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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阿光不知道为什么,一张脸恐怕已经红到了耳根子,虽然是一副窘相,但却并没申辩。
婉姨轻轻的笑了笑:“怕是妹妹怪错好人了,我们阿光兄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我向你催出的术力给间接化解掉了,不但没偷袭你们,而且是大大的帮了妹妹呢。”
这让朝歌越来越奇,看情形,刚才的阿光也的确参与了三方斗力,但让朝歌惊讶的是,完全不堪术力的阿光,又是如何应对如此淩厉的对局呢?
阿光,真是个谜一样的人物。
“咦?好像你又不想走了。”
此时又传来婉姨的话声,虽没转过身,但朝歌知道话是说给他听的。
朝歌直言到底:“我在看你们这场好戏。”
恐怕头脑冷静、直言简语的朝歌,天生就是婉姨的克星了。
无论是软的还是硬的,你都拿他没有办法。刚刚就险些为朝歌吃了大亏,现在更大大的摆出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架式,你还是照样没辙。
姐妹花和阿光也僵僵的处在那里,既然已经和婉姨挑明对立,再联合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但要是单独去与朝歌相对,又恐怕被婉姨坐收渔利。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当下在场的四个人,就像是被卡在嗓子眼的鱼刺——咽下不去。
僵了半天,还是朝歌发了话:“其实这石函中的东西,就只不过是半截臂骨。没半点出奇处。本来拿给你们看倒也没什么,只是被这局一搅,反变得复杂了。”
婉姨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朝歌话里含的是什么意。
朝歌继续:“如果不姓牧,大概一辈子我都不会来到这里。既然大家都是跟这风水大局有极大关系的人,为什么不坐下来一起想想办法。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你们来历的本意。”
如果这话换梁库来说,恐怕百分百的会被婉姨人等定义为虚情假义。
但不同的是朝歌说的,字字句句便有了不同份量。
只是婉姨四人刚刚经了这样一场大起大落,还一时半会转不回来。
朝歌顿了顿,最后又说了句:“除非各位觉得这样僵下去可以解决问题,那我朝歌也就无话可说了。”
说完,朝歌真的不再说话。
人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东西,当面前有三条路可选的时候,他总是在想会不会还有第四条选择。但当只有一条路的时候,他便乖乖的走下去了。
此时婉姨四人的面前,恐怕也就只是朝歌给的这一条路可行了。
过了一会,小轻忍不住怯怯向朝歌道:“其实我一直不说,是有另外一个原因的。”
说着,小轻习惯的向婉姨和阿光方向寻了寻,此时三方人都不似刚才那么剑拔弩张,而且听小轻如此说,竟然还颇有认可之意。
朝歌:“说无妨。”
小轻就继续低声道:“那是因为我们对自己家族的记忆,都是些残缺零散的东西。只怕说出来,根本让你不信。而且不说还好,一说连谈判的筹码都没了。”
小轻说完,就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情俏在那里。
朝歌心里反倒松了口气,其实朝歌从土守形和文物贩子那里他就已经看出,跟这牧家风水大局有关联的两大家族,一定是在哪代上出了重大事件,才导致后辈支离破碎,记忆上也像被清洗了似的。
如果小轻很顺利的说出一堆完整的家族来历,相反会让朝歌觉得是假的。
看神情更不用说,婉姨和阿光也是此种情况。
朝歌看了看四人,缓缓对小轻道:“说无妨,我这里也有几段关于这风水大局的残缺片段,也许我们把各自所有的残缺连起来,说不定,就能凑成个完整的家族记忆。”
听到此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
第五章雷打象春头
“其实就像小轻妹妹说的一样,之所以一直不说,是的确因为可说的太少。”
谁也没有想到,最先说出的是婉姨,总是出人意表的婉姨。
朝歌把石函轻轻放在地上,他知道刚才还激斗的四方人,开始妥协了。
此时,姐妹花和阿光早已各自放下手中掌局,婉姨也早已转过身来,慢声讲述起残缺记忆。
“要说家族可能不是很准确,因为无论是从祖辈那里讲,还是从现在状况看,我们所谓的家族,根本算不上是个家族。”
婉姨的神情变得从没有过的沉意:“因为从来都是人丁稀少,四处飘零迁徙。至于我们这一支的来历,也从没人能说的清楚。最多能勉强推到十几辈儿前,就忽然终止了。”
婉姨的神情迷茫,就像是雨湖中的无根浮萍,没一点依靠。
朝歌表情虽冷,心里也不免微微一沉。想不到诡异善变的婉姨,有这样一段背景。
朝歌又自然联想到了也同样家族惨澹的土守形和文物贩子,这也更证明了再早的一个推测,跟牧氏坟局有着千丝万缕纠葛的土行族和六甲旬,一定在某一代上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剧变。
而这个剧变,也很有可能就发生在婉姨家族的十几辈前。
婉姨继续幽幽说着:“没有头,更不知道尾,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奔波,漫无目的的生活……但是……”
婉姨沉了一会儿,忽然语气一提:“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一个模糊零落家族里,世代却一直口口严传着一件事,一件就像家族一样没头没尾的莫名其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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