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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子祺又跑回去,上上下下地看,就像久别重逢不相信真的是见到了她。他抹一把额头的汗,笑起来,“可把我吓坏了。你没事儿?”
“没事儿。”何晓梅低下头。
“检查过了?”
何晓梅点头,“只是被车擦倒了。当时,我吓昏了。司机送我到医院,拍了几个片子,医生说没伤着骨头,腿有点儿皮外伤,还有点儿脑震荡。”
何晓梅说完,惨然一笑。
汪子祺放下一颗心,这才发现衣服都快湿透了。
“你说,这是对我们的考验吗?看我们能在那房子呆多久?”何晓梅抬头看着他说。她神色忧郁,隐藏着哀伤。
汪子祺默不做声。可阿梅温柔的声音像一把锤子砸在了他心上,他感到一阵不可名状的忧虑和不安,脉搏一下子跳得快了。他无法忍受地用力摇摇头,拿定了主意。他的房子,赔多少钱都要卖掉。他真傻,他差点儿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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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之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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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子祺在几个中介所挂上了自己的房子,想不到不到两星期就卖掉了。那是正升值的地段,颇有炙手可热的驱势。况且,他要价不高,而且,居然有人欣赏他的装修。
32万,房子出手了。汪子祺没赔钱,连装修的钱都收回了。但他心里不是滋味。他觉得愧对买主。这是一处凶房啊,要是他们知道了,恐怕10万块都不会买。
何晓梅和汪子祺暂时先租了间小房,等买到合适的房子,再搬家。卖了房子,离开那个鬼地方,两人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下来。何晓梅去肉食店买鱼买肉,还买了瓶度数不低的酒,她满面春风,兴冲冲地和汪子祺回去庆祝。
两人推杯换盏,商定第二天就去领结婚证。汪子祺尤其高兴,虽说卖房时心情复杂,但想到终于要结婚,终于要有个真正的家了,他还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自从父母去世后,他一直向往着对别人说‘我得回家了,老婆在等着呢’,这对他,是期待已久的幸福。左一杯右一杯,一瓶酒渐渐地都灌进了汪子祺的肚子。不用说,他醉得一塌胡涂。何晓梅打发他休息,他竟七扭八歪地唱起了黄梅调儿,那是他曾在世的母亲教他的,他似乎又看到了疼他的母亲,目光慈祥地看着他,为他祝福。唱着唱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脸的满足和欣慰。
汪子祺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第二天,太阳升起老高他才醒过来。他觉得头痛欲裂,手揉了半天太阳穴才勉强起来。屋子里的一切都模模糊糊的,他感觉脚下虚浮。洗了把脸,汪子祺大声叫着阿梅。
没人答应。
她去买早餐了?
汪子祺开始刷牙,他还记着,今天他要和阿梅去领结婚证,从今天起,阿梅就是他正式的老婆了。这么一想,汪子祺的心就“突突突”地跳,好像害怕这根本是一个美梦。刷完牙,等了一会儿,还不见阿梅回来。汪子祺坐到窗前,喝杯水,晃晃头,看窗外的玉兰树。
花开得鼓鼓地,像一只小小的白茶杯。汪子祺眯上眼,想着阿梅很喜欢花儿,所以才找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来租房。以后买了大房子,他要在阳台上种各种各样的花儿,凡她喜欢的,他都会想方设法地满足她。
半小时过去了,阿梅还没回来。
汪子祺坐不住了。他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墙上挂着何晓梅的围巾,他亲手做的木衣架上搭着他的湿袜子,洗过的衣物全部收回,烟灰缸是干净的,窗台上的玻璃瓶里插着一只绢花。他突然觉得这房间静得有点儿别扭。
汪子祺觉得怪怪地,好像寂静中蹲伏着一头怪兽,它一直在寻找机会发动攻击。他坐下来,目光顺着窗子往下移,毫无意识地移到桌角的一只笔架上。那是一只翻筋斗的小人,穿着滑稽的运动衣,不厌其烦地翻来翻去。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一页纸上,被那个笔架压着。
他心里有些不安。那是什么?阿梅从没给他留过纸条。她有急事上班了?他的双脚有些发抖,像是没吃东西站不稳似的。但他还是拿起纸条来看:
子祺,对不起,我走了。我带走了银行卡,我知道密码,所以,会取走你所有的钱。我知道这是你全部的家当,可你也该明白,我是以此为生的,我别无所长。我主动接近你,就是为了这一天。这可能会是我的最后一站,我会回老家,好好地过下半辈子。你不用找我,你不会找到的。我留下的所有东西,身份证,我所说的一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肯定会恨我。但我还是要说,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虽然这和你记住我的方式有些不同。
我会记着我们度过的每一天。
谢谢你,子祺。
何晓梅于深夜。
汪子祺呆了。他的手一松,纸片飘飘摇摇地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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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河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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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毅然觉得自己躺在一条清亮的河底,阳光透过水波以优美的角度折射入他的眼睛。他不禁微微眯起眼睛,但仍然可以看见水面上轻快地飘过的树叶、啤酒瓶和小纸船。他的内心充满了幸福感。他知道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许毅然轻轻侧过头,一个清秀的笑容映入眼帘。她的面孔洁白无暇,双眸却熠熠发光。她就躺在他身旁,在这条美妙的河底就这么幸福地并排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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