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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餐馆老板来说,今天是一个很糟糕的日子,两个用餐的客人,一个砸毁了镇馆之宝,还有一个横遭车祸,今天会不会是我前老婆的忌日?……他有点疑神疑鬼了。
小素走出餐馆,旁若无人地穿过马路,挤进了围观的人群……
人群把林赛红的视线挡住了,过了片刻,小素又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她的手牵着另一个人的手,林赛红看得清清楚楚,那人就是蔡国俊,他满脸微笑,步态轻盈,仿佛遭遇的不是车祸,而是一桩幸福的事。两个人向林赛红招了招手,算是挥手道别,然后象一对亲密的恋人,手拉着手,朝着无尽的远方走去,渐渐消失。
救护车来了,警察也来了,围观的人群被分开,救护人员把蔡国俊放上担架,抬进车里,他的身躯已经被白布盖上了,看不见他的脸,只有一条胳膊无力地耷下来,手腕上戴着那块swatch手表,已经换了新的表带。
林赛红傻傻地站着,目送救护车呼啸而去。
后来,从验尸的法医那里,林赛红听说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蔡律师的心脏居然是一块铁疙瘩,据化验,是铁矿石呀!”
“看来这家伙是‘铁石心肠’,难怪他在法庭上所向披靡,官司打一场赢一场。”
作为医生,林赛红无法解释这种超常现象,不过他想起一部老电影,美国派拉蒙公司1941年出品,著名女影星英格丽·褒曼扮演女主角,籍此获得了她的第一尊奥斯卡奖,这部电影就叫《郎心似铁》。
“林先生,你确定要把这个疤痕切除吗?”
在一家整形医院里,医生问林赛红。
“是的。”林赛红回答。
“那末,请在手术单上签字吧!”
手术后,应林赛红的要求,医生把消毒纱布包裹好的那个东西交给了它的主人。
现在,这个东西就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瓶子放在书柜的最上面一层。如果有朋友问一声“咦?这是什么呀?”,林医生就会告诉你,“哦,它曾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后来我不需要它了。”
“等我死后,让它和我一块进焚烧炉吧!”林医生轻描淡写地说。
“这个医生有点变态……”有人私下里这样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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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M(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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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淮海中路东侧与嵩山路交叉的地方,耸立着一幢灰白色的写字楼,叫力宝广场,它有一幢三层的裙楼,全部出租给商铺,一层就有星巴克、永和大王、联邦快递,还有农业银行等。
裙楼的中间插着一个巨大的方形天井,顶部是一个锥形玻璃天棚,阳光洒下来,让地下一层也通明透亮。一部装有大块弧形玻璃的透明电梯,上上下下,你可以清楚地看见几根钢缆是如何把电梯轻轻抓起来又轻轻放下去的。
数月前,大堂里发生了一件事,无论当事人自己还是周围目击者,都不假思索地认为这是一起意外事故。
大堂有前后两个门,前门对着喧闹的淮海路,后门对着金陵路,马路对面就是市中心面积最大的公共绿地。事故就发生在对着金陵路的大门,当时一名清洁工攀在高高的梯子上,举着长杆刷,正在清洁天花板,大堂的高度有三米多,忽听“哎呀!”一声,清洁工从梯子上摔了下来,那架梯子倾倒下来,没有砸到两边的商铺,却砸到了天花板上悬挂的一台摄像机,本来摄像机是对着大门的,受到撞击,整个掉头对准了大堂内,梯子倒在天井的护栏上,哐啷一声巨响。
这个倒霉的清洁工直挺挺摔在地上动弹不得,被送往附近的曙光医院,拍片诊断为手臂和大腿骨折,幸亏没有伤及内脏,休息几个月就能康复了。
当他摔下来的一瞬间,有多名目击者发出惊呼声,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伤者和那架肇事的梯子上,几乎没有人注意那台摄像机,它不偏不倚转了一百八十度,就像一名出操的士兵,做了一个向后转。
倾倒的梯子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摄像机,怎么会刚好转了一百八十度?用北京话说:“怎么这么寸?”当然,这不是寸,有一股神秘力量蓄意制造了这起“意外事故”。
力宝广场聘请香港著名的“仲量联行”进行物业管理,很注重保安的形象,大堂里的保安个个制服笔挺,身高一米八。毛小奇在徐州的装甲部队当了四年义务兵,退伍后在一家保安公司接受了培训,被派到这里上班,他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二,因为狭小的装甲车空间容不下大块头,如果减去鞋跟的厚度,估计连一米七都不到,所以派给他的工作就是坐在监控室里。
工作虽然轻松,也很枯燥乏味,因为看的不是电视节目,而是监控录像。摄像机的位置居高临下,一直处在俯瞰的状态,看多了头会晕。唯一的乐趣,就是看见电梯里有男女抓紧短暂的几秒钟亲热一下,只要有这样的画面,这段录像一定会在保安之间反复地播放,尽管画面是黑白的,影像不大清晰,但毕竟是真实的,不像三级片里是假的。有人还开玩笑说,他们为什么不在电梯里做爱呢?我们可以替他们望风,有人来了,通知他们。
就在那起“意外事故”的当晚,正好是毛小奇值班,他一边吃着零食,眼光随意地在电视屏幕上扫了一遍,停留在九号屏幕上,心里发出一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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