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走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山脚。眼前出现了几间平房,墙壁很白很干净,估计是刚刷上去的。有的人家还在门口搭起了小院子,里面种着各类蔬菜,黄瓜藤顺着竹竿爬上去,看起来绿意盎然。
“我还以为会很穷呢!”天灵在身后嘟囔道,“才2008年,这水泥路都修到家门口了。”
小芳拉住弟弟,停在一间平房面前,“这是我家了。”说完就用方言冲里面喊着,估计在叫自己爸妈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农妇挺着肚子出来了,年龄约在四十岁,头发乱糟糟得束在脑后,嘴里还骂骂咧咧着,估计在指责孩子。
“妈,”小芳被骂了也不反抗,只指着身边的人,“这是在山上遇到的,说是记者。”
农妇的脸色突然变了,看着没什么文化,嘴里的普通话却出乎意外的标准,她面露警惕:“你们……是记者?”
费言也注意到了她情绪的变化,急忙解释,“嗯,电视台记者,想做一档美食节目,我们几个先过来探探路,体验一下。”
农妇先是将小伟拉近自己身边,让他进屋等着,而后说,“你们去别家吧!我们村村长就在最后面。”
“谁啊!”屋里出来一个矮个子中年男人,肚子比怀着孕的农妇还大,先是冲小芳大喊大叫,“臭东西,赔钱货!还不他妈去做饭!”
小芳看起来很怕他,被吓得脸更白了,赶紧进了旁边一个屋。
男人盯着面前的四人看:“你们谁啊!”嗓门很粗,一开口一股子臭烟草和酒水的混合味,牙齿也被熏得很黄,估计是个老烟鬼!
费言刚准备解释,就被阴路安一把拽到后面去。
只见阴路安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声音冷冷:“能住这吗?”
男人目光就没从钱上移开过,但却没立刻接过去,只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麻利点上,一边抽烟一边打量眼前四人。
“后面一个仓库!”男人抽完了烟,一把收下钱,“饭钱另给!”说完使了个眼色给站在一边的农妇后就急忙离开了。
几人跟着农妇去了一间空房子,这里看起来像个仓库,不过东西很少,能住下他们四个,就是蜘蛛网灰尘什么的有点多,得打扫一下。
“家里就这一个空房间了,”农妇肚子怀着一个,被灰尘呛得不行,赶紧退出门外,“一会儿叫小芳过来给你们收拾一下,先在这歇着吧!”
“不用,我们自己弄就行。”费言看到角落里有笤帚,“您先忙着吧!打扰了!”
“不客气。”农妇似乎感觉不舒服,皱着张脸,“我先回去歇着了,有事喊小芳。”
“恩,谢谢您啊!”
农妇走后,天灵面对这个破旧的屋子,无奈摇头:“这怎么就住下了?还是这么恶劣的环境!上回好歹有个小旅馆啊!”
费言拿起角落里的鸡毛掸子,问阴路安:“那男人连我们的身份都不知道,怎么就让我们住下了?”
阴路安:“抽烟,喝酒,赌博,他需要钱,不会管我们什么身份。先住下,以后再慢慢问关于‘瓦罐坟’的事,我觉得跟这家人有关。”
“关键是也不能直接张口就问‘哎,你们家把老人放在瓦罐坟里了吗’这种话,”天灵鼻子太灵,对灰尘敏感,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别人不仅不会说,说不定还要灭我们的口!”
“刚刚那个——”费言试图掸下屋顶上的蜘蛛网,可惜怎么蹦跶也碰不到。
他准备搬个长板凳过去,突然就感觉到后背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只听阴路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我帮你。”
费言觉得离这么近有些别扭,刚准备将手上的鸡毛掸子交给他,就觉得身体瞬间被举起来!
费言:“!”
这是……举高高?
所以……你们帮忙做卫生……都是这么帮的吗?
天灵在旁边直摇头,啧啧,不愧是老大,书里的精髓都学到了!不过更厉害的还是自己这个师傅!
费言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被这么轻易得举起来太不像话了,他脸都涨红了,平时挺伶牙俐齿一人现在说话都哆嗦:“你……你……我……我……”
偏偏馆长还面无表情地看着屋顶上爬来爬去不停辛勤结网的蜘蛛,嘴里谈着正事,“你说刚刚那个怎么了?”
“嗯?”费言脑子一片浆糊,整个人都处于放空状态,完全忘了自己才说过的话,“什么刚刚那个?”
他衣服穿的少,阴路安的手就跟有魔力似的,碰上去就燃起一片,弄得他浑身发烫,自然也就忽略了蛇骨手链上不断上升的温度。
“刚刚那个妇人,”偏偏阴路安将他的腰环得更紧,“你不是觉得,她有问题吗?”
“啊……”费言刚想解释,就听天灵在旁边“嘘”了一声,“有人来了,听脚步声是那小姑娘。”
两人一起朝门外望去,只见小芳抱着一大床棉被,走到门口停住。
费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阴路安怀里呢!
他急忙拍开阴路安的手,顺势落地,装模作样咳了两声,故作镇静道:“那个……小芳,我们刚才——”
小芳扛着被子,有些费力地指着角落:“那有个竹竿,可以把掸子绑在上面,不然屋顶上够不着的。”
费言:“……谢谢。”感谢2008年网络还不是很发达手机也没有普及的农村,让妹子可以如此淳朴!
小芳举着一大床棉被也不嫌累得慌,好心道:“这是我妈让我送过来的,这里虫子多,一会儿再给你们拿两盘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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