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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陆离神木的他如今与同天地同寿,理应是神。但却是凝结怨气从树中修出人身,的确不是简单可以定义的。
他之所以不受天道束缚,完全是因为连天道都不敢管他。
冯陆离若是有个什么差错,忘川首当其冲堕入大荒,地府就此分崩于最深处,连带着阳间也要往下倒塌,阴阳二界便彻底乱了套。
若是连地面都塌陷了,本就被共工撞了个大窟窿的不周山又能撑多久呢?
也幸好冯陆离安分,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否则还真没人能收拾他。
“原来如此。”鹿鸣第一次知晓了冯陆离的来头,关注的点却严重跑偏,“你的冯姓又是从何而来了?”
“这么多年大帝对我照顾有加,我也视他如兄长,本想冠以酆姓以表敬重,大帝却觉受不起,便取了谐音‘冯’字。”
想当初听到冯陆离一本正经地想要跟自己姓时,酆都大帝胡子都吓得往上翘了。这可是洪荒时期盘古大神亲手种下的陆离神木,怎么算地位和辈分都比他大了一截,怎么能跟他姓呢?
最后双方各让一步,索性用了“冯”。
“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也是我第一次来人间。”冯陆离思绪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眼神也幽远起来。
鹿鸣一手拿着刀,双手抱胸,潇洒又随意。
他突然回头看他,声音与两千多年前的重叠,那时也是这个人,用着轻快又戏谑的调调:“你相信天命吗?”
冯陆离回望,原本会说“异想天开”的那个人这次却改变了回答:“我的命自然由我自己来改。”
鹿鸣嘴角扬起,却很快又拉平:“你还记得当初和我一起的两个人吗?一个是我的谋士,一个是我的将士。”
冯陆离:“有点印象。”
他的时间太漫长,很多记忆都淹没在时间这条河里,提起如此久远的往事也是模模糊糊,他能记得与御宵的第一次相遇,全靠冥冥之中的那点刻骨铭心。
那点刻苦铭心被御宵分去大半,剩下旁人分到的,便也只是模模糊糊一个大概。
“我当初的死跟明崇——也就是我的谋士脱不了干系,而且就在刚刚,在尤那金的别墅里,我见到了个熟人。”
冯陆离接道:“那个将士?”
鹿鸣点头:“他叫伍邵,当初死在我面前,而现在我又见到了他。”
冯陆离沉默了一会,拉过鹿鸣的手:“走,我去查查他的生死簿。”
“也是时候查查我自己了。”
他之前不想知道,觉得人死如灯灭,再去追溯计较没意义,知道得太多徒徒给自己心里添堵。
他也不敢面对,认为自己给御家抹了黑,成了头一个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被自己国君赐死的,实在是讽刺。
之前特意避开这段记忆,本以为已经忘了这件事,没想到自己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再回过头琢磨一番,的确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这回得好好查一查,当初他为什么会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又这么难看。
两人离开幽冥,从忘川中破水而出,孟婆还站在岸边,端着她的那碗汤。
“老身见过陆离君。”孟婆虚虚行了一礼,又将碗向鹿鸣的方向递了递,笑眯眯地道,“御宵啊,喝汤吗?”
“这次也不喝了,有人来接我了。”
“这样啊,真好。”孟婆朝冯陆离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愈发高深莫测,也感慨,“一个人也许不寂寞,但两个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不寂寞啊。”
孟婆转身慢悠悠地回到奈何掐桥,继续发着她的汤。
冯陆离带着鹿鸣进入酆都城,两人特意去查了几千年的生死簿,上面明确记载着:伍邵,十八猝,魂未归。
“魂未归?”冯陆离轻飘飘的几句话,吓得主簿直哆嗦。
就听冯陆离接着道:“两千多年过去了,一直都是魂未归,是不是我今天不来查,你们就一直让他这么未归下去?”
小主簿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当时我们也找了,找了好几年,但是……但是实在是找不到啊,这我们也没办法。”
鹿鸣合上生死簿,对冯陆离摇摇头:“世上变数多,魂未归也不是稀奇事,别太为难他。”
魂未归有很多种可能,也许遭遇横祸在世间飘荡无人超度,也行被其他孤魂野鬼蚕食,又或许被某些心术不正的人召为己用。若是一个个揪回来,地府得揪到猴年马月去。
冯陆离顿时没了脾气,放下生死簿便和鹿鸣一道离开。
鹿鸣朝着鬼门关的方向瞧了一眼:“鬼门关还好吗?”
“还算安稳,有时候我也会去那,帮着让那些鬼安分些。”
事实上冯陆离只要往那一站,那些妖魔自动退避三舍,还真没谁敢过来。
鹿鸣:“那就好。”
冯陆离:“不回去看看吗?”
“新的守门人干得好好的,我这退了休的就不去打扰他了。”鹿鸣把青川刀往背上一背,刀便化为一团青烟融入他的背脊,“快些回去吧,还有好些事要做。”
两人在地府不过待了四五个小时,阳间却已过了五天。
黄金档的电视剧都播完了,白信棂还在和尉迟渡一起看着一本关于“咒术”的书,企图从中查到关于姬渊被下咒的一些线索。
他们赶到的时候,姬渊早已没了踪影,几人束手无策了五天,连白信棂也找不出他究竟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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