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只是每个月都有几十栋楼在收租,最近南市中心那块,我记得有几栋老楼要拆迁了,你要房子吗?”
张晚头一次遭受到这么重的暴击,他真的感觉自己的血已经涌到喉咙管里来了。
他有预感,只要秦夜再多说一句,他就能倒地身亡。
“别客气,小张,相逢即是缘,就当是住房补贴,我送你个两三套也没关系啊!”
秦夜一副‘亲亲,这边建议您赶紧确认下单呢’的表情,张晚咬紧牙关,极度怀疑秦大师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现在一套房子到底值多少钱。
呵……呵,可恨啊,可恨的有钱人。
心里愤青了一秒。
下一秒,他低下了头,伸手特别不好意思地撞了秦夜肩膀一下。
“秦大师,太客气了。”
为了做出这番举动,张晚脸都憋红了。
没别的,他的脑子里现在全是南市中心的拆迁房。
秦夜笑的比他清爽一万倍,他摇了摇头,说道:
“好好干就行,工资日结,房子下个月给你,今晚我陪你回家,见见那个红衣小女孩。”
张晚跟他耗了这么久,总算得到了一个有价值的消息,
他弹起身去趴到了柜台上,目光诚恳地看着秦夜说道:
“秦大师,你这么说的意思,难道是愿意救我一命了吗?”
“非也。”秦夜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去见客户。”
“……”张晚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看着秦夜的脸,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
秦夜看他笑容渐渐消失,弯起眼角笑起来,笑的可甜了。
“别怕,不就是鬼嘛,大家多见几次面,不就互相熟了?”
“那也得有这条命去跟他们互相见熟啊!秦大师,秦大师等等,你给我开这么高的工资,工作内容不会是……”
张晚说话的嗓音里都带上了哭腔,秦夜看他这样,凑近过去,伸出食指抵在了他的嘴唇上。
两人四目相对,张晚盯着秦夜颜色浅淡的褐眸,看呆了。
“这样吧,我给你做个屏障,可以很大程度上减少你对见鬼的恐惧。”
张晚先是被钱迷心窍,现在又被色迷心窍,一时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是那种自带金光的结界吗?鬼一伸手碰我就会被刺到眼弹开的那种?”
秦夜看着他满脸殷切的样子,很和蔼的笑了一下,甚至冒出了一点可爱感。
“不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会感谢我的。”
说罢,秦夜慢悠悠地走到了后面一个像是收银柜的柜子前,打开小木门,从里头取出了一张红色的符纸。
他随手取了根圆珠笔,边研究边下手画符。
画好后他把符拿起来甩了甩,从柜台里摸了个打火机出来,将符纸装进杯子,点着火烧了。
做完这些,秦夜从货架上拿了一瓶可乐,侧目看了张晚一眼。
“可乐行吗?还是你更喜欢雪碧?”
张晚突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懵,他摇摇头:“我觉得这俩味道差不多。”
“那就可乐吧,黑色的水,泡出来不那么丑。”
秦夜说着往刚刚烧符纸的杯子里注入了半杯可乐,摇晃均匀后,递了过去。
“……”张晚看着手里的可乐,皱着眉喝了一口之后品了品味道,发现就是普通的可乐味。
刚好张晚一天没喝水了,嘴里干渴,于是便满足的一口气把可乐喝了个精光。
秦夜抿着嘴看着他,然后淡定的给他竖了个拇指。
所谓上班,到目前为止,其实也就是看店。
张晚在这个零访问量的小卖铺里消磨了一下午时间,别提生意了,就连个路过的行人都没见到,
他实在有点想不通,就这么个小破店,放两个人都嫌挤,平时估计也没什么人来买东西,怎么秦夜还能再招个人过来?
当然,他知道秦夜肯定不是单纯让他在这里看店,晚上说要出去那才是重头戏。
老板还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地看着金手指爽文,下午六点左右,他起身去后厨炒了两个小菜,然后叫上张晚,两人一起坐在小木桌旁吃了个晚餐。
“秦大师,你这还包吃呢?”
“嗯,不止包吃,你要是不嫌弃,也可以包住。”秦夜咽下嘴里的米饭,用筷子指了指楼上,“二楼三楼都能住人,一直没租出去。”
张晚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到碗里,疑惑地问道:“秦大师,楼上都是你的?”
“我家祖传下来的。”秦夜说着眉眼又弯起来了,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长着一对这种眼睛真的挺好的,时时刻刻都像是笑眼盈盈,亲和感简直upupup。
张晚自己没有就知道,他天生下垂嘴,突眉骨,发起火来还会爆青筋。面无表情的时候就跟瞪着死鱼眼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每天都心情不好臭着一张脸。
偏偏就这样,学校里还总有女孩子说他长得正点,追着他喊他酷哥。
酷……哥,这是一个多么让人难以启齿的年代产物词。
给人感觉就像是有人用七零后常用的社交头像,跟他打了个招呼说:
我倒,原来你也上网冲浪啊?
酷你妹!好好叫帅哥不成吗?
“秦大师,你家人都住在这边吗?”
张晚很随意的开口问了一句,他本以为秦夜看起来二十来岁就这么有钱,父母亲戚兄弟姐妹应该俱全。
可是没想到,他扒了一口饭之后,看着张晚摇头说道:
“没有,我们秦家就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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