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s:
朝歌停住步,转头向老树下仔细望去。这才看出,蹲着的那个人,正是抽着土制卷烟的土守形。
阿光也顺着朝歌的视线,惊奇的发现了土守形:“咦?我刚才怎么没看到!”
土守形慢慢站起走了过来,经过两人身边时,看了眼惊奇的阿光,只说了一句:“走吧。”然后就一声不吭的在前面带路了。
第十二章三鼠运水
进了村子,朝歌先找到村长家,把阿光安顿下,然后和土守形一起往自己的那个小院回。
此时正是炊烟四起的傍晚时分,按平时,也正是村里颇为有人气的时间段。但奇怪的是,除了嫋嫋的炊火四烟,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半条人形。
等到临近小院才发现,原来几乎全村的大姑娘、小夥子、婆嫂姨妈们,都聚集到了这里来。确切的说,是聚集到了隔壁的三婶家。
可爱惹人的姐妹花小轻、小灵,当然是极度缺乏业余生活的牧家村人焦点,而把这个焦点一浪浪推向高潮的,就是站在场中口若悬河的梁库了。
看样子,他比全村人加起来,还渴望着心潮澎湃之无业有余的精神生活。
更由於梁库出钱为偏僻牧家村所引的电,尚还没有铺设进来,所以村民们还在用传统的灯油、蜡烛照明,可没曾想,这摇曳生灿的烛光,反倒让人情诙趣的晚村院舍,增添了一种只有意想才能达到的情境。
土守形对此一切的感觉,就像没看见,显然朝歌在墓地里的时候,土守形已经知道了情况。朝歌虽然一直在隔着窗子看着热闹场面,但毫无动作的面部表情,从本质上并没跟土守形有多大区别。
直到大妈收拾走碗筷,屋里静静的只剩下两人。
朝歌开了口:“这三个人好像都不简单。”
土守形吧嗒了一口烟:“不止三个。”
朝歌回头看土守形:“你也怀疑阿光?”
土守形:“他应该看到我。准点说,他是先看到了我,才看到你的。”
朝歌:“如果他也是奔这风水大局来的,那他一定会觉察到墓地里煞气沖天的阵局。但如果不是我制止,他已经走进墓地了。”
土守形:“也就是这一点,我才真正开始起疑的。你想,一个大城里的年轻小夥子,人生地不熟的来到一块偏偏僻僻、大得吓人的坟地,他能什么不想的就往里走吗?这不合常理,不合常理……”
朝歌:“你的意思是?”
土守形:“他在故意做给我们看。”
朝歌:“所以你就静在那里,看着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往里进。”顿了顿接着又说:“结果,他好像算准了我会制止他。”
朝歌被土守形这么一说,也马上回想起更多细节上的疑点,如果真像阿光自己所说的,以为牧家村是被遗弃的荒村,但当他看到一个都市穿着的年轻人,怪怪的独立在硕大荒村坟地里,而且还抱着个古蹟石函时,他竟然一点诧异的神情都没有,这正常吗?
但朝歌反又一想,阿光说自己是个研究古传秘方的中医讲师,说不定对这类事情已经习以为常。而且从言谈接触来看,这阿光是个典型开朗派,也许很多现象在他看来,完全和我们局中之人是另外一个天地。
顺着这个想法,他又自然的想到了灵气异常的姐妹花,还有只听声不见人的婉姨。
如果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看,这一切会完全是另外一个结果。
况且朝歌作的那个奇怪的梦,毕竟是个不确定的梦,又怎么可以对现实进行一厢情愿的推测呢。
想到这,朝歌若有所思的看着石函:“自从文物商贩后,我们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土守形沉默无语。
立在炕沿上的白蜡烛,偶尔的迸出半星火花。
直到很晚,梁库才恋恋不舍的蹭回来。估计是大会散场后,仍然在外面徘徊了许久。
跟以往不同的是,梁库忽然变得静悄无言。进得门来,当活生生的两个大人透明似的,要不是脸上那略带妄想后遗症的甜蜜微笑,真让人以为这小子在梦游了。
这也不能怪他,那一对水灵俏皮的姐妹花,就连见惯大场面的朝歌,每每一想到她们,都不免为之一动。而且并未影响美目的先天性失明,不但不是缺欠,反而更给这对姐妹花增添了一种极複杂的美感,让人生出无限爱怜。
很快,梁库带着他的微笑,甜甜的造梦去了。
本来就已经很静的屋内,变得更静。
朝歌就着有点昏暗的蜡烛光,在炕上把一张张坟图拼接起来。土守形也在一张张的看。
朝歌:“明天就可以把整个墓地的构图拼全了。”说着,把石函轻轻压在了图中祖坟山的位置上。
土守形:“真想快一点揭开这个风水大局,不知道明天牧家村还会有什么变化?”土守形眼神迷离,像是在看着一盘越来越複杂的土家棋。
朝歌却一放松:“我倒希望人来的再多点,也可能人来的越多,我们对这风水大局越知道的多点。”
说话间,蜡烛火苗有点变弱,朝歌在炕席上抽了根席篾,挑了挑烛芯,然后继续盯着炕上的那半个坟图出神。
可不知道为什么,被挑起的烛芯不但没烧亮点,反而越来越弱了,最后竟带着一股烛烟熄灭了。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