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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概率的问题吗?”
“可能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我们这届人类会有什么不同吗?”冬月眼里充满求知欲。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能力给你这个答案。”
“也是啊。”冬月叹了口气,干脆后仰躺在了床垫上,“不过这里如果作为一个实验场,是不是太小了点?”
“还没有看到全部呢,怎么就说小。”
“哦,话说回来,你今天在楚璇屋子里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很重的香味夹杂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臭味吗?”
“幻嗅吗?你是不是离得太近了?”
“离得近也不能香的变成臭的呀。”
“可能是吲哚的缘故?集芳香与恶臭于一身,正散发着恶香呢。”
“香就香呗,怎么会恶香?”
“吲哚根据浓度不同会产生不同的气味,浓度越高越臭,浓度极低的时候反而是淡淡的花香味。人如果高度紧张或者心理精神不健康,体内的吲哚会分泌紊乱,就会产生高浓度的体臭。所以,要么是她用了太浓的香精,要么就是她精神状态不怎么样。
“可你为什么没闻到?”
“人对气味的认知是不太一样的,而且我离她很远啊。”
“嗅觉这种感官比一般人想象的要重要得多,不光是人类,几乎所有的生物都得靠嗅觉感觉和识别所在环境中的化学物质。要想鉴别出安全的处境、适当的食物,嗅觉是一项很重要的生存能力。失去嗅觉的话,就无法察觉出危险的信号,比如我们会闻不到起火的烟味。”
“那还真是不方便。”
“嗅觉偏好可是人类祖先给留下的宝藏呢,那时候人还不能靠外表识别哪些东西是新鲜的可以吃的,所以当他们吃下伴随着高浓度气味的变质食物时,就会发现身体不适,这就会在他们的大脑中逐渐形成痛苦记忆,这种记忆被代代传承了下来,并且不断被巩固着,所以我们会对有腐臭气味的物质保持警惕或者反感。”
人类的嗅觉定义一种味道遵循了生存进化中的“趋利避害”原则,难闻的意味着危险,好闻则代表收益。
“所以难道我的祖先对这种味道有什么不好的回忆吗?”
祝遥抿着嘴,眼角有些微弯:“或许吧。”
“楚璇这个人还真是很特别。”
“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吧……”冬月的声音渐渐微弱。
“嗯?睡着了?”
祝遥见他没反应,呼吸已经平稳起来,轻轻把人塞进被子里。也许是累了,冬月睡得很熟,连被掀开衣襟检查了伤口都没有醒来。
深夜,冬月突然觉得头疼欲裂,先是走进一片混沌般的浊气,接下来是犹如那副人间乐园的光怪陆离的场景,满耳的敲锣打鼓声,各种人说话的嘈杂声,还有伴着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响声,头痛没有减轻,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挤进他的脑袋里,像一个快要爆炸的气球,他想起身,可却发觉身体完全没法动弹,他试图大声叫喊,可无论他怎样用力,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久后他发现可以睁开双眼,他上方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接着那人影化成了幻象,一会儿是怀意,一会儿又变成了楚璇,笑着靠得越来越近,然后突然从脸上掉下来一整块鲜血淋漓的皮肉。
祝遥睡得很浅,好似察觉到了身旁的人呼吸过于急促,翻了个身,半睁开眼发现了全身僵硬的冬月。
“做噩梦了吗?”他沙哑地问道。
见人迟迟不动,呼吸却越发急促了起来,似乎在发抖,他捏了捏冬月的手掌,发现渐渐地他僵硬的身子有所放松,终于朝他这边歪过了头。
祝遥转身开了夜灯,小小一盏亮起了暖色调的光。
冬月正侧着头躺在床上,刚刚能动的肢体还有些颤抖,脑门上都是汗水,连眼角都湿漉漉的,不知是汗,还是吓哭了,别提多可怜了。
祝遥抽了一旁的纸巾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贴着他说:“哭了?梦见什么了?”
他带着喘息,哼哼唧唧的说:“没有哭,鬼压床了。”
“看见鬼了吗?男鬼女鬼啊。”
…….
他不情愿的哼哼了两声还是答了,“女鬼。”
祝遥垂下手摸了下他脸蛋,刚出过汗,摸起来冰凉。
“全身都动不了,喘不上气,也发不出声音,好害怕。”
祝遥回到被子里,把人捞到自己身上,让冬月伏在自己肩头,轻拍着他的后背:“今天晚上太多事情了,睡前又让你想了太多,太累了,要开着灯睡吗?”
他声音带着点鼻音:“嗯”
黑暗的夜里,一团小小的灯光,身边一个温暖的躯体,化解了全部的恐惧和不安,冬月很快又睡着了。
祝遥的手指轻抚着他颈后,被汗水沾湿了头发垂在了一边,在他手指划过的肌肤上,隐约有一串纤细的印记POD-00
☆、第 55 章
在静谧的午夜时分,人们都在酣睡,时间像一条安静的河流在黑暗中流逝,在星辰之间流逝。那些打动人心的,抑或是平淡无奇的时刻,都随之消逝,通常只留下一些无形的痕迹—记忆。人很大程度上就是由记忆构成的,而记忆很大程度上又是由遗忘构成的,宝贵而易逝。
于是人们发明了一个这世界上最美丽的,最让人迷恋的概念,叫做永恒,不仅包含了不知追溯到何时的过去,现在的一切,还是尚未出现不知通向何处的未来,那是各种时刻奇迹般的结合在一起的瞬间,那是稍纵即逝的当下、飘忽的记忆与对希望与忧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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