一层荷叶,松开一圈青草绳,抖开棕叶,终于一张纸条和一个果实一样的东西滚到手心中。
吴攻剥开栗子一样的果子,里面有两囊果实。
纸条上歪歪扭扭地爬着几行不齐的字:
此果集百草林气(是灵吧……),呈万药之笑(是效吧……),本为吾护身之用,现交与吴攻,服一没(是枚吧……)调和气神镇神静魂,另一没请宰相服用口气清新怡神醒脑壮阳宜肾,其笑……字被泥巴花了。
“为什么我也要吃?”
“我知道了……一定是给相爷压惊的……”
“……”自己看起来像那么经不起一吓的人吗?拿起来往嘴巴里一丢,郁忱鸣完成任务似的把另一个药果交给吴攻。
吴攻乖乖吃下……这味道……根本就是栗子嘛!
是夜,京城响当当的许多古今著名典故发生地——悦来客栈,号称要陪师傅练功的芙蓇,英俊的脸对着只有天字号房才有的昂贵铜镜窃笑不止……
某只猞猁因为跟着自己在夜市一路玩得太过吃得太饱,又被自己用传说在人间百试百灵的捞金鱼法博得欢心(那一木盆金鱼到了舍沁手上后哪里去了现已无从考证),遂忘记自己刚给徒弟疗过大伤,现在毫无防备在床上蜷成一团休息中,所谓人之将醉其行也煽……大不了再躲一千年罗。
“芙蓇……练功……”
听见没?师傅呼唤弟子去也!
今日夜风格外清朗,吴攻八字型在宰相床榻上睡得正香,郁忱鸣伏案研书,不时看看吴攻睡得可安详。
吴攻挠挠脖子,翻了个身,把被子踢下床——奇怪,怎么心慌慌地?
“唉……”叹气一声,妖怪是不是也永远盖不惯被子?
郁忱鸣放下书走过去,吴攻睡得四平八稳,好像那些风浪也只是梦一般……
忽然——
为什么心那么慌!
一阵晚风非常应景地把烛火吹灭。
黑漆漆的夜里能做什么?当然是睡觉。
不过吴攻觉得自己睡得不太踏实,他搔了搔脖子,心里慌慌地想着,相爷的床怎地越睡越热来着?
于是就掀开被子,并开始动手把自己的胸口衣巾扯开。
嗯?觉得身边有影子在晃动,吴攻微微张开眼。
哦,原来是相爷啊。
“相爷……你也困了吧……”吴攻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里面挪动,“那就一起睡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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